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風胡同呆久了,總會遇到一些比較奇怪的男人,所以老鴇也沒有說什麼,連忙按照媚娘說的,在一間偏房擺上了酒菜,然後又安排了幾個老姐妹當中歲數最小的,還殘留有幾分姿色的,過來給趙牧等人陪酒。
占旭升和沈衡英都是有心理潔癖的主兒,即便是趙牧,也不願意看到幾個塗脂抹粉、不化妝不好看、一化妝更難看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晃蕩,為圖眼前清淨,趙牧很乾脆的掏出來幾錠銀子,讓那幾個女人分了分,然後揮揮手就讓她們全都退下去了,只留下媚娘和老鴇偏房陪著。
飯菜很不好吃,趙牧嘗了兩口,便停了筷子,占旭升和沈衡英更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連動筷子的意思也沒有。酒也不好,帶著一股子酸氣,趙牧很想拿出來幾罈子玄髓瓊漿,不過想到這樣做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最好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老鴇很是尷尬,老姐妹帶來的三個男人給她一股莫名的壓力,害得她很不自在,很想跑到外面去躲一下,可是趙牧卻絲毫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往前挪,等待的時候是最煎熬的時刻,趙牧和占旭升也不敢大聲說話,宋文藻對他們倆的聲音很熟,一傳出去,就會讓宋文藻知曉,圍捕的計劃便會落空。
最後還是趙牧想了一個辦法,讓老鴇唱歌,什麼琵琶、古箏、小調小曲,一首五兩銀子。一聽有這種好事,老鴇連忙把多年不用的傢伙什全都倒騰了出來,故作端莊的坐在趙牧等人的前面,有模有樣的彈了起來。媚娘的老姐妹們全都圍了過來,等著老鴇黔驢技窮的時候,自己上去掙那五兩銀子去。
時間就在這樣的鬧劇當中。飛快的逝去了。當宋文藻和都懷君悄悄地摸過來碰頭的時候,居然發現沒有人接待他們倆,兩個人好奇之餘,生出了幾分警惕,小心翼翼的朝著不斷傳出惋惜聲、叫好聲的地方走了過來。觀察了好半天,這才知道有個敗家子,居然拿出來大把的銀子在這裡揮霍。只為得是聽這些美色不在的老女人唱一首一種不同的淫調,宋文藻和都懷君懸著地心頓時放了下來。
宋文藻和都懷君走進了以前數次碰頭的房間,門窗一關,防禦陣一步。兩個人又開始湊在一起,討論如何對付趙牧和文秀軒了。他們已經有了一個相當成熟的計劃,現階段就是為計劃的實施做一些事先地準備,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今天這次碰頭是他們倆之間的最後一次。之後報仇雪恨的計劃就可以付諸實施了。
就在老鴇等人七嘴八舌的唱著各種淫詞濫調地時候,趙牧悄悄的給媚娘使了個眼色,媚娘起身到那個能夠竊聽的房間裡轉了一圈,確認都宋二人全都在後,媚娘走了回來,衝著趙牧點了點頭。
趙牧又衝著沈衡英和占旭升使了個顏色,兩個人先後藉著尿遁,擠出了偏房,悄悄的朝宋文藻和都懷君碰頭的房間摸去。趙牧則掏出了幾十個銀錁子拍到了桌子上,引得老鴇等人兩眼蹭蹭的往外直冒綠光。
待會兒抓捕都宋二人。難免會發生爭鬥。為了避免傷及無辜,趙牧便使出了這個金錢大法,希望能夠讓這些淒苦一生的女人們躲過這一難。
趙牧不是嗜殺之人,像這種能夠順手幫一把的事情,趙牧是不會撒手不管的,何況,馬上就要引發的爭鬥還是他引來地。趙牧更是沒有了袖手旁觀地道理。
占旭升摸到了那個宋文藻和都懷君碰面的房間外面。沈衡英縱身躍到了半空之中,手執法寶。腳踏飛劍,威風凜凜,概莫能擋。
沈衡英做好準備後,傳音給占旭升,「占會長,可以把你的人招呼過來了。」
占旭升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煙火棒,這是趙牧交給他的,讓他用來召集人手,占旭升引燃煙火棒,啪啪啪,天空之中綻放出來三朵艷麗的火花來。那些潛伏在清風胡同各處的聯合會的人馬或從窗戶裡面跳出來,或從大門裡面蹦出來,全都用最快地速度趕了過來。
占旭升大手一揮,「弟兄們,給我圍起來。」
很快,宋文藻和都懷君會面地房間就被嚴嚴實實的包圍了起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地話,這兩個人就成了甕中之鱉,只有束手就擒一條路可走了。
占旭升朗聲說道:「都懷君,我知道你就在房間裡面躲著。不用藏了,趕快跟我滾出來。滏陽城的父老鄉親還等著一人咬你個混蛋一口肉呢。」
宋文藻在房間裡面設下的陣勢是完全隔音的,直到現在,兩個正在商量見不得人勾當的主兒,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等了半天,房間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傳出來,沈衡英說道:「占會長,不要著急,讓我來。」
沈衡英揚了揚手中的法寶,他的法寶倒也稀奇,和中國古代神話當中雷公拿著的寶貝差不多,左手執楔,右手執槌。不動聲色間,沈衡英左手的楔子已經對準了宋文藻都懷君碰面的房間,沈衡英右手輕輕一揮,槌子敲在了楔子之上,只聽卡嚓一聲巨響,一道銀色閃電劃破虛空,直勾勾的劈在了房頂之上,頃刻之間,房屋已經塌了半邊。
塵土飛揚間,躲在房間裡面的都宋二人徹底的暴露在了聯合會眾人面前。房間外面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宋文藻和都懷君不可能聽不到,兩個人詫異的抬起了頭,往外面張望了起來。
「就是他,他就是要犯都懷君。」一個認識都懷君的人興奮地大喊起來。
聯合會的人興奮了起來,這可是亮閃閃的金子呀,說什麼也不能放跑了。
宋文藻和都懷君吃了一驚,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躲在這麼骯髒的地方,居然還是被發現了。宋文藻大聲說道:「不好,都少東家,咱們已經暴露了,還是趕快分開逃吧。」
都懷君一把抓住了宋文藻,「宋前輩,咱們倆可是發過誓的盟友,說好要不離不棄,共同對敵的。我只是一個旋照中期的低級修真者,這麼多人圍著我,我肯定逃不出去。說什麼你也要帶著我逃出去一起逃。」
宋文藻大急,「都懷君,你***要給我想清楚了,咱們兩個一塊逃,很可能兩個都被抓,要是分開逃,可能還有逃命的機會,日後還有報仇雪恨的本錢。你想想,到底是哪個重要?」
都懷君雙目赤紅,「好,宋前輩,我不連累你,我只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日後找趙牧算賬的時候,記得把我的這一份也算上。否則的話,我做鬼可不會放過你的宋文藻拍了拍都懷君的肩膀,「都少東家,我與趙牧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放心,就算是豁出去我這條命不要,我也要殺死趙牧,為全滏陽城的修真同道除掉趙牧這一害。」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都懷君從懷中取出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黑紅色藥丸,毫不猶豫的丟到了嘴中,喉嚨一動,已然吞到了肚子裡,「宋前輩,反正這次也活不成了,你先走,我來掩護你。」
宋文藻他跳到了飛劍之上,手中扣著幾枚玉符,揮手間撤掉了防禦陣,口中大聲嚷著:「擋我者死。」
占旭升還有點眼力,他一眼就認出了宋文藻,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捉拿宋文藻的時候,已經有兄弟按捺不住,搶先衝了上去。
宋文藻的思想已經不能以常人揣度了,他一見有人衝過來,就毫不猶疑的往手中的玉符輸入了一道真元,然後丟了出去。轟隆一聲巨響,那個衝上去的聯合會男子整個人被炸成了碎末,殘肢斷臂飛的到處都是。
占旭升急紅了眼,他這會兒再也顧不得考慮利益得失了,現在如果他不採取行動的話,就會失去威信,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肯追隨他。占旭升赤了雙眼,歇斯底里的喊道:「弟兄們,抓住他們。」
宋文藻嚷的比占旭升更厲害,「來呀,你們儘管來呀,看看是你們的血肉之軀厲害,還是我手中的雷火靈符厲害。我告訴你們,這可是文秀軒的趙東家專門賣給我的,威力無儔,你們要是不信,儘管試試。」
躲在一群老女人後面的趙牧很是鬱悶,人生最鬱悶的事情莫過於當你面對著的敵人的時候,敵人的手中拿著的還是你賣給他的殺傷性武器。
老鴇等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嚇得一個個哆嗦的跟鵪鶉似的,老鴇更是欲哭無淚,她辛苦一輩子才置辦下的這份產業,眼看著就保不住了,這可讓她後半輩子怎麼活呀。
趙牧隨手掏出來一張千兩的金票,遞給了老鴇,「你這棟院子,我買下了,你拿著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