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隱形富豪女友考
華夏記者協會的主頁面上進行了大幅度的改版,對夏陽的死進行了深切的哀悼,並且是做了一個電子簽名檔,呼籲所有的記者聯名,強烈譴責殺人兇手,強烈要求警察部門嚴查殺人兇手,把這個阻礙了新聞自由的劊子手抓出來。
這雖然是一種行業行為,但是因為新聞行業的特殊性,還是給省委宣傳部這邊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連日以來,不少外地的記者協會分會紛紛給省委宣傳部這邊打電話,詢問並催促案件的辦理情況。
省委宣傳部負責接電話的人對這件事情極其惱火,不止一次的處於崩潰的邊緣,想要告訴對方,自己這邊是宣傳部,並不負責偵辦刑事案件,能夠負責偵辦刑事案件的是警察部門!
所以,省警察局康局長辦公室的電話直接讓技術部門給調成最小的來電音量了。
「這日子快沒法過了!」
鄒佳明第二次被康局長叫到辦公室去的時候,康廳長正看著電話上顯示出來的來電號碼頭疼不已:「省委宣傳部恨不能一個小時一個電話的催問我案件進展如何?這個案件看著簡單,但是那都是他們想像的簡單,哪有那麼容易!」
鄒佳明理解康局長的這種痛苦,事實上,在接到了康局長的電話之後,他是非常高興的離開派出所的,因為,他派出所的電話也是一直響個不停;但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有些電話可不敢像是康局長一樣硬氣,想不接就不接,所有的電話他都得接,而且這邊聽著那麼多關心夏陽案件的人的斥責,他還要好言好語的解釋著,安慰著。
「這幫記者太不像話了!護短沒錯,咱也護短,但是那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上護短。他們現在這個狀態,簡直就是不講原則不講道理了!」
康局長憤恨的說道:「現在他們就是盯著人家胡四強過失殺人的事了,也不問問究竟事情是怎麼起來的。人家胡四強沒事閒的,跑到他《南濟晚報》把夏陽推下樓?」
鄒佳明苦笑道:「康局,的確有記者這樣給我說了,說這個胡四強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人家好心幫忙幫他揚名,然後他還要上門打罵,最後還把人直接推下十二樓摔死什麼的。這個事情傳來傳去的,我看這是要徹底的走樣了。再這樣下去,估計著外界那些記者就會把夏陽無限拔高,而把胡四強說成天上地下,最大號的精神病了。」
康局長頭疼的揉揉自己的腦袋,說道:「純粹的亂彈琴!那個……胡四強怎麼說?」
「胡四強對這個事看得還算是淡定。」
鄒佳明說:「雖然人家現在也沒說他究竟是哪家的人,但是咱們底下人都能看出來,人家還是非常有涵養的,事情出了之後,幾乎是在咱們還沒展開調查之前,就主動找咱說明了情況,不像是報社那些人,遮遮掩掩的,壞的全部藏起來,好的添油加醋的往外說。」
康局長一聽這個話,又是一陣頭疼,說:「這不就是說嘛!胡四強那個筆錄我看了,人家說的很清楚,包括最早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對報社一樓大廳的接待員使用催眠術的事情都說了,還有他走樓梯上去什麼的,說的非常到位,簡直能在你面前描畫出一個非常清晰的畫面。這才是一個端正的態度。」
「你看看報社那些人做的什麼筆錄,有說是胡四強一出現,先把他們的門砸了的,有說是最後發威,砸他們門的;最誇張的是,一個報社的人,號稱都親眼目睹了全過程,說出來的事件經過慢慢的都不一樣了,還美其名曰這是他們的職業習慣,藝術加工!」
康局長給自己點上一支煙,說:「他們這個藝術加工法,還能有個頭?」
鄒佳明說:「康局,我覺得這個事還得是胡四強那邊自己出來說句話。事情反正現在已經很清楚了,這個事情上,胡四強其實臉過失殺人都算不上,整個全過程就是夏陽一個人在那裡導演,尤其是敲詐勒索那個事,沒錯,胡四強是誘導了一下,可是人家能怎麼辦?這種事情,照我說,就得是這個辦法,讓這樣的垃圾投鼠忌器。要說胡四強那邊唯一說不過去的就是出的那一拳,不打那一拳的話,可能夏陽的確死不了。但是相對應的,估計著胡四強不出那一拳,他自己也得受傷啊!」
康局長點點頭,說:「小鄒,你分析的這個事是對的,不過胡四強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態度,他那位小少爺又是一個什麼意見?這個很關鍵。」
鄒佳明自然知道孰輕孰重,想了想,說道:「康局,胡四強這邊說實話,有些問題我也不敢問的太深,不過我覺得既然林間石林老先生那邊跟他比較熟的話,您是不是可以考慮再從林老這邊做做工作,爭取讓哪位小少爺和胡四強自己來澄清一下這個事情。不然的話,我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在這樣下去,我們肯定是撐不住的。」
「……我看看。」
康局長仰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稍稍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坐直了身子,撥通了林間石的電話。
「林老您好啊!好久沒聯繫了。」
康局長笑呵呵的跟林間石打招呼說:「一直說過去拜訪一下您老人家,看看方便的話,再求張字什麼的,最近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還真是沒抽出身子來。」
「康局長是勞苦功高啊,男的哈記者我這老頭子。」
林間石語氣之中帶著一種自由放鬆的味道,說道:「我倒是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康局長脫不開身,這個我理解,呵呵,過去這段時間吧,應該就沒事了。」
康局長心中一動,說道:「林老當真是養在深山中,坐知天下事啊!」
「這個可不敢當,只是我在河東省,孩子又在這邊上學,一些老人家不放心,總是要好好的叮囑一下的。」
林間石略有深意的說道:「至於康局長最近比較頭疼的這個事情,我想適當的時候,我這個老人家也能多少表示一點心意,希望能給康局長減緩一點壓力吧。」
康局長大喜過望,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您看看什麼時候,我一定陪著您老。」
「就最近這幾天吧,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
林間石說道:「主要這一次那些記者做的有些太不像話了,我看了一些報道,簡直就是顛倒黑白的。上一次,好像小胡找你們一個爬出所的所長談過了,具體的情況他應該知道一些,記者們寫出來的報道完全不是一回事嘛。身為記者,怎麼能那麼亂說呢?」
「林老說的是,剛才我們還在討論,說記者這一次有點護短過了頭。」
康局長得了林間石的一個小承諾,心情大好,說道:「事情不是這樣辦的,咱們還是要以事實為依據嘛。」
兩個人說了一些閒話,康局長把電話掛斷之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說:「成了,這一下咱們的壓力能減緩減緩了。」
鄒佳明大致的也聽到大概的一些東西了,也是鬆了一大口氣,說:「只要再撐過最後的時間也就是了。」
康局長和鄒佳明都是心情大好,感覺有了盼頭,精神上一下放鬆了下來。
然而,誰也沒想到,事情在一個不經意的情況之下,忽然再一次的變得複雜起來。
……
……
高小凡這一段時間的心情其實非常糟糕。
任何人遭遇這樣的事情,只怕是都不會開心的。
尤其是在夏陽死掉之後,河東藝術學院的不少學生望向他的目光逐漸從好奇和陌生變得驚恐起來的時候,他連去學校上課的心情都沒有了。
自從入住的酒店曝光之後,他的生活起先還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夏陽的死,卻是把這家酒店直接推到了風頭浪尖上,很多媒體的記者守在酒店的一樓大廳之中,等待著他下樓的時候採訪一下他對夏陽事件的感想。
「我能有什麼樣的感想,難不成對你們說我唯一怨恨的是沒有親手將夏陽推下去?」
高小凡非常反感那些記者的窮追猛打,尤其是那些記者問問題的口吻,很像是帶著槍藥。
為了擺脫這些記者的追逐,高小凡最終決定搬離這家酒店,去了胡四強準備的那棟房子。
房子的確是還不適宜居住,但是這個事情在高小凡的那裡,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他來到那棟房子之中後,調用自己的力量感知了一下周圍的氣息,察覺到了那些裝修廢氣的存在之後,就使用自己和植物溝通的能力,召喚了窗外的一些植物朝著他所在的房間進行了一些傾斜,然後催動著房間內的裝修廢氣,朝著那些植物飛過去,最終被植物吸收。
這是一種強效的驅逐房間內裝修廢氣的方法,只是這種方法並非一般人能夠使用,即便是高小凡這樣做,也是感覺到有些吃力。
因為,這是自然的力量,是自然的規律,就如同向日葵的生長一向都是向著太陽一樣,裝修之後的廢氣的出現同樣在所難免。
這並非是個人能力的問題,事實上,這跟個人能力還真是沒多大的關係。
不過,不管如何,這個事情做完了之後,那一棟房子就能夠入住了。
在一個下午,所有的人在這樣的時節都會感覺到比較困頓的時候,高小凡帶著陳紫欣、何萌萌和田甜撤出了那家酒店,做上胡四強的車,直接搬到了這個房子那裡。
守候在酒店一樓大廳之中的記者們不是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早有所料的胡四強安排了本地皇朝組織的不少人在那裡,直接使用一種類似旅遊團集體入駐,人頭攢動的方式,將這些記者堵住了。
任憑這些記者已經習慣了在多人場合的閃躲騰挪,但是架不住這些皇朝組織成員的有意的封堵啊!
這個房子住起來還是很舒服的,廚房設施齊全的情況下,自己在家也能做做飯。在這裡住著的高小凡等人,除了何萌萌自己不會做飯之外,其餘的人都會玩一把鍋碗瓢盆方面的把戲,於是乎,在傍晚的時候,四個人一般都會去附近的菜市場轉轉,然後買些菜和食物回來,自己操刀。
有線和網線,在這裡都是現成的,除了暫時的不便外出活動之外,幾個人在這裡的生活還算是非常的自由舒適的,尤其是胡四強準備的那張碩大的水床,更是成為了他們四個人的最愛。
在沒什麼事的時候,何萌萌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把自己脫光光,在水床上趴著玩遊戲。
當然,一旦是到了晚上,她最喜歡玩的還是人與人之間的遊戲,高小凡是感覺,經過何萌萌這一段時間的折騰之後,就連作風相對保守的陳紫欣有時候都變得壞壞的了。
這樣的生活,讓本身因為外出不便而造成的些許不快,慢慢的消散掉了,四個人相對來說,並不反感這種生活,還很有一種隱居的感覺。
然而,《南濟晚報》上刊發的一篇報道,讓包括陳紫欣、何萌萌和田甜等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異常的憤怒。
因為現在和《南濟晚報》之間的一些糾葛,高小凡他們每天早上都會下樓去小區門口的報紙售賣處,買一些報紙回來看,看看報社的人又在玩什麼ど蛾子。
前幾天報社的一些人在玩弄當初胡四強去找夏陽的事情的經過的時候,四個人看得津津有味,感覺這些人的想像力不去寫小說都太可惜了,還有些好笑。
可是這一天四個人看到《南濟晚報》上那篇名字叫做「隱形富豪女友考」的報道的時候,全體出離憤怒了。
這又是一片長達兩個整版的大報道,除了這個超級刺眼的題目之外,更讓高小凡等人感覺刺眼的是,在這篇報道的最上方配發了大幅的照片,居然是陳媽媽、何萌萌的爸爸和田甜的父母。
四位老人在照片上明顯的不情願,甚至都有拿手遮擋攝像頭的動作,尤其是田甜的父母,她家是鄉下的,父母沒怎麼出過門,面對鏡頭,明顯的十分慌亂。
就是這樣的三張大照片,下面的文章之中依舊說道,三個女孩子的至親,在聽說了發生在報社記者夏陽身上的悲劇之後,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拒絕接受採訪。
那句出了名的「我們不禁要問」再次出現了,這一次記者不禁要問的是,當這些女孩子和隱形富豪泡在一起的時候,是否想過,他們的所作所為,對於他們的父母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影響;當她們想到,她們身邊的那名隱形富豪的背後,有可能隱藏著太多的不為人知的秘密的時候,會不會恐懼?
「我們不禁要問」,這樣的問句,本身就屬於是思考的範疇,如果基於一些事實,運用得當,那自然是一種很長強大的質問武器,然而,現在的情況並非是質問霧氣那麼簡單的事情,而是帶著非常明顯的引導的意味了。
不單單如此,這樣的問句背後所附帶的意義,無疑是將陳紫欣、何萌萌和田甜三個人的身份再一次的朝著不好的方向推了出去。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陳紫欣急的都要哭了,第一時間就給陳媽媽打了電話。
陳媽媽告訴陳紫欣,記者找上門來的時候,她本來是想給陳紫欣大電話的,但是想想小凡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心情肯定也不好,所以就沒有再給陳紫欣添堵。
「小凡這個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從小的時候,到高中不學好的那段時間,我都看在眼裡。」
陳媽媽說:「我相信這個孩子是有理智的,不可能像是那些記者在那裡胡說八道的一樣。」
何萌萌的爸爸同樣是表示了類似的意思,還特別說明了一點,這些記者在平陽市遭受到的待遇很差,任憑這些人在街上找誰打聽高小凡的事情,誰都是一句話:無可奉告;後來這些記者還找到了東山半寄宿制高中,本來是想在那裡找到一些問題的答案,結果在蘇旌揚的指揮下,差點沒有報警說這些記者形跡可疑什麼的。
最後何萌萌的爸爸告訴何萌萌,什麼都不要怕,讓這些跳樑小丑鬧去,別人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做父母的卻會永遠相信。
陳紫欣和何萌萌掛斷電話之後就忍不住的苦了,而田甜卻是在打電話的時候直接哭了。
因為,他們的人現在是在派出所裡,家裡的電話根本不是她父母接的。
原來,記者找上門去的時候,兩位老人並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拒絕拍照,然而,隨著記者所說的事情越來越難聽,兩位老人怒不可揭,直斥這些記者胡說八道,而這些記者偏偏自認為鄉下的人好糊弄,就想嚇唬著兩位老人多說些關於田甜的事情,諸如求學經歷啊感情經歷啊之類的東西,兩位老人直接拿著鐵掀,把這些記者拍出了門,其中一名記者的相機被拍爛了,一個記者的腦袋被拍破了。
於是乎,兩位老人就被抓到派出所去了。
但是那些記者的目的明顯的是十分準確,就是瞄準了高小凡,連田甜的父母打人的事情,居然是隻字未提。
問清楚了田甜父母的名字和所在的鄉鎮,高小凡直接給胡四強打了電話,說道:「把人給我救出來,然後接到南濟市。下午,我要見到人。」
田甜的家離著南濟市不遠,開車的話大概也就是三個小時的車程,高小凡給胡四強的這個時間,基本上就是一來一去的時間。
當然,高小凡並不認為這個事情有什麼困難的。
做好了這一切的安排之後,高小凡給鄒佳明打了一個電話,說道:「晚上我要去《南濟晚報》,你有興趣觀摩一下嗎?」
……
……
電話那頭早已經掛斷了,能夠聽到的只有嘟嘟嘟嘟的聲音,但是鄒佳明手裡的電話久久放不下去,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炸了。
高小凡晚上要去《南濟晚報》?
高小凡!晚上!《南濟晚報》!
這三個關鍵詞連在一塊兒之後,咱們的第一印象就是要出事,第一個感覺就是要出大事。
要知道,自從夏陽的事情出了之後,高小凡一直不曾公開的說過任何話,更加沒有公開的露過面,而現在居然要正大光明的前往《南濟晚報》?
他要去《南濟晚報》幹什麼?他想去《南濟晚報》幹什麼?
鄒佳明可不認為哥現在的高小凡有心情去《南濟晚報》參觀一下。
坐在自己的桌子後面,拿著嘟嘟亂響的電話,聽了足足十分鐘之後,鄒佳明忽然大叫道:「誰有今天和昨天的《南濟晚報》?拿來我看!」
「隱形富豪女友考」的標題名字出現在鄒佳明眼前的時候,鄒佳明差點沒有眼前一黑,栽倒在辦公桌上。
把報紙送來的警察本來還是有些懵懂的,不知道所長怎麼忽然響起來要報紙看,然而,只是看到了這個題目,只是看到了這個題目上面的三章大照片,鄒佳明直接就把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部一揮掃到了地面上,把這個警察嚇了一跳。
警察愕然的問大嫂:「所長,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
鄒佳明跳腳罵道:「《南濟晚報》那幫傻痺知道死活不知道?尼瑪現在什麼時候了,還敢玩這個?這尼瑪不是火上澆油嗎?」
他看看眼前的警察,厲聲下達通知:「晚上,所有人加班!所有人都不准走!所有人都給我準備好!麻痺的要出大事了!」
然後,鄒佳明迅速的給康局長打了電話,把事情給康局長一說,康局長那邊直接也拍了桌子,鄒佳明還聽見康局長讓人找報紙的聲音。
再然後,康局長在電話裡喘著粗氣說道:「小鄒,晚上我也去,咱們無比保證,這一次絕對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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