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校花打包帶走 章節目錄 614 無可奉告
    614無可奉告

    夜幕還不曾降臨,馬路上的路燈剛剛亮起來的時候,《南濟晚報》辦公大樓的前面停車場上,三輛警車停在那裡,其中一輛桑塔納,另外兩輛卻是兩輛警用麵包車。

    車子裡全都是人,每個人的手裡有一份盒飯,正在那裡扒拉著,時不時的有人嫌棄這個盒飯挺難吃,還有人挑剔這個盒飯之中的肉絲就像是火柴棒,括弧還是燒焦了的。

    但在那輛桑塔納之中,坐在最後面的鄒佳明端著盒飯,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沒有等到晚上,而是在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除了留了值班人員在所裡值班之外,就帶著所有的警察全部來到這裡了。

    《南濟晚報》辦公大樓的保安對於警察的到來,是感覺很好奇的,最最好奇的是,這些警察來了之後,全都待在車裡不下來。

    等到剛剛的時候,有警察下來集體採購盒飯,保安終於忍不住上前詢問了一句他們想幹什麼有沒有什麼事,還禮貌的說晚上很多記者都會採訪回來,然後就得使用停車場什麼的,言下之意是告訴這些警察沒事抓緊走吧,別在這裡佔著停車場的位置了。

    警察告訴他:「我們所長在,你找他談吧。」

    保安脖子一縮,什麼也不沒敢多說。

    而鄒佳明現在卻是脖子一縮,什麼也不敢多想。

    《南濟晚報》上那篇「隱形富豪女友考」的報道,他後來一字不落的全都看了一個遍,發現其實那篇報道什麼樣的內容也沒有,就是敘述了記者們找到三個女孩子的家人之後,想要採訪,但是遭到了對方的拒絕,於是他們描述了一下他們自己的見聞,諸如家庭居住情況、陳設情況等等的一些東西,但是關於三個女孩子本身,卻是隻字未提——人家的父母壓根沒有接受採訪,自然也就沒什麼可寫的。

    然而,這樣一篇其實什麼樣的正經內容都沒有的報道,居然被《南濟晚報》安排著編排了整整兩個版的篇幅,其中的敵意不言自明,這是明擺著想要把高小凡搞臭,把高小凡身邊的三個女孩子搞臭。

    鄒佳明拜託市局網監部門的哥們給查了一下,《南濟晚報》的這篇稿子在今天早上很早的時候就傳到了網上,並且是在哥哥論壇之中大肆黏貼,得到了非常龐大的點擊數字。

    到了這個份上,鄒佳明都有點想不明白了,《南濟晚報》這是要幹什麼呢?報紙的利益點所在,那是廣告,一開始《南濟晚報》盯著高小凡,想要謀求一下高小凡背後力量的廣告的話,還有點說得過去,但是現在把高小凡招惹到這個份上,難不成還有搞來廣告的可能?

    那麼,既然不是廣告,《南濟晚報》又是想要什麼?

    鄒佳明想不明白。

    把手裡的盒飯遞給身邊的同事,鄒佳明揉了揉自己的腦門,推開車門出去了。

    九月的南濟市,溫度還不算低,即便是在這樣的傍晚,空氣也是乾燥而悶熱的,鄒佳明一出車門,立刻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層警服上的涼氣迅速散去。

    他感覺自己現在很像是被放在烤箱之中的排骨,混身上下都在冒火。

    《南濟晚報》的前面,那個被報社領導圈出來的所謂「夏陽墜樓處」早就不復存在了,不管報社領導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搞出來的那套西洋鏡,但是很顯然的是,百姓讀者對這一套非常的反感,記得那天來到這裡擲丟垃圾的人堪稱壯觀,最後硬生生的在《南濟晚報》的辦公大樓前面堆出來一個像模像樣的垃圾山。

    這樣的事情,當然也有人在網上發佈了,並且還有拍客派了視頻傳上去了,獲得的點擊率和傳播率也相當的客觀,然而,《南濟晚報》卻是隻字不提,就像是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曾發生一樣。

    那一天,在關於《南濟晚報》門前的垃圾山的視頻背後,無數的網游都在充當複製黨的角色,集體質問一個問題:「《南濟晚報》為什麼不報道一下發生在自家門口的醜事?」

    從正常的道理上來講,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誰也不會願意自曝家醜,但是從《南濟晚報》在夏陽事件上一貫的態度來看,這個做法其實是十分理虧的——既然你們認為夏陽是無辜的,為什麼不在一次的叫屈呢?

    抬頭看看這一棟慢慢亮起燈光的大樓,鄒佳明給自己點上一支煙,嘴角上不自覺的翹起一絲冷笑。

    「你們要的不是自由,是你們自以為是的自由!」

    ……

    ……

    晚上19點鐘開始,《南濟晚報》的辦公樓前開始慢慢的熱鬧起來,一輛輛的車子開到了樓下,一個個的記者和夜班編輯來到了這裡,準備開始當天晚上的工作。

    除了抱怨停車場的車位越來越緊張的之外,大部分的人都是語笑嫣然的,相互之間見面的時候十分親切親熱的打著招呼,完全不像是在報紙上所說的一樣,「全體報社同仁為了夏陽的死感覺痛心疾首」之類的模樣。

    一個明顯是領導的人可能是因為停車不好停的原因,把保安喊過來,說了一些什麼最後保安就指了指鄒佳明所在的這輛車子。

    那名領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朝著鄒佳明的車子走了過來,敲響了鄒佳明旁邊的車窗。

    「您好,我是《南濟晚報》今天晚上的值班總編,我姓謝。」

    謝總編很是公式化的問道:「我聽我們的保安說,您是附近派出所的所長,而且已經在這裡等候大半個下午了,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配合的嗎?」

    鄒佳明坐在車子裡,看著他,忽然咧嘴笑了笑,說:「謝總編您好,不是很好意思,佔用了你們的車位。」

    謝總編淡淡一笑,說:「警民合作,幾個車位還是我們能做到的。不過我們報社跟你們派出所好像一直沒有什麼直接聯繫,您們這麼大張旗鼓的這麼多人在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提前知道的?」

    鄒佳明輕輕搖頭,說:「沒有,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哦……」

    謝總編說:「這樣啊,我想你們派出所真有什麼任務執行的話,是不是需要先給我們報社打個招呼。仙子阿您也知道,畢竟是非常時期,我們不想因為你們的存在而引起我們編輯記者的不安。您也知道的,我們晚上的工作很重要,要編排明天的報紙,所以……」

    他話還沒說完,鄒佳明直接把車窗搖上去了。

    謝總編愣愣神,再一次的敲了敲車窗玻璃,很嚴肅的對鄒佳明說道:「警察先生,我剛才在和您說話,您這樣做,似乎是非常的不尊重我。」

    鄒佳明說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這是執行任務,所以你其他的一些說法也好,問問題的方式也好,我只能告訴你無可奉告四個字。如果你真的認為我們的存在佔用了你們的空間,或者是影響了你們什麼,你可以投訴。對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是省局康局長親自負責,您如果投訴的話,可以直接向他投訴。」

    他再一次的將車窗搖上去,皺著眉頭說道:「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就是省屬單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旁邊的警察咧嘴笑著說:「所長,人家是總編,按說級別比你高啊!」

    鄒佳明輕哼了一聲,說:「他這是被寵壞了。」

    謝總編很憤怒,面對著鄒佳明的車窗,按捺下再次去敲敲的衝動,轉身離開了。

    保安還是站在原地,大概是想看看謝總編大人親自出馬交涉,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沒成想謝總編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走回來了,趕忙閃到了一邊。

    他在這裡做保安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非常擅長察言觀色,就現在這個架勢,他相信謝總編十之八.九會找一個出氣筒,他可不想出任這個角色。

    謝總編找不上他,上了樓,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想來想去,總感覺下面的這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是在要囂張了,一起之氣,果真就給省警察局打了電話。

    他報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很容易的就拿到了康局長的電話,然後又給康局長打了過去。

    「康局您好,我是《南濟晚報》的總編,我姓謝。」

    謝總編很不客氣對康局長說:「請問你們警察局今天晚上在我們辦公大樓這邊是不是有什麼行動?」

    康局長心裡正忐忑著今天晚上會怎麼樣呢,一聽謝總編這個口氣也有點煩,說:「是啊,怎麼了?」

    謝總編說:「康局,你們在這裡有行動的話,是不是應該提前給我們打個招呼?你們這樣有三輛警車停在樓下,我們的編輯記者非常惶恐,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在外界看到的話,也容易產生誤會。」

    「無可奉告。」

    康局長直接把電話給他掛了。

    「這個報社的人還真是被寵壞了。」

    康局長坐在自己的汽車後座上,跟司機絮叨著說:「他跟我打電話,問我們有沒有什麼行動,還質問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給他們打個招呼?他以為他是誰?尊稱一句無冕之王,那是因為他們之中的一些人的的確確是做了很多對老百姓有益的事情,可不是說所有的記者都當得起無冕之王這個稱謂!就算是他們的主管部門省委宣傳部的部長打電話,也不該是這個口氣吧?」

    他正絮叨著,省委宣傳部部長的電話就進來了。

    「我那親愛的部長大人,正說著你呢,你就來電話了。」

    康局長不給對方首先開口的機會,直接說道:「你們管的那個《南濟晚報》有個姓什麼?姓謝的總編?這個人口氣很大啊?剛辭啊給我打電話質問我,有什麼行動是不是應該給他打個招呼,還說引起他的編輯記者的什麼惶恐?這意思是不是明天南濟市沒有《南濟晚報》看,都是我康某人的罪過?開什麼玩笑?」

    對方明顯是沒想到康局長先聲奪人,呵呵笑著說:「你康局這麼大的局長,跟他一個總編較什麼勁啊?剛才這不給我打電話說你這個事了,我批評他了,說就算我,給康局打個電話,也得是恭恭敬敬的,對吧?他年紀輕,又是晚輩,應該多注意謙虛,不要這麼驕傲。」

    康局長聽這話說的還算靠譜,就說:「就是這麼回事啊!關鍵是他問我什麼行動,是不是應該給他打個招呼這個話,太讓人不舒服。我們警察局有行動,必要的情況下,會給直管部門領導匯報,但怎麼算他報社也算不上我們警察局的直管領導部門吧?」

    對方打圓場說:「你個老康,還沒完了?你那人不是佔人家地方嗎?人家有點怨言,也有情可原嘛,是不是?咱老哥們不說二話,你給我透個底,是不是今天又和報社相關的行動啊?」

    「部長大人,說實話,這幾天我想了一下,報社這邊你給保護的太好了,什麼事情都替他們出頭,你看看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康局長打著哈哈說:「這就給養孩子一樣,嬌慣是養不出好孩子的……喂?喂?喂?我在隧道裡,信號不好,先掛了。」

    康局長啪嗒一下就把手機關了。

    司機笑道:「康局,你掛電話的理由再琢磨琢磨,換個唄,這個都用了好多年了,別人一聽你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啊!」

    康局長樂了,說:「連他宣傳部這邊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呢,我能給他說什麼?小鄒膽肥,敢給他一個總編來上一句無可奉告,我可不好意思啊!」

    他拍拍司機的肩膀,說:「你小子別光顧著跟我說話,到地方了嗎?」

    司機說:「這就到。」

    三分鐘之後,康局長的車子停在了《南濟晚報》辦公樓的前面停車場上。

    康局長下了車,抬頭仰望這燈火通明的辦公大樓,第一個感覺是利用率太低的時候,鄒佳明從他那邊的桑塔納之中跳了出來,來到了康局長的身邊,打招呼說:「康局,您怎麼來這麼早?」

    康局長看看自己的手錶說:「不早了,這都八點多了。怎麼樣?胡四強那邊有消息嗎?」

    鄒佳明說:「一直沒動靜。上午那個電話是胡四強那位小少爺給我打的,我給他的號碼打回去,卻好似撥不通,好像是不知道哦啊用什麼技術手段,把電話號碼直接屏蔽了。」

    康局長點點頭,說:「這個很正常,也可能是人家暫時的不希望被打擾吧。」

    他接過鄒佳明遞過來的一支煙,點上了,又問:「上午你接電話的時候,他那位小少爺口氣怎麼樣,說的都是些什麼?」

    鄒佳明回想了一下,說:「口氣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來,但是話很簡單,他知道我是誰,什麼廢話都沒有,直接就說他晚上要來,問我有沒有興趣也來。」

    康局長微微皺眉,說道:「這個事情還真是有些麻煩,他生氣也好啊!偏偏是沒有情緒。這人以到那時沒有情緒,往往就是情緒很大,大到連表露出來,讓人知道他有情緒的心思都沒有了。」

    鄒佳明也是這麼認為的,十分忐忑的問道:「康局,你說今天晚上會不會再出一個……再出一個夏陽事件?」

    康局長想了想,輕輕搖頭,說道:「我想不會吧,如果他有心做這個的話,就不會招呼我們一起來了。」

    這種分析當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鄒佳明的心裡還是忐忑著,說:「上一次胡四強來的時候,只怕是也沒想到會出人命,這個……往往事趕事,趕著趕著就不一定出什麼事了。」

    康局長發了一會兒愣,拍拍鄒佳明的肩膀,說:「小伙子,你嚇到我了。」

    鄒佳明不好意思的笑了。

    康局長其實不是被嚇到了,只是現在這個事情局勢未明,很多事情都是未知數,尤其是高小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他這裡還完全是一片空白,就算是去猜測,都沒有一個準確的方向。

    他不是那種比較隨意和冒失的人,最終感覺還是需要給林間石打個電話,探探風聲。

    比如,林間石今天晚上是不是會來這裡。

    「我在家。」

    林間石呵呵笑道:「康局長怎麼這個時間段給我打電話?」

    康局長暗示道:「我以為您老今天晚上會來《南濟晚報》這邊呢。」

    林間石立刻問道:「我這大晚上的,去那裡做什麼?康局,莫非你在?」

    「是啊,胡四強那位背後的小少爺說今天晚上他要來《南濟晚報》呢。」

    康局長說:「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我心裡放心不下,過來看看。」

    林間石沉默了一下,說道:「今天《南濟晚報》的那個報道我看了,著實過分了,按照那小傢伙的脾氣,能忍到現在,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康局長憂心忡忡的問道:「林老,以您的判斷,今天晚上會是一個什麼局面?」

    林間石說:「這個我不好下斷言。老實說,我熟悉的是他的爺爺,對這個小傢伙本人,我見過的次數也不是很多。不過我個人感覺,他這個人不是那種胡鬧的人,除非是你惹到他的痛處了,一般不會發飆。」

    康局長倒抽一口涼氣,說:「林老,我怎麼柑感覺今天的《南濟晚報》已經惹到他的痛處了呢。」

    「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他不會去《南濟晚報》。」

    林間石說:「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去了之後會做什麼。這個問題我沒有答案,只能讓《南濟晚報》自求多福吧。早先最早報道他的事的時候,我跟他談過,他有一個話,我覺得我以前不給你說是錯誤的。」

    康局長趕忙問:「什麼話?」

    「絕不寬恕。」

    林間石說:「就是這四個字。」

    康局長的冷汗這就要流出來了,說道:「我到時候看情況吧,盡可能的控制一下局面。」

    林間石提醒他說:「不要試圖去控制他本人,重點還是放在報社那邊吧。其實不是報社這邊這一次過份的有點嚴重了,只怕他還不會動。」

    「我明白。」

    康局長猶豫了一下,又問:「林老,我非常冒昧的問一句,假設……我是說假設,這個小少爺真的惹了大禍,他們家能替他兜到什麼程度?」

    林間石沉默了一小會,說:「上一次他把最高領導委員會邱委員的兒子打殘了。」

    康局長的心咯登一下,聽著林間石那邊吧電話掛斷了,他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也該掛電話了。

    林間石只是說了一件事情,但是沒說後果;然而後果還需要說嗎?高小凡的人在這兒呢,這就是最直接的後果。

    最高領導委員會之中一個委員的兒子打殘了,高小凡的人還在這裡活蹦亂跳的,本身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鄒佳明不知道哦啊康局長在電話之中聽到了什麼,不過看看康局長的臉色,他也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只怕是要非常的棘手了,不禁有些隱憂。

    ……

    ……

    晚上21點鐘,一輛奧迪開到了《南濟晚報》的辦公樓前面,車子之中走下來兩個人,然後這兩個人從車子的後備箱之中搬出來一個機器。

    這個機器是一個安裝了四個輪子的工作小平台,下面安置著的而是一個碩大的蓄電池。

    平台上則是一台攝像機,這兩個人直接就在《南濟晚報》的門口開始調試這個機器。

    康局長看著他們很像是帶著不速之客的標籤,給鄒佳明使了一個顏色;鄒佳明會意,上前打聽道:「兩位,你們這是……」

    其中一個人推推自己的眼鏡,看了看鄒佳明說道:「請問您是派出所的鄒所長嗎?」

    對方居然認識自己,鄒佳明有些意外,說:「是啊,請問您是?」

    這個人跟鄒佳明握握手,卻是沒有自我介紹,說道:「小少爺說了,既然您來了,就麻煩您一件事情——」

    他指指自己擺弄的那個機器,說道:「我們這個機器會在今天晚上全程錄製小少爺的行程,為防止這台機器收到損害,還請鄒所長能夠指揮您的人,幫忙保護一下。」

    「這個沒問題。」

    鄒佳明臉色有點異樣:「你們小少爺怎麼知道我帶人來了?」

    這人咧嘴一笑,說:「我們小少爺知道,您一定會帶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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