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種依舊沒有絲毫動靜,任意心中稍顯急噪,知道若自己不回到那種接近天地人融合的地步是根本不可能調動起魔種乃至冰種的力量的。任意強自壓下怒氣,身影連連閃動,怪異至及。任飄羽與唐然非兩人心中見任意並無危險,便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搖著折扇平靜地站在一旁觀看了起來。任意無心理會兩人做什麼,而是一點一點沉入到了絕對的平靜中。
驀地,任意精氣神一陣鼓動,丹田中猶如爆炸一般向外猛烈一股,接著,任意大腦竟不由自主地被拉入一個玄妙的境界中。任意心中尚未來得及驚訝,就接連感受到丹田中的接連變化。魔種在暴,或者說是一種莫名的激動,任意尚且不知為何會這樣。但是魔種一暴,反卷向任意湧出的十分之一先天內力時,冰種也在這時翻騰了起來。
任意只感大腦瞬時冰涼清淨,天地玄妙竟收眼中,自然氣息瘋狂卷入身體,和那魔種產生了共鳴,第一次任意發現這魔種竟能直接吸收外界的天地能量。同樣任意也發現了冰種竟自動調動起了任意冰心訣的運行,也自天地間吸收著冰心訣所特有的能量。
撲通、撲通、任意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在跳動,驀地,任意心覺不對,仔細感受時卻發覺跳動的竟是魔種和冰種。古怪、詭異、不解、無數的信息自任意心底升起,任意一時間心中念頭繁多,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然而正是這時,一股熾熱的氣息向任意襲來,任意背部敏捷地感受到這股氣息的到來,頭腦猛地回到現實中,然後身影猛地一旋,竟旋出了二十米開外。任意一驚,那青年更驚,任飄羽和唐然非兩人更是不敢相信地張大嘴巴看著任意。
任意深吸一口氣,雖不知自己體內發生了什麼情況,但在這樣的時刻任意自是抓住時機,冷眼看向那青年,然後竟對著青年露齒一笑。這一笑只笑的青年脊背發寒,看在眼中的任飄羽兩人也是忍不住聳了聳肩膀,緊緊盯著任意,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容貌普通且看似平凡至及的任意在此刻防若有著獨特的氣質和魅力一般,使的三人心中各有想法,然而,驀地,任意動了。一眨眼,任意腳踏風神腿,身影無比精妙地向那青年竄射而去。那青年神情慎重無比,此刻全身也被包裹在一層火紅的強大內力中。對於任意這突然間顯露出的身法和速度,這青年聰明地選擇了靜。
氣氛從無比的安靜猛地變為狂風呼嘯,任意已然如狂風暴雨一般卷起了漫天沙石,沙石之間只見任意雙腳無影,飄渺異常,帶著無比強大的氣勢向這青年踢塌而去。砰、砰、砰、砰…無數響聲接連傳出,任意突然得到魔種那無比強大的能量催動,雖然神志無比清楚冷靜,但體內的內力卻是前所未有地暴躁。所以任意在感受到自己內力狀況的情況下,毫無疑問地直接選擇了風神腿中速度最為快速且猛烈的第三式腿法暴雨狂風,此招一出腿影如漫天暴雨,傾盆而下,腿勢更如狂風般猛烈。正應了暴風狂風之名,任意已然得其精髓。
神風動腿法任意因內力不足,只學其招,未真正領悟其真意,所以雖有那絕世腿法,卻未有機會施展。此刻雖想施展,但眼前這人對任意來說,並不值得任意施展,所以任意選擇了只以此一招暴雨狂風對付這青年。不但心中有意為之,且想要讓其大丟臉面,甚至直接以暴雨狂風將其踩在腳下…
猶如天神一般,又如風中靈魂,任意在結合魚龍百變的奇妙身法之後,雖未真正熟練成熟,但這雷霆暴雨之勢卻也在這瞬間就將青年卷入其中。而此刻這青年心中大為驚恐,在其眼中,只見任意身影一來,竟帶著漫天黑影,密不透風,他雖有強大的內力最為後盾,也雖有信心和任意一戰。但任意速度太快,竟不給他一絲機會,更不和他正面交鋒。眨眼間時間他身上已然被任意踩踏十數腳,且每一腳踩下都帶有雷霆之力,若不是他有九陽神功護體,有的是強大先天內力護體,恐怕早已被任意踩在腳下不知怎樣欺凌去了。
任意心中更驚,這人在自己密不透風的攻勢下竟能抵擋自己八成攻擊,雖然自己因初步控制這魔種的力量,且魔種和冰種也在自己體內瘋狂糾纏抗衡,所以自己只能動用一小半的魔種能量和自己那十分之一的先天內力,就只從這一點上就可看出此人內功竟不比任意內力充足時差多少。難道這九陽神功真的如此神奇…
想法剛落,這一式腿法也宣布完結,任意得魔種真力,可空中喚氣,又有下方青年抵擋,足可借力空中喚氣,且任意大占上風,自然由著自己隨意施展武功來玩弄這狂妄囂張的人了。任意所見諸多人中,就眼前這人最惹任意討厭,卻是心中真正動氣。此刻得魔種之力,冰心訣雖一邊抵抗魔種入侵大腦,但更多的卻是讓自己沉入這絕對冷靜的狀態中。
任意怕這狀態會隨即消逝,便更聚精會神,不理任飄羽兩人此刻到底如何,終是將所有的內力和精力全部用來對付這青年了。依舊是暴雨狂風,此刻任意用足了魔種的全部內力,頓時任意只感體內激蕩,雙腳輕靈無比,但怪異的是任意仿佛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內蘊涵著萬斤巨力一般。帶著一絲隱隱升起的興奮,任意暴雨狂風再次施展而起。
頓時,飛沙走石,狂風席卷,任意雙腿快到了及至,那青年臉色發白,嘴唇發顫,雙眼惡毒,牙齒緊咬,恨不得將任意吞了。任意一見這青年滿臉神色,心中更怒,雙腿之力更是不留絲毫。砰砰砰砰…任意巧妙躲過其雙拳攻擊,接連在其後背踢出連環六腳。魔種之力順著任意的雙腳沖破青年的護體真氣,然後向其體內沖去。青年臉色一瞬間變的蒼白,背對著任意噴出數口鮮血。
任意冷哼一聲,腳尖虛空一點,追上那被自己踢的前竄的青年,然後當面向其面門踏去。不想青年雙拳之上的紅光竟暴出罕見地紅光,任意此刻不想躲避,竟是迎著青年的拳頭踢了過去。拳腳相交,任意速度太快,瞬間踢出了十幾腿。而那青年卻只是狼狽地擊出兩拳,就再也擊不出來,同時那兩只拳也無法收回,否則任意必然乘機而入,踢其胸口。
強大的內力自拳腳相交,任意雙腳猛地感受到一股無比熾熱的內力壓迫而來,任意一驚,竟發覺這內力不但無比熾熱,且還古怪至及。好在任意出腿快速,能迅速收腿,並在眨眼間將其躲避開來,且任意此刻內力深厚無比,又那裡會是那股內力能沖的進來的。
然而,仿佛是感受到了外來的危險,那瘋狂席卷任意體內先天氣息的魔種竟開始一反常態,不向任意的大腦湧去,反而回卷而過,向任意的雙腿逼去。讓任意大敢意外的是,隨著魔種的退出,冰種中的強大能量竟也一股腦地順著經脈向任意的雙腳湧去。
任意直覺心神一陣觸動,體內經脈猶如撕拉扯斷一般的疼痛,隨著冰種和魔種的席卷交纏,首次聯合擊出,任意丹田中被魔種壓制的先天真氣和腦中被冰種席卷的冰心訣之力同時沖出,只是可惜的是,魔種與冰種所留下的力量卻也有著一小半,任意兩股不同的力量並不能同時大力湧出。
然而就是此時,那瘋狂湧出且結合在一起的黑白能量,以颶風席卷之勢,不但帶出一股震撼人心的氣勢和力量,且還整整包裹住了任意的兩條腿。任飄羽和唐然非兩人駭然無比,然而和那兩人比起來,這青年更是心中猶如死灰,面色蒼白無比,眼中怨恨之色也在此刻首次變為了無比的驚恐和絕望。
砰砰兩聲傳出,接著是兩聲清脆的聲音傳出,青年狂噴一口鮮血,被來自任意雙腿的驚人巨力擊的向遠處二十米開外飛去。砰地一聲,青年重重撞在一塊巨石上,然後軟軟地滑落下去。與此同時任意只感全身經脈無比疼痛,心中那股玄妙的感覺竟也仿若要退去一般,任意強自忍著疼痛,掃了三人一眼,然後猛地轉身,幾個起落到了那龍門處,然後踩著龍門過了黃河,接著在唐然非兩人的注視下迅速消失不見。
當任意消失不見後,兩人方才回過神來,再看那青年,卻見青年兩只手臂白骨露出,卻是硬生生被任意兩腳給將小臂自接口處踢出。兩人驚駭之下再看青年,卻見青年竟還喘著氣,不一會,這青年緩緩抬起頭來,臉色蒼白,雙眼卻無比惡毒地看向兩人。兩人眉頭一皺,極是不喜歡這人的眼神,但卻又不想在這人這樣的情況下動手,於是便冷哼一聲先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