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身影猶如鬼魅,幾個旋身已然再次旋出了中年男子的籠罩範圍,下一次出現時卻是站在了左家酒樓頂上的另一端。而此時頂上除了那黑衣人之外就只有任意一人,其他人則在酒樓受到破壞和受那黑衣男子的驅使各自或去監視車天等人,或各自竄躍到了其他房屋之上,形成了一個包圍之勢。這黑衣人見任意躍上樓頂,神色一冷,手中繩索微微一動猶如利劍一般直了起來,然而下一刻卻不知為何又軟了下來。而這時那快刀男子則一個起落隨後竄到樓上,卻見任意嘴角露出絲絲莫名的笑容,竟是對著男子大聲喝道:「接我幾刀試試……」
話落,任意將速度提到了最快,頓時只見人影閃過,快刀男子大驚之下,就見無數驚天刀氣猶如無數冰雪之中的桃花一般,以剛烈無匹之勢向快刀男子捲去。此一刀正是傲寒六訣中的第四式桃之夭夭,不但招式是傲寒六訣中最為美麗的一招,且招意更講究軟中帶硬,看似無力,實則剛猛無匹。刀招猶若冷雪桃枝,彷彿桃花漫天飛舞,或急或慢,或剛猛或軟弱,剎是美麗好看。使的無數看到的人無法想像世間竟有如此美妙之刀法,更有一些女子發出了陣陣尖叫之聲,神情之激動,讓人難以想像。
然而,快刀男子雖面色冷峻,但顯露出來的卻是無比的興奮,但見其左手揮舞大刀,再次施展出了封寒一式,這一刀的快在這一刻更見囂張,竟在眨眼間掃除了那漫天桃花。只是,讓其氣憤的是。任意也在這個時候有鬼魅般身影一陣模糊扭曲,竟又出現在了其右方。然後傲寒六絕第五式踏雪尋梅施展出來,此是正是快刀男子新力未生之時,雖是先天高手,但高手對訣,任意同樣是先天高手,且內力回復的速度比之快若無數倍。更何況任意以卓絕的輕功配合著魚龍百變,硬是出現在了右方,在其想也想不到地情況下施展出了刀腿並用,詭異難測的踏雪尋梅之以腿御刀。刀腿並用的招式。
頓時任意雙腿化做無數腿影,每一腿踢出之時都帶著一道道凌厲的刀氣,不但如此,手中之井中月大刀更以漫天梅花飛舞之勢如旋風般席捲而過,其刀勢冰寒無比,正是應了那傲雪寒梅之精意,使的快刀男子接的甚是狼狽。只是。天榜高手究竟是天榜高手,這快刀男子竟能在失利的情況下身影猛轉,硬是在半空轉過了身影,正面和任意面對,那一道道以腿力而踢出的刀氣竟在快刀男子右手一圈之下全部圈住。而後那封寒一式狼狽之下施展出來,竟再次抵擋住了任意這出其不意的一招。
任意為之驚訝,不相信自己在速度和身法完全超越對方的情況下還是被對方接住了兩招。只是不相信也已經出現了,任意雖心中鬱悶無奈,卻也為其右手化刀地方法感到驚訝。隨後腦中靈光一閃,心想既然自己也能以腿化出刀氣劍氣,為什麼這個比自己修為還高的人就幻化不出來,卻是自己一直以來將自己看的太高了。看來自今日過後要好好調整一下心態了。
一招不成那就再來一招,第六招冷刃冰心終是在這一時刻施展出來。這一招乃傲寒六訣中至高無上一式,傲寒第七訣刀道輪迴未出之時,家十數代人就以此招為刀法最高成就。而聶家魔刀刀法雖然厲害,但卻是入魔之後才能施展,更兼魔刀刀法雖然極為恐怖,但至今數百年並未出現江湖,江湖疑似其已失傳,或是無人練成。固然這第六訣冷刃冰心乃自第七招刀道輪迴未出之時最厲害的一刀……
刀出,刀冷。任意的人在此刻更為冰冷。那白色的冰寒之氣瞬時將井中月完全包裹,眨眼間井中月化為白茫茫的晶瑩冰刀,這一刻。無疑,連人帶刀都是冰冷至寒地。任意的心在施展出這一刀的刀意之後也以沉入到了冰冷的刀意之中。這或許是幸運的,也或許是不信的。只因這六招刀法乃當年北飲狂刀聶人王所創所刻,而這冷刃冰心更乃聶人王的刀法大成和心死心冷的代表和象徵。
幸運的人任意當日得到了傲寒六訣地刀意和火麒劍法的劍意,雖沒有雪飲刀和火麟劍任意可以完全克制,但當任意真正進入狀態之後,無疑會沉入到那招意之中。而此刻的任意無疑是這樣的,所以,此刻地任意如同當日的聶人王一般……刀冷,人冷,心更冷……
冷心施展出的冷刀,正符合了這冷刃冰心,再配合著任意這另人發寒的冰寒內力,更是令人身寒、心寒……冰刀可怕,足以給快刀男子最為致命的打擊。那站在另一變的黑衣男子臉色一變,知道以現在快刀男子這樣狼狽接下兩招後的狼狽局面,接下來必然更為狼狽。然而,黑色繩索在動了動後卻又再次落了下來,黑衣男子只是目光冷然地注視著兩人……
此時那快刀男子卻是哈哈大笑一聲,猛然喝道:「好刀法,即是如此,那就接我燎原一式……」
這赫然是繼快
中封寒一式、乾羅一式後的第三式燎原一式,刀出,烈至及的氣勢席捲而出,但見快刀男子長髮飛濺亂射,手中大刀竟瞬間以同一軌跡,不同手法,妙到顛豪地或劈或削、或刺或繳,瞬間劈出了十數刀。讓任意為之驚訝的是,這十幾刀竟無絲毫留守地餘地,除了進攻還是進攻,而所攻向的地方竟是他的心口部位,一點不差,絲毫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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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刃冰心之招意所在,刀冷心不冷,必給刀自傷,心冷刀不冷,必給敵傷,只有刀冷心冷,方才傷無可傷……
任意地刀夠冷,但心卻未必冷,他所接收的雖是最直接的刀意,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又如何能真正做到,所以。這一招冷刃冰心任意只做了個樣子,使出了一半地威力而已。這一招講究的是以命搏命,然而,遺憾的是,那快刀男子此刻所施展的燎原一式正是那有進無退,當年快刀戚長征自邪靈歷若海傳給風行烈的燎原槍法中所悟出的。燎原之意,死進不退,若然退之,其勢以弱,其槍以弱、所以便再無燎原之意。所以,所面對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冰寒之氣瞬時席捲,冰寒之刀風回路轉,任意身影自空中一旋在旋,一踏在踏,竟虛空在半空轉了三個方位。讓一眾觀看之人難以想像,世間竟有如此奇妙詭異的輕功。轟隆一聲。那十數刀之強大刀氣全部擊在酒樓之上,那二十多米高的酒樓瞬間自正中爆開,但見灰塵石木飛濺之時,酒樓也整體倒塌。任意身影再旋,旋起一道由灰塵石木組成的旋風,落在了遠處地另一處樓頂之上。
那是一處二層小樓,此刻任意站在上方,表面上雖平靜異常,但內心卻是難以平靜。而那快刀男子則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空有一身絕世內力又有何用,你空有一身絕妙輕功又能如何,你丟棄了最本質的東西,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陣沉默。那黑衣男子站在另一處屋頂之上,神色平靜地注視著任意,腦中不知想著什麼,而那快刀男子則收刀而立,落在和任意對立的五十米處的樓頂之上,兩人就這樣靜靜對立著。而那倒塌的酒樓也沒有了灰塵,外圍的人群正都議論著什麼,惟有任意右手拿刀,雙目半瞇,腦中紛亂……
「是啊。我捨棄了最重要的東西,空有奇遇無數,在生死存亡地時刻我卻欠缺那一種生死不懼的精神。只是沒有經歷過生死又有誰能理解和掌控這人來最害怕的東西,雖然這只是遊戲,但生死卻是人類最本能的東西……我在怕什麼,又有什麼好怕的……」任意靜靜地站著。
這時有人議論道:「怎麼,這就打完了嗎,到底誰勝誰敗,我怎麼看不出來。」
一人接口道:「你眼睛是不是瞎了,你沒見那老頭子一刀將二十多米高的酒樓給劈平了,自然是那老頭子勝了……」
人群聲聲喧嘩,自有人歎息道:「好不容易玩家中出了個這樣的高手,沒想到這下竟然還是栽了,他***,不管如何,這次決鬥,這任意以後就是老子的偶像了,變態啊,這真是太他媽變態了……」
人聲漸漸鼎沸,這些人中少有人能看出先前快刀男子出了多少刀,更別提有人看到任意是如何在最後關頭收刀而退地。當然,也很少有人知道任意是因為最後膽怯而退的,所以自然不會有人說任意如何。在幾乎所有人的眼中,任意此刻恐怕已經是玩家中的第一高手了。當然,就算是眾人都知道任意是因為害怕而臨時退下,恐怕也會有不少人任意……
「是不是我將這條命看地太重了,還是我一直太在乎這一條命了……」長長舒出一口氣,任意正待說話時,那快刀男子顯然已經調息結束,看著任意哈哈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小子這傲寒六訣雖未大成,也雖未放棄生死,但已入刀法大成境界,他日只要忘卻生死,自然可更進一步,踏入新天的天地……」
略一停頓,快刀男子繼續說道:「我這快刀五式自先祖戚長征晚年刀法大成所創,傳到如今已經數百年之久,沒想竟讓你這地榜小子逼迫老夫施展出第三式燎原一式,小子此戰之後在江湖之上必然聲名大盛,自有機會去競爭那黑白兩譜……」
任意突地哈哈一笑,接口說道:「前輩不急,既然有此機會時機,晚輩又怎會輕易放棄,不若前輩幫晚輩一舉破了這生死大關如何……」
快刀男子一震,然後緊緊注視著任意,隨即聲音如虎吼一般地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快刀男子突地收聲說道:「好,既是如此,這生死要求,老夫自是答應,到可瞭解一番心思……」
說道這裡,快刀男子目光掃過那黑衣男子,卻見那黑衣男子微微點頭,嘴角露出絲絲笑意,任意看在眼中。心中冷笑不已,卻是以有打算。再見那快刀男子卻是已經轉過頭來,對著任意歎息一聲說道:「此番生死決鬥,老夫會施展
五式中的第四式翻雲一式,至於結果是傷是殘,是死都會就此離去,若小子能在老夫兩招之下活下來,那麼老夫可交小子你這個朋友,到時小友你就是將怒蛟鎮鬧個雞犬不寧。老夫也不會插手,不知小友認為如何……」
任意哈哈一笑,點頭說道:「好說,能交到前輩這樣性情直爽的朋友,晚輩如何不肯,既以說定,就請前輩出手。晚輩以有心裡準備。」
快刀男子點頭,這時那黑衣男子臉色陰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雖不動絲毫聲色,但強大危險的氣息卻自身上散發而出,任意心中再次冷笑一聲,心中卻不相信自己此番以命搏命,就不信闖不過這江湖人士認為最難闖過的生死關頭。而如此大好時機,逼迫地他無法後退。因為他已經和綠竹所有的兄弟姐妹約好了要大鬧這怒蛟鎮,有著如此強烈的生意,他絕對不能死在這人手中。
刀氣再起,卻見快刀男子身前之刀入手而握。緩緩抬起,呈斜下抬起之勢。而任意卻也手握井中月,腦中出現了一招他沒有把握施展的刀意。井中月雙手而握,直直對立快刀男子。雙雙形成對立之勢,靜,無比地安靜,任意精氣神進入前所未有的安靜之中,那與內力融合的冰心訣與魔種突然與冰寒內力共同爆發,一瞬間任意奇妙地發現自己地視野竟猛然開闊起來。快刀男子全身所流露出的氣機和刀氣,還有那護體罡氣竟也在模糊之下看了個大概。然而不知為何卻始終把握不住那該把握的一點。反而自己卻猛地感到身心一陣不自在,竟再次被快刀男子用精神將自己鎖定。
但見快刀男子驚訝說道:「不錯,小子竟有如此一番悟性。竟能領悟這最難領悟地精神奧妙之所在,離那真正高手的路卻也不遠了,只是,恐怕小子你再無機會了……」
任意冷靜的心態並未就此而浮躁起來,反而因腦中湧出那一股驚天刀意而全身仿若沸騰了起來,那已經回復圓滿的冰寒內力竟急速在體內運行了起來。任意雙目在此刻竟微微呈現出冰雪之雪白之色,這看在快刀男子和那黑衣男子眼中卻是詫異無比,但隨後而來的一股刀意卻如那九天之雷劈下凡間一般,單單那股刀意就激起繳碎了任意十數米之內的所有物體。
轟地一聲,任意飛身而起時,腳下兩層高的木樓已然轟然倒塌,然後化為木屑灰塵,如此威力,駭人至及。然而,更為駭人地是,任意身影如電,原本人刀之間尚能分辨,但在眨眼之後任意和他手中的刀竟都變的模糊起來,再之後任意和其手中的刀竟仿若合為一體一般,帶著一道數米的巨大刀氣和寒冰之氣向快刀男子衝去,而這一刀正是刀道輪迴的起勢,單只是起勢就有如此威力,況且還有那後接之勢。
「什麼刀法竟能使一個未能練至人刀合一境界的人一下進入這人刀合一之境,那傲寒六訣必然未有這等威力,這任意真是古怪至及,今日此子與怒蛟幫有此衝突,若就此放他離去,他日必然會是一大禍患,不若設法廢了此子,讓其就此重生……」黑衣男子嘴中不由嘀咕道,卻是說出了如此一番駭人之話,只是任意此刻因功力和修為不到,並不足以驅使這刀道輪迴之招,已然進入最為玄妙的狀態。
幸而任意體質特殊,體內經脈更經魚龍百變改造,這魚龍百變不止輕功、身法、變骨之術那般簡單,其中更有許多精妙招式的存在,且還有鯉魚化神龍之說,只是任意自掌握內功運行法門之後這一番變化並未讓他來得及再細細琢磨,卻也一直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而實際上魚龍百變更是最為高深地內功心法,任意悟出內中奧秘之後,又與幾種心法合二為一,創造除了比之魚龍百變更為變化多端,神秘莫測的心法,卻是有了以後的諸多神秘變數。
不覺間任意雙手竟微微顫抖起來,手上井中月竟有種和自己脫離的感覺,這正是未能真正掌握地缺陷所在。可以說任意此刻只能施展出刀道輪迴不到一半的威力,但任意強行灌入全身內力,想來就是刀法不能將那人所傷,其冰寒內力若真正觸及,怕也會將那人瞬間凍住吧。
快刀男子大喝一聲,叫聲「翻雲一式……」
頓時只見驚天刀氣猛地捲起層層雲海,雲海之中自有一番真正危險之處,而任意卻是心中默喝一聲刀道輪迴,忘卻了生死,掌握著這片刻間刀道境界的最玄妙所在。
兩人如比弓箭射出的箭支更快的速度相撞在了一起,頓時刀芒暴射,冰寒之氣如白色雲氣一般席捲而過,白色冰氣之中自有一道巨大白色冰氣刀輪所幻化而成的猶如白龍一般的龍形刀氣在雲海中翻騰嘶嘯。更有白色層層刀氣所組成的密不透風的白色雲行刀層席捲削割,雙方就在如此情況下接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