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山做生意多年,和成千上萬的人打過交道,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貝清輝作保,逍遙門代為支付賠償金」意味著什麼,不用貝清輝專門給他解釋,他也清楚是什麼意思。對於貝清輝的企圖,劉金山無力表示什麼,別說劉氏藥鋪因為賣假藥已經走到了盡頭,就算劉氏藥鋪沒有趕上這件事,他也沒有辦法也不敢反對貝清輝的提議,說不定劉金山還要上桿子追著讓逍遙門合併,逍遙門財大勢大,又是.=真門派,能夠投奔這樣在雙極星都能排得上號的修真大派,對劉氏藥鋪的好處自是不言而喻。不過劉金山明白,無論是劉氏藥鋪還是他劉金山都沒有主動投奔逍遙門的資格了,如果他不想死的太難看的話,只有讓逍遙門兼併了。
「貝門主,對:|殺絕,給我指出了一條明路,你真是有一個仁愛之心,咱們.=.這樣一位執掌大局的修真前輩,金山連睡覺都覺得安心許多。」劉金山不鹹不淡地拍著貝清輝的馬屁,卻始終沒有正面回應貝清輝的提議。
貝清輝瞇了一下眼睛,一道精光如同電芒一樣滑過劉金山的雙眼,「劉道友,這次假藥事件,沒有釀成人員傷亡,你只需要賠償各位買家的經濟損失就可以了。這一點有我們逍遙門擔保,你不用擔心。至於你和你家人地安全,盡可以放心,沒有人會追究你們這一方面的責任,你和你的家人還是自由的,誰都不可以傷害你們。」
劉金山等的就是貝清輝的保證,他別的不怕,就怕自己和家人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從他這裡購買了假五行丹地人當中有很多是家產殷實之輩,他們真要是橫下一條心來,要教訓劉金山的話,他不一定能抗得住。有了貝清輝的保證就不一樣了,誰要是想報復他都得掂量一下其中的輕重。「貝門主,劉氏藥鋪發生了這種事。我已是心灰意冷,無心理事了。既然逍遙門願意替我扛下來所有的債務,我不知道到猴年馬月才能還清貝門主的這份厚恩,因此,我決定把劉氏藥鋪整體打包送給貝門主處理。我別無所求,只希望貝門主能夠給我留下少許地生活費用,我願意帶著我的家人搬出劉氏藥鋪,從今以後,和劉氏藥鋪之間在五瓜葛。」
貝清輝心願得償,呵呵一笑。「劉道友,不要怪貝某狠心。你這次所犯之事甚大,就算是貝某想保你都保不下來。現在。劉道友能夠看開一切,把劉氏藥鋪交給貝某處理,我一定秉持公心,妥善處理劉氏藥鋪遺留下來的賠償金。至於,劉氏藥鋪內的所有物品,包括成品丹藥,藥草,丹鼎等物。我都會安排專人清點,登記入冊。只要劉道友湊齊賠償金的缺口,隨時可以來找我要回這些屬於你們劉氏藥鋪的東西。」
貝清輝的算盤打得很精,錢財算不得什麼,逍遙門有專屬於自己的晶石礦,每年的開採量除了滿足門派自身的需要外,還有很大地剩餘,另外,.=.山,可謂是財源滾滾,根本不在乎這點小小地賠償金,但是劉氏藥鋪遺留下來的人和物正是逍遙門欠缺地,即使多花一些錢,貝清輝也覺得值回票價了,這些東西都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不說培養一個煉丹師累計下來的花費就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單說煉丹法門所蘊含的價值就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
至於貝清輝說得那些登記在冊的漂亮話,除了濛濛普通人之外,無論是貝清輝還是劉金山都沒有當真,什麼時候肉到了老虎的嘴中,還能夠奪回來?這麼淺顯地道理,貝清輝明白,劉金山更加一清二楚,他知道他算是完了,以後全家最多過上小康之類的日子,富足地生活從此與他無緣。
「多謝貝門主寬厚。」劉金山有氣無力地道。
「劉道友,貝某知道你是位不錯的煉丹師,而且你肯定也不捨得放棄自己修煉了半生的煉丹事業。這樣,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貝某可以給你介紹一位朋友,你去投奔他,必定可以得到重用。」貝清輝逕自笑了笑,不等劉金山有所回應,又道,「各位.=|我們逍遙門將代替劉氏藥鋪支付賠償金,請你們拿出來當初賣丹藥的憑證,和藥鋪以前留下的帳薄進行核對之後,領取各自的賠償金。我貝某以我個人的信譽向各位保證,我們逍遙門一定會一文不少的把賠償金支付給大家,請大家不要有多餘的想法,儘管放心領取。各位鄉親,對貝某如此處理劉氏藥鋪出售假藥的事情,不知道各位是否覺得滿意?」
貝清輝無疑是其中的高手,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人群頓時爆發出由衷的歡呼聲,趙牧不想引人注目,跟著拍起了巴掌,為貝清輝喝了幾聲彩。就在這短短的一個多小時內,趙牧對貝清輝評價又高出了許多。邀買人心的事,誰都會做,但是像貝清輝做的如此漂亮,又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卻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出來的,貝清輝無疑是箇中高手。趙牧心中禁不住產生了聯想,貝清輝和逍遙門以前是不是經常幹這種事呀?
「我覺得貝門主如此處理劉氏藥鋪兜售假丹藥的事情,還有不少值得商權的地方。」歡呼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明確的反對聲,聲音雖然不大,卻很清晰的傳到了所有在場人的耳朵中。
貝清輝突然迸發出哈哈的大笑,熱情洋溢的說道:「寧老弟,你也太看不起愚兄了,怎麼到了逍遙門的地界,也不知會一聲,愚兄也好帶著人親自迎接寧老弟你呀。」陽城中當得起貝清輝一聲「老弟」的沒有自己,又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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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文雲和貝清輝一樣,臉上洋溢著突遇好友的笑容,「貝兄,寧某今天剛好帶著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到你們逍遙門旗下的逍遙殿長長見識,恰好碰到貝兄在這裡仲裁劉氏藥鋪兜售假丹藥的事情,就帶著弟子們來到這裡,一瞻貝兄的風采,還請貝兄原諒寧某不請自來的舉止呀。」
寧文雲也是一個元嬰期的修真高手,身形修長,星目劍眉,面貌俊朗,整體上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趙牧只覺得這次沒有白來,雖然什麼便宜也沒撈著,更沒有碰上「人家吃肉我喝湯」的好事,但是能夠在短短的一天之內,親眼看到貝清輝和寧文雲這兩個執掌.=大清早的就跑到逍遙南大殿了。看著貝清輝和寧文雲表面上和和美美,風平浪靜的樣子,趙牧卻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兩位掌舵人之間一定會有一場好戲上演,兩人之間必定能夠碰撞出炫目的火花,趙牧好整以暇的擦亮了眼睛,等待著好戲開鑼。
無論是貝清輝還是寧文雲都是在.=.名副其實的老狐狸了,兩人打交道的日子不算短了,互有勝負,可以說誰也沒能佔到誰的便宜,誰也沒能壓過誰一頭。別看保芝堂不論是從產業規模還是門中數量上都遠遠比不上逍遙門。但是保芝堂在寧文雲地帶領下,愣是發展的有聲有色,一直維持著和逍遙門分庭抗禮的局面。個中緣由,一目瞭然,一切都是因為保芝堂控制了.=.|市的丹藥市場大部分的份額,甚至有許多丹藥都是保芝堂的獨門產品,其他任何一家從事煉丹製藥行業的店舖抑或是逍遙門這樣的修真大派,費了多少功夫想進行仿製。也沒能仿製成功。隔行如隔山,這個道理,不管走到哪裡都是適用地,修真界也未能倖免,像那種一門通門門通的天才,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屬於鳳毛麟角的人物。
貝清輝自然不會相信寧文雲是機緣巧合。來到逍遙南大殿的,以前他曾經多少次邀請寧文雲到逍遙殿走走看看,都被寧文雲推拒掉了。對於貝清輝提議保芝堂在逍遙殿開設一家分店,寧文雲更是置之不理,今天太陽還是照常從東面升起,寧文雲又怎麼可能該了性子。
「寧老弟,我還是那句老話,無論你什麼時候到我們逍遙殿來,我們逍遙門都表示十二分的歡迎。」貝清輝不動聲色的說著客套話,「清制。你們也別閒著了,趕快湊集資金。給各位鄉親,支付賠償金。別讓他們等著了。寧老弟,走走,咱們找個安靜點地地方,好好聊聊。愚兄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憋了一肚子話要和你說。」
寧文雲暗罵貝清輝是老狐狸,剛才自己明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示了反對,說的嚴重點。就是等著這麼多人的面扇了貝清輝一個巴掌,本想借此激起貝清輝的怒氣。然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兩相理論,他也好上下其手,為保芝堂謀得利益,沒想到貝清輝這個老鬼就是不肯吞鉤。貝清輝打得什麼算盤,寧文雲一清二楚,這些年來,逍遙門暗中招兵買馬,派出數位資質優良的弟子修煉丹道,寧文元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不過逍遙門這些年時間錢財沒少花,卻很少在丹藥這方面取得突破,就是因為缺少成熟的煉丹師,一直以來,寧文雲也沒把逍遙門放在眼裡。
保芝堂對丹藥行業的控制是非常嚴格的,那家藥鋪有好地煉丹師,好的丹藥,都在保芝堂內有記錄,時不時地保芝堂會對這些藥鋪加強拉攏,能夠讓他們暗中加入保芝堂最好,不能加入就力爭參股,如果這兩樣手段都不能奏效,保芝堂就加大打擊地力度,通過慘烈的競爭,保芝堂暗中淘汰吞併了不少對保芝堂有威脅地藥鋪。貝清輝不知道的是,在逍遙殿營業的店舖中,有三分之一強,背後都有保芝堂的影子。別看明面上,保芝堂沒有多大的規模,但是暗地裡,保芝堂雖然比不上逍遙門,但是和天機宗齊肩還是沒問題的。
劉氏藥鋪出售假藥,事發之後,寧文雲在逍遙殿的心腹馬上把消息送到了寧文雲的手中,寧文元早就把劉氏藥鋪當成下一塊肥肉了,就等著下筷子了,他之所以沒有馬上出面和劉金山取得聯繫,就是覺得劉金山還沒被逼到絕路上,如果要吞下劉氏藥鋪,花費地代價太大,因此,他決定再稍等一等,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貝清輝出手比他快,比他更狠,一下子就把劉氏藥鋪攏到了懷中。寧文雲一邊懊惱自己不該太在乎金錢了,另一方面,決定要當著眾人的面,給貝清輝攪局,力爭能夠從貝清輝那裡分一杯羹,他打定主意,說什麼也不能讓逍遙門獨吞下這塊肥肉地。
「貝兄,咱們哥倆之間有什麼話說,都可以留待以後慢慢聊,保芝堂、逍遙門相隔不遠,想什麼時候串門都可以。」寧文雲不動聲色地避開貝清輝伸出來的手,「劉氏藥鋪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你就要把這麼大一件事完全甩給你的弟子,你就不怕他們沒有經驗,把事情給辦砸了?」
貝清輝笑道:「清制他們都是我親自教導出來的,對他們的能力人品,我都是信得過的。寧老弟,咱們還是走吧,你我都是他們的長輩,留在這裡,只會給他們增加壓力。」
「貝兄急於讓寧某離開,是不是有什麼貓膩不敢讓寧某看到呀。」寧文雲一陣冷笑,他厭倦了在這裡和貝清輝耍花槍,決定單刀直入,直戳貝清輝的要害,「貝兄的人品,寧某是佩服的,不過今天貝兄耍出來的手段卻不太高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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