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官道之上正有兩人前行,只見兩人一邊前行一邊還說著什麼,其中一人開口說道:「以前聽鎮裡的人說直直西走可以到十里亭,我想如果我們要想闖蕩江湖的話就一定要有一定程度的武功,今天和潘五打鬥就是因為我太嫩了所以才會失敗,你的武功比我厲害,而我的武功基礎又是地榜劍法,正好我們兩個每天對練,這樣可以增強實戰,到時候打鬥起來也不會向今晚那樣窩囊了。」
說話的人頭髮不長,面容普通,左臂之上還包裹著,而這人正是徐若愚,和徐若愚一同行走的人卻是一個長髮隨意紮在腰間,皮膚白皙,嘴邊有鬍鬚,面容稍顯成熟的俊秀青年,這人正是任意。兩人出來時分別買了兩套衣服和鞋子互相背在身上。在徐若愚的勸解下任意也將元寶存在了錢莊,辦了簡單的確認和辨認手續後就一起上路了,而從此以後任意被官方認定的名字也就只有任意這個名字了。當然兩人是不會少帶酒的,於是兩個酒鬼一邊趕路、一邊喝酒、一邊狂喧,卻是什麼事都能說的上來。而這一說,兩人之間的友誼也是越來越厚,到最後竟有種相見恨完的感覺。最為難得的是兩人心思大致相同,都是那種喜歡自由自在不受約束管教的性子,也都想獨自闖出一片天地,過著以大地為床蒼天天為被的日子。兩人越談越是激動,越聊越是興奮,各自心中模糊的景象和對未來的幻想也因兩人的互補終於健全起來。
最後兩人確定了一路的行程,就是以練功為主,互相喂招,互相幫助促進。有酒喝酒,有肉吃肉,而一切危險的事情都有鷹王為兩人提示預知。兩人到也不會擔心有人會盯上他們,任意心中也決定了以後要將鷹王多加調教,使鷹王越加明白自己的意思。雖然以前練功時也時常調教,但想法卻是不全面,只是對鷹王調教了接受命令和探察前路是否危險。現在有了徐若愚從旁策劃,任意自是心中又有了許多主意。不論如何,兩人一致認為在破碎虛空中人的生命最為重要,所以兩人也一定會保全自己的身體和性命,不讓自己受到實質的傷害。
此時任意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現在是夏天,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受的了炎熱,我所修煉的武功不懼怕炎熱,所以在太陽的照射下練功是正常的…」
任意所說實乃事實,徐若愚心中也明白,但這樣一來任意必然會時刻進步,而他卻因為炎熱必然會進步緩慢,這樣和任意的差距就會越拉越大。這樣所導致的結果就是在以後的戰鬥中他將會拉任意的後腿,有了這許多想法後,徐若愚堅定地說道:「不會的,只有在炎熱下修煉,才會更好地磨練我的意志,如果真不行的話我每天晚上會加緊時間練習,保證不會給拉你後腿的。」
任意好笑地說道:「那有這麼誇張,你怎麼會拉我後腿,你的基礎就是地榜絕學,就算差也不會差我多少…不過我到也認為,要想以後出頭就必然在前期吃些大苦頭,比如我就沒命地在竹林中修煉了三個月才會有了現在的成就,如果我們以後每天都能這樣的話,以我們所擁有的地榜絕學的基礎,完全可以成為不能讓人忽視的人物。」
徐若愚點頭說道:「我要求不高,不過我到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高手的,一個讓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高手。我知道主次,所以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也一定會跟隨在你的身後,只有拿你做為一個我超越的對象,我才能時刻修煉,提升自己,不讓自己偷懶。」
任意愕然,隨即大笑道:「你別這樣誇我,以後的事誰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真心相交的話以後你徐若愚有什麼事我任意都可以為你赴湯蹈火,你只要記得這句話就行了。雖然我們是朋友,有些事是不需要說的,但這件事還是要說出來的,說實話只有這樣你我的心裡才有一定的歸屬,這是一種對朋友相信的歸屬,相信你應該能明白。」
徐若愚哈哈大笑道:「明白,怎麼能不明白,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就是讓我死上一百次也值,我徐若愚對天發誓,以後你任意有什麼事我也必定會為你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好,哈哈,好,來,喝酒….」任意搖頭笑道,卻是眼中有些濕潤,朋友,這才是朋友。只有你遇到時,只有雙方內心信任時才會擦出真摯的火花。然而任意和徐若愚卻都不曾知道,此刻這一番交心,在未來的日子裡,兩人互相努力相互幫助,卻是經歷了許多生死。而人在江湖卻也難免會有死傷,所以今日兩人中下了朋友之間的因,他日兩人成就之時卻也互相幫助著對方,所得到的果卻也是接連不斷。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而真正的朋友之交也就是君子之交,有十年不見的朋友,見面時卻沒有任何隔閡,這樣的朋友才能稱之為真正的朋友。平常淡入水,有事之時卻又猛如潮…
兩人前行許久,葫中酒也喝了許多。而任意除去柳空所傳寶藏的事和排雲掌的秘密沒有說出來之外,卻也說出了自己進入遊戲的經過,讓徐若愚聽的羨慕不已。任意不想讓徐若愚為自己擔上風險,有些事也只能有他一個人做,所以思考之下任意內心雖然愧疚,但卻也認為如果徐若愚出事那麼他也一定不會猶豫,無論是死是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有了這樣的想法後,任意心中也安定了下來。
此時前方出現了一道岔路口,徐若愚開口說道:「西北方這條路是通向羅宵山的,既然我們不想進五嶽劍派學武,我想我們還是直走吧,前面就是十里亭,應該有二三十里路,我們要不要趕夜路。」
任意轉頭四顧,見通往羅宵山的山路是一條崎嶇的路,而直接通向前方的官道顯然是通向十里亭的。想到自己精力十足而徐若愚卻不是這樣,喝了酒的他顯然精力更是缺乏,更何況徐若愚還有傷在身,於是任意開口說道:「不如我們向前走走,看能不能找個隱秘的地方休息,你有傷在身這幾天應該多休息才對。」
徐若愚呵呵傻笑,卻是沒有反駁,於是兩人前行,走了幾里兩人見遠處有一處碎石、亂石區,碎石之上有許多巨石。兩人商量一下正準備要去探索一下看能不能休息時,任意頭頂上方卻是壓下一股颶風。抬頭看去見是鷹王,只見鷹王低聲鳴叫著,任意心中頓時明白,卻原來是鷹王有所發現。由於此時以是深夜,儘管有月光灑地,任意卻也不能一下就從夜空中找到鷹王的身影。所以任意命鷹王不時地飛回他的上空為他用鳴叫聲表示是否安全。
任意知道鷹王所表達的意思,那就是這附近有人,否則鷹王不會在他的上空盤旋,也不會在向那碎石中間飛去,顯然有人的地方正是碎石區域內,也就是說那裡現在有人正在過夜。兩人互相瞪視了一眼,任意開口說道:「我們去看看吧,不過要小心點,不然不巧的話遇到了惡人,而且又是個高手的話,我想我們兩個也怕是要完蛋了。」
徐若愚笑道:「那就小聲點過去,看看情況再說,我現在也是和你一樣,對破碎虛空內的許多人感到害怕了,不過這樣萬一讓人家知道了會不會以為我們是在偷窺。」
任意汗然,白了徐若愚一眼悄聲向前走去。徐若愚討了個無趣,撇了撇嘴也是隨後跟上。兩人就這樣鬼鬼祟祟無聲地向前前進著。一邊走著任意還抬頭看著夜空中的鷹王,見鷹王所在的位置已經很近了,便示意徐若愚務必要更加小心些。
躲在一個巨石後,兩人正待向下一個巨石移動時,卻聽到了一聲驚訝聲,只聽那聲音說道:「這麼晚了,這天上怎麼有巨鷹出現,真是怪事…」
那聲音似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但聽起來卻不是十分耐聽。正要找機會看看真實情況時,卻又聽那聲音說了起來:「小子,你最好老實點,現在沒有人能救的了你,我既然能救你出來,就能隨時殺掉你,趕快老實給我交代出九陰白骨爪的下落,否則老子讓你嘗試一下五虎斷門刀的厲害。」
「五虎斷門刀?」兩人腦中疑惑,互視一眼,深感其中有著蹊蹺。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聲音傳入到兩人的耳中,只聽那股聲音說道:「秦大爺,你好歹也要讓我鬆口氣吧,你是江湖有名的人物,能將金武師隨手就解決掉,這就可見您老的厲害,現在又何必這麼著急呢,我在你手裡又跑不到。不如你老先把我的傷治好,否則地方還沒找到,我萬一死了那就麻煩了。」
那人哼了一聲,接著就是一陣沉默,但不一會那人卻又說道:「小子,你別想耍花樣,你最好看看我這把刀,它可是不長眼睛的,別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從含江村那裡過來的,現在騙我到這裡來,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三天,如果三天你把東西交不出來,小心我斷你的手筋,讓你練不成九陰白骨爪,到時候你有本事就去自殺。」
潘五愣愣地看著那漢子,而任何和徐若愚兩人更是聽的心裡膽戰心驚,不明白那人所說的話又是從那裡得知的。然而隨後那漢子卻是自報出了消息,只聽那漢子說道:「你們不要把我們這些原本就存在的人不當回事,實話告訴你,我們每個npc都知道你們玩家的規則。同樣我們也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如果不遵守的話我們也會遭遇到六扇門的追捕。而你們玩家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有傷到筋骨的傷,否則除了那些隱世的神醫之外你們是不會好起來的….既然說到這裡了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我們只有一條命,之所以這樣,所以我們這些原有的人,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npc都是非常自由的,只不過大多數npc雖然知道你們這些人是外來的,但由於各自心性不同也都選擇了自己的方式來融入生活。但是也有許多像我這樣的人,我們所要做的是成名江湖,而如果要成名的話,我們的前提就要得到好的絕學,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自行修煉,然後提升…」
一翻話說的三人驚訝無比,同時三人又深覺怪異,不明白這npc人物竟然也會知道破碎虛空的規則,這樣說來那麼任何一個npc腦中可能都有著這樣的規則。只不因為個人的心性設置不同所以他們所走的路也不同,如此一來兩人到也明白。畢竟組成一個世界所需要的東西太多太多,又有誰規定npc不能參與到裡面來和玩家共同競技,而如此說來這個世界也才算是真正的精彩。誰又願意和那些沒有智能的怪物去爭鬥,兩人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之色。
這時那漢子又開口說道:「小子,大爺絕不會虧你,反正你也學會了九陰白骨爪,而我也告訴了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現在大爺我好話好說,如果你再欺騙大爺那麼大爺我也就只能挑斷你的手筋,讓你做廢人了,到時候相信你也不得不自殺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