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英所用的飛劍也不是凡品,速度比之當初趙牧的迅雷劍差點,但是也相當的快,沒用多長時間,沈衡英就追上了御劍逃遁的宋文藻。
宋文藻大概是覺得自己用了傳送符之後,趙牧等人不會發現他,或者是覺得自己所處的位置就在人煙稠密的地方,只要隨便找個地方就能躲過去,他沒有一點慌張的樣子,反而是馭使著飛劍在空中慢慢的飛行。
滏陽城以前是有嚴格的限飛令的,除了極少數人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准在空中御劍飛行,不過這個規定在最近一段時期漸漸有成為擺設的趨勢,這主要還是因為以吳四淮為首的劍蘭谷考察團根本就沒把這條規矩當回事,為了貪圖方便,經常馭使飛劍在空中飛來飛去。
有這樣明顯破壞限飛令的先例在,膽子大的修真者也開始在空中飛行,剛開始的時候,專門負責監視空中的修真者還出面制止,後來人多了,他們乾脆放任不管了。
不過滏陽城上空還是有些地方是嚴格執行限飛令的,像逍遙門和天機宗兩家門派駐地上空,其他任何非本門修真者從上空穿行,都有可能受到兩門派的攻擊。
沈衡英沒有莽撞,剛才在清風胡同,他已經出了大醜,要是這次再失敗,他的臉就要丟到姥姥家了。沈衡英瞅準一條死胡同,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便驅使著飛劍落在了裡面,然後飛快的用真元易容術改頭換面,就連身上的外套也脫了下來。換了一身新的。
兩件事,沈衡英在短短的兩分鐘內就搞定了。之後,沈衡英又馭使著飛劍飛了起來,不出所料。宋文藻居然還在前面慢悠悠地飛著。
天助我也!沈衡英心中暗自慶幸。
為了一擊就中。不出任何意外。沈衡英選擇了一條相對比較麻煩的辦法,就是先迂迴一下,然後再包抄過去。他刻意的沿著和宋文藻飛行路線相垂直的方向飛了有一百多米後,然後掉轉頭來,朝著宋文藻地前面飛出去了,按照兩者地飛行速度,當兩者地飛行路線發生交集的時候,宋文藻早就飛過這個相交的點了。
宋文藻看了沈衡英一眼,沒認出來,再加上沈衡英刻意的壓制身上的氣勢。宋文藻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和他相距僅僅幾百米的這個陌生人會是催命的無常。說到底,宋文藻的大意是建立在了他的盲目自信上,傳送符是他的一個師門長輩送地,他對傳送符非常有信心,根本就想不到趙牧能夠準確的捕捉到他的方位,這才有些大意了。
其實宋文藻擺出這樣的烏龍陣已經不是頭一次了,擺明了旗號對付趙牧算一次。後來在天機宗明刀明槍的和公孫荊紅頂著幹,也算是一次,再加上今天這件事,已經有三件了。這也足以證明宋文藻這個人是有才幹的,但是才幹疏鬆,遠遠沒有他的志向大,再加上其剛愎自用。目中無人。自以為是,落得今日地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如果能夠在目前的時刻。能夠從高空往下俯視的話,就會發現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畫面。沈衡英和宋文藻就像是兩個在同一平面運動的點一樣,一個快,一個慢,按照這個速度,兩個點永遠都不會有所交織,但是情況就在兩個點之間的直線距離還有五十多米的時候,發生了根本性地扭轉,那個運動地慢的點突然加速,眨眼地工夫就撲向了那個比較快的點。
宋文藻的應急能力很強,他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沈衡英的不正常之處,警惕性旋即就被他召喚了出來。他腳下用力,飛劍馬上掉頭,真元過去,飛劍的速度陡然加快了幾分,沈衡英志在必得的一撲落空了。
沈衡英情知自己多半已經暴露,也不再掩飾什麼,直接亮出來了一件法寶,就是當初逍遙門的議事大廳,沈衡英收拾宋文藻的那件。
宋文藻對這件網狀法寶記憶猶新,一見到他,他就馬上認出了沈衡英,「奶奶的,趙牧欺人太甚,居然把他手底下最忠實的走狗派出來追我了。」
沈衡英冷冷一笑,「宋文藻,既然你已經認出了沈某,我也不和你囉嗦了,你是再像當一次落網的小魚蝦呢,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宋文藻啐了一口,「想讓我投降趙牧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姓沈的,你也用不著得意,別看你的修為比我高,可是真要打起來,咱們倆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
說著,宋文藻拿出來幾塊玉符,二話不說,輸入真元,對準沈衡英,投擲了出去。
「彫蟲小技。」沈衡英不慌不忙的的打出一道靈訣,「看我劈空盾。」
瞬間,一道金光閃閃的方盾出現在沈衡英面前,這是沈衡英用真元擬化而成的,防禦力上不比一般的實物盾牌差。
砰砰砰,玉符接二連三的爆裂,劈空盾安然無恙。沈衡英也不是被動挨打的主兒,一揮手就把手中的法寶撒了出去。頃刻間,一張大網撲天蓋地的朝著宋文藻罩了過去。
宋文藻自從上次被沈衡英收拾了一回後,便痛定思痛,專門向師門長輩討教了一番,然後自己又下了點苦功夫,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宋文藻腳下微微用力,飛劍停在了空中。然後宋文藻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法寶亮了出來,一把顏色和紅銅有點類似的大剪刀脫手而出。剪刀迎風而大,瞬間就漲大到一米大小的一把巨大的剪子。鋒利的剪刃閃爍著冷幽幽的寒光。
卡嚓一聲,剪刀狠狠地剪在了沈衡英的網狀法寶上。眨眼的工夫,網狀法寶就被剪成了兩半。
沈衡英大怒,這件法寶不是什麼高品階的寶貝,壞了,他也不心疼,但是讓沈衡英生氣的是宋文藻居然敢毀掉他的寶貝,這個舉動簡直就是拔老虎的鬍鬚呀,這就絕對不能容忍了。
沈衡英一陣冷笑,「宋文藻,你惹惱我了。所以你還是快點為你自己祈禱吧,祈禱能夠從我手中逃脫,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嘗嘗什麼叫做享受生死之間的美味。」
宋文藻取出一個玉符,沒等他捏碎,沈衡英就開口了,「怎麼?你還想故技重施。沒關係,宋文藻,你儘管試試,看看我這次還會不會讓他從我的眼皮子地下溜走?」
傳送符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把人或物傳送走,這個時間積累的過程絕對不能夠被打斷,否則的話,會釀成異常嚴重的後果。沈衡英自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有恃無恐,不怕宋文藻再次借助傳送符逃逸而去。
宋文藻一抬手把玉符打了出去,「哼哼,姓沈的,該祈禱的是你。我勸你還是趕快逃走吧,否則的話,要品嚐一下生死之間美味的就不是我而是你了。」
一瞬間,沈衡英就醒過味來,「你用的是傳訊符?你是不是喊人過來幫你來對付我了?」
宋文藻揚手著披掛上了戰甲,冷冷一笑,「你還不算笨。姓沈的,你是出竅後期,我是元嬰中期,你我之間雖有巨大的修為差距,但是你想在短時間內殺死我,是不可能的。坦白說,你我二人無怨無仇,我也不想交惡與你,相反我還想結交你這個朋友。所以,請聽我一句良言,你還是走吧。等到我的師門長輩過來了,你再想走,可就來不及了。」
沈衡英哂道:「宋文藻,你少給我拉虎皮扯大旗了。我在滏陽城混的時間也不短了,誰不知道天機宗修為最高的就是上代掌門庚三湘,他見了我,都得喊我一聲前輩。哼,就算是他來了,也不可能為你這個已經被逐出師門的棄子出頭。你就認命吧。」
沈衡英不再廢話,再次取出一件法寶,這件寶貝才是他壓箱底的傢伙,一把龍頭圓柄的長鑭。沈衡英握住鑭的圓柄,往法寶內輸入了一道真元,瞬間長鑭內的陣法就被他激活了。沈衡英手腕一抖,數道鑭影就飛了出來,從四面八方打向了宋文藻。宋文藻的所有退路全被封住了,只能硬抗。他用最短的速度鼓蕩起了身上戰甲的防禦,期望能夠撐一小會的功夫,他那個師門長輩片刻之後就能趕到,到時候自己吃的所有虧,就能夠討回來了。
啪啪啪,數道鑭影全都落在了宋文藻的身上,剛開始幾下,宋文藻還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當鑭影接連打在他身上十幾下的時候,宋文藻的戰甲終於承受不住了,宋文藻已經能夠聽到戰甲發出卡吧的響聲,這是戰甲即將崩潰的先兆。再來幾鑭,他的戰甲就會支離破碎了,到時候宋文藻就得用自己的肉身硬抗沈衡英的法寶了。
宋文藻也有法寶,除了那把師門長輩悄悄賜給他的剪刀外,他的長輩還賜給了他另外幾件法寶,宋文藻本來不想用,可是眼看著戰甲就要撐不住了,宋文藻此時只剩下保命的念頭了,當初師門長輩偷偷的賜他法寶的時候,交代給他的話,完全被他拋到了腦後。
「姓沈的,天底下不是只有你才有好法寶,我也有。」宋文藻大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