葉末體寒,醫生曾吩咐過,除了食譜外,還應多泡藥湯。
用荊芥、細辛、當歸、皂、香日草、白芷、川芎、甘松等十幾味中藥放在一個大陶罐中煎制成湯,倒入溫泉池中,每五日為一個周期——小十年來的內補外療,確實結實了很多。
只是,每次月事之後,那藥湯還是要泡的,補藥還是要吃的。
所以,葉修謹在她好朋友走後,專門為她定了美肌養膚、滋陰補腎、暖身養胃的溫泉湯池
屋內香霧彌漫,香氣飄揚,她哼著小曲,玩得不亦樂呼。
香霧,妖繞身姿玫瑰花香,春光無限。
她的皮膚好,爽滑細嫩,吹彈可破,毫不誇張。
她的眼睛很美,水汪汪的,像一潭秋水。
微微張著,給人一種想要狠狠吮吸輕咬的欲望。、
“寶寶,可以出水了。”水聲嘩嘩,溫柔帶著寵溺的聲音自隔壁傳來。
“我想再玩會,撥起片片花瓣,水從蔥白透亮的手臂內側緩緩流向纖細的脖子順著性感的鎖骨流進滿是花瓣的水池,小腿微抬,勾起玫瑰花瓣點點飄落迷人誘惑,滑爽秀美的大腿白皙修長,巧而飽滿的腳丫勾帶著水珠調皮惑亂。
“不行,時間長了會暈堂。”‘嘩啦啦’‘淅瀝瀝’的聲響過後,葉末知道,他已經出堂穿衣了。
“哦,知道了。”嘟嘟嘴,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兒。
因為好朋友,她已經好幾天沒好好泡澡、玩水了,而且還被勒令在床上,不准瞎跑,再加上低燒在身,來迪拜一個禮拜了,沒好好玩過,也沒正經吃過。
“乖,喜歡的話,咱們明個再來。”反正這是他名下的產業,隨時為他這個老板行方便。
“好。”愉悅的應承著,撐著池壁葉末利索的爬了上來,溫雨綿綿而落,紅白色花瓣頃刻飄落,黑的,粉的身,晶亮的眸,紅潤的頰,亦美亦幻,胸白飽滿,挺而誘惑,玉質凝膚,綽約窈窕。
俏手一勾,純白浴巾裹住嬌軀,半露裸肩,半遮玉腿,一起一落,一勾一欠,香姿玉體。
“啊”的一聲驚叫,腳下一個打滑,小美人兒倒仰著栽進池水中,驚起好大一陣浪花。
“末末,”屏風隔斷推開,望著水中掙扎撲通的嬌兒,葉修謹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二話不說跳入水中,將心肝小寶貝抱起,“寶寶,怎麼樣?”
好在池水不深,所以並未淹著,但是受了驚嚇,也嗆了水。
只聽,“哇”一聲亮嗓,他被水中小美人兒死死抱住,不撒手。
倒不是嚇的,而是,葉末怕疼,打個針都要嗚咽個半大小時的人,這麼一摔,即使沒破皮,也夠她疼上好一陣的。
“寶寶,摔哪了?”養了小十年的女兒,自然了解她的一切,所以,很快便找到症結所在。
“疼,爸爸,疼。”一時間,她也說不清哪裡疼,反正就是全身都疼。
“讓我看看,我看看摔到骨頭沒?”推開猶如八爪魚般纏在自己身上的嬌軀,葉修謹尋找著她身上的傷痛。
主要是腳踝和手踝,然後看看有沒有其他擦傷。
這麼一看,葉修謹傻眼了——
剛才那一摔,原來還圍著的浴巾濕了、落了,現在飄在水中,裝浮屍呢?
光溜溜的身子,連個遮掩物都沒有!
只見嬌兒:黑油油短齊耳,粉艷艷毀暈映臉;水汪汪眼含秋波,紅嘟嘟櫻唇吐鮮,豐滿滿雙乳翹春,細條條腰肢柔軟,白皙皙臂膀圓潤滑油,玉亭亭美腿放電,纖細細小手乖巧,玲瓏瓏玉足妖嬈;平坦裡弄肚腹滑嫩,圓滾滾豐臀挺翹;嬌嫩嫩玉戶純潔,緊揪揪菊花香艷;輕盈盈體透嬌媚,倩影影奪魄消魂。
如此婀娜多姿的美女,怎麼叫人眼饞,氣癢?
即使不近女色很多年他,猛不丁地見著這麼個尤物,雖然這是他的寶貝、心肝,可,還是,臉紅心跳,口干舌燥起來,就覺得腦子這麼‘轟隆’一下,下意識,將眼前的‘玉體’往外推去,然後,只覺,手中兩陀突起,柔軟滑膩,異常的嬌柔。
一個緊張,坐到池水中,直到,“嗚嗚,疼,爸爸,疼。”嬌娃的啼哭聲響起,這才回神。
起身,將岸上的浴袍拎過幫她披上,攏緊,系好,然後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朝更衣室走去,“好了,乖乖,不哭了。”將她放平在軟榻上,唇貼著她的額角,輕拍著她的背,柔聲低哄道:“摔到哪了?告訴我,我幫你看看,好不好?”
葉末也不聽他說,只管放聲大哭。這次,也不會是因為疼,還有剛才那猛的一推,當然不是因為傷心,更多的是裝腔作勢、博取同情。
哭了許久,軟聲細語說了一籮筐,這才,“哪裡都疼,全身都疼。”
然後,繼續哭,不過,“爸爸,這裡疼,你給我揉揉。”指指腰。
“還有這裡,也揉揉。”指指手臂。
“屁股也疼。”
葉修謹一邊揉一邊哄,“小乖乖,不哭了,好不好。”
“寶寶,你存心是想心疼死爸爸,是不是?”
最後,干脆把她抱起來做到自己懷中,“我家小末兒,真是個愛哭鬼。”刮著她的鼻梁,逗弄她道。
“我才不是愛哭鬼,我是真的疼,真的疼,嗚嗚——”哭聲小了,漸漸地變成了嗚咽聲,如貓兒般,那小可憐模樣,撓心抓肺,疼的人包不得替她受那份罪。
“去醫院看看,好不好?”檢察一番,確定她並沒有摔到要害處,可還是怕萬一自己查落了。
“不去,”吸了吸鼻子,搖頭。眉頭皺的跟林黛玉似的,“不去,去了,更疼。”
醫院那地,沒病都給你扎兩針的地方,遇到個黑心死要錢的醫生,指不定把淤青說成骨折,讓她住上一個月。
葉修謹見她態度堅決,也沒強求,只是給她來個全身按摩,把她舒服得直想哼哼,可是為了得到福利,她忍了,反而哭的更凶了,一個勁兒的叫疼。
聽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兒,她老爹無奈的問:“我的小乖兒,怎樣才不疼?”
“親親。”仰頭,點點臉頰。
小時候,她就怕打針,一打准嚎,且,非常之有感染力,常常引起別的小朋友跟著共鳴,於是乎,醫院的走廊,就會來場格外轟動震撼的‘哭的交響曲’。
而唯一能讓制止這場混亂的就是葉修謹的親親。
“小沒羞的,都成大姑娘了,還跟小孩子似的耍嬌,羞羞。”掐了下她水嫩嫩、溫呼呼的臉頰,葉修謹淺笑著說。
“就要,就要,親親,咳咳,爸爸,真的很疼。”
“親了就不疼了?”輕撫她的背部,幫她順氣。
“疼,可我會忍著不哭。”
“小東西,你要挾我?”
帶著哭腔,葉末放亮了嗓音,似有下大雨的趨勢,邊哭邊咳,粉嫩的臉頰,憋的艷紅艷紅的,跟桃花般,梨花帶雨的,怪可憐的。
“我的嬌娃娃哦,”葉修謹搖頭,輕歎,勾著她的下巴,吻上她的額頭,“行了吧。”
“這裡,這裡。”點著臉頰,哽咽著。
“簡寧說的對,我真是把你給寵壞了。”話雖這麼說,可唇還是落在了她指定的地方,“真是我的小克星。”親親的咬了下她嫩嫩的小臉頰,咬牙說道,無奈中帶著寵溺。
“滿意了?不疼了?”抱緊她,葉修謹一手框住她的腰,低頭,問道。
“恩,滿意了,還疼,但我能忍住。”吸吸鼻子,笑的像吃個蜜的小熊。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彈了下她玉般的鼻尖,葉修謹低低地笑著,問道:“餓不餓?”
“有點。”撫摸肚子,泡了這麼久的溫泉,受了這麼大的驚嚇,不餓才怪。
點頭,白嫩小臉因沐浴而渲染成玫瑰花般淡淡暈紅,浴袍的領子也大開。
葉修謹眸光一沉,將她放下,“去換衣服,我帶你去吃飯。”
“好。”瞇瞇笑著,一副極饞的模樣,笑容爛漫純真如孩童,卻有奇異地妖媚攝人。
葉修謹起身,走到一旁的茶幾前,幫自己倒了杯茶,連喝兩杯。
此時,他披著白色的浴袍,站在那兒,手裡托著一杯茶,凝望著遠方。
男人的智慧全在一靜一動。
a如是說:靜是男人在領悟、在思考,在積累、在沉澱,寧靜致遠、蓄勢待;動是男人生命形式的體現,目光敏銳、胸懷豁達、明察事理、執著緊毅。所以智慧的男人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靜有氣度,動有風度。
B認為男人的智慧,就是兩上字“得體”:得體的男人應該是言行有度的男人;得體的男人應該是能洞察人心的男人;得體的男人應當是知道進退的男人;得體的男人應當是能夠駕馭全局的男人;大到一個單位一個部門或者一個地域外,小到一廳一室一家,得體的男人更是應該能權衡利弊得失並懂得付出的男人;得體的男人是一個能讓人感到快樂和舒心的男人;當然,在你需要痛苦的時候也會讓你痛並快樂著。
葉修謹絕對符合,標准的符合。
這樣美麗而智慧的男子很容易收獲傾慕和癡迷。
換好衣服的葉末出來後,就被這樣一幕寧靜而沉思的美男圖所迷惑,斜倚在沙上,玉手托腮,黛眉含憂,若有所思。
眼眸癡迷、眷戀——
“這麼快?”回身,葉修謹望著穿戴整齊的寶貝女兒,笑的格外的溫柔,一派慈父形象。
他的眼睛裡有兩簇特殊的光芒在閃爍,深邃如夢,使葉末的心髒猛的一悸,有點疼、有點酸,還有說不出的幸福感。
望著這依然美麗入髓的爸爸,她一步步走過來,抬起腳尖,勾著他的脖子,毫無預警的吻上他的唇。
之後,兩人俱是一驚。
只是,葉修謹這次卻沒有將她推開。
葉末的心‘咯登’一下,緊緊地盯著他的面部表情,胸部起伏著,呼吸急促而不均勻,她在努力控制她自己。
他的臉色蒼白驚愕,他的眼睛深幽無力,他的眉頭緊蹙成‘川’……眼底眉梢,卻充溢著復雜讓她看不懂的情感。
悲憤不像,驚慌有點,無力很多——
許久後,聽到一聲幽幽長歎,那熟悉的、低沉的、略帶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了,“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為什麼,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想這樣做了。”她低低歎氣,聲音清晰,婉轉,坦白,沒有絲毫的矯情,就那麼自然而然的說出來了。眼眸裡面漾著一層薄薄的水霧,那烏黑的眼珠浸在水中,像兩顆光的黑寶石。
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她想說,真的很想說,可,說什麼?怎麼說?
難不成說:爸爸,我不想當你的女兒,我想做你的女人!
是的,女人!不是愛人、情人、妻子、老婆,而是女人,一個可以陪伴他左右,但不是女兒的人。
可,誰又能真正明確地定義愛情?追溯到《詩經》那個年代,中國人也曾有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單純與放恣。但是年深月久,這種記憶早已模糊,傳唱不衰的是“梁山伯與祝英台”。一句“爹爹已將小妹許配馬家”,於是,一切無可挽回,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眼睛裡浮起了淚光。
至今地下通道裡衣衫襤褸的實唱著最常拉的一支曲子還是《梁祝》。
但是為什麼呢?又沒有見過面,馬家少年也不一定不好阿。
其實,有幾個人能像梁祝般“同窗三載”呢?往往不過驚鴻一瞥,就此念念不忘,到底是不是愛情呢,到底也沒有機會證實。
看張愛玲津津樂道的《海上花》,似只有妓院才是愛情正常生成的唯一環境,因為追求辛苦毫無保障,男人顯得較有誠意,平時只有在說教之中拼命強調誠意,張敞給老婆畫眉毛,居然就被載入史冊。“抱住信”這個詞漸漸要失去真傳了,尾生在橋下苦等女友不至,漲潮時抱柱而死的故事放在今天簡直駭人聽聞。但那個時候卻被推崇備至,唐明皇生死關頭拋棄了楊貴妃,後世的騷人墨客對他大加撻伐,道是“江山情重美人輕。”
除了“梁山伯與祝英台”之外,葉末還看過“羅密歐與朱麗葉”,但是她對娜拉更感興趣。她認為,那個時候的愛情,總是與反封建家庭、婦女解散……連在一起,到頭來,也說不清是為愛情本身還是自由,像《傷逝》、《家》《春》《秋》中的愛情,總是帶著慘苦的意味,“如果我能夠,我要寫下我的悲傷,為子君,為自己”,那種犧牲精神取的是“犧牲”的本義:把年輕的生命放在愛情的祭壇上。
當然,她印象中的愛情故事,也不乏風流韻事,比如徐志摩和陸小曼、郁達夫和王映霞……總是文人得風氣之先。
這些確實比瓊瑤的愛情來的靠譜些,可她覺得,這些,離自己太遠。
書看多了,雜了,最後,越的迷糊起來,不懂了。
所以,她搞不清自己對葉修謹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或者兩者都有,或者……只是這些重要嗎?不重要,她只知道,現在,自己,想跟他在一起。
還有,愛一個人,一定要擁有他嗎?這裡的擁有是指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太長!
她保證不了,誰也無法只證!
她才十七歲,愛情對她來說,像童話故事,虛幻而不真實。
像瓊瑤筆下的男女主人公,無病呻吟、驚駭世俗、驚濤駭浪——
像張愛玲、三毛、阿黛爾-雨果,浪漫而悲情、纏綿而悱惻、酸楚而無奈,可這些,跟她有關系麼?
張愛玲的姑姑一直獨身,而她的好友蘇青微笑的諷刺的說,沒有愛,眼睛裡有一種藐視的風情。
愛情,真的很重要嗎?
不,不重要,不管是愛情愛是親情,在她心裡,最重要的始終還是葉-修-謹!
當他女人?她雖小,但不笨,她了解葉修謹,如果她說了,她所能想象出他的反應,大概是逃離,即便,不是,也會是疏離、淡漠。
如果那樣,她寧願什麼都不說。
而葉修謹那邊呢?
對於這個養女的心思為哪般?或許用兩句話便可以概括:掩耳盜鈴、自欺欺不了人。
“末末,不要把米蒂的話當真,他是他,你是你,你不需要為他……”
“你覺得我是那種能被旁人左右的人?吻你,就是想吻你,無關乎其他。”
無關乎其他!
這五個字對葉修謹來說,又何止一點點震撼。
唇,貼在她的額角,葉修謹說:“寶寶,你還小,我不能害你。”
“還有一年,還有一年我就滿十八歲了。”葉末低下頭,急切切地說,圈著他的腰的手,越的用力,“等我,等我,好不好?”眼睛已經緊閉。
“寶寶。”他喘了口氣,啞聲低喊。
“求你了,老葉,即使你不能答應,也別逃避我,好不好,別不要我。”她的淚如泉湧,淚珠正晶瑩閃亮的沿頰滴落,一串串的像紛亂的珍珠,心比剛才摔傷的身子還疼。
纏綿悱惻。
痛徹心扉。
眷戀情深。
她的眼睛仍然闔著,長睫毛密密的垂著,面頰嫣紅如醉,嘴唇濕潤而紅艷艷,像浸在酒裡的櫻桃。
俯身吻上她眼角的淚珠,她的眼睛才慢慢的、慢慢的張開。
“爸爸?”眼中充滿了疑懼與驚悸的神色。
修長的指腹溫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珠,葉修謹的聲音帶著顫抖,“末末,我不會離開、也不會不要你的。”
然後兩人更緊擁在一起,心中充塞的,並非單純的男女之情,更多的,是屬於信徒對神的奉獻、仰賴,與崇拜——
只是這到底是不是愛情?
誰又能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