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伍子懋表情當中的猙獰與憤恨刨除掉的話,那麼伍子懋就和白毛女有了七分相似,趙牧就成了讓他受苦受難的黃世仁。可惜伍子懋畢竟不是白毛女,和實力單薄的趙牧比起來,他好像更加適合黃世仁這一角色。
以往任何時候,伍子懋在同門以及朋友的眼中都是風度翩翩、彬彬有禮的樣子,一把折扇在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但是現在伍子懋徹底撕下了偽裝,雙目赤紅,身軀因為陷入狂怒當中的原因,好像癲癇發作一樣,不受控制的抖動著。
「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給毀掉了,」伍子懋絲毫沒有反省自己的意思,反而把所有的罪責一股腦的全都推給了趙牧,「因為你,眼看著就要成功的計謀,頃刻間化為泡影。自從我接任睿丹居的掌門之位後,苦心思考著如何能夠把睿丹居發展成為神農星數一數二的門派,我宵衣旰食、殫精竭慮,好不容易才想出來一條計策,可以兼併碎丹門,可是你卻冒了出來,破壞了所有的一切,導致我的計謀落空,連我堂堂一代宗師,都被韓峻昌、常林他們欺上門,逼得我只能遠離師門。趙牧趙東家,你幹下的好事。我伍子懋會念你一輩子好的。」
伍子懋此時對趙牧可謂恨之入骨,恨不能把趙牧碎屍萬段,剁成肉泥。
趙牧說道:「伍掌門。你冷靜一點,你的密謀敗露,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只能說是你在謀劃地時候,少考慮了許多外在的因素。你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神農星門派眾多,強者如林,就算是沒有我出現。碎丹門都不一定能夠倒閉,就算是能夠倒閉,也未必能夠落入你們睿丹居的囊中。伍掌門,你我同屬修真一脈。多少都有些香火之情,我希望貴我雙方能夠摒棄前嫌,忘掉本來就不存在的仇恨,從今以後,咱們還是朋友,趙某保證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你重返睿丹居,你看可好?」
伍子懋怒道:「不用你假裝好人。趙東家。以前我還以為你這個人還有點意思,覺得你是個運氣不錯地小商人,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找了一個散仙當靠山,卻萬萬沒有想到你的心機會如此深,明明有分神期的修為,卻愣著夾著尾巴裝孫子,把自己偽裝成不到元嬰期的低級弟子,把全天下地人都給騙了。林雷你是不是時刻惦記著扮豬吃老虎呀?可惜啊,你遇到了我。就算是你怎麼扮豬,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以前我誤以為你是個螞蟻,可以一根手指頭碾死你,現在你的真實境界暴露出來了,也不過從可憐的螞蟻晉級為稍好一點地螞蚱。我照樣可以不費力氣的捏死你。趙東家。你認命吧,乖乖的束手就擒。說不定我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地死法。」
趙牧沉聲說道:「伍掌門,殺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別忘了,我的師傅可是散仙,就像你可以輕易殺死我一樣,我的師傅照樣可以輕而易舉的弄死你。與其拚個魚死網破,倒不如和平共處嘛。」
趙牧不太願意和伍子懋硬拚,兩虎相爭,一死一傷,姑且不說他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以從伍子懋手中全身而退,就算是有,他也得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行。
伍子懋哈哈一笑,「你別以為你有個散仙師傅,我就會饒了你。我已經悄悄地跟了你很長時間了,我早就發現你師傅並沒有和你在一起。如果你和你師傅在一塊,我可能還有點投鼠忌器,不一定出來弄死你,但是你現在和你師傅分開了,就算事後你師傅知道是我殺了你,那又怎麼樣,世界如此之大,有人星球多不勝數,你以為我真的那麼蠢,會乖乖的呆在某一顆星球上,讓你師傅來尋我報仇啊?我隨便找一個星球躲起來,你師傅就永遠都別想找到我。趙東家,這就是你的命,要怨就怨你不該多事,不該黃了我的買賣,你受死吧。」
伍子懋不再跟趙牧廢話,抖手間,他灑出好幾枚開山符,「趙東家,先來一道開胃小菜吧。」
趙牧雖然穿著天健戰甲,卻不想親身驗證一下戰甲能不能硬抗開山符,他扭動身軀,飛到了一旁,開山符就在他背後轟然炸響。「伍掌門,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可就要換手了。」
伍子懋說道:「好啊,我就等著你還手呢,這貓抓老鼠,老鼠一點都不反抗,多沒意思呀。你儘管還手,看我怎麼樣一點一點的玩死你。」
趙牧不寒而慄,破口罵道:「伍子懋,你他***就是個心理變態,我都懷疑你這樣一個變態是怎樣修煉到現在的境界的。」
伍子懋冷冷地說道:「沒關係,你罵吧,盡情的罵吧,反正你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就當在聽瘋狗叫好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你罵我一句,我就讓你多受一分鐘的苦,罵我十句,我就讓你品嚐十分鐘生不如死的滋味。」
趙牧清楚伍子懋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他要想逃出伍子懋地魔掌,要麼就是想方設法逃之夭夭,要麼就是打敗甚至是殺掉伍子懋,然而要實現這兩個目標,談何容易啊!畢竟兩個人之間存在著巨大地修為差距,是外力所難以彌補的。
伍子懋又拿出來一把開山符,「我一共買了五十枚開山符,今天全都拿來出來,款待趙東家你這位貴客,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一抖手,所有地開山符全都衝著趙牧飛了過去。
趙牧說道:「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才有符,我這裡也有,不比你少,你也嘗嘗被玉符轟炸的滋味吧。」
趙牧一邊閃身躲開射過來的開山符,一邊從儲物腰帶中取出來一把玉符,剛要丟出去的時候,趙牧突然感覺渾身一軟,真元好像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切斷了,趙牧暗道不好,他的神識用最快的速度檢查了一邊身體,赫然發現他已經中了毒,「伍子懋,你好卑鄙,居然用毒暗害於我。」
伍子懋哈哈大笑,「不是我卑鄙,是你太笨,提防心太差。」他剛才丟出去開山符的時候,中間夾雜了一枚劇毒無比的毒丸,毒丸隨著開山符一塊炸裂,毒素無聲無息之間就侵入到趙牧的身體當中。
事起倉促,變故陡生,趙牧根本來不及辨認自己中的是什麼丹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抓出來一把解毒的丹藥,一股腦全都塞到了口中。
伍子懋笑道:「趙東家,你不用白費心機了,你中的是我專門配置的毒藥——毒蛇之吻,只有我的獨門解藥才能解開他,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我會賜一枚解藥給你的。」
趙牧咬牙說道:「你別癡心妄想了,伍子懋,我趙牧對天發誓,今天就算是我命喪當場,也要拉你給我墊背。」
「好一番豪言壯語,我喜歡。」伍子懋一張俊臉陰森無比,「希望你等會兒還能有這麼好的心態。」
就在這時,星際傳送陣慢慢的亮了起來,這是有人要正在另外一顆星球調試傳送陣,準備傳送時才會產生的異相。伍子懋連忙瞬移到星際傳送陣旁,抬起一腳,把鑲嵌在陣法上的晶石全都給踢到了遠處,陣法的線條也被他破壞的一乾二淨,最後他還往已經破爛不堪的傳送陣中丟了一塊開山符,一聲巨響,原來架設星際傳送陣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坑。「好了,趙東家,現在一百四十七號未名星球上就剩下咱們兩個人了,誰也別想打擾咱們,咱們慢慢的玩,看我是怎樣一步一步把你逼到絕路上去的。」
趙牧心知只有先解毒,然後破釜沉舟,和伍子懋大幹一場,才有生還的希望。他心神一動,曜靈劍咻的一聲,飛到了他的腳下,趙牧跳上飛劍,馭使著飛劍拚命的朝著背離伍子懋的方向逃去,他必須的騰出來一段時間,想方設法解毒才行。毒蛇之吻的毒辣超過了趙牧的想像,趙牧現在連真元都調動不了,別說什麼瞬移、爭鬥了,就連最基本的活動都很困難。
伍子懋這會兒就像是抓耗子的貓咪一樣,好整以暇,看著趙牧離去,也沒有什麼大動作,「趙東家,你不用跑那麼快,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讓你逃走,讓你想辦法解毒,讓你不撞南牆不死心。等到半個小時之後,我再追過去找你玩。」
真元流動不暢,曜靈劍的速度也相應的下降了許多,趙牧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從飛劍上跳了下來,他剛才在御劍飛行的時候,仔細回想了半天,覺得有一種丹藥或許可以嘗試著煉製一下,這種丹藥名為碧心丹,是丹玫門的月玉藥發明的一種丹藥,解毒性能比洗血丹、龍髓丸等解毒丹藥強上許多。現在趙牧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說什麼也得搏一下,他必須在半個小時之內煉製出來碧心丹,否則,一切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