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在賀蘭山山腳下接待點的是兩個修為不是很高的男修真,其中那個歲數大點的,其境界連元嬰期都沒到,也就靈寂初期的樣子。說實話,看到他們兩個人,趙牧不但沒有覺得劍蘭谷小氣,反而覺得劍蘭谷實在是奢侈,倘若放在雙極星,靈寂初期絕對算的上是高手了,但是在神農星劍蘭谷這裡,靈寂初期不過就是個門童,兩個星球在修煉水平上的巨大差距,在這一個小小的細節上便得到了赤裸裸的體現。
兩個門童修為不高,辨人境界的眼光也不是太好,他們倆還沒有能力識別出來海如散人散仙的身份,但是他們兩個卻被海如散人身上流露出的嶽峙淵渟的氣勢所懾服,對趙牧和海如散人的態度非常的客氣,「兩位道友,前面就是我們劍蘭谷的駐地所在了,未經許可,外人嚴禁入內。還請兩位道友繞道而行。」
海如散人以前沒少幹出來搶劫的事來,像硬闖門派駐地的勾當也曾經幹出過幾票,「如果我非要硬闖呢?」
海如散人對趙牧客氣,卻不代表著他對其他人也會客氣,就算是分神期的修真者在他的眼中的地位跟只螞蟻差不多,這兩個門童簡直就是螞蟻中的螞蟻,根本就沒有資格提起「地位」二字。
趙牧是來和劍蘭谷談事尋人的,可不是來鬧事的,他搶在那兩個門童發怒之前,雙手抱拳,連連作揖。臉上賠著笑容,「道友千萬不要生氣,我師傅的脾氣不是太好,我在這裡向你們賠不是了。」
那個靈寂初期的男修真說道:「看在你還是識趣地份兒上,我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不過呢,還是請你們趕快離開這裡吧。這裡不是你們能夠長時間滯留的地方。」
趙牧笑道:「我這次來貴派劍蘭谷,是來探親訪友的,煩請道友向貴派吳四淮長老通稟一聲,就說雙極星修真同道趙牧來訪。呵呵。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趙牧順手塞給了對方一塊標準晶石。
那人倒也爽快,毫不臉紅的就把晶石收了起來,「你在這裡等著,我現在就去通稟。師弟,好好招呼兩位客人。」
等那人離開後。海如散人不屑的說道:「阿牧,你對他們太客氣了。像劍蘭谷這樣地小門派,就算是咱們硬闖進去,他們還能把咱們倆怎麼著。」
趙牧說道:「師傅,弟子我是生意人,生意人求財不求氣。更不求仇。弟子可不希望四面樹敵,讓我落得個孤家寡人的下場,那樣的話。弟子就一文錢也賺不到了。」
海如散人是典型的修煉之人,奉行地自己尋找天材地寶,如果沒有的話就去偷就去搶,從來沒有想過做生意賺錢,購買修煉所需的天材地寶,「阿牧,不是為師說你,做生意之人工於心計,性情逐利,不合天地淡定祥和之道,依我之見,做生意之人永無可能踏足大道,更不要說大乘飛昇了。我勸你還是把你旗下的店舖什麼的,全都賣了。師傅這輩子是沒有辦法得道飛昇了,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只管安心修煉,至於你修煉所需地天材地寶,師傅一肩擔承,絕對不會讓你有所缺失。」
趙牧笑道:「師傅的心意,趙牧心領,不過一人之力畢竟有限,又怎麼可能蒙上天垂青,收集齊全修煉所需地寶物呢,即使強如師傅,也不可能辦到。還是做生意穩當一些,既可以積累資本,而且有什麼需要的,也可以用標準晶石把它們買回來,總比一個人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轉,到處尋找的強。」
海如散人說道:「你這樣下去,只會距離大道越來越遠,阿牧,你還是聽師傅的,安心修煉,師傅就算是去偷去搶,也要為你籌集起修煉所需地寶貝。」
「師傅慎言。」趙牧收斂了笑容,「既然師傅認為買賣之道算不得大道,搶奪擄掠就更加算不上大道了,弟子明白師傅是想借用這些話來試探弟子的心性是否堅定,那麼弟子就在這裡重申一遍,弟子之心堅不可摧,還請師傅以後不要再用這些話來試探弟子。」
當著外人的面,趙牧不好說什麼,只能用這句話旁敲側擊海如散人,希望他不要鬧得太厲害,尤其是不能揭穿他鑒天老祖地老弟,否則的話,兩個人必然會成為全神農星修真同道的公敵,到時候別說海如散人只是個二劫散仙,就算他是個三劫散仙,也得湮沒在神農星全體修真者發起的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海如散人聽話聽
道再勸說下去,可能會惹得徒弟不高興,隨即放棄了去,路是徒弟選的,既然徒弟堅持一條道走到黑,自己這個當師傅的就只能陪著徒弟走下去了。
劍蘭谷的另外一個門童在趙牧和海如散人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支楞著耳朵聽,當他聽到海如散人還搶喊偷的時候,差點驚呼強盜來了,要不是他頭腦機靈,及時咬緊了牙關,說不定已經把消息傳遞出去了。不過這個門童還是警惕的把飛劍亮了出去,僅僅的扣在手中,準備在趙牧二人露出來一點不妥當的地方,就和趙牧纏鬥,為自家門派做出應急反應,爭取時間。
門童的緊張與戒備,趙牧盡數攬入眼底,他只是淡然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時間不長,從深山的方向,飛出來幾把飛劍,每把飛劍上都載著一個人。其中一個人大呼小叫的喊道:「師祖,師祖,我在這裡。」
幾乎是眨眼的時間,那幾個人就衝到了趙牧眼前,展世昭沒等飛劍停穩,就從飛劍上跳了下來,跑前幾步,一撂衣裳前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含熱淚,「師祖,你老人家總算是平安歸來了。弟子展世昭向師祖你老人家請安。」
趙牧連忙把展世昭攙扶了起來,「世昭,不必多禮,快快請進。」
展世昭擦了擦眼淚,眨眼間就換上了一張嬉皮笑臉的面孔,「師祖,弟子這下總算可以跟師傅交差了。再也不用茶飯不思的擔心師傅把我的屁股打開花了。」
趙牧哈哈一笑,「世昭,你放心,自在肯定不會把你的屁股打開花的,但是你要再這樣嬉皮笑臉下去,小心我那天一不小心心血來潮,讓你多添兩瓣屁股。」
沈衡英走上前,神態自若,「東主。」
趙牧淡淡一笑:「沈先生,你也在啊?」
沈衡英突然雙手抱拳,躬身一揖,「東主,如果不是你及時把衡英推開,我肯定已經落到了鑒天老祖手中,現在說不定已經被折磨死了。以前,衡英被豬油蒙了心,對你多有誤會,甚至對你多有排斥,可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在衡英遇到了危險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救下了衡英,這份情意,衡英銘記心間,不敢有望。說起來,東主已經不是第一次救下衡英的性命了,可是我卻狼心狗肺,屢屢想著加害東主,可以說是豬狗不如。如今,衡英痛定思痛,決定痛改前非,一心效命於東主,希望東主能夠不計前嫌,允許衡英躋身於東主麾下,做一馬前卒,為東主扶鞍執蹬。」
趙牧想收服沈衡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今天終於聽到了沈衡英宣誓效忠的言語,趙牧頓感心懷大暢,他伸出手緊緊地把沈衡英的手捂在一塊,「沈先生,趙某能得先生之助,足以快慰心中所願。日後還請沈先生多多輔佐於我,讓我們共同把文秀軒發揚光大。」
沈衡英恭聲道:「衡英願肝腦塗地,以回報東主恩情與萬一。」
「恭喜趙東家,賀喜趙東家,能得沈先生這樣的將佐良材輔助,文秀軒崛起之日指日可待。」吳四淮從飛劍上走下來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展世昭和沈衡英都見過了趙牧,這才開口。
「吳長老說笑了,和貴派相比,我們文秀軒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作坊,這時候談什麼崛起之日,不過徒惹人笑談罷了。」趙牧笑道。
「趙東家何必自謙,吳某對貴字號的前景可是十分看好的。」吳四淮笑道,「對了,趙東家,在這裡,吳某要代表劍蘭谷上下,鄭重其事的跟你道歉,自從你被鑒天老祖擄掠走之後,我便在第一時間趕回了神農星,把你的遭遇報告給了掌門師兄。掌門師兄得知消息後,十分重視此事,派出了門下得力弟子四處尋找你的下落。無奈,鑒天老祖十分的狡猾,直到如今,都沒有露出來一個可資利用的蛛絲馬跡,所以我們的搜尋不久之後便陷入了困頓之中,不得不中止了大部分的搜索,不過我們並沒有放棄對趙東家你的搜尋,每天都有我們劍蘭谷的人在神農星及其附近星域打探你的消息,卻一直沒有什麼效果。這些,還請趙東家能夠理解。」
吳四淮名為道歉,實為邀功,對此,趙牧只是呵呵一笑,「劍蘭谷為趙某所作一切,趙某定當銘記,日後必有回報,還請貴派掌門以及吳長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