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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動。
一股捉摸不定的波動在殘烙周圍湧動起來。波動中的氣息很紊亂,殘烙根本抓不到它傳來的方向。
嘶!
一道傷口出現在了殘烙背上,布條斷開,膿血滲出。
「啊噁心的液體。」
一個不屑的聲音伴隨著這道傷口出現。
殘烙猛地將黃泉棺向後一揮,空氣被帶的赫赫聲響,可是卻連赫缺的汗毛都沒碰到。
嚓!
強壯之極的胸口上又出現了一道傷口,比背上的還深!
「蠢貨!」
聲音又同時出現在殘烙胸前。殘烙狂吼一聲,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將黃泉棺砸下,沒有砸到任何東西,可大腿上卻多了一道傷口。
連續受了三下,殘烙的怒火爆發到極點,緊緊抓住鐵鏈,將黃泉棺舞的風起,周圍方圓幾百米的地方,都籠罩在他強大的氣勁中。
他沒有再中劍了。
「無法靠近了」
黑氣瀰漫中,赫缺出現在了殘烙舞動黃泉棺造成的氣場之外。
「他這個弱點無法利用了。」赫缺目光凝重起來,他剛剛運用的是「鬼術」中一個小計倆「影聲」,可以讓自己的聲音出現在截然相反的地方,並隱藏起自身的氣息。
這「影聲」其實沒多大用,因為在攻擊的那一瞬間,攻擊者的氣息波動就會出現,只能憑借製造出來的聲音來迷惑對手。不過,對於殘烙這樣的情況,這個鬼術中極其雞肋的招式卻讓他受了傷。
就在赫缺心念如電的同時,殘烙製造的氣場突然消失了,然後一個三米多高的身體出現在了赫缺的面前。
轟!
黃泉棺的棺頭擊中了赫缺的頭頂,他整個人就像飛速落下的流星一般砸向地面
凹陷的地面再次由於撞擊而扭動起來。
嘩嘩的落石聲四起,石塊紛紛掉進了赫缺砸出的深坑,天陰沉沉的,即便現在已經是中午,依然沒有一絲陽光,只有干冷的風呼呼的吹過。
「赫缺輸了,殘烙太強。」
遠處的空中,撒加望著那個黑乎乎的大坑,冷靜如他,眼中也出現了一絲驚慌的神色。
「那個變態輸了麼?」塔奇納迪喃喃地道,「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大人,我們怎麼辦。」
「恢復成本體。」撒加扭頭看著他,「帶著所有人跑,絕對不准回頭!」
「可是」塔奇納迪明白了撒加想要幹什麼。
「別他媽的囉嗦!你還搞不清楚狀況?」撒加手中紅光一閃,血刀的光芒異常強烈,就像他此時心中決絕的戰意。
「別」依琳抓住了他的胳膊。
「放手,你答應過我,要活著。」撒加甩開了她的手,「塔奇納迪,如果有人要留下,就殺了他。記住,是任何人。」
依琳心中一顫。
「是,大人。」塔奇納迪咬咬牙。
「很好。」撒加說了這兩個字後,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遠處那個狂笑的身影掠去。
唰的一聲,黑色的羽翼在他背後張開,和他黑色的背甲一起,刺痛了依琳的眼睛。
「我們走吧,大人的命令我不能違背。」暗金色的光芒閃過,一隻五米多長的大蝙蝠出現,眾人紛紛落到了蝙蝠背上。
「撒加小心,我等你。」依琳擦去了眼淚,也落到塔奇納迪背上,她知道,撒加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那個男人,在戰鬥面前,就是如此的堅持,一去不回頭。
嗖,一道暗金色的光還來不及看清,塔奇納迪便載著所有人朝北方飛去。
「還有蟲子?」殘烙的笑聲戛然而止,身形一轉,向塔奇納迪消失的方向追去。
「你去哪?」一個黑髮黑甲、背後有一對張開達到四米多的黑色羽翼的男子攔住了他。
殘烙愣了一下,停住了身形,看清了擋住他的人後,大笑起來:「老子當是誰啊,原來是你這個不堪一擊的東西。」
撒加沒有說話,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咦?」殘烙抬起頭,「都感覺不到了,你那個負責逃跑的夥伴速度很快嘛,是吸血魅蝠吧,老子當年還沒把這些玩意殺光?」
「你怎麼不一起走?」殘烙斜著腦袋,「以小蝙蝠的速度,一個勁逃命的話,老子是追不上的,你也可以活的,為什麼還要來送死?難道在擔心你的朋友麼,那邊有一個,地下還有一個」
話音未落,撒加就到了他的胸前,一道紅光直取殘烙的咽喉!
鐺
一根手指,一根破爛白布條纏住手指擋住了刀刃,只是一根手指而已,布條由於受到震動散開了一點,隨著風輕輕的飄動。
「阿修羅王的血脈,夜叉王的血脈,還有一個莫名其妙融合深淵意志的傢伙」殘烙臉上的布條抖動起來,像是在笑,「這些珍貴的東西,可是天賦出眾啊,如果在冥界,你們都應該鼎鼎大名,萬人膜拜!」
咚!
一個大腳掌印在了撒加胸口上,瞬間之後,撒加倒飛出去。
「無法移動,他擋下我的攻擊後,根本無法移動」撒加嘴裡噴著血,胸口疼痛欲裂,「這就是超過赫缺的實力嗎」
「別這麼快就死了呀。」殘烙出現在撒加倒飛的路線中,大手一伸,抓住了撒加的腦袋,將他提了起來。
「老子還沒玩夠,那個夜叉太讓人失望了,都他媽的不過癮。」殘烙手掌用力,撒加只覺得卡卡兩聲從下顎處發出,似乎是顎骨被捏碎了。
「哈哈哈哈」殘烙笑的很狂妄,「打的不爽啊,折磨你這個七夜繼承者還是很有感覺的,你知道不,垃圾東西,老子當年,可是被七夜一招就打翻了,要不是血海能恢復身體,老子早他媽的死在那傢伙手裡了!」
卡卡,殘烙的手又加了幾分力,顎骨的碎渣混著血液從撒加下顎處流出。
「要是那個男人知道了繼承他血脈的傢伙在老子手裡受苦,隨時可以捏死,不知道會怎麼想!」
匡!
殘烙的左拳擊中了撒加的胸口,一股強力直接從背後爆出
堅硬的血紋甲,中級神器的血紋甲,在這股力量下,完全碎裂!
「哦?」
殘烙微微一頓,「這破神器的器魂還蠻奇特的嘛,竟然可以自己恢復。」左手從撒加的胸口收了回來,緩緩張開,淡淡的紅氣漂浮在掌中。
幾秒種後,手掌猛地一合!
撒加身上的血紋甲,徹底粉碎每一處,都碎成了分子,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毀掉了
中級神器居然在殘烙的合掌之間,瞬間被毀!
「還有把刀啊」
殘烙感覺到了血刀的氣息,左臂一抬,將血刀吸到了自己手中。
「好刀,毀不掉。」殘烙點點頭,揮舞了兩下,「比老子的黃泉棺品級還高。」他回頭望了望背在肩上的那個大棺材。
雖然看不見,但這是他的身體習慣。
呲的一聲,一道細細的刀氣從血刀中發出,割傷了殘烙的手腕。
「放下」
一隻手緩緩抬起,抓住了殘烙拇指。
「放下我的刀!」
撒加猛地扳開了殘烙抓著自己腦袋的右手,雙腳蹬在殘烙胸口!
殘烙吃力,整個人在空中一個凜冽,左手鬆開,血刀掉了下去。
一個身影飛快的從血刀旁邊掠過
「意志力挺堅強的嘛。」殘烙退了幾步,穩住身形,站直了身體,抄起雙手,淡淡的看著眼前那個喘著粗氣的男子。
血,從那男子的臉頰流下,帶著白色的骨頭渣子,落在他赤裸的上身,黑色的布褲在微顫,血紅的刀尖就垂在腿邊。
呼。
那男子一個半轉身,長刀直直劈下!
六道刀氣呈九宮格形狀朝殘烙飛來。
殘烙手掌一扇,驅散了刀氣。「你不疼?臉上的骨頭,都碎了啊。」他有些驚訝。
撒加沒有回話,雙翼一張,朝殘烙撲來,眼中的黑氣溢出,配上他血肉猙獰的臉部,完全就是一個惡魔!
一個寧願不要自己的命,也要要對手命的惡魔!
啪,啪,啪,啪
殘烙還是只用一根手指,就擋住了撒加所有的攻擊。
不過,他好像只是在招架,並沒有反擊的意思。
幾十招過去了,撒加退開。
「你是在可憐我?還是戲弄?」撒加提著刀,胸口起伏的很厲害,「為什麼不攻擊,你完全可以一擊就殺死我。」
「不。」殘烙搖搖頭,「老子現在改主意了,你可以走了。」
撒加看著他。
「你贏得了老子的好感,對你這樣的對手來說,現在殺了有點可惜。」殘烙擺擺手,「等你和老子實力等級一樣了,再來吧。」
撒加笑了。
「不願意走?」過了一會兒,殘烙還感覺的到撒加的氣息,開口問道。
「嗯。」撒加輕哼一聲。
「不服氣?」殘烙道,「別逞英雄,這樣只會讓那種無聊的勇氣和你的小命一起夭折。」
「我明白這個道理,應該說,死亡的感覺我早就體會過無數次了,這個道理就像一道疤痕一樣烙在我心裡。」撒加緩緩的道。
「那你還等什麼?等老子殺了你?還是想讓老子也放了你的朋友?」殘烙有點弄不明白了,「如果你想讓老子不殺你的朋友,那老子明白的告訴你,不可能,老子只對你有好感,你的朋友老子想殺,而且只有殺了你的朋友,你才會想殺了老子,這樣以後我們之間的戰鬥,才足夠他媽的過癮!」
「有意思的邏輯。」撒加左腕浮現出了一個細細的樣式很精美的銀環,血刀紅光一閃,沒入其中。這是儲物手鐲,儲物手鐲有一個特性,就是一旦受到外力衝擊,便會隱入身體裡,變成能量形態融合到靈魂空間中。
不管是物質位面還是頂位面,不管是儲物手鐲還是空間戒指,這個特性是這類儲物魔法器具所共有的。除非主人死了,肉體和靈魂俱滅,不然這種東西便不會被損毀。
「有意思?」殘烙頓了頓,「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老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神想殺,魔也想殺,三千年前為了殺人,老子來打什麼狗屁大戰,結果冥界那幫龜孫子巴不得老子死在神界那幫龜孫子手裡,害老子肉體也沒了,要不是一個神界的王八蛋找到老子,老子現在還被關著。」
「是這樣,難怪你被放出來了,看來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也需要有人打破那個封禁陣法。」撒加道。
聽到這句話,殘烙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七夜沒找錯人。」
「你又錯了,我是無意間得到的阿修羅王血脈,我對七夜的唯一印象,就是那殘缺不堪的靈魂。」由於說話,撒加下顎的血流的很快,他伸手將下顎搬了搬,滿手的血,順手在褲子上擦了擦。
「哦對了,七夜是靈魂自爆的,哈哈,老子猜到了,血魔法可以封印靈魂殘存,多半是西冥域那個只會拍冥尊馬屁的窩囊玩意派魯南那蠢貨來這裡,妄想得到諸神手諭分卷。」殘烙笑道,「一群沒種的傢伙,如果不是他們聯手,怎麼可能殺的死七夜。雖然七夜曾經差點殺了老子,但那個男人是老子最佩服的傢伙。」
「可惜了」說到這裡,殘烙微歎一聲,「本來還說等老子的法則練起來之後再找他打一場的,卻沒機會了,不過就算他活著,老子也沒機會趕上他了。」他空洞的紅色瞳孔裡閃過一絲無奈。
「為什麼?你不是有諸神手諭裡的法則麼?那也是個頂端法則,你遲早也會擁有冥帝的實力。」撒加問。
「他媽的沒了,神界那王八蛋放出我的條件,就是忍受法則。」殘烙歎道,「當年為了這個法則,老子連岑森都敢殺,沒想到靈魂被囚禁折磨了幾千年,老子為了自由,竟然甘願放棄一切!」
「的確,失去自由對你這種人來說,至高法則都沒用。如果不能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你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自己。」撒加緩緩道。
殘烙不說話了,歪頭盯著撒加,雖然他看不見。
半晌,他狂笑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最瞭解老子的人,不是血海的族人,不是岑森不是七夜,不是想要老子命的那些狗屎玩意,而是你,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傢伙,老子從來不喜歡問別人的名字,因為那些人早晚都會在老子手中變成死東西,沒有意義。但是現在,老子想知道你的名字。」
「告訴你可以。不過在此之前,你先要告訴我和你交換忍受分卷的那個神界王八蛋是誰。」撒加雙目精光一閃。
「老子沒問,那種人老子不喜歡,如果不是他實力很強,老子早殺了他了,也不用問我長什麼樣,老子看不見,除了能聽見聲音,什麼感覺都沒有。」殘烙想了想,「不過他的聲音很特別,是個男的,一股子懶味。」
「是他呀菲拉諾。」撒加微微一笑,這一笑牽動了下顎,血流得更快了,不過他好像沒感覺一般,繼續道,「我猜也應該是他。」
「菲拉諾?沒聽過神界有這麼一號鳥人,以他的實力來說,怎麼也應該在神界有點名氣。」殘烙摸了摸腦袋,「不管他了,他是什麼人老子沒興趣,忍受法則反正也他媽沒了,老子感興趣的是你的名字。」
「撒加。」
「撒加」殘烙活動了下雙手,「老子記住了,你也要記住啊,以後一定要來和老子打一場,不死不停手。」
說完,他轉身朝那根巨大的骨刺飛去,在經歷了剛剛那樣強度的戰鬥後,斯汀站立的巨型骨刺並沒有怎麼受損,他也一直保持那個雙臂攤開的姿勢,雙目緊閉,綠幽幽的死亡權杖也一直漂浮在他胸前,白氣繚繞。
「你幹什麼!」撒加心裡一緊,聲音不由提高了不少。
「殺你的朋友啊,老子不是說過了麼?」殘烙頭也不回,「欣賞你不代表什麼,老子該殺的一樣會殺。」
撒加雙翼猛扇,追著殘烙而去,可是,不要說現在受傷的他了,就算是最佳狀態的他,也追不上殘烙的速度。
而就在殘烙從肩上取下黃泉棺,準備從斯汀的腦袋上砸下去時
詭異的景象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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