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虛空 正文 第140章 道心種魔
    任意剛剛坐下,就驀地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波動,這股波動極其平淡,但卻隱含著讓任意為之討厭的氣息。若不是這一點,恐怕任意也不可能發現。而這股氣息竟狂妄地圍繞著任意的身體轉了幾圈,似是在探索著任意身上的某種東西一般。任意心中大驚,迅速用起內力,卻是驚恐地發現,他根本就無法將這股怪異的氣息趕走。

    任意如此,卻使的任意身旁的一些人受到了波及,原因自是任意猛然間放出去的冰冷氣息使的他所坐的椅子和身前的桌子瞬間結成了冰。那些受到波及的人雖然沒有被凍成冰,但卻也受到了一定的傷害。然而當這些受到傷害的人想要找任意麻煩時,卻見任意那冰冷的神情和身前兩三米範圍內具是一片冰霜,客棧內的人瞬時啞然,沒有人說出一句話來。反觀任意卻是神色慎重,突然站了起來,目光在客棧中的眾人身上掃過,再沒有發現有什麼奇怪的之後,再看桌椅,心中卻也沒有了繼續吃飯的心情。於是任意迅速結帳,抱著一罈酒向客棧房間走去。

    那股怪異的氣息隨著任意的離開而消失不見,讓任意為之驚恐的是,以他此時此刻的功力修為,竟無法找出究竟是什麼人對自己出手。很顯然,那是一股精神的波動,而且這股精神波動比任意自身的精神大了無數倍,任意自認自己的精神在冰心訣長期運行下已然到了某一個程度,但卻無法抵擋那股精神的入侵和察探。任意知道那隱藏在暗處的人定然是一個進入先天級別的高手,不然也不會如此狂妄了。

    任意坐在屋內桌前,腦中思緒不斷,第一次,任意真正感受到了危險,此時任意正在思考著是否要迅速離開這裡。一翻思想後,任意猛地一拍桌子,桌上酒罈蓋猛地飛起,任意竟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酒,一番狂罐之後,任意的臉色有些紅了起來,目光也稍顯混沌。將酒罈放下,任意卻是換上了一身黑衣黑鞋,然後走出了客棧。

    莫名進入安陽城的消息迅速傳開,只是此刻任意身穿一身黑衣,寒冰扇也已經裝在黑色布套中,隨身攜帶著,目標到也小了不少,而絕大多數人也將莫名的身份和白衣白扇聯繫在一起,所以向任意的目光也變的少了很多,雖然任意的容貌依舊出色。但隱隱間任意總是感覺到自己被人盯著,這是一種極其玄妙的感覺,任意心中有著強烈的感覺,但每當任意用各種方法尋找目標時,卻發現那股玄妙的感覺隨之消失不見,但當任意再次轉身前行時,那股感覺卻又再次出現。

    任意被弄的有些神經質,但在冰心訣的幫助下任意卻是迅速冷靜下來,向身旁一個大廳走了進去。然而人未走入,卻是被兩旁的十幾個武士攔住,只見其中一個武士開口說道:「朋友,要想進去就請留下十兩銀子。」

    任意一愣,心想這裡面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要收十兩銀子這麼多,退後幾步,正待詢問時,那武士又開口說道:「如果沒有錢的話就請朋友離開這裡,我們只是負責守護外圍…」

    任意不禁好奇起來,從懷中拿出十兩銀子看著那武士說道:「裡面是什麼東西,竟然要十兩銀子。」

    那武士見任意拿出銀子,便奇怪地說道:「看來你應該不是安陽城的人吧,這裡面是我們莊主歷代祖師收集的畫像,由於我們莊主歷代祖宗都乃江湖中人,所以大多數畫的都是歷代江湖中的高手畫像,其中還有歷代江湖中的絕色譜上的女子…」

    這一說到是引起了任意的興趣,任意毫不猶豫地給了武士十兩銀子,然後踏入其中,不想進入之後,裡面的空間將是如此的巨大,而且還有許多扇門,不過門都是開的,而每一個門內都有人影徘徊。大廳內有許多副畫,每一副畫的都是惟妙惟肖,任意從畫像中也感受到了不同的氣勢,彷彿這些人都是活的一般。任意心中大驚,如此活靈活現的畫,意境傳神的畫竟能將氣勢這種玄妙的東西表現出來,任意憑借自身的氣勢竟能感受到這些畫中所隱含的氣勢大小,想來畫這些畫的畫師都是一些高手吧。

    一路觀看下來,任意看了也有三十多副畫,其中什麼形態長相的人都有,到是讓任意以後了一番見識,之後任意進入了那一間間門內,卻是驚訝地感覺到,這些畫內人物的氣勢竟是如此的強大,就連任意此刻的武功和精神都感受到了無邊的壓力,反觀那些沒有武功的人竟是一點事也沒有。任意不禁感到奇怪,心中也是著實想不通。

    畫像旁有著介紹和名字,而這些人各個都是一代宗師級別的人物,如第一間房間內的李尋歡、第二間房間內的楚留香,任意一進入房間內就感受到兩股絕強的氣勢分別從從畫中傳出,而且這兩股氣勢還不相同,讓任意心中大為驚訝,想不到天下還有如此出神入化的畫功,竟能將不同的意境和氣勢畫入畫中去。而第三個房間內的喬峰,其表現出的氣勢更是凌厲駭人,任意怎麼也想不到,那些人平靜的能看,但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任意自身的氣勢不止一次想要爆發卻又被死死地壓制在體內,最終使的任意呼吸急促,且又無比狼狽地走出房內,但卻是不敢再進下一間房屋了。

    每一個房間門口都有十個手拿刀劍的武師守護著,任意的表現這些武師也都看在眼裡,其中一個武師忍不住開口說道:「這位少俠了不得,竟然領悟了氣勢,想來一定是被畫中人物的氣勢壓迫,才會如此吧。」

    任意驚訝且又不解地說道「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畫竟然能釋放氣勢…」

    那武師得意地說道:「這少俠就不瞭解了,我們莊主歷代祖宗都乃絕代畫師,而且每一代祖宗都乃先天境界的絕代高手,要畫這些畫還不是小意思,只是卻不想少俠竟然領悟了氣勢,真是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這武師的解釋並不能讓任意明白多少,想來這武師看出了任意的想法,便開口提醒道:「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些畫中,每一副都乃絕世之做,不但畫功了得,而且每一副畫中都隱含著獨特的氣勢,而這些氣勢都是我們莊主歷代祖宗用妙筆所畫下的,據莊主說,如果觀看的人武功太低的話並不會有是影響,但如果領悟氣勢的話,那就只能忍受了,若是無法忍受的話,就請不要繼續看下去了,繼續看下去的話不但會使自己發瘋,更使自己被畫中人物的氣勢所壓,使的精神從此以後無法提升,最危險的就莫過於無法進入先天境界…」

    任意心中駭然,心想自己所見到的就只是一副畫,而就是這一副畫就壓的自己如此狼狽,若是一個房間內同時掛上兩副畫,或者更多的畫,恐怕就是天榜級的先天高手也無法抵擋吧。而最為可笑的是,這些畫竟對普通人不受影響,真是一物降一物,讓任意心中感歎不已。

    但如此一來任意的好奇心也被引了起來,大廳中數十副畫也能給任意多強烈的壓力,想來是庸俗之畫吧,帶著這樣的心情,任意一路穿行而過,只是每一個房間都並未進入,而是停在門口向內觀看,但儘管如此,卻也讓任意感到駭然。心中更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差距,一副畫就能使的自己落入下下風,幸虧是死物,若是活物的話,怕早已死過十幾次了。

    而正是此時,任意卻突然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玄妙感覺,心中一愣,任意知道那股感覺就是先前一直跟隨他的人所發出的。集中精神,任意感受著那股氣息的出處,自己也隨著這股淡淡的感覺向那股氣息接近,轉了幾個彎後,任意到了一間房屋內,卻見房屋外站著十幾個守衛,每一個守衛武功都不俗,任意心中奇怪不已,卻是在想這屋裡到底是那一個人的畫像,竟然有這麼多人守護,懷著好奇的心情任意向內看去,卻見一個衣著極其普通的人正背對著他看著對面畫像中一黑一白,一俊雅一醜陋的兩人對立畫面,畫面中有江有山,兩人分別對立,但兩人上方的天空卻是雷閃電鳴,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任意卻憑著自己的記憶力記了個大致。

    只是這一入眼,任意就覺一股絕強的氣勢向他衝來,一瞬間任意噴出一口鮮血,面色也變的蒼白起來,而這一動靜卻也影響了裡面的那人,只見那人轉過身來看向任意,任意匆忙看了那人一眼,便躲在一邊去,不敢再看那畫像。同時任意眼前人影一閃,那身穿普通衣著的人出現在任意面前,在看了任意一眼後,輕輕拍了拍任意的肩膀,任意直感頭腦一陣發暈,體內竟湧入一股極其玄妙的感覺,同一時間任意腦中劇烈一痛,冰心訣所控制的眉心處白色氣團竟劇烈晃動起來。那人驚訝地疑了一聲,放在任意肩膀上看似輕鬆的手再次拍了一拍,任意臉色猛地變的蒼白起來,然後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隨後任意只感體內鑽入一股仿若實質般的東西,那股東西進入丹田中後就消失不見,任意心中驚恐之時,那人已然收手,然後消失一個起落便消失不見。

    十幾個守衛看著任意,面容卻沒有絲毫變化,而這一瞬間的變化對任意來說卻彷彿過了許久,任意臉色慢慢回復,眉心處的冰心訣竟在此時猛地狂裂旋轉起來,然後冰心訣竟在那強烈的刺激下一舉進入了第七層境界。任意心中大喜,感到自己的大腦變的無比的清醒,精神也無比的精神。那些守衛目光注視著任意,卻是沒有任何反應,任意心中雖然懷疑那人對他做了些什麼,但卻想不到關鍵之處,只好開口對這些守衛問道:「請問這裡面的兩個人是什麼人。」

    守衛們一陣沉默,片刻後其中一個守衛開口說道:「龐斑和浪翻雲。」

    任意心中大驚,驚訝地說道:「為什麼前面的都是一個人,這後面的卻有兩個人。」

    那守衛似乎是當頭的,先前也看到任意的反應,便繼續說道:「前面的雖然都是高手,但在畫畫像的時候卻還沒有進入天道大圓滿之境,惟獨龐斑和浪翻雲兩人攔江之戰時進入了天道圓滿境界,而這一張畫正式他們決戰之前,小兄弟武功不錯,竟有了自己的氣場領域,將來比能進入先天之境。」

    任意心中劇烈一震,想不到這畫中的兩人竟是繼傳鷹之後同時進入天道大圓滿之境,然而可惜的是,任意哪怕只是看一眼,就忍受不了其中的氣勢,使的他忍受不了氣勢的打擊而吐血,從這點想像兩人當時的武功又到了何等的境界,但是,先前那人又是什麼人,那人的武功一定進入了先天只境,為什麼那人竟不受影響,任意不禁感到好奇。

    那守衛冷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麼,我家莊主曾經說過,能安然進入這間房屋的人就只有浪翻雲的後代和魔門學有道心種魔大法的人,先前那人一定不是浪翻雲的後代,我想你因該明白那人是什麼人物了吧。」

    任意頭腦轟地一聲,竟被這消息震的冰心訣失去了作用,道心種魔,那人難道是魔門的人,只是任意卻還不敢相信。此時仔細觀看著守衛的,卻驚訝地發現,這守衛的武功竟比自己還要深厚,一時間任意心中為之膽寒,不明白這天朝中到底有多少武功高手,而他自己到底又算什麼。

    沉默了半天任意開口說道:「那傳鷹大俠的畫像到底在那裡…」

    那守衛一愣,隨之冷笑道:「傳鷹大俠的畫恐怕就是我們裝主都不敢靠前,最後那一間屋子就是,如果你能踏入屋子二十米之後,我就佩服你…」

    見這守衛說的誇張,任意有先前的教訓,卻是不敢靠前了,然而任意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說道:「你真的能確定先前那人就是魔門的人嗎…」

    守衛突地搖頭說道:「不太確定,我家主人說,除了浪翻雲的傳人,和道心種魔大法的傳人,就只有境界進入大圓滿境界的高手才不會受到影響。」

    大圓滿境界,任意心中不禁疑惑,這樣的詞是他第一次聽到,隨著這一聲不解問出,那守衛卻是突地興奮地說道:「大圓滿境界是武學最高層次,到了大圓滿境界的高手離破碎虛空只有一步之隔,而從古到今,進入大圓滿境界的人雖多,但也就只有傳鷹、龐斑、浪翻雲三人被江湖眾人所知道,而據說當年慈航靜齋仙子秦夢遙雖沒有進入大圓滿境界,但卻也通過劍心通明一舉進入了死關,從而坐化而去,這是江湖武林所共知的四個列子。另外還有武當張三豐,以百歲之齡進入武道大圓滿境界,最後也是踏空而去…」

    任意心中激動無比,此等如神話般的事就如同傳奇故事一般讓人興奮,但事實上這卻都真實存在的,就是任意所感受到的這些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不同氣勢,任意就不得不相信這守衛所說的一切。想來這守衛守護此地許久,到是知道的很多。

    只是任意心中卻也疑惑,不禁開口說道:「這些畫這麼珍貴,每一副都是武林珍寶,就不怕被人盜去嗎。」

    那守衛突地哈哈冷笑了起來,笑過之後這守衛冷聲說道:「任何人都休想從這裡盜走一副畫,就是進入大圓滿境界的高手也不能,否則他所面對的將會是無盡的痛苦和後悔…」

    任意心中驚訝,但見守衛說的如此認真狂妄,卻也由不得他不信,最後任意卻也失去了去看那最後一個房屋的想法,而是默默地轉身離去。此時此刻,任意心中疑惑不已,同時心中更有一種極其不自在的感覺,彷彿自己體內有著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般,那東西就是隱患,儘管任意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任意明白,在他身上有可能會發生一些難以想像的事情。

    道心種魔大法,天魔策中最高的魔門心法,據說歷代魔門都為其爭奪不休,死傷不計其數,數百年前有龐斑以道心種魔大法破碎虛空而去,其後又有韓伯以百歲之齡踏破虛空而去,自那之後道心種魔大法傳人不再出世,數百年之後,江湖之上也失去了道心種魔大法的蹤跡,而江湖之上也鮮有人知道道心種魔大法到底如何修行,就連魔門之人也是如此,而據說魔門天魔策有十冊,自龐斑破碎虛空之後,天魔策雖被龐斑弟子方夜羽帶出本源,但自方夜羽死後十冊天魔策卻再度分開,不知去向。

    此時此刻,任意最想知道的就是他的身體到底如何,那人到底對他有什麼陰謀,在那人的面前任意竟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任意知道,若那人進入大圓滿境界的話,就不會無聊的來此了,等待他的將會是踏破虛空而去,而那守衛既然可以肯定地說那人不是浪翻雲的傳人,那麼那人就一定是擁有道心種魔的人,如此一來,任意心中開始思索了起來,但最後得出的結論卻是,來之安之,打不過難道還跑不掉。

    懷著這樣的心思任意走了出去,回頭看過這間巨大產業的名字,竟見門上有個牌匾,牌匾上寫著兩個金色大字,而這兩個大字則是『武道』兩個龍飛鳳舞的斗大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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