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大敵當前,要講究團結,但是明擺著有危險的事。誰也不願意率先嘗試。探路一向都是危險的活兒,龍城商貨的院落如今被七陰教盤踞,危險性遠勝普通,弄不好就會損兵折將。沒有足夠的利益,誰也不願意主動攪這樣的苦累差使。頃刻間,包圍著龍城商貨的三個門派外加一個商舖的成員全都陷入了沉默當中。和三大門門派稍有不同的是趙牧之所以不願意前往探陣,是想當出頭鳥,反正天塌下來有三大門派頂著,倘若趙牧站出來的話。除了引起別人的注意外,別無好處。
作為這次圍捕行動的組織者的令狐彪是上一代修真者了,對在三家門派之間的利益糾葛心知肝明,他說道:「這次為了圍剿殘害良善的七陰教暴徒,各位道友本著為滏陽鄉親負責的態度,出力、出人、出錢,損耗甚巨,大家都知道,這是個辛苦活,沒有一點好處可得。不過咱們不能因為沒有好處就不做。圍剿隱藏在咱們滏陽城內部的七陰教教眾,是為了給咱們在場各位爭取一個好的修煉環境,咱們總不能讓七陰教像一根魚骨頭一樣卡在嗓子眼吧?這樣,我們逍遙門作為滏陽城最大的門派,作為滏陽城的實際統領者,今天就給大家做個表率,探路由我們來,不過天機宗和保芝堂也不能袖手旁觀,如果我們的人在探路的時候有所損傷。你們兩家有丹藥的要出丹藥,有晶石的要出晶石。不知我這樣分配原則,公孫掌門和寧掌門覺得怎麼樣?是否公允呢?」
公孫荊紅和寧文雲都不願意讓門下弟子出頭,至於出丹藥出晶石倒是不在乎,他們兩家門派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東西了。
令狐彪見沒有人反對他的提議。於是吩咐道:「烏鐵,在你們這一代弟子當中,你素來以機靈、眼神活泛著稱,對此,我一向報懷疑的態度,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表現一下。如果表現得能夠讓我滿意。我就給掌門師侄說一聲,讓他以後把你當成重點弟子培養。」
烏鐵激動的說道:「請師叔祖放心,弟子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信任,一定把龍城商貨內部的情況探明。」
烏鐵揚手間披掛上戰甲。正當他要衝入血紅色濃霧的時候,令狐彪突然說道:「烏鐵,你稍等一下。寧掌門,不知你能夠借我幾枚辟毒符、清神符,好讓烏鐵佩戴上。好方便他入內探路?」
寧文雲很是爽快地說道:「有何不可。烏鐵兄弟,這裡是我花重金購置的上等辟毒符、清神符。今天我就把它們送給你了,作為對你勇做探路先鋒的表彰吧。來,讓師叔親自為你佩戴上。」
寧文雲不但會勾心鬥角。搶奪利益,對於收買人心,還是有一套獨特本事的。要不然也不會一手創建保芝堂,並把保芝堂發展成為雙極星最大的丹藥大派之一了。
烏鐵感激的說道:「多謝寧師叔賜符。」
烏鐵雙手抱拳,衝著令狐彪等人拱了拱,便毫不猶豫地馭使著飛劍衝入了血紅色煙霧中。令狐彪等人緊張地注定著烏鐵消失的方向,等待他把內部的消息傳送出來。可是眾人焦急的等待了好幾分鐘,烏鐵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場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幾乎所有人的心頭都湧現現不太好地感覺,難道烏鐵出事了?
就在這裡,血紅色濃霧突然發生了少許地變化,在偏中間的位置,裡面有一團煙霧翻滾著升騰了起來,緊接著一個黑點從濃霧裡面飛了出來,看樣子像是一個人。
「是烏鐵。」令狐彪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好像出事了,快救人。」
有兩個同門師兄弟搶上前去,就要伸手接住一臉烏黑的烏鐵,趙牧和寧文雲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道:「不要接他,他身上有毒。」
寧文雲看了趙牧一眼。「趙東家,沒看出來呀。你辯毒識毒的本事倒也是一流呀。」
趙牧淡然一笑。「寧掌門說笑了,趙某不是辯毒識毒的本事一流,而是眼神不錯,無論是誰看到烏鐵道友臉上黑紫一片,就知道他肯定是中了毒了。令狐前輩沒有認出來,完全是因為關心則亂嘛。」
令狐彪這會兒可沒有閒功夫搭理趙牧和寧文雲,他在兩個人喊出口的時候,就飛快地衝到了兩個後輩弟子後面,兩隻手掌夾裹著真元把兩人送到了一旁,緊接著他丟出了一件法寶,法寶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像是一個特別柔軟的大布單,嘩啦一聲,迎風展開,飄飄蕩蕩的阻擋在了烏鐵的前面,輕柔的接住了烏鐵,有效的防止他摔在地上,雪上加霜,受更重的傷。
令狐彪看了烏鐵一眼,發現烏鐵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面全都是中毒之後產生的黑紫色。口鼻等處正汩汩不斷的往外冒著黑色的血。出氣多,進氣少,眼看著就要被閻王爺請去喝茶了。令狐彪連忙取出兩枚毒腺丹。運真元捏碎,兩手一撮,毒腺丹已經化成淡紫色的藥霧。令狐彪用真元往下一按,藥霧緩慢的透過皮膚上的毛孔進入到烏鐵的五臟六腑之中了。
毒腺丹不愧是七陰教自己開發出來的解毒丹藥。烏鐵身上的毒素已經去了七七八八的,剩下的還需要靜養數日才能完全消除,值得慶幸的是,烏鐵的命算是保住了。
烏鐵睜開了眼,「師叔祖,弟子無能,未能探明龍城商貨內部的情況,給咱們逍遙門的臉上抹黑了。」
烏鐵可是靈寂期的弟子。打鬥的經驗也算豐富,即使對上元嬰期的令狐彪,至少也能撐上十幾分鐘吧。沒有道理這麼短的時間就成了這個樣子。令狐彪沉聲說道:「烏鐵,你已經盡力了,師叔祖不會怪你的。你先把你自己在裡面看到的情況說一下。」
烏鐵說道:「我剛才進入到濃霧的時候,什麼也看不到,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跟了上去。沒想到沒追幾步,就出事了,那個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成千上萬的毒蜂,而且好像無窮無盡一樣,我奮力廝殺了好久,後來,就被毒蜂鑽了空子,結果被蜇了好多下,緊接著就昏迷不醒了,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寧文雲問道:「烏鐵師侄,你是說你被很多毒蜂蜇中了。可是在你的身上,我為什麼看不到被蜇的痕跡呀?毒蜂蜇中你,總得留下幾根毒刺吧?」
烏鐵茫然的說道:「寧師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我可以用我的人頭向你擔保,我絕對沒有說謊話。再說當著師叔祖的面,我也不敢說謊話騙人呀。」
公孫荊紅說道:「烏鐵師侄,你辛苦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這裡就交給我們了。你們還不快點把烏鐵師侄護送回逍遙門好生修養?」
烏鐵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與其讓師兄弟護送我回去,還不如留在這裡和七陰教的兔崽子們斗呢。」
正在這時,龍城商貨內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逍遙門的小子,看來剛才讓你吃的虧還不夠呀。到了這會兒還敢污蔑我們七陰教,我勸你趕快磕頭認錯,說不定大爺心情好,能繞你一條小命。」
令狐彪面沉入水,「閣下是何方高人?是否敢現身和令狐以及其他英豪見一下面?」
「習某有何不敢。」籠罩著龍城商貨的血紅色的煙霧再次翻滾起來,一個長想魁梧,眼色卻帶著幾分邪氣的男子彷彿騰雲駕霧一樣。出現在血紅色煙霧的頂端。「在下七陰教教主座下白龍聖使習為學代表我家教主向滏陽城的各位道友問好了。」
令狐彪盯著習為學的眼睛,「原來是七陰教的白龍聖使,我等倒是有所失敬了。」
習為學說道:「失敬倒是不敢當,你只需要為你們做出來的事付出相應的代價就行了。」
公孫荊紅說道:「習道友說話好沒道理,什麼叫為我們幫下的事付出代價?你們七陰教未經我們三大門派的許可就擅自進入滏陽城,這也就罷了,孰料你們狼子野心,豺狼成性。枉顧滏陽城數百萬父老鄉親的性命,使出了毒瀧惡霧這樣歹毒的邪門法術,你們就不怕將來遭受天譴嗎?」
習為學冷笑道:「拿人錢財,為人消災,乃天經地義之事。就算是我們七陰教也不敢違背。又不是我們要主動到你們滏陽城來,是你們滏陽城的都懷君花錢把我們請來的,在你們滏陽城設下毒瀧惡霧這樣的聖陣,也是應你們滏陽城的都懷君要求所做的,可以說是和我們七陰教毫無關係,要怪你們就怪都懷君吧。」習為學倒是把自家門派撇得一乾二淨。
令狐彪哼哼冷笑幾聲,「和你們七陰教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的,自有天地為證,任你如何狡辯。要逃不脫冥冥之中審視你們的那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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