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殺豬狀元 正文 第八十五章 白玉堂闖關(下)
    白玉堂的師父金雪天不懂得陣法,他只告訴了白玉堂在對方人多時,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方羽也不懂得陣法,方羽只是告訴他在對方人多時,下手一定要狠要快,不能讓對方連成一氣,互相呼應上了。

    所以,白玉堂沒有一絲猶豫的搶先出了手,一刀斬出,跟本就沒有給自己留下後路,因為這一刀如果不能斬斷對方的首尾呼應,那麼在此飲恨的將是自己,白玉堂這時只能是賭自己這一刀的速度夠快,賭這幾個人的陣勢成立前,自己能斬殺其中一人。

    北斗七殺對於這個七殺陣已用了三十年了,每個人的心中,對於這個七殺陣中的變化都是瞭然於胸的,如果不是他們倚老賣老,自以為自己是老江湖了,打一開始就沒有把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少年放在心上,所以在七殺老大低喝一聲佈陣時,這些人並沒有以他們最快的速度布好陣來,就這一絲絲的差異,就已注定了天壤之別的結果。

    當北斗七殺發現白玉堂這斬出的一刀所帶的殺意與戰意是非常的強大時,白天堂這一刀的威勢已成,卷帶著狂暴的刀風,徹骨寒人的殺氣,以及刃口上那斬開空氣時的低微的顫鳴,如光華匹練一閃而過北斗七殺他們當中一人的胸前。

    這一刀,那人是用手中的刀接住了的,但他的心中沒來得及為自己能擋住這強悍的一刀而高興,便看見這一刀劃過了他的刀身,也劃過了他地胸口。那人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白玉堂。天下,竟有如此無堅不摧的一刀麼,那人的眼中充滿了疑問。卻是再也發不出聲音,血自他地胸口迸射了出來,與他手中的斷刀一同墜落在地上。

    北斗七殺從沒有想過,當他們變成了北斗六殺時會是怎樣,就那一絲絲的差距,眼前的這個少年人不但一刀擊殺了他們七殺中的老三。更因這一絲絲的差距,這個少年人也成功地脫出了他們其它六把刀的襲殺,一招落錯,滿盤皆輸。

    天下沒有後悔的藥,他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不但武藝高強,更是能無視於自己的生死,不顧他們其它六把刀對他的圍殺,硬是以他那一往無前的勇氣斬殺了他們七殺中的一人。這一刀,喪人膽,寒人魂,摧毀了北斗七殺那驕傲的自信。

    刀光在剩下地六殺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再一次降臨。白玉堂一招得手,哪會再讓對方緩過勁來。一圈馬身,掉轉方向,對著這六殺衝了過來。

    北斗七殺說起來並算老,他們當中的老大也只不過是四十幾歲,本該是老當益壯的時候,當年他們為成名時,也曾是敢拚敢打的,只是功成名就後,金錢美女,好酒華衣消磨了他們地鬥志,只不過他們自己並不明白,無論是在江湖上還是在戰場上,一個人沒有了血氣之勇,沒有了一往無前的鬥志,卻還拿著刀想要與人廝殺,無異於拿著自己地老命開玩笑,只是這種玩笑是殘酷,當刀光降臨時,面臨的就是生與死的選擇。

    決定別人的生死是一件很痛快的事,讓別人決定自己的生死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雖然痛快與痛苦只差了一個字,可這其中的差別卻是天堂與地獄,剩下的六殺以前是活得很痛快的,因為那時總是由他們決定著別人的生死,他們痛快到從沒有想過,當七殺變成六殺時,他們該如何抵擋別人的進攻。

    看著那刀光散發著森冷的氣息,六殺幾乎是本能的想到了一個逃字,他們忘記了他們還有六個人,真要拚死一戰的話,白玉堂未必能拿他們怎麼樣,可惜他們不但沒有勇氣,更是一個自私的人,只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留得性命。

    有些人,他們是可以為了自己的兄弟用自己的身體擋刀的,但像這還活著的六殺,他們卻是希望著自己的兄弟為自己擋刀,沒有人去擋白玉堂這斬出的一刀,那刀光如匹練,寒光閃爍著似乎在尋找這一刀的目標,六殺都不想成為這一刀的目標,各自為了自己的生命而迅速的退開,退得最慢的第五殺成了這一刀的目標,血順著刀光的軌跡,飄灑在空中,紅艷艷的,刺激著那其餘五殺脆弱的神經,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為這個同伴的死亡而哀傷,但他們的心底,更多的是為自己沒有挨上這一刀而慶幸喜悅。

    「擋我道者,死!既然你們要擋我的道,那你們就都得死。」白玉堂舉刀一指剩下的五殺,牙逢中森冷的蹦出這一句話來,宣佈著這個五個人的死期,對這些一次次擋在道上的傢伙,白玉堂的心中實在是痛恨極了,不殺了他們,自己的心裡就不痛快。

    看著白玉堂縱馬而來,剩餘的五殺忽的有些明白了,自己憑著兩條腿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對方的四條馬腿,可明

    經晚了些,五個人已經跑散開了,想要再集合眾人的抗也不成了,這個時候除了繼續往前跑,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的。

    雪雲天是一匹很好的馬,馬速極快,幾乎在一個呼吸的時間,追上了這群人中的老大,這七殺中的老大一見白玉堂追到了他的身前,反身一刀劈了出去,同時大吼道:「娘的,老子跟你拼了。」

    這七殺中的老大他很想藉著這一聲怒吼表達出自己還是有英雄氣概的,可惜是狗急了跳牆的勇氣,與英雄的氣概是難以沾邊的,他這一聲怒吼不但沒給他的兄弟們壯膽,反而讓那四個人逃得更加飛快。

    七殺老大的這一刀說來只怕也是他平生中使得最好的一刀,刀光夾雜著他對生的渴望與對死的恐懼,卻在中途再也沒有力量繼續走完這一刀,因為白玉堂的刀比他地更快。刀光過處。好大地一顆頭臚沖天飛起,白玉堂沒有再看一眼,催馬追向了另外一個人。

    七殺老大的頭臚摔落在地上滾了兩圈。朝向一邊的眼睛正好看到白玉堂揮出一刀將他們七殺中地老六斬殺,不知怎的,七殺老大竟有一種殺得好的感覺,或許,他自己死的不甘心,希望有更多的人陪著他去死吧。

    七殺老大臉上帶著很詭異的一點微笑死了。七殺中地老二回見白玉堂追上了自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聲的喊道:「這位小英雄,饒了小的一命吧。」

    「現在才求饒,晚了。」白玉堂一刀揮過,縱馬而去,丟下一句生硬的沒有絲毫感情的回答。

    「你好狠啊。」七殺的老二捂著胸口那鮮血泉湧的傷口,怨毒的說了一句。仆地而亡。

    七殺中地老七是最機靈的一個,當他看到白玉堂手中的刀斬向他時,立刻仆倒在地,躲過了白玉堂的這一刀。卻沒有躲開那同樣可以要人命地馬蹄,一聲沉悶中帶著骨頭脆裂聲。雪雲天的一隻馬蹄狠狠地把他的頭臚踩開了花,死的更加乾脆利落。

    —

    七殺的老四拚命的往前跑著,肺中的氣息好像要抽乾淨他身上的精力一般,有一種窒息的難受,那白玉堂不緊不慢的在他後面追著,讓他的心越來越恐懼,前面不遠處,就有他們彌勒教中的八大高手中的兩個人在,只要到了那裡,他就是安全的了,可這不遠的一段距離,七殺的老四卻覺得遠如天涯。生與死,只在一線之間,卻是天堂與地獄的分別。

    刀在他的身後劃過,輕的仿如一陣微風經過七殺的老四的身體,血灑了出來,隨著七殺的老四往前奔跑的身體灑了一路,十幾丈後,七殺的老四發覺自己的肺中沒有那麼難受了,但全身軟綿綿的,再無一絲站立的力量,眼前一黑,再也沒有知覺讓他能看一看這個美好的世間,七殺的老四在最後思維中想到,自己七人當年義結金蘭,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沒想到在今天卻真的應驗了。

    白玉堂收了刀,望著前面不遠處那兩個氣定神閒的人,慢慢的放馬過去。

    二

    有一種感情,它釋放的時候如同火一般的熱烈,有一種人,他們就算明知是錯也會一往無前的錯下去。

    如果喜歡那一個男人是一種錯,那就讓自己去為這種錯付出代價吧,溫葦雲看著前方的道路,心中靜靜的想到,相見是一種痛,相思是一種苦,明知道是痛苦,自己卻依然身不由已的跳了下去,讓痛的更深,苦的更苦。

    前方的道路上,終於出現了兩匹快馬,前面那一個曾經白衣似雪的男人身上,染著點點紅紅的血跡,溫葦雲茫然的站在路旁,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站在這裡等著他過來。

    相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人生有得選擇的時候,卻發現無論哪一種選擇都會讓自己痛苦時,卻又該是如何的選擇,溫葦雲心裡不知道,她只是將自己的臉轉向了路的另一旁,既然自己無法選擇,那就讓天意來選擇好了。

    那一團火紅的身影,在方羽幾乎已經忘卻的時候,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仿如那汴梁城中,那行人川流不息的街頭,那一閃而過的那個火紅身影。

    方羽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臉,但這身火紅的衣裳,卻是這個時代很少見的,方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美麗女人都會有著一份記憶,但眼前這個如一團火焰的女子,方羽卻是有著一份記憶的,這種記憶讓他對她的身影有著相當熟悉,他知道是她來了。

    「你們把那個騎白馬的白衣少年怎麼樣了?」方羽勒住了馬問道。

    「沒,沒事,他現在還沒事,不過後面還有高手在,情況就很難說了。」溫葦雲沒有回過頭來,她聽到方羽的聲音,心中不知怎的

    有些慌亂。

    「回去告訴你們的那個什麼教主,今天的事,我方羽會銘記在心裡,日後定當專程去向他討個公道,如果我那兄弟有什麼事,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們的彌勒教追殺個乾淨。」方羽的聲音有些冷酷,像一根根冰針紮在溫葦雲地心上。

    「你……」無論如何。從小在彌勒教中長大地溫葦雲。她的心中還是忠心著她的那個彌勒教地,聞得方羽的威脅,有些生氣的轉過了臉來。

    一年多不見。她又長大了不少,一個青春少女的美麗已開始完全綻放了出來,好美,方羽的心中也不由的讚歎一聲,人面桃花,出水芙蓉。也不過如此吧。

    「如果我沒記錯地話,你可是我方家的婢女,我說的話,你最好給我記清楚了,不要以為你們彌勒教有點勢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再不收手,我就會讓你們永遠也沒有機會收手了。」方羽無視著溫葦雲生氣的表情。說完話後逕自離去。

    看著那個男人的離去,有一種苦澀的滋味在溫葦雲的心中泛起。

    天藍藍,雲悠悠,欲恨相思總不休。

    那個男人啊。你的心裡真地就這麼無情麼?溫葦雲不甘心的想到。

    三

    風次生曾是江湖中有名的劍客,連星武曾是太行山中有名的悍匪。不過劍客也有厭倦江湖地時候,悍匪也有被官兵打怕的時候,風次生厭倦了江湖,但他又離不開江湖,所以他便加入了彌勒教中,因為這裡能給他提供安穩富裕地生活,卻只需他在彌勒教有事的時候付出一點點勞動,這一點點,指的就是這十來年的時間裡,只為彌勒教在今天來殺幾個人而已,十來年就幹這麼點活,真的不是很多。

    十年前的連星武是個很悍勇的人,領著幾百號人就敢跟大宋的幾千官兵干仗,他一直都是很瞧不起大宋官兵的,連星武是個武藝也很高的人,每次與官兵作戰,都是身先示卒,每一次都打得來剿他的官兵大敗而歸,後來,太行山下來了一個倒霉的縣令,之所以說這個縣令是倒霉的,是因為沒有人願意來這個悍匪橫行的地方當縣令的,那個縣令來了後,連星武便領著人去給那個縣令來個下馬威,不想卻被那個縣令帶著臨時徵召的幾百壯丁打得大敗而回,那一回,連星武算是明白了,在戰場上,腦子比拳頭要有用得多,可他的腦子就是比不過人家那個縣令的腦子,不服氣的連星武帶著手下接二連三的與那個縣令較量,最後被那個縣令打的他成了光桿大帥,若非他連星武本身的武藝實在是高強,只怕他想當光桿大帥都不成了,後來連星武投靠了彌勒教,在彌勒教的幫助下,暗殺了那個縣令,也算是為自己找回了一點場子,從此以後,連星武便依靠著彌勒教,過著安穩而幸福的生活,這個幸福,自然就是彌勒教的大護法王為他提供了不少的美人兒給他享受。

    「真不錯啊,小娃娃,竟讓你破去了北斗七殺的陣法,還要俺親自出手了。」連星武打量著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心想難怪大護法王要我二人來了,果然是有些本事。

    「你們就是風次生與連星武?」白玉堂立馬橫刀,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兩個其貌不揚的傢伙,他得了溫葦雲的提醒,到是不敢因為對方的相貌而輕敵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哼,我明白了,是那個吃裡扒外的臭丫頭告訴你的吧,還真不要臉啊,見了小白臉就發騷,哪日裡有機會,俺非要讓她騷個夠不可。」連星武的臉上露出一個很淫蕩的表情,配上他那其貌不揚的相貌,還真讓白玉堂看的有些噁心。

    「你猜的不錯,確實是她告訴我的,看在她有心向著我大哥的份上,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她以後就是我大哥的人了,你不會再有機會見到她的。」白玉堂淡然的聲音道,他雖不知道方羽與那個女子是不是有關係,但是一個那麼美的女子,而且似乎是對自己的大哥有些情義的女子,說什麼也輪不到眼前這個猥瑣男來糟賤。

    「小娃娃,我聖教的聖女,幾時輪得到你們來染指,識相的,快快下馬投降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風次生有些不耐煩的道,這麼大冷天的,還要東奔西跑的瞎折騰,有這閒功夫,還不如早點辦完了事,早點回自己的安樂窩中享受女人去。

    「投降,呵,呵,我現在想告訴你一件事……」白玉堂笑了起來,忽的縱馬躍起,一刀斬了出去。

    白馬白衣白似雪,這白玉堂一刀斬出,仿如雪影飄然的時節,帶著眩目奪人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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