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趙牧切中了宋文藻的要害,後者還沒等前者說完話,就勃然色變,如果不是姑娘大廳內有這麼多人在的話,說不定宋文藻已經赤膊上陣和趙牧掐起架來。
宋文藻深吸了一口氣,冷笑數聲,「既然趙東家不後悔,我看咱們就開始吧。火影小寶貝,去吧,把隱藏在某個道友身上的毒物找出來吧。」
按照事先設計好的劇本,這會兒火影鼬應該先裝模作樣的在議事大廳巡視一圈,然後由宋文藻帶著它逐個探查在場的每一個人,當然趙牧是這次探查的重點。可是出乎宋文藻預料的是,火影鼬剛剛脫離了他的懷抱,就化作一道火焰,閃電般撲向了趙牧。別說宋文藻愣了,就連趙牧也傻了。
身上有沒有攜帶毒物?趙牧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能讓人中毒的東西,解毒的藥草以及丹藥倒是有不少。可是火影鼬為什麼要撲向他?募地,趙牧腦海中閃現過一條信息,火影鼬在靈獸當中最值得稱道的就是敏銳的嗅覺了,嗅覺的發達程度甚至超過了經過專業訓練的警犬,另外火影鼬的主要食物雖然是毒物蠱蟲不錯,但是就像熊貓偶爾也會吃點肉一樣,火影鼬除了對毒物蠱蟲感興趣之外,偶爾也會對靈體之類的純能量體表現出濃厚的慾望。想到這裡,趙牧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隨身攜帶著可不止一個靈體,另外還有粟充裕等五個元嬰體以及木離為首的十幾個木靈,這些可都是趙牧最大的本錢。也是趙牧最大的秘密,無論是那個暴露在別人面前,等待趙牧的都是殺身之禍。特別是現在還置身於逍遙門的議事大廳,趙牧就算是想逃都沒有機會。
閃念間,趙牧腦海中盤旋著無數的念頭,他知道唯一能夠避免這種可能性發生的話,就是絕對不能讓火影鼬近他的身,否則的話。說什麼就都晚了。幾乎就是呼吸之間,趙牧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解決這次危及,他對著撲過來的火影鼬輕輕地哼了一聲。
就這一聲,火影鼬就像是被悶棍抽中一樣,唧唧一聲慘叫,倒旋著向後飛去,片刻之後,火影鼬跌落在地,在地上連翻了幾個跟頭。火影鼬的眼睛當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家貓大小的身子瑟瑟發抖,它唧唧叫了幾聲,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撲向了宋文藻,沒等宋文藻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火影鼬已經鑽進了宋文藻腰間的皮囊中,躲在裡面發抖去了。
眾人哄堂大笑,笑得最歡實的就是逍遙門的人了,個個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宋文藻一眼就看出火影鼬遭受了重創,這個重創不是肉身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宋文藻怒視著趙牧。「趙東家,你到底對我的火影做了什麼?它為什麼會成了這個樣子?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解釋。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趙牧無辜的攤開雙手,聳了聳肩。「宋先生,你未免有些強詞奪理了吧。你的火影小寶貝變成這樣,好像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吧?眾位道友可都是親眼所見,你的火影小寶貝突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朝我撲了過來,我嚇得小聲哼了一聲表示一下我的不滿,不過分吧?眾位道友,你們說我做的過分嗎?」
有幾個看不過宋文藻作風的修真者親聲應道:「趙東家你做的一點都不過分,要是我的話,說不定就是一腳踹過去了。誰讓某些人不看牢自己的心肝小寶貝,放出來胡亂咬人呢。」
趙牧說道:「宋先生,你也看到了。大家都不覺得我哼一聲有什麼過分的。是,我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不該在不知道你的火影小寶貝膽子還沒有鼠大的情況下,就哼了一聲,把它給嚇成這樣。宋先生,真是對不起了,下次碰到你的火影小寶貝的時候,一定注意,輕手輕腳,慢聲細語,免得嚇壞了你的那只連耗子都不如的火影小寶貝。」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宋文藻肯定是吃了趙牧一個暗虧,但是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火影鼬好生生的,怎麼突然間就便成了那樣?事實絕對不是趙牧說的那樣,應該另有原因。不過卻沒有人去細究這一點。畢竟宋文藻剛才差不多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得罪了,這會兒能看到宋文藻吃虧,大家高興都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節外生枝,抑或是節外生枝,但是又不想得罪趙牧。所有人都在樂呵呵的看戲。
宋文藻氣得七竅生煙,指著趙牧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雖然想指證趙牧,但是卻一點證據也拿不出來,他已經夠丟人的了,要是在胡亂攀誣人,別說沒有人肯幫他,估計就連自己的同門也會站在他的對立面。
火影鼬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其實說穿了,很簡單,趙牧在發出那聲哼的時候,趁機把混合著鳳凰之力的真元對準火影鼬發了出去。火影鼬是什麼?上品靈獸。鳳凰是什麼?頂級神禽。兩者中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而是雲泥之別。鳥獸神識靈敏,對等級更加敏感,對上位獸的恐懼是從他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深深地烙印在他們靈魂深處,而且這個烙印將伴隨他們一生。火影鼬在接觸到鳳凰之力的一瞬間,就驚駭的差點破了膽,這會兒要是真的有隻鳳凰站在他的面前的話,它絕對是一動都不敢動,最後它能逃脫大難,完全是因為鳳凰的氣息已經融入到了趙牧的靈魂之中,平時表現不出來的緣故。
趙牧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結果卻是這麼好。他打定主意,以後遇到靈獸的時候,一定要多顯露一下鳳凰的氣息,殺殺他們的威風,說不定那些靈獸在沒有接觸到他的時候,就會落荒而逃了。這樣也算是應驗了老祖宗的那句話——不戰而屈人之兵。
一直緊閉雙唇的公孫荊紅總算是開口了。「好了師弟,在場的所有道友都看清楚了,火影變成這個樣子,和趙東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可不要不顧身份,胡亂指責別人。你還不退下,好好的察看一下火影有沒有問題?尤其是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火影鼬是宋文藻的心肝,他沒有和公孫荊紅頂嘴,而是馬上按照公孫荊紅所言,把火影鼬從皮囊當中掏了出來,「火影小寶貝,快讓我看看,你究竟怎麼樣了?」
火影鼬死活不肯在外面多待,只要宋文藻一鬆開手,火影鼬就往皮囊當中鑽,然後縮成一團,把腦袋埋在蓬鬆的大尾巴下面。瑟瑟發抖。看著心愛的靈獸變成這個樣子,宋文藻的雙眼幾欲滴出血來,他猛地轉向趙牧。「趙牧,都是你幹的好事。」
趙牧臉當時就沉了下去,「宋先生,你要是再胡亂攀誣我的話,我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客氣了。我提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不要因為趙某好說話,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玷污趙某的名聲。」
宋文藻怒視著趙牧。「趙牧,你用不著巧言令色,為自己辯白。火影撲向了你。肯定是發現了你身上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說不定是你和七陰教勾結在一起。發起了這場席捲全城的災難,今天正好被火影發現了,所以你就想到了殺鼬滅口的毒計,想趁機殺掉火影,鑰匙我的火影福大命大,它早就成了一具硬邦邦的屍體了。」
趙牧哈哈一笑,「宋先生,看來你為了除掉我,真的是無所不用至極,就連這公然在栽贓陷害的手段也用的是熟練至極,看來你平常沒少幹這樣的事。」
宋文藻冷笑道:「趙牧你用不著轉移話題。你清不清白,很好證明。只要把你隨身攜帶的所有儲物法寶全都拿出來,讓我們當眾查驗,我們就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和七陰教勾結,你到底有沒有隱藏駭人聽聞的毒物了。」
趙牧沉著臉。對著公孫荊紅說道:「公孫前輩,我真替你們天機宗感到悲哀呀,這就是你們天機宗培養出來的精英,滿腦子的強盜邏輯。」
宋文藻鐵了心要查驗趙牧攜帶的物件,這樣的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干了,上一次趙牧還不是像個軟柿子一樣,乖乖的任他揉搓嗎?今天,有這麼多人在,還怕他趙牧翻了天去。「趙牧,你用不著用激將法,我們天機宗內部的事務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你要想擺脫自己的嫌疑,就好乖乖地配合,把你所有的儲物法寶全都交出來,讓我們當眾查驗。」
貝清輝冷聲道:「宋師弟,你可不要太過分了。趙東家是我們逍遙門最尊貴的客人,你這樣咄咄逼人,就是不給我們逍遙門面子。你再這樣不知進退的話,趙東家不生氣,我也要不客氣了。」
寧文雲也抓住這次有力的時機,賣乖給趙牧,「貝兄言之有理。眾所周知,趙東家乃是奉公守法的商人,從來不幹違禁的事兒,這一點我可以拍著胸脯向大家保證,宋師弟你這樣步步緊逼,到底是意欲何為呀?難道還真的當滏陽城沒有人可以彈壓的住你宋文藻了嗎?」
趙牧一擺手,「兩位前輩,這是我和宋先生之間的私人恩怨,請你們不要插手。宋先生,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堅持要查驗我的儲物法寶嗎?」
宋文藻咬牙切齒地說道:「查,為什麼不查。姓趙的,你用不著放煙霧彈,你打的什麼鬼主意,我是一清二楚,別想著矇混過關。」
趙牧歎息著搖了搖頭,「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說道這裡,趙牧勃然大怒,他轉過頭對著沈衡英說道:「去,沈先生,給我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進退的玩意,我趙牧的東西也是他能夠隨隨便便的察看的嗎?」
沈衡英不敢有絲毫的遲疑,他踏前一步,在宋文藻反應過來之前,抖手間打出一道白光,這次趙牧看清楚了。沈衡英使出的是一件透明的網狀法寶。眨眼間,宋文藻就成了被觀音姐姐騙親的豬八戒,被網子兜了個嚴嚴實實。沈衡英隔著網子,一把揪住了宋文藻的衣領,抄起手來,狠狠地抽了宋文藻幾巴掌,不大的功夫,宋文藻的嘴角便淌出血來。
天機宗那邊傳來驚叫聲,他們紛紛搶了過來,準備救下宋文藻。趙牧哼了一聲,「這是我和宋文藻的私人恩怨,你們要是不想讓這份恩怨變成文秀軒和天機宗之間的仇恨的話,就給我退後。」
趙牧這會兒一反常態,表現得非常強勢。他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是因為肚子裡面的確有一堆火需要發洩,另一方面卻是不得不這樣做,別忘了,他手下還有一個靈竅後期的沈衡英,另外還有一個所謂的「海如散人」做他的*山師傅。這會兒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如果還不表現得強勢一點的話,只會惹人懷疑。
公孫荊紅馬上就想到趙牧的師傅,與此同時,他還想到趙牧手中掌握著的資源,他馬上呵斥道:「誰也不許動,這是趙東家和宋師弟之間的私人恩怨。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插手。但有不聽號令者,門規伺候。」然後,公孫荊紅換了一種語氣,他陪著小心,「趙東家,你出出行中的惡氣就行了,可不要鬧出大事來。」
「好,我給公孫前輩面子。」趙牧走到沈衡英身邊,輕聲道:「沈先生,讓我來。」沈衡英把宋文藻交給趙牧,趙牧揪住宋文藻,運氣真元,掄起拳頭,對準宋文藻的鼻子就是一下狠的,只聽一聲脆響,宋文藻的鼻樑骨就被趙牧砸斷了,鮮紅的鮮血頓時噴湧而出。之後,趙牧又抬起腳,一腳踹在了宋文藻的肚子上,宋文藻倒飛出去很遠。要不是天機宗的人接住他,只怕他又要撞得頭破血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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