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只響了一聲,趙惜文便醒了,抬手將鬧鐘關掉,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葉末,小傢伙睡的憨香甜美,一條腿纏在他的腰間,一隻胳膊摟著他的脖子,粉唇嘟嘟,說不出的嬌憨、可愛。
聽到鬧鐘響,也只是淡蹙眉頭,朝他懷裡拱了拱,蹭了蹭,出一聲舒服的低吟,纖長的睫毛輕輕煽動,沒有醒來的意思。
「小懶豬喏,」輕輕地掐了下她的臉頰,寵寵地在她的額頭、頰上、唇上親了幾下,然後左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將枕在她脖子下的右手抽出,將腰上的大白腿慢慢地放下去,又親了下她的柔唇,這才掀被下床,輕手輕腳地穿衣服。
一回頭,就見葉末像嬰兒般蠕動了兩下,蜷縮成一團,恬靜的睡顏、白嫩嫩的小手,握成拳——標準的嬰孩睡姿。
趙惜文笑了,站在床邊一邊穿衣一邊看著她笑,粲若桃花盛開的笑臉春意融融——
葉末睡覺習慣趴著睡,且睡相極差,不只蹬被子,還喜歡拱,像小豬拱草似的,索性床大、被寬、又有床頭攔住,否則沒凍死也會摔死。
他第一次抱著她睡覺的時候,不適應,折騰了一晚,自己沒睡好不說,小傢伙也沒睡踏實,不是自己被踢醒,就是因為抱得太緊,悶著她了然後整夜地吭吭唧唧,第二天,生病的她,身子更懶了,而他,整個人都蔫蔫的,大家還以為他被過了病氣了呢?
後來,習慣了之後,摸清了她的習性,掌握了拿捏她的力度,有時候睡熟了,也能將拱出被外的小傢伙及時地拖回來。
穿衣、洗漱、收拾妥當自己之後,又倒了兩杯蜂蜜水放在床頭涼著,「豬兒,起床嘍,」跪在床上,輕搖著葉末,在她耳旁親喚道。
豬兒?呵——可不就是個小豬兒,不僅能吃,而且會睡。
每天睡眠必須八小時以上,否則,一整天都會沒精神。
為了能讓她多睡一會,每次他在,都會先起,收拾好自己,再伺候她起床。
像小貓一樣在枕頭上蹭了蹭,葉末迷迷瞪瞪地噘著小嘴嘟囔道,「哥哥,還困,」
睜開了眼,迷迷糊糊,沒睡醒,眼簾緩緩掀開,眸中帶著一絲剛睡醒的迷濛,睡眼惺忪地看了趙惜文一眼,一派天真的嬌憨樣兒,看的他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親了幾下,「那再睡會,好不好?」
「嗯,」點頭,頭一歪,接著睡了。
柔柔的嗓音慵懶極了,像甘美的泉水流入趙惜文的心底,他爬上床,將她抱在懷中,俯下頭先親了兩下,然後幫她穿起衣服來。
內衣、小褲、春裙——倒不麻煩,唯一困難的是壓抑自己的**,不過,因為習慣了,也不覺得困難,倒能忍得住。
穿好衣服後,餵她和自己喝了放溫的蜂蜜水,輕拍她的臉頰,說,「末末,醒醒,去洗臉刷牙,爺爺等著咱們吃早飯呢,」
「哦,」她在他懷裡蹭了蹭,迷迷糊糊在回神兒,那模樣,可愛的要死。
心疼的趙惜文將她攏得更緊,環著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低頭吻上她的唇,兩片柔軟的嘴唇便像濕潤的吸盤一樣貼湊過來細細密密的親吻著,葉末配合地張開嘴,迎接他的進入,並纏住他的唇,勾著、畫著、糾纏著——
趙惜文原是想淺嘗輒止的,可——因為她的主動勾纏,便失了控。
兩個人經過幾年的磨合,早已默契十足,契合十足,葉末雙手纏繞在他的頸項後輕輕撫摸著他的,他的脖子,他的後背,趙惜文雙手緊緊環著葉末的腰,抱著她,兩個孩子越吻越**,越吻越投入。
葉末小朋友不愧為寵兒,人不僅臉盤靚、條子正、學習能力也巨強,在吻技、床術方面,極有天賦,一點就通,一教就會。
舌頭像蛇一樣,勾著你的魂,攪動你的**——趙惜文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葉末小巧的鼻翼快的翕動起來。
緊貼的唇,糾纏的舌,那麼纏綿,那麼銷魂。
呼吸癡纏,氣息環繞,葉末的手緩緩下移,如若無骨地身體牢牢地貼合著趙惜文的。
「小東西,你就勾引我吧,想讓我當罪人嗎?」趙惜文突然緊緊抱住她,好像要揉碎在骨子裡一般,小聲地低吼。
分開的兩片唇,俱是紅瀲瀲、水灩灩的——
葉末迷糊地望著他,「怎麼了?」
趙惜文抵著她的眉心,怒斥著,「你個裝模做樣的小妖精,」捉著她的手附上自己的灼熱,咬著她的耳垂,恨得不行低吼著,「小心玩火自焚,」
手在她身上揉著,專門挑她敏感怕癢的地方,「呵呵,哥哥我錯了,我錯了,」葉末後仰,笑的喘不過起來,這下,覺是徹底的醒了。
趙惜文看著她艷紅的小臉,掐著她的臉頰,咬牙切齒地說,「等你考完試,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她唇上又嘴兒了幾下,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將她抱起,催促她去洗漱。
浴室裡,趙惜文幫她擠好牙膏,趁她刷牙的功夫,幫她兌好了溫水,一年四季,葉末的洗臉水都是溫的,即使是盛夏,也是不准她用冷水洗臉、擦身的。
洗完臉,刷完牙,又看著她擦了臉霜,幫她梳了梳不算亂短,這哥哥當的,都成了二十四小時保姆了。
葉末的型倒是一直都沒換過,從小到大都是齊耳的娃娃頭,配上她那張有些嬰兒肥的鵝蛋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粉粉的唇,活脫脫一個大芭比娃娃。
兩人下樓時,老長已經坐飯桌前等著了,同他一起的還有他大兒子的孫子葉菡瑞。
葉宅不小,可除了未成家的葉修謹和老大住這之外,其他兒女們都在外頭有自己的宅子,離得不遠,有的甚至還沒出軍區大院。
葉菡睿是長子嫡孫,自然是要住在大宅裡的。
他跟葉末同歲,按年齡,他的月份比葉末還大上兩個月呢?可按輩分說,他該喚葉末一聲『姑姑』,這兩姑侄的關係,還真說不上和諧。
原因嘛——很簡單。
葉菡睿是長子嫡孫,又是老長的玄孫,這擱別人家裡,那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主,可在葉家,他還真沒有那高孫的待遇。
葉柏成屬早婚早育一族,生老大時,他才剛滿二十歲,葉修然比他大哥足足小了近十歲,下面的弟妹們不必說了,葉修謹甚至比他大侄子還小七八歲。
葉菡睿這個玄孫出生時,他的叔叔、姑姑們都只比他長幾歲,玄孫輩中他老大,也是唯一。寵愛自然少不了,稱霸葉宅稱不上,獨享盛寵不為過。
後來,葉末來了,沒兩月就將老長的視線吸引過去了,將他獨寵的地位霸佔了一大半。
再後來,他那美麗不可侵犯的小爺爺竟然把她當寶似的,走哪帶哪,要知道,那小爺爺可從來沒這麼親厚過他。雖然也抱著他玩,可更像是無聊玩意,但這丫頭一來,不僅老太爺寵著她,美爺爺護著他,就連幾個小叔叔、小舅舅們都喜歡帶他玩——
倒顯得他是領養的,爹不疼、媽不愛,而她則是親生的,爺爺疼,叔叔愛的。
所以,他能給她好臉色看?
小時候,沒讓少刁難、欺負過她,可——結果不是自己碰軟釘子被她欺負了,就是被大人罰寫檢討、家法處置。
漸漸的,兩人的關係越來越惡化,水火不相容倒不至於,葉末情薄,主動向她示好的,都難進她的心,更何況這處處看她不順眼的侄子?再說以她的懶散、得過且過的性子,也做不出水火不相容、針尖對麥芒的事。
一般,她都是無視!
惹急了,她就大哭裝委屈,反正有的是人替她抱不平。
時間長了,葉菡睿深沉了、抑鬱了、煩悶了,搞不明自己怎麼混成這樣,親人不疼,仇人不怨的,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悲劇了。
見兩人手拉手感情深地正從樓下走來,老長忙吩咐廚娘將溫在鍋裡的早餐端上來。
葉菡睿衝著趙惜文淡淡地打了聲招呼,「大舅舅早,」
瞟了一眼他旁邊的葉末,精緻的面容,纖長的身條,迷人的腰段,雖然還沒到成熟的年紀,但粉色的嫩唇和潤紅的臉蛋散著青春的活力,好像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機盎然。
長至腳面的桃粉色長裙搭配無袖T恤,外披白色鏤空馬甲,粉與白的錯落相間,在浪漫柔美中帶出一股清雅嬉皮氣息,踩著桃粉色皮靴,款款而來。
今個天氣不錯,燦爛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配上她嘴角淡淡的笑容,整個人像踏氣而來的仙女,淡然自若,清逸脫俗,不食煙火——
眼睛落在兩人十指交纏的手上,神色一窒,只覺胸腔的位置,有個地方,很不舒服。
遂低下頭,喝粥。
腦中,揮之不去的是她嬌艷的容顏,和十指相纏的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