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些人怎麼都圍在邊緣處不進去。」任意詢問道。
唐然非、任飄羽兩人先後搖頭,表示不解,再看四周的人群雖多,但卻各有陣營,還有許多人都在荒涼的山上而立,但就是沒有一人走入沙場。無疑,這沙場是巨大的,這裡所有的人加起來少說也有兩千多人,有早先就到的,也有後來的,還有一些正在趕來的。這些人也只圍繞了沙場的一邊而已,另外兩邊被荒涼陡峭的山峰阻擋,確切地說,這應該是一個巨大的沙谷。沙谷的對面數百米開外有一條小道,小道一直向下通去,從其隱隱泛出的暗紅之色看來,那小道所通往的地方因該就是目的地了。
驀地,任意一驚,耳中聽到一絲微妙的聲音,目光緊隨看去,卻見前方十米開外的沙地竟微微觸動了一下,然後那觸動便消失不見。任意見身旁任飄羽兩人未曾發覺,便疑似幻覺,但無論如何,見眾人都不前行,鐵定是這土黃色且稍泛暗的沙場有古怪,不然又怎會有人停止不前。場面並不安靜,四處的空地之上聚集著三個大夥人,這三大伙最少的一夥也都有兩百到三百人,多的竟有五百多人,三伙加起來就有一千多人了。這三伙人頗有組織,都是手拿刀劍,佔據了三個方位。四周那些單獨來的人,或是小團伙離三個組織都很遠。再看那些三三兩兩,或是十幾二十人所組織的團體,其中也有一些獨身前來的,都是不曾說話,靜靜地等著事態的發展。
這時任意心中的問題又來了,先前兩人曾說這裡的消息傳出去時已經有十幾天了,怎麼現在卻是這個樣子,於是任意又開口問道:「不是有一段時間了嗎,怎麼這些人都沒有動靜。」
很顯然兩人也不知道,這兩人也是隨後而來,今日巧遇任意,卻也不知其中有著什麼蹊蹺之處,而最讓兩人興奮的便是遇到任意了。只因此刻有些古怪,兩人便未開口和任意多攀談。於是三人便有一句沒一句地談論著一些無趣的話,同時也都觀察著諸人的動靜。
任意三人所在的位置是谷內左側離谷口百米多遠的距離,這谷不是一般的古怪,不但兩面環繞著荒涼死山,且谷中沙地以外的實地是一個小月牙的形狀,而任意等人就站在月牙的實地之上。入口處的實地最多,也非常寬闊,站的人也最多。只是進來的人大多都選擇了月牙兩邊的實地,這裡面積雖然小,但足以輕鬆佔據數千人,這就足見這谷內的面積是如何大了。月牙兩頭邊緣處,一直到頂頭,就慢慢和沙地相連,任意所站的位置向對面看去,見那些人呈一個小半圓的形式而站,越到邊緣處,所站的人越少。似是眾人都不願到那沙地中去,就是在邊緣處也要相隔兩三米的距離,以免觸及。
此地黑山死所,處處透著古怪,讓任意心中感到不舒服。就是有鷹王在,這裡也沒有人,恐怕任意也不會到對面去一探究竟,從心底任意排斥這樣的氣氛。如果又過一會,隨著人群越來越多,人群中竟首次變的喧嘩起來,任意等人回頭向谷口看去,卻見谷口竟一下來了一百多人,而這一百多人身上不是拿著粗繩,就是抬著一些巨樹。
這些人要做什麼,任意心中奇怪。見這些人護著東西向其中最大的一個團伙而去,任意這些後來的人也都有些明白了過來。從這一邊到那條小道最少也有著二百多米到三百米的距離,這麼遠的距離在平常來說可輕易十幾個起落就過去,但在此刻竟是難住了這許多人。一些後來的人如任意這般未真正瞭解情況,又見如此多的人,也沒有人大聲說話。到是此刻時刻尚早,離天黑還有一些時間,眾人到有許多人忍不住喧嘩了起來。
漸漸地竟形成了連鎖反應,喧嘩的聲音越來越大,這時一道聲音自那最大的團伙中傳出,只聽那聲音喝道:「都***閉嘴,惹怒了裡面的東西老子第一個劈的就是你…」
那些說話的人一陣啞然,許多人選擇了閉口不語,但還有一些人卻是大罵了起來,顯然是不將那開口罵人的傢伙放在眼裡。當然,更多的人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在觀看,此刻這番模樣自然是應了這些人的心思,巴不得越亂越好,最好讓裡面那東西出來好讓他們開開眼界。
那最大的團伙一陣騷動,眨眼間從中走出一個壯漢來,這壯漢的身後跟著六個青年,這七人的出現頓時使的那六百多人神色舉止越加規矩了起來。那壯漢的出現使的谷內瞬時變的安靜,那原先說話叫囂的幾人也沒有了反應,但見此刻那壯漢陰沉著臉說道:「老子最討厭那些沒本事找事的小人和廢物,若是再有人喧嘩一聲,小心老子挑了他的手腳筋…」
說完後這壯漢掃了眾人一眼,然後冷哼一聲又鑽入人群中去,不知怎地,聽了此話,任意雙眼冷光一閃,殺機隱現,身旁任飄羽兩人敏銳地注意到了任意的反應,卻是看向了任意。而任意卻又馬上回復了過來,同時也陷入沉思中。
那壯漢這樣做有其原因,雖狂妄了些,但卻不敢同時惹怒了這近兩千多人,否則先被廢了的恐怕就是那壯漢和其團伙了吧。只是任意的心思越來越直接,竟受不了那絲毫的氣,若不是任意心性修為上頗有成就,怕早就出言諷刺幾句了。
另外兩個團伙的人雖是不滿,但卻都保持著沉沒。而人群也再次恢復了沉默,雖偶有人低聲言語,但卻說話甚少,不久後一陣陣腳步聲響起,眾人又見竟又先後來了三四百人。這三四百人也都各自帶著各種各樣的工具,且到來後先後和另外兩個團伙結合,很顯然這些人是另外兩個團伙的人。
這時一旁的唐然非突然開口說道:「這三伙人分別是沙流城中四個最大幫派中的三個,那個人數最多的是沙流幫。另外兩個一個是黃河幫,另外一個是飛魚幫,聽說還有一個最大的黑龍幫,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黑龍幫為什麼沒有出現…」
一旁的任飄羽卻是笑呵呵地說道:「會出現的,那些東西的價值定然會引出許多怪物出來,我看這四大幫派背後的人物也都會出現的,到時候可就精彩了…」
唐然非冷哼一聲道:「你莫不是還想著魚翁得力,若你有這樣的想法就不要怪我到時候不客氣,到時候我定然會替師門清理門戶…」
任飄羽眼中冷芒一閃,卻是搖了搖折扇緩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毀了那些東西…」
任意見兩人神色不對,卻也不理會,而是開口說道:「依我看這裡面似乎有問題,這裡面雖然有不少高手,但卻沒有能撐的起檯面的人,莫不是已經有人進去過了。」
卻見唐然非點頭道:「是有人進去過了,而且是的的確確的高手,只是卻一直沒有一個人出來。」
任意疑道:「那你們是怎麼知道有那『毒本草』、『辟邪犀』、『七煞天羅』這些東西的。」
「聽人說的。」唐然非乾脆地說道,任意卻是一陣無語。
驀地,一陣驚呼傳來,三人急忙四處看去,卻見沙流幫竟有人手拖一片片巨大的樹片,然後騰身而起,身影起時,就見那人將手中壘疊其的樹片扔向沙流中去,當樹片落下之後,那人竟也一腳踏了上去,然後借力而起,如此這般,這人三十多個起落後,便到了對面的小谷入口處。而那人手中的樹片也幾乎全部落在用完。而任意等人卻是極為驚訝,那人所放的樹片,踩過之後就立刻下陷下去,片刻間就消失不見,竟不能到第二個人踩踏,這一來任意也確定了這沙流的危險,怪不得這些人都聚在這裡了。
那邊過去的人向著這邊擺了擺手,然後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這邊也有人發出了聲音,這似是一種暗號。然而未等沙流幫的人再以這樣過去,那邊飛魚幫和黃河幫的人卻也用相同的方法同時向對面而去。很顯然,這些過去的人都擁有很厲害的輕功和武功,每一躍之間都能躍過七八米。人群再次喧嘩了起來,只是這一次卻沒有人出來喝止了,三個幫派的人爭先恐後的向對面躍去,眾人也都明白了那些巨樹都是用來做什麼的。
過去的人並沒有打起來,而是在對面將距離分開,互不干擾。到是隨後卻出現了一陣高潮,只見其中有幾人用粗繩穿過厚木片,然後以兩塊木片就那麼過了沙流。看的眾人是羨慕至及,當然這對任意來說根本沒有看頭,對任意來說,他能踏雪無痕,此刻面對這些細沙,當然也不成問題。
隨著這般一番搶奪,那邊過去的人也都多了起來,直到那邊過去了近三十多人後,這邊方才沒有了動靜,很顯然那些人都是精英高手,有膽量和本事過去,這邊聚集的三大幫派一千多人卻都未曾有本事過去。只是奇怪的是,先前那沙流幫的壯漢竟沒有過去,這到引起了任意的興趣。
就在這時,任意突地抬頭,然後看到天空飛過幾道黑影,細細看下,卻是二十多個人各自抓著一個個土黃色的大鷹向對面飛去。人群中一陣吵鬧,很顯然不止任意一個人發現了那些鷹和人。
有些人驚呼道:「沙鷹幫的人怎麼也來了。」
任意不解,詢問道:「沙鷹幫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任飄羽兩人疑惑地看了一眼任意,隨後任飄羽毛解釋道:「沙鷹幫是四大幫外的另外一個幫派,他們是以飛鷹鎮為基地,實力也不比四大幫派若多少,只是想不到沙鷹幫的人竟然趕參與這次的事,就不怕被四大幫連手對付嗎。」
唐然非冷聲道:「得到那些東西後,沙鷹幫有絕對的資格先滅了四大幫…」
驀地,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著,眾人看到了一群身穿黑色衣服,背後各有一圈白,白裡面則是一條黑色的惡龍,這些人的到來,不用眾人說任意就已經猜到了其身份。這數百人的的到來立刻佔據了一席之地,原本堵在入口處的人也都不情願地讓開了位置。而這黑龍幫還霸道地在入口處開闢出一條巨大的空地來,然後再上面插上了黑旗,眾人是敢怒不敢言。
這時對面小道入口處早已沒有了那三幫人的蹤影,很顯然那些人已經進去了,而這時人群中也是一陣騷動。猛地眾人聽到一聲嘯聲,卻見兩個身穿黑衣,臉蒙黑巾的人竟凌空踏著細沙飛速向對面飛射而去。這兩人表現出來的輕功讓一些人心中一沉,但大多看熱鬧的人卻是叫起好了。
只是未等那兩人過去,人群中又有五人穿出,然後以同樣的方法踏沙而過。眾人一陣駭然,卻是不知這裡的高手竟隱藏著這麼多,片刻後人群中再次恢復了沉默。先前那七人比之先前三幫的人強的太多,三幫的人也都沒有了聲息。
一聲冷哼聲傳出,卻見黑龍幫中走出十二個袖口處有著白底黑龍圖暗的人來,這十二個人背後都斜斜背著兩面黑色小旗,黑色惡龍如要衝出一般,聲勢駭人。但見這十而人一抽背後的旗,然後各自一揮黑旗,竟也憑空向對面沖射而去。待要落下之時,十二人竟先後一揮手中旗幟,在捲出漫天黃沙之後,也都順利過去,其雖比前面那七人差了一些,但造出的聲勢卻讓其他三幫的人低了不止一等。
而就在眾人認為就這些人過去時,背後通道內卻同時來了四波人,只見這四波人,分別穿著黃色的衣服、白色的衣服、藍色的衣服、還有黑色的衣服。而這些人赫然是四大幫的人,這些人的出現使的人群大亂,且喧嘩聲馬上又寂靜下來。
這時唐然非小聲說道:「是四大幫背後的人來了,那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看來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任意心中不知怎地興奮無比,目光也變的熾熱起來,同時任意還知道,兩面山上還隱藏著一些真正的高手,那些人尚未出現,若是出現,那又將會是怎樣的一番場面,到底那裡面又藏著什麼東西呢,竟引的這些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