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在也道:「趙東家,你確認這份丹藥的配方是殺丸嗎?」
趙牧很乾脆的回道:「錯不了,我剛才把配方交給你們的時候還專門查驗了一番,這塊玉瞳簡上面記載的絕對是殺丸的配方。」
庚三湘問道:「白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白自在歎道:「庚掌門,丹藥配方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就是用藥太昂貴了一些,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考量,這份配方上所用藥草除了幾種比較常見的外,剩下的都是些數量稀少,價值高昂的藥草,我核算了一下,殺丸煉製出來,單算藥草成本的話,每枚就在五百塊標準晶石以上,要是再算上人力成本,那麼價錢只會更高。」
趙牧無辜的道:「我得到的殺丸的配方就是這個樣子,我沒有改動過任何一項。白老前輩,你是丹藥界的老前輩了,經驗豐富,要不你把那些價格高昂的藥草換成普通點的藥草不就行了。」
趙牧的無辜全是裝出來的,他交給白自在和寧文雲的丹藥配方是經過他潤色的,七陰教不是一個富裕的門派,所以研究出來的解藥所採用的藥草都是很普通的貨色,費不了幾個錢,但是趙牧不可能把這樣的丹藥配方交給白自在和寧文雲,說到底,有了丹藥配方之後,保芝堂如果想大規模大批量製造殺丸就沒有任何技術障礙了,趙牧和保芝堂相比。根本沒有任何的優勢而言,趙牧不可能幹出來這種資敵地勾當。所以他就暗做手腳,人為的加大寧文雲和白自在煉製殺丸地成本,這樣將來如果有一天雙方要在殺丸上面殺拼得話,趙牧完全可以憑借成本的優勢,取得勝利。
白自在自然不知道趙牧的用心所在,他搖了搖頭。說道:「每一種丹藥的配方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猜得出來的結果,擅加改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很難預料。我雖然有一些煉丹製藥地經驗,卻也不敢在這個緊要的節骨眼上冒險呀。」
庚三湘還以為白自在在擔心什麼,原來是因為丹藥的成本問題,他大方的揮了揮手,「白兄,凝嬰丹一枚一萬五千塊標準晶石,我都花了,還在乎這點小錢。不管丹藥的成本有多少,都請你用最快的速度煉製好殺丹。我們急等著救人,回頭你花了多少標準晶石。我們幾個收益的門派都會按照人頭平攤之後算給你。」
白自在苦笑,「看來,是白某過慮了,堂堂天機宗又怎麼會在乎這點小錢呢。文雲,咱們都別愣著了,各自展開本事。用最快的速度開爐煉丹吧。」
寧文雲應了一聲,取出一個丹鼎放在地上,退後幾步,打出了開啟丹鼎的靈訣,嗡的一聲,丹鼎用肉眼看見地速度迅速長大,不長的時間,丹鼎已經比一個成年人還要高了。
白自在地丹鼎要比寧文雲的丹鼎小巧許多,甚至比趙牧新得的無瑕丹鼎還要小一些。用丹鼎煉丹有幾個十分考驗人的地方,一個是丹鼎品階越高越是難以控制。另外一個是丹鼎越大越是考驗人的操縱能力,還有一個就是丹鼎越小對煉丹者的精確煉丹地要求越是艱難。所以在丹藥界,用小鼎或者超大鼎的煉丹者很少,大部分都像是寧文雲所用的丹鼎一樣,處於中流的水準。當然,這三個難點並不是放之於四海皆准的金科玉律,像無瑕丹鼎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丹鼎,操縱起來並沒有什麼難的。
白自在和寧文雲不愧是雙極星屈指可數的丹藥領軍人物,他們倆煉丹的技術還是非常高明的,而且兩個人隨身攜帶地藥草以及藥草初步煉製後得到的靈藥也是不計其數,寧文雲用地儲物法寶是個手鐲,白自在用的是個非常罕見的儲物戒,兩個人好像斗富一般,用快的無以倫比的手法不斷的把靈藥取出來放在各自的鼎中,兩個人差不多是在同一時間完成了布藥的工作。
白自在讚許的衝著寧文雲點頭,「文雲,你這次布藥要比以前快多了。」
寧文雲謙遜道:「和白老前輩相比,文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白自在呵呵一笑,「咱們開始煉丹吧,不要讓其他道友等急了。」
兩人各自掐靈訣,開啟丹鼎,開始煉製殺丸。兩人的煉丹技能非常的熟練,沒有絲毫掩飾的在眾人面前表演起煉丹的本事來了。煉丹製藥是要講究天賦的,過往的事實已經證明庚三湘等人都不是煉丹的料
不管是白自在和寧文雲都沒有想過要掩飾什麼,畢竟有人講究,是很難把握住煉丹精髓的,可是兩人都漏算了一個人,趙牧。趙牧繼承了杜如海的所有記憶,對煉丹製藥的理解要遠超白自在,兩人的煉丹法門都趙牧而言幾乎沒有秘密可言,趙牧好整以暇的在旁邊公開偷師,趙牧每看到一個全新的動作,抑或是一個全新的靈訣,都要暗自記下,和杜如海的煉丹經驗對比之後,如果覺得有用,就悄悄地記錄到玉瞳簡上,留待以後研究,如果沒有什麼用處,趙牧便會略過不提。
殺丸的品階並不是很高,煉製起來也沒有什麼困難的,要不是趙牧人為的提高了配方的成本,白自在和寧文雲煉丹速度還會更快。僅僅過了一個多小時,兩爐殺丸就新鮮出爐了。白自在率先煉製完丹藥,他打出最後一道靈訣後,雙手攏在袖子裡,然後搭在肚子上,等了有十幾分鐘後,白自在一揮袍袖,鼎爐的蓋子嗡的一聲飛了起來,白自在緊接著甩出去一個茶葉罐大小的瓶子,一道靈訣打出:爐之內頓時刮起一道旋風,數十殺丸從鼎爐內飛出,盡數落在那個瓶子中。等白自在收完丹後,寧文雲剛剛打完最後一道靈訣。眾人又耐心等待片刻後,寧文雲也順利地煉製完了殺丸。
白自在取出一枚殺丸,遞給了趙牧,「趙東家,殺丸的配方是你提供的,在場諸位當中理所當然就數你對殺丸最瞭解,你看一下,老夫煉製的殺丸可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趙牧搖了搖頭,「我又沒有見過殺丸的成品,又怎麼可能評判白老前輩煉製的殺丸是好是壞呢?唯今之計,就是找人試丹,如果沒有什麼危險,就可以給公孫前輩餵藥了。」
庚三湘說道:「好,請白兄給我一枚殺丸,我來找人試丹。」天機宗中了血虱的不止公孫荊紅一個人,他們的重要性和公孫荊紅相比,自是遠有不如,理所當然成了試藥的不二人選。
庚三湘捏碎殺丸,用真元把殺丸化成褐色的藥霧,然後打出一道靈訣,褐色的藥霧瞬間便鑽到了那作為試驗品的弟子的體內。
趙牧突然想起一事,喊道:「快點把這位道友身上的衣服去掉。再晚就來不及了。」
庚三湘隨出一道真元,真元如刀,瞬間那人的衣服就被真元撕裂成碎片,飄灑了一地。就在衣服剛剛落地的瞬間,從那人胸前的毛孔處,募然鑽出來一個小蟲子,正是在他體內肆虐多時的血虱。血虱鑽出那人體表之後,馬上揮舞著翅膀飛了起來,庚三湘一個巴掌就把血虱拍死了。
趙牧說道:「庚前輩,用不著拍死它們,殺丸的作用就是把血虱逼到體表外,同時殺丸的毒性已經侵到了血虱體內,它們飛不了多遠就會死掉的。」這些都是在七陰教少教主隨身攜帶的玉瞳簡上明確記載的,趙牧全盤托出,以安眾人之心。
趙牧話音剛落,就有血虱爭先恐後的從那人體表的各處毛孔當中鑽出來,情景之恐怖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就連趙牧明知會這樣,可是真的現場目睹此景的時候,還是勃然色變,轉身找了一株大樹,扶著樹幹嘔吐起來。
庚三湘等人好一點,比這樣慘淡的景像他們也看過不少,對一個人身上爬滿密密麻麻的血虱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幾個後退幾步,把那人的周圍團團圍了起來,一旦血虱沒有像趙牧說的那樣爆斃當場,就出手滅掉這些討厭的蠱蟲。
嗡的一聲,成千上萬的血虱同時起飛,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大鳥。不過這隻大鳥並沒有飛出多遠,便辟里啪啦的掉了下來,瞬間,地上就鋪了厚厚一層血虱的屍體。
除掉體內的血虱之後,那個做試驗的修真者體表漸漸的紅潤起來,和剛才的黑灰色相比,無疑好轉許多。趙牧上前翻看了一下此人的眼皮,又用飛劍給他放了一點血之後,站了起來,「呵呵,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這位道友體內的血虱已經全部根除,只需要調養幾日,就可以盡復舊觀。」
在場的所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庚三湘雙手抱拳對白自在說道:「白兄煉丹辛苦,請受庚某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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