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任意面目清爽,卻是時間太長,鬍鬚在冰流前練武時就刮掉了。看起來年齡到有二十五六歲,比原先年輕了很多,但所表現出來的氣勢卻也是十分吸引人。任意不知冰雕節的規矩如何,便一路行走穿行間,最後見到了一家客棧,便走了進去,進去後,客棧乃竟然是坐滿了許多人,就是三六雅間也都全部租出,任意詢問客棧老闆是否有房屋住宿,卻是被告知已經全部有人住了。任意心中無奈,心想我這一晚上不可能在城中露宿吧,以往在野外露宿那是天大地大只有他一人,此時這滿城都是人,誰知道你這一會找個沒人的地方睡了,下一會會不會這裡就變的吵鬧了。實在是這城裡的人太多了,鬱悶之下任意開始在城中穿行了起來,最後見身上衣服在練武的過程中已經髒破不堪,便也買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在冰雕城中除去單薄的內衣外,外衣最薄的也是綿的,而任意身上有錢,便也買了一聲不厚不薄的白色棉衣穿在了身上。
雖然價格不貴,但任意對穿著卻是並不看重,任意能穿就行了,更何況任意身上有天蠶衣在身,自是有了很大的保障,而天蠶衣天蠶絲精煉而成,穿戴者可百毒不侵,平常刀具利刃也都不能給穿戴著帶來傷害。當然最讓任意喜歡的是,這天蠶衣之上不沾任何贓物,始終保持雪白一片,此刻和任意一身內外的白衣配合起來方才顯得極其協調搭配。而原本喜歡黑色、白色、藍色的任意自然是三種顏色都會穿,而此時適合白色,想到這白雪乃天然純潔之物,同時更想起自己所練的虛雲氣和天霜氣都乃水氣的變化,於是就想著以後要穿白衣而行了。刮掉鬍鬚、面白光潔,再配合著一身白衣,頓時顯得俊秀非常,讓許多人欣賞不已。此地冰冷異常,人人都身穿棉衣,包的嚴實,更顯得臃腫,此時出現了任意這樣的異類自是吸人眼神。只可惜任意空手,並沒有任何裝飾,而這裡冰天雪地,到也不適合折扇或是玉笛之類的裝飾物。而任意身上雖然有精美玉珮等裝飾物在身,但卻也不想為自己留下麻煩。以免身上佩帶之物佩帶過後,當他以後轉換身份時,怕會被人認出,於是任意便絕了任何裝飾或打扮的心思。只以一身白色單棉衣而行,冷風吹過,卻只是讓任意感到冰涼。
一路行走,任意從酒樓中買了一個稍顯精緻漂亮的酒葫蘆,裝滿了酒後,原本想要在酒樓中聽說書人說江湖上的事,但最後卻無奈地退出,原因自是無他,卻是人太多了,沒有位置讓任意坐身。就連空隙的地方都是很小,任意的到來雖然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卻也只是讓眾人好奇和驚訝而已。而此時任意的名聲卻也被傳到了冰雕城中來,說書人自是不會放棄這些好題材,時間久了自是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任意。但說書人只說任意,也就是莫名穿黑色單衣,皮膚白淨,有兩撇鬍須,而此時任意卻是一身白衣,穿的也是棉衣,鬍鬚也已經刮掉。而很多人也都沒有見過任意,所以也就不知道這人就是莫名。冰雕城雖不如天朝本源的那些城大,但規模卻也不小,任意隨著漸漸少去的人群走了一個小時,雖然也見了三個酒館和一家大酒樓,但裡面卻依舊是人滿為患。途中任意也見到另外幾家客棧,但裡面都是住滿了人。一時間任意對住店和找個安靜的地方不報幻想了,於是任意便在街道上邊喝酒邊觀賞著那些各種模樣的冰雕。冰雕的形態有數百種乃至上千種之多,讓任意看的眼花繚亂,但看的時間長了卻也感到無聊,而不知何時任意卻是走到了冰雕城外城的邊緣。
入目所見卻是一家看似規模不怎麼樣的客棧,但任意卻是聽到了喧鬧的聲音從客棧中傳出,見這客棧位置偏僻,任意便也走了進去。客棧不大,但卻有著二層,一層的大廳內有十幾個人正做在一起聊著什麼。在見到任意進來後,都是一愣,隨即便有人說道:「又有人來了,今天的人可真多啊,比去年多了一倍不止…」
有聲音接著說道:「冰雕外城和內城大小一百多家客棧幾乎全部住滿了,還有許多人把自己的家都開放出來賺錢了,等一個月的冰雕節過後,冰雕城的人恐怕都富的流油了吧…」
眾人一陣感歎,卻是埋怨這破碎虛空的錢不好賺,有些出生好的玩家固然有錢,但錢花完之後也就沒有了,就如現實中一樣,沒有一技在手的話,也只能幹苦力活了。而如此一來就行成了貧福兩個階層,但卻勝在破碎虛空中變數太多,運氣好的人,雖然出生好,但這並不代表他同樣聰明。而雖然運氣不好的人沒有好的出生,但卻勝在現實和虛擬的時間比例,可以放心地做很多事,如此一步一步的走上來,卻是最塌實的步驟,又能鍛煉心志,又能體驗歷程,卻是不可多得的。如此一來自是高下立分,
任意得知有空房時,也是鬆了口氣,隨後任意便也在大廳內坐了下來,獨自點了一些菜,等待著時間的流逝和消耗。那十幾人先後打量了任意好幾眼,卻是驚訝任意的體質,同時也都懷疑任意是不是高手NPC,不然又怎會穿的如此單薄,雖然給人以瀟灑無比的感覺,但卻著實讓一些人內心不能接受。懷疑這冰冷的天氣是虛假的,不然怎麼他們會冷,但任意卻不會冷。
片刻後菜上了上來,任意靜靜地獨自吃了起來,而這時那十幾人也都開始漸漸將聲音放大了,只聽其中一個年齡稍大點的人說道:「明天冰雕節開局時聽說有冰玉做為獎勵送出,還有一百兩黃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眾人一翻驚異和詢問,卻是有一些人並不知道有此事,但知道的人卻也有幾人,只聽其中一人開口說道:「是真的,除了一百兩黃金和冰玉之外還有另外的獎品,至於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明天開始到結束這一個月的時間一定會非常熱鬧的…」
「是啊,還能看到好多美女選美,真是的,都快趕的上現實了…」
「這你就錯了,你要是不把破碎虛空當做現實來看的話,你遲早會出麻煩的,破碎虛空就是另一個現實,而且比現實還要現實。最起碼現實中有法律的約束,沒有殺人的現象出現,但是這裡面卻是時常都有,你能知道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嗎…」
「這到是,我還真沒想過這樣的事…呵呵,不過誰讓咱出生不好,也沒有本事呢,唉,還好時間夠多,只要努力應該能趕的上去,等那些高手到時候互相殘殺,死傷無數,還有一些人被弄殘了自殺後,說不準我也就穩穩地站起來了,這可是大多數人的想法啊,嘿嘿,高手和高手爭鬥死絕之後,我們這些低手就會成為高手,只要努力,到是沒有什麼事是做不成的…」
任意驚訝地看著那說話的人,卻見那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青年,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有著這樣的想法。但是這人說的卻是非常正確,不禁讓任意考慮起了這個問題。在江湖上成名的人自然要面對人的挑戰,也或許就有許多人看你不順眼來找你麻煩,這樣的人滿世界都是。誰能保證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這個高手能堅持多長時間,現在高超的醫者或是神醫都還沒有出現,而就算到時出現,就正如那說書人所說,江湖是無數個不確定的因素組成的,也就是說,到時候各種稀奇古怪的殺人手段都會出現。就比如用毒,你能保證一個看上去極其平常的人就能信任嗎。誰知道人家會不會背後給上你一刀,或者是下毒,放暗器之類的。所以說一切都是防不勝防,就是武功再高,也會有失手的時候。唯一保險的就是做一個平常人,但是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願意做平常人,就是任意也不會。只不過方法不同,任意思索片刻後心中卻也有了主意。
任意心中認為,要想減少無辜死亡的可能,就必須做到時刻頭腦冷靜,懂得思考利弊。而且還要製造一個平常的身份出來,而這個平常的身份就是為了掩飾那幾個不平常的身份必須出現的。就如代表著排雲掌和摘星手的任意,代表著腿法和天霜拳的莫名。無論是任意還是莫名,在施展武功的時候都不能施展出對方的武功,除非任意想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否則任意就必須要時刻注意。想起自己任意和莫名這兩個名字在江湖上也都大有聲名,一時間任意心中不禁苦笑。一直以來無論是任意,或是是莫名,兩人恐怕都被外人看做是神秘的人。當然兩人中任意自是最為神秘,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出現在玩家的耳中。而莫名也雖然大多數不現身影,但比之任意卻並不顯得太過神秘,但無論如何,對此刻的任意來說都是麻煩。對現在的任意來說,鷹王不到萬不得已是一定不用的,而鷹王成長迅速,飛行之高卻已經不被眾人發現,這到解決了任意的一塊心病。恐怕現在依舊有許多人在羨慕任意有鷹王陪伴吧,卻不知任意心中是無比的苦惱。
眾人繼續談論著,到是說了許多任意所不知道的事情,而始終任意也都沒有攙和到裡面去。也沒有人找他說話,顯然是因為任意外露的冰冷氣息所導致吧。然而這冰冷的氣息並不是任意內心的寫照,而是天霜氣進入到霜痕境界的一個真實寫照。實則這股寒氣是隱忍不發的,並不外露,也沒有虛雲氣那樣中庸,但任意不經意流露出的氣息就會使的周圍的空氣變的更加冰冷,這實則是此刻的任意也並不瞭解的和意識到的。在任意看來,此刻的他沒有任何問題,卻不知已然有問題出現在他的身上了。
無聊地坐在桌前想著從進入破碎虛空一直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彷彿一切都是在夢中一般,現實中又如何能有這樣的經歷。現在不但有了,而且還是如此的讓人難忘。雖然路途上讓許多NPC乃至玩家留意或是追捕,但總得說來,雖然從本源逃到了雪域,但是其中的過程卻是任意所喜歡的,雖然努力了許多,但有著虛雲氣和冰心訣的輔助,一切都顯得是如此的輕鬆…夜漸漸地深了,那些談論的人也都漸漸散去,任意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期待著第二天的來臨…
任意睡的不熟,但噹一聲聲震天的鐘聲傳入到耳中時,任意耳旁也傳來了一陣陣大罵聲,伴隨著慌亂急噪的聲音,任意起床,進行了梳洗。雖然是睡在軟床之上,但任意卻並沒有熟睡,這和他經常露宿野外有關,所以才會有此警覺。
鐘聲結束後,任意也梳洗完畢,依舊是穿著那身白衣,任意精神抖擻地走到了大廳,要了一些早點準備吃過之後就去看看外面到底怎麼回事。現在的時間也只不過是早晨六點多而已,天色才是剛剛亮了起來,怪不得那些人會破口大罵了,任意並未感覺到什麼,所以便一邊吃著一邊聽客棧老闆在那裡吆喝著店小二,做這幹那…
任意吃飯的過程中就有玩家從樓上下來,期間有人埋怨道:「他娘的,不就是個冰雕節嗎,有必要這麼早就叫人起床嗎…」
任意吃過早點時,昨天的那夥人方才完全走了下來,而任意這時也結帳走出了客棧,但卻是預先付了五天的房前。按任意的打算是,如果這冰雕節還有點看頭的話,他就一直住到結束,如果冰雕節沒什麼看頭或玩頭的話,他也就只在這裡住上三五天,到時候再去看看雪域有沒有什麼地方沒去過的。如果真的在雪域無事可做的話就回天朝本源去,儘管很是不捨這裡的練功環境,但任意真正喜歡的還是本源的山清水秀,雖然雪域也有一些綠色,但是入眼所見卻總是白茫茫一片,時間久了,恐怕再怎麼喜歡雪的人也要感到厭煩。
任意一路前行,跟著人群向內城走去,不想越走人群越多,直到任意走到內城門口時人群已然變的十分擁擠了。任意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人,心中自是感歎非常。而進入內城後,任意更是見到內城的無數人正從四面八方的街道上向一個地方前進,如此蹣跚地走了近兩個小時,任意方才跟著人群走到了一個巨大的大型廣場前,只見那廣場之上建有高約近十米的高台,高台之上有一跟巨大無比的巨型冰柱,冰柱的高度竟有著五六十米高。任意細看之下見這冰柱是一層層疊到那麼高的,卻是不知道冰柱的用意何在。而此時人群依舊在湧動,慢慢地佔據了四面八方的邊緣台階。最後形成了一個局面,那正中的高型台就如一個角鬥場的中心一般,而任意所在的四周則是一層高過一層,每一層上都有著許多人。而這樣的台階竟有著二十多層,任意進來時雖然也有發現,但進來後卻方才感覺到這高台和其中心圓台的巧妙。
此時已經到了九點左右,還有三個小時冰雕節就會開始。而這個時候卻見一個人一個竄躍,竟是從那圓台的八方之中的一條胳膊粗細的粗繩上飛躍而上,只見其踏繩而飛,竟是瀟灑地瞬間飛過了三十來米的粗繩,然後落在了圓台之上。只見這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只見其開口大聲說道:「冰雕斗三個小時後正式開始,這三個小時內請有興趣參加的人到三十六處領取處領取牌號,領取牌號的人就坐在最第一排等待時辰一到就上台自由競賽…」
見眾人沉默在聽,中年人繼續說道:「這次的規矩和上兩次一樣,可一人單獨參加,可多人結伴參加,但最多只能五人。我們的勝利規矩有兩條,分別是得到牌號最多的人勝利,還有就是摘取到冰柱之上的五朵冰花方才能勝利。另外,只要是被打下十米高台的人就失去繼續參賽的資格。而領到牌號的人,所有的人都必須在兩個時辰內上台,否則兩個小時一過就當棄權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