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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神曼努埃爾的巫靈。精靈神格倫夏爾的滅星弓。獸神塞特的獸魂劍。
神界最富盛名的三大神器。
而艾穆正是在奧菲拉爾大陸那薩爾綠洲吸收了獸魂劍,成為桑楠淨土最後的比蒙。
逸風相信艾穆沒有說謊,因為他也從依琳口中知道了一點關於艾穆的事情。
入夜。
山谷中灑落了月光。
艾穆靠在巖壁上,望著一輪明月,四周靜悄悄的,暗魍和臧風閣的人都分散到了谷裡山脈中,隱藏起了蹤跡。
「終究,還是來了,父親,我的族人,我差點忘記了我的責任,在那得不到的愛情中。」艾穆眼中閃著晶瑩。
在月光下,這晶瑩中似乎有一個俏麗的影子,宛如藍色的蘭花悄然綻開。
「雪蘭」
艾穆喃喃的道,「你的選擇是孤獨嗎,那我的選擇,就是這裡。」
那必須告別、不得不背負的選擇喲。
多少人等到了月光也黯然,多少人在轉身回眸的時候記起了淡然的往昔。
「塞特的後人麼」峭壁上,逸風望著那獨自望月的男人。
「唉。」逸風歎了口氣,「一樣的地方,不一樣的人,不知道,那種掙扎,會不會重演。」
「你真的決定了?」
風帶起了逸風的長髮,山峰上是決絕,山峰下是茫茫。
「閣主,我必須要去。」一個強壯的男人站在凸起的岩石上,背對著逸風,倔強的頭髮宛如生冷的鐵絲。
「既然你決定了。」逸風深深吸了口氣,「那麼塞特,拔劍吧,先過我這一關,如果你連我這關都過不去,你就不用到下面的波希山地去了,因為你有可能沒到獸歷城,就已經死了,就算活著,也絕對拿不到獸魂劍。」
男人轉過身,鏘的一聲抽出了背後的巨劍
轟!
山峰抖了一下,然後平平被削去的一塊砸向了山谷。
鏘。
塞特將劍插回背後。
逸風笑了。
然後,他目送著塞特的背影消失在了山腳下。
谷裡山脈的風讓人不舒服,逸風凝神而立,眉間,卻在輕顫。
塞特啊,我的朋友。
身為臧風閣僅次於我的人,這將是
我最後一次看到你了。
「為什麼要讓他。」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逸風身後。是禪贏。
「既然已經選擇,為什麼要阻攔。」逸風沒有回頭。
「你是」禪贏走到逸風身旁,望著塞特消失的方向,「在給他信心吧。」
「嗯。」逸風輕輕點著頭,「獸魂劍是解開比蒙禁制的希望,作為唯一成神的比蒙,他的肩上,有著不可卸下的宿命」
「為什麼不幫他。」禪贏輕聲問。
「因為我們也和他一樣啊。」
「塞特,你在獸歷城潛伏了漫長的歲月,得到了獸神族的信任,終於拿到了獸魂劍,卻隕落在了那叫奧菲拉爾的大陸,唉,那個物質位面,還真是宿命糾結的地方。」
逸風一個閃身,從峭壁上消失,出現在艾穆面前,「在看什麼呢?」
「唔,是月亮。」艾穆吃了一驚,思緒被打斷。
唰,逸風手中出現了一把兩米多長的巨劍,「知道這怎麼用麼?」
艾穆愣了愣,「不知道,我都是徒手戰鬥的,靠我的身體。」
「那種比蒙族的變身嗎?」逸風笑了,「你的前輩,可是放棄了那種辦法喲。」
「你是說,塞特祖神?」艾穆睜大眼睛。
「嗯,你的塞特祖神是我很好的朋友,這種巨大的劍,就是他習慣的戰鬥方式,運用好的話,可以擁有斬碎一切的力量。」逸風揮了揮手中巨劍,那粗獷的劍身和他俊逸的身形有點不搭。
「塞特祖神,是你的朋友?」艾穆有點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中,逸風並沒有多強,如果這句話是禪贏或者荻霍說出口,他根本不會懷疑。
「不相信?」逸風臉上始終掛著瀟灑的微笑,「那我就代替你的前輩好好教導教導你吧。」
猛然間。
艾穆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氣息!
他甚至覺得,這種強度的氣息根本不可能存在!
「這傢伙。」遠處,禪贏皺起眉頭。
「怎麼了,贏。」璧幽在他身邊柔聲問。
「沒什麼,一個無聊的人在彌補遺憾罷了。」禪贏轉身離去,「走吧,幽兒,一個剛剛到中位神的傢伙,怎麼也成為不了塞特那樣的強者的。」
「我倒覺得這小比蒙挺可愛的呢。」璧幽跟上了禪贏,「很單純,也很有膽量,當年塞特在新神域修煉了多久才敢去獸歷城的,你還記得吧,這小傢伙竟然剛來神界就敢踏上他前輩沒有走完的路。」
「沒有實力,光有膽量是沒用的。」禪贏冷聲道。
「贏」璧幽聽到禪贏冷冷的聲音,不覺微微縮了一下,「你釋放了全部的靈魂境界?」
「嗯。」禪贏看到璧幽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聲音重又變得溫柔。
「很強呢。」璧幽嫵媚一笑,伸手挽住了禪贏的手臂,可她的心底,卻莫名浮現了一絲害怕。
「你會不會離開我?」璧幽抬起俏臉,望著禪贏。
「為什麼這樣問。」禪贏輕輕撫弄著她黑色的髮絲。
「因為我感覺,你和逸風,都有些變了。」璧幽低下頭。
「想多了,幽兒。」禪贏望著北方,「只是,我們那麼年的隱忍和準備到頭了,現在,只等那裡的結果了。」
「應許密境」璧幽順著禪贏目光的方向望去
惢漠。
風依舊呼呼的吹。
沙也依舊,慢慢的飄。
不知道這無盡的歲月中,這孕育眾神的土壤裡,那樣的乾涸會不會纏綿到天邊。
惢漠的最深處,一條幾十米寬的深壑蒼涼橫亙。
「消失了。」一個渾身包裹在破爛黑袍裡的男子站在深壑邊。
「拿寺大人。」阿薩走了過來。
「嗯?」拿寺回頭,露出了他半人半骷髏的臉,好像在阿薩面前,他沒有刻意的遮掩。
「那條通道叫什麼?」阿薩問。
「輪迴門。」拿寺沒有隱瞞,「冥尊陛下對深澤說過,當掌握六道的修羅進入後,就是輪迴的開始。」
「撒加是鑰匙?」阿薩銀色的細眉挑起,眼角的細紋疊在一起。
「差不多。就是這感覺。」拿寺不由笑了,雖然挺恐怖的。
驀地,阿薩反應過來了,因為他剛剛才發現,那位新的亡靈大帝,深淵意志終極抉擇的男人,一直都不在!
「難道和斯汀有關?」阿薩鼻子抽了一下。
拿寺沒有回話,一縷沙被吹到他臉上,沙礫順著他右邊的臉滑落,掉進了那只剩一個黑洞的眼眶,遠處,火靈薩莎伏在沙子上,天真的望著藍色的天,豐滿臀部後的那條尾巴不停敲打著沙。
安靜了好一會,拿寺開口了:「我們走吧,阿薩,輪迴門徹底關閉了。」
「去哪?」阿薩還在想。
「原神域。波希山地。獸歷城。」拿寺道,「拿到改變分卷,這就是冥尊陛下給你的任務,輪迴門關閉,我的任務便完成了,順便也幫幫你吧,八音那傢伙,可不是那麼讓人放心的。」
「八音!」阿薩不由倒抽口涼氣,「這種恐怖的傢伙也來了!我的天啊,我們的冥尊到底要幹什麼,居然連那遠古的凶魔也放出來了」
「他早就是冥法執掌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拿寺沒有在意阿薩的反應,抬手一道綠光射向天空,接著一個圓乎乎的綠球出現在他面前的沙地上,不停蹦躂,像是好久沒出來過一樣。
「路靈。」拿寺看著綠球,「帶路吧,神冥劫之後,我就沒來過了,麻煩你了,尋找到獸神族的氣息。」
「吱!」綠球叫了一聲。一隻大大的眼睛出現在球體表面,很是搞笑。
「小可愛!」薩莎從遠處奔了過來,抱起綠球,在她紅色的臉頰上不停摩挲著,搞得綠球不停叫喚。
「這路上不清淨了。」阿薩撇著嘴。驀地,他看到腳下有一個東西,半掩在沙中。
「這是」阿薩蹲下身,「項鏈?」阿薩撿起了那條有些奇怪的項鏈,做工很簡陋,吊墜居然是一枚很舊的金幣。
「應該是物質位面的貨幣吧。」阿薩端詳著項鏈,想起了自己以前在火希大陸時使用的獸牙錢幣。
這時,阿薩將金幣翻了一轉,看到了金幣邊沿刻著的幾個字。
「這什麼文字?」阿薩看不懂了。
「對不起,我愛你。」薩莎的臉放在了阿薩的肩膀上
「你幹嘛啦!」阿薩嚇了一跳,連忙推著薩莎的頭,金幣項鏈掛在他指間不停的晃。
「咦,撒加,什麼怪名字。」薩莎的大眼睛一直瞪著金幣上的字。
「沒想到你還認識奧菲拉爾大陸的文字。」阿薩不再推薩莎了,很快將金幣項鏈收起。「原來是撒加的東西啊,肯定是不小心遺落了,先收著吧,等他出來還給他。」阿薩回頭望著那條深壑
一條一條晶瑩的光線,從同樣晶瑩的天空中落下。
彷彿晶瑩的雨絲靜止,連接著天與地。
真美。
依琳不禁蹲下,輕輕撫摸著腳下流動著晶瑩的地面。
好光滑的觸感,還有點溫溫的。
「霧山?」依琳突然發現身邊的霧山不見了,抬頭一看,發現他正站在遠處的一條河邊。河水並不是透明的,也是那種美到靈魂中的晶瑩,好像將鑽石碾碎,然後用水銀混合。
無數散發著彩光的石頭鋪滿河邊,站在河灘的感覺很像站在了寶石堆上,不過柔美多了,也沒那麼媚俗。
這美到讓人心動的景色,就是依琳和霧山通過很長很長的晶瑩通道之後,看見的。
嘩嘩
依琳跑到河邊,撥弄著輕輕流動的河水。
河不寬,也就幾百米,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河底漂動著的水草。
這時,水草發出了螢光,慢慢的,水草竟然開花了,一朵一朵,佈滿整個河底,光暈透出,彷彿是在歡迎。
這開滿河底的花兒,那光,那色彩,動人心魄。
依琳不禁看呆了。
「晶河水水底遮蔽容顏的曼陀羅美麗背後藏匿著要命的刺傷不再開放這是你們的呢喃哦我回來了王」霧山斷斷續續的聲音飄進了依琳的耳朵。
她驚訝的抬頭,只見霧山眼中的睡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爆射而出的精光!
接著,霧山就像失去意識一般,縱身躍入了河底。
嘩啦!
河水驟然沸騰起來!
陣陣氣場從河面洶湧的浪花中猛地爆發出來,依琳連忙召喚起水元素!
「怎麼?」
依琳愣住了。
這裡居然沒有任何的元素存在!
啪,依琳向後倒去,跌坐在地。
水點砸在臉上生疼生疼的,依琳爬了起來,朝後面跑去。跑到了離河水很遠的地方,那氣場的壓力才逐漸減弱,依琳摀住胸口,喘息聲很重。
又過了好一會兒,水面的翻騰停止了,依琳腳下一軟,再次跌坐在地。
霧山失去了影蹤,連他散發出來讓自己找到的氣息也沒了,依琳不由害怕起來。
這裡太陌生了,以她的實力,完全沒有辦法應付,來到惢漠本來就是冒險的事情,如果一路上不是有霧山的話,說真的,依琳沒有一點安全感。
突然間,依琳察覺不對了。
一切,和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剛進來時,她可以感受到這片天地的晶瑩是流動著的,就像存在著生命的氣息,而現在,一切都太安靜,靜得死氣沉沉!
「唔!」依琳突然悶哼一聲,雙手摀住了脖子。
一股無形的壓力幾乎讓她窒息!
沒有呼吸,意識漸漸模糊,依稀之間,依琳發現自己脖子上的那條項鏈沒有了,那是他送給她的,紀念著他和她第一次的相遇,依琳從來沒有取下來過,就算傷得再重,她也沒有取下來,似乎,這條項鏈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沒有辦法分開。
可是,時間太久了,項鏈開始老化,經歷了這麼多事,再珍惜的東西,也會在不經意間斷裂。
可她竟然沒有發覺。是無暇顧及了嗎,還是刻意忘記,直到此時,身體處於最難受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她一直習慣的東西,沒有了。
就像他一樣。
明明再次相遇,為什麼還要說再見?
如果他還在我身邊的話
依琳的心突然好痛。
轟!
河面整個炸開!
這一次爆發,比剛剛猛烈了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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