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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把東西交給你了?」席瑟問。
「那個女人」男孩的心像是要爆炸了,「你就是這樣稱呼她的麼,連名字都不記得?」
「給你!」男孩丟給了席瑟一個古老的金色卷軸。
席瑟接過了諸神手諭,收了起來,滿意的看著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名字。」男孩突然來了勇氣,死死盯著席瑟,緩緩道:「母親說,我的父親很偉大,是無所不能的神明,我擁有神的血統,必須要他來給我取名字。」
席瑟看著男孩,目光依舊冷漠威嚴,依舊高高在上。
「殿主大人。」幾個穿著金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席瑟身後,單膝跪下。
「來的很快。」席瑟轉過身,背對著男孩。背影高大,閃耀著尊崇的光輝。他的確了不起,二十年的時間,就從一個被追殺的逃亡者一躍而成了神刑殿的殿主!他現在已經有資格來拿那卷屬於他的諸神手諭了!
「任務完成了?」席瑟問這幾個神刑者。
「還有一個叫奧菲拉爾的大陸,那裡有一種叫夜靈的生物,已經威脅到了神的信仰。」一個神刑者埋頭道,另外幾個神刑者和他一樣,在席瑟的威壓下根本不敢抬頭。
「帶上他。」席瑟背對著男孩道,「讓他去做這件事,你們只需要在旁邊看著就行了,不准出手幫忙,如果他死了,不用向我報告。」
「可是少殿主他」那個神刑者惴惴的道,可當他微微抬頭看到席瑟的表情時,又生生嚥下了接下去的話。
「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就不配成為我席瑟的兒子,更不配」席瑟臉微微一側,用眼角的餘光看著男孩,「擁有名字。」
枯枝敗葉,夾雜在腐爛的泥土中,滿地的餓殍,散落如沙的枯骨,還有一隻一隻的從腐爛的地面伸出來皮包骨的手
六道之獄第一獄餓鬼墳地!
吱呀一聲,像是餓鬼永不滿足的悲號被踐踏!
「真噁心。」席瑟抬起腳,戰靴上,濺著腐臭的膿血。
啪,他又踏碎了一隻餓鬼的手。
就這樣,席瑟每一步,都將那些妄圖抓著他腳踝的餓鬼之手踩成一灘爛肉。
真的很強,神皇席瑟!
記得撒加當時經過餓鬼墳地時,足足用了十年!
當然,那時的撒加和現在不能同日而語,但是,席瑟也太快了,快到第一獄的盡頭時,他竟然爆發出可怕的力量,將整個餓鬼墳地統統毀掉!
「無聊的把戲,已經讓我不耐煩了。」席瑟看著出現在餓鬼墳地盡頭的撒加。「分身?」他笑了。
「嗯。」撒加也笑了,不過眼神卻凌厲的像刀鋒,「這裡本來就是我靈魂境界產生的空間次元,我的絕對空間,就算被你毀掉,只要我靈魂還在,就能恢復。」
「哦?」席瑟回頭。
餓鬼墳地竟恢復了原樣!
「這噁心的地方,恢復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席瑟冷笑。
「再噁心,也沒有一顆冰冷得毫無感情的心噁心。」撒加的鼻翼在抽。
「你氣憤什麼?」席瑟突然明白了,「我的回憶你都看見了啊,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我說過,我沒有回憶,更沒有什麼不願提起的往事。」
「你說的沒錯,不過現在,我更為你感到悲哀了。」撒加皺眉笑道。
「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席瑟怒極反笑,「你的絕對空間很大啊,比上次那叫羅秀的傢伙大多了,如果你認為我不懂至高的絕對空間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席瑟收起了笑容,「你的靈魂已經受傷了吧,在受傷的情況下,還用分身來擋住我,就不怕傷上加傷嗎,這樣下去,也許我還沒有走到第六獄,你就魂飛魄散了。」
「我知道。神冥大戰時你和羅秀那一戰我很清楚。」撒加冰冷的目光落在席瑟臉上,「可我還是想來教訓你。」
「是麼。」席瑟用天劍的劍尖指著撒加,「那就讓我看看吧。」
「救贖」冥關的一座城樓上,炫奐靠牆而坐,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拂動,潔白的花絮在指間穿梭。
赫缺的鬼斥候已經看不到撒加和席瑟的戰鬥情況了,眾人也都散開,各司其責,那是新任的冥尊交代的任務,不管那一戰的結果如何,他們都要去做。而且他們也相信,冥尊陛下不會輸,他對自己有信心,不然也不會在那一戰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不可以輸,撒加,你賭上了一切。」炫奐輕聲道。「為了你,也為了我」輕輕的,那湛藍如湖水的眼眸中,流過一絲傷感。
「大人,您在這裡。」一個散發著淡淡芬芳的人影在身邊坐下了。炫奐眼中微微波動了一下,「你沒事做嗎。」
「我的事,就是照顧大人你。」離離抬起臉,柔弱中透著堅強。
「真的很像你真的很像櫻樹的花。」炫奐看著離離的表情,嗤的一聲笑了,「幹嘛這樣子,好像我真的需要你照顧一樣。」
「嗯。就是這樣覺得的。」離離咬著嘴唇,清澈的眼裡泛起淚光。
炫奐不笑了,目光深邃起來。
「總是感覺的到」離離深深吸了口氣,「大人心裡的悲傷」
炫奐凝視著她。
「有人說過,心是會被帶走的」離離淚眼盈盈,「我也曾希望自己的心被一個人帶走,可是不行」
炫奐不自覺的將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離離微微一顫,「我為他心動過,因為總覺得他的眼中藏著憂傷,可當他離開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我根本感覺不到他的悲傷,那只是我的幻想」
「悲傷麼。」炫奐眼神顫動著。
「可當我看到大人的眼睛時就算只有很短的時間」離離眼中噙著的淚水滑落了,「也會不自覺的為大人心痛」淚水的痕跡在臉頰蔓延,「所以請讓我留在你身邊,因為想照顧你,想看到你快樂的笑」
「我的心,你帶不走的。」炫奐的手從離離的手背上離開了,「那悲傷,看不見,也許只能,像櫻樹花一樣凋零,剎那」
離離悄悄抹去了淚痕,低下頭不再說什麼。
炫奐仰頭,望著星雲
森羅萬象!六道不滅!
六獄訣餓鬼言萬殍吞天!
吞天噬地,成敗成空!
撒加雙手握住焚天,將其轉了一圈後猛地插下!
無數只餓鬼之手飛向了席瑟,手中,都握著一柄黝黑無光的長槍,槍尖上的血紋,象徵著這高傲無比的元器曾經痛飲的鮮血!
餓鬼墳地沸騰了!
枯枝敗葉不再,腐爛的泥土不再!
一切,都陷入了一團不甘的黑!
餓鬼的戾叫從中發出,就像它們永遠徘徊在那痛苦飢餓中的悲鳴!
轟!
那團黑爆炸了,帶著那些餓鬼永不甘心的淒厲
席瑟後退了一步,放下了橫在臉前的天劍。
呼,他長長出了口氣,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血跡。
「六道的奧義招式?」席瑟眼中透著怒意,「在他的絕對空間裡,竟能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不過。」他走向了第二獄,「還是被我破掉了,你的傷應該更重吧,撒加。」
孤崖四周,熾烈的火焰在扭動,火光很亂,映在撒加面前的血跡上。
撒加捂著胸口,咬咬牙,深深吸了口氣,用力直起身。
「唔。」突然胸口又是一抽,再次吐血。
嗡!插在身旁的焚天唱鳴起來。
撒加握住了焚天的槍身,強行直起身。
「必須要做到。」
撒加閉上了眼睛,雙手放在膝蓋上
黑色的火焰騰起,周圍的空氣波動起來。
赫缺緊緊握著拳頭,鬼火在拳頭上燃燒。
他站在城牆上,望著真央地,深紫色的眼眸裡激射出道道光芒,似已怒到了極點。
「走開。」赫缺吐出了兩個字。
蘇菲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靜靜站在他身旁。
卷帶著星辰碎屑的風從面前刮過,帶起了蘇菲秀麗的長髮,那淡淡的橘紅色繚繞在她小麥色的肌膚上,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美感。
赫缺扭頭,目光落在蘇菲臉上。
「覺得我漂亮?」蘇菲笑了。
「走開。」赫缺轉過頭。
「除了這兩個字你就不會說別的了麼?」蘇菲並沒有生氣,反而抓住了赫缺的手,「很熱哦,就像你的心一樣。」
「我在生氣。」赫缺沒好氣的道。
「為什麼生氣?」蘇菲明亮的眼睛忽閃著,「覺得自己幫不了他?」
赫缺眼神顫動了一下,沒有回答。
「我記得以前你的手很冷。」蘇菲溫柔的笑著,「每次碰到你的皮膚,心裡都會想,這個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他的心也和皮膚一樣冷嗎?」
赫缺依舊沒有說話,不過卻聽得見他的呼吸聲了。
「不對!」蘇菲突然從身後抱住了他,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背上。
「是溫暖」她輕聲呢喃。
赫缺身體微顫。
「不要擔心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惡鬼的心,其實是最溫暖的」蘇菲柔嫩的臉頰輕輕摩挲著赫缺的背。
「為什麼非要一個人。」赫缺轉過身,將蘇菲擁入懷中,「那麼多沉重,為什麼那傢伙非要自己去背負?」
「如果是我」蘇菲抬起頭,「你會嗎。」
赫缺看著她的眼睛,「也許吧,你應該懂,有些東西是放不下的,不止是愛情。」
蘇菲把臉埋進了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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