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才是個很英俊的小伙子,在彌勒教中,時才的相貌當屬第一,至少來說,時才是這麼認為的,沒有把自己當成天下第一,時才覺得自己已經是很謙虛的了。
時才的愛好也不是很多,就兩個,一是喜歡強姦美女,他的眼光是很挑剔的,不夠檔次的美人兒他是不會那麼無聊的去做那事兒的,二是他喜歡虐殺英俊的男人,凡是看上去可能比他更英俊的男人他一定會想辦法虐殺掉,哪怕這個男人是與他同一教中的兄弟們,他也不會放過,因此,彌勒教中很多英俊的男人就這麼神秘的死了。
有一個美人兒卻是時才不敢去強姦的,那就是他們彌勒教的聖女溫葦雲,或許來說,時才也是捨不得對溫葦雲用強的,因為他認為自己是愛著溫葦雲的,時才的武藝在彌勒教中算是很高的了,所以時才一慣自視頗高,他認為天底下的女子,只有溫葦雲是配得上自己的,儘管溫葦雲是他們教中的聖女,是只有成為了彌勒教主的人才可以娶的女人,但時才始終是把她看成是自己的女人,時才也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成為彌勒教的教主。
敏感的不一定是女人,有些男人也是很敏感的,時才就是一個極為敏感的男人,他很敏銳的查覺到溫葦雲心中有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卻不是他,這讓時才的心中怒火燃燒的快把他自己化成灰燼了,這就好像一個深愛著他妻子的男人,突然之間發現他的妻子與別地男人好上了時地感覺。儘管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但時才心中的憤怒卻是真實的,他發誓要用極其殘酷地手段殺了那個男人,儘管那個男人已經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高手。但時才一點兒也不心怯,因為彌勒教中多得是的高手,每一個都似乎是天下少有對手的高手,高手這一個詞,早已在他們彌勒教中不值錢了,所以天下第一高手的這個概念在時才的心中也就是能多打幾個人罷了。
事實上。天下第一地也是人,也確實是只能多打幾個人而已,這一點上,時才的認知是沒有錯的,他錯就錯在太高看他自己了,他這一次被大護法王任命為這次行動的副首領,儘管是給他心中喜歡的溫葦雲當下手,他還是很不高興。所以他做出了一個決定,要一個人會一會那個所謂天下第一的男人。
不過他沒有遇到他要找的人,卻遇上了白玉堂,英俊的實在不像話地白玉堂讓時才心中的那個愛好又湧上心來。他決定在殺那個男人之前,先把這個少年虐殺掉。
時才很瀟灑的舉著寶劍攔在了路的中間。看著越來越近地白玉堂,嘴角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他對他自己地武藝是很自信的,他也相信等會兒這個少年將在他的劍下哀嚎。
白玉堂見又有一個人攔住了去路,輕哼了一聲,縱馬向前不緊不慢的奔馳著,心神卻鎖死了對方一切的行動。
「小子,報上名來,也好讓我在名冊上記下你的名字。」時才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每虐殺一個男人後,都會在一本冊子上記下那個男人的名字。
「我叫——」白玉堂忽的縱馬躍起,手中的刀如一道光影般斬了出去。
「你……」時才驚恐的發現,那一刀來的太快了,快的讓他難以想像,仿如空間中突然出現的一道閃電,帶著摧毀一切的霸氣,在他時才反應過來舉劍去擋時,那刀已劃過了他的脖頸之間。
時才忽然發現自己的身子變得很輕,在空中輕快的飛翔著,隨後是天旋地轉,無力的墜落在地上,那顆曾經英俊的頭臚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嘴依舊在一張一合著,彷彿是在說,好快的刀!
「白玉堂,這個名字你記住了麼。」白玉堂看也不看那死屍一眼,輕蔑的一震刀上的血,把前面的話接著說完。
白玉堂縱馬離去,留下時才那始終沒有明白自己怎麼就死了的頭臚,那頭臚上,雙眼空洞的看著天空。
那天空很藍,有幾片薄雲,很美,不過從此一切都與他時才無關,包括那個他認為該是他女人的女子,都將是別人的了,這讓時才在最後黑暗來臨的時刻,有著無比的痛楚。
二
不得不說,韓昌的逃跑技術是一流的,首先來說,逃跑時需要跑得快,所以韓昌給自己準備了一匹跑得很快的馬,這匹馬雖然比不了那匹汗血寶馬,卻也差不了很多,也是一匹萬中無一的寶馬良駒。
韓昌這一全力打馬狂奔,很快便甩掉了方羽與徐慶兩個人,讓方羽二人衝著他遠去的背影只能乾瞪眼。
「真他娘的,這老白臉是兔子生的,跑的真快。」徐慶羨慕的看著遠處韓昌騎的那匹黑馬,忍不住的說道。
「嗯,這一次我們就是吃了馬不快的虧,以後一定要去多弄幾匹好馬來,慶子,我們先把身後這群人殺散了再說吧。」方羽見韓昌跑掉了,心中也有點不甘心,倒不是說他想要殺那韓昌,這樣一個常跑將軍,方羽還是很願意給遼國人留著的,方羽只想抓了韓昌做人質,讓遼國的人在這段時間裡安份一點。
徐慶應了方羽一聲,轉了馬頭,與方羽一同向身後的追兵殺去,這些遼兵先前被二人亂殺了一通,已然識得了這二人的厲害,加上韓昌這一帶頭跑了,一眾兒人也沒有了多少鬥志,便是那也力哥心中記掛著韓昌的安危,也是無心再與方羽他們廝殺下去了,要知前面已經死了一個東潤老大人了,要再死一個韓昌老元帥,他也力哥也就不用再活下去了,這責任他也力哥承擔不起,就算耶律隆緒不殺他,這兩家大人的家人也會因他的保護不力而宰了他。
方羽與徐慶掉頭要與這些遼兵廝殺一通。不想這些人跑地也是比兔子還快。雖說現在遼國地士兵已經在戰鬥力上退化了,但騎術還是比方羽他們兩個人要強上一點,掉轉方向的速度可是挺快的。瞬間這九百人便星散開去,讓方羽兩人不知該追殺哪個才好,其實他們要想追殺也是追不上地,大家的馬差不多,除非跑到馬死,否則方羽與徐慶休想再多殺一人。兩人看著一溜煙塵跑走了的遼兵,心中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他娘的,這就跑了,俺還沒殺夠哩。」徐慶瞪著眼看著那些跑遠了的遼兵,不甘心的道,手中一雙鐵錘上下比劃著,拿著那空氣發洩。
方羽心中到是暗想這次實是有些僥倖,如果不是那東潤老傢伙被意外氣死。如果韓昌不是這麼貪生怕死,兩人地結果還真不知是怎樣的。
「慶子,我們快往回走吧,玉堂那可能遇到麻煩了。」方羽想到先前看到的死屍。又有些擔心白玉堂會不會有事,從情況上來說。應該又是那些黨項人或者是彌勒教的人滲合進來了,想到這一些,方羽心中便有些惱火,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也欺人太甚了,方
忍不住透出一絲殺機。
徐慶自沒有方羽想的那麼多,他一聽白玉堂可能會有事,立馬不再想著要不要追殺遼兵了,圈了馬便往回跑。
此時的此刻,白玉堂終於遇上了真正的麻煩,而造成這一麻煩地是一個紅衣如火的女子所帶來的人,一個很美的女子,她地手下卻有著一群不怎麼聽她指揮的人。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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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地寒風刮在人的臉上生疼,對於生長在大宋境內的人來說,這個地方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至少,這種地方上的寒風對一個女人的皮膚來說,是一件很壞很壞的事。
溫葦雲的肌膚嫩的似乎可以滴出水來,雪脂般的膚色上帶著一點淡淡的桃紅,雖然她平日裡並不太注意保養,但當她發現自己的肌膚被這寒風吹得有些干了,也似乎有些老了時,這心裡還是很在意的。
每一個女子都希望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給自己喜歡的那個男人看的,溫葦雲也例外不了,就算她現在是來殺那個男人的,但她還是希望無論是他死還是她死,都能給那個男人留下最後的一個美好印象。
溫葦雲想過很多次兩人再見時的情景,她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還有著少女該有的許多浪漫的幻想,甚至對死亡的想像也是一種很美的畫面,很淒美的,溫葦雲每想到為著這個以死亡為代價的相見場景,便會有一種又傷心又幸福的心情,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但溫葦雲卻沒有覺得這種感覺有什麼矛盾的地方,她從小在彌勒教中長大,從小接受著那些長老們對她的教育,為彌勒教奉獻自己的一切她覺得是應該的,為彌勒教去殺了她喜歡的那個男人她也覺得這是應該的,她沒有感覺到這有什麼不對,反而是自己喜歡上那個男人是不對的,是一種很深的罪孽,但喜歡就是喜歡,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就算前面是罪孽的深淵,也無法控制住自己不往前滑下去。
遠處那一匹白色的馬上,那個白衣似雪的人兒過來了,卻不是她溫葦雲要等的那個人,溫葦雲原本熱烈的眼光不覺黯淡了下來。
難道自己最終不能再見他最後一面麼,溫葦雲發覺自己此刻的心竟有一種很難過的感覺,彷彿失落了自己什麼最美好的東西,連帶著那寒風也似吹入了她的心房,有著一種冰冷的刺痛,一下一下的,隨著自己的心跳在慢慢擴散著那種痛感。
「他沒有逃得出來麼?」溫葦雲終是忍不住問了這一句,無論是生是死,她都想知道他的消息。
「你說的是我的大哥麼?」白玉堂訝異的看著眼前這個攔住了他的去路的美麗女子。
「是的,方羽他被遼國人怎麼樣了?」不知怎的,溫葦雲忽然很想眼前的這個人說出的是好的消息。
「遼國人豈能把我大哥怎麼樣,就憑他們還不配。」白玉堂傲然的說道,在他的心中,方羽是他崇敬的人物,是無敵的存在。
「那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了?」溫葦雲眼中的熱烈重新燃了起來,寒風似在那瞬間消失了,原來,自己真的不能捨了他的,溫葦雲心中卻是有些迷茫的想到。
「我的馬快,所以我先過來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就請讓開路吧,我還有事。」白玉堂平靜的道,他心中對眼前的這個美麗女子還是很堤防著的。
葦雲淡淡的笑了笑,讓到了一邊,問道:「他真的沒事麼?」
「沒事,我大哥絕不會有事。」白玉堂斬釘截鐵的說道,縱馬離去。
「小心點,前面有風次生和連星武兩個高手在。」看著白玉堂離去的背影,溫葦雲忍不住揚聲說道,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或許,這就是人說的愛屋及烏吧。
溫葦雲轉過身來,望著方羽將來的方向,獵獵北風吹動著她那紅色的衣裳,如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那個白衣似雪的男人啊,你真的沒事麼。
溫葦雲的心中也似有一團火焰在跳動。
四
白玉堂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刀,戰意在胸中熊熊燃起,來吧,擋我者死!
攔住去路的是七個人,七個人七把刀,他們曾是江湖上很有名的北斗七殺,但自從他們加入了彌勒教中後,便很少在江湖中走動,他們有不需要走動的理由,因為他們認為自己該算是江湖中的老前輩了,舉著刀四處揚名的日子,那是年輕人該做的事。
他們老了,倚老賣老的人不知道後生的可怕,不知道一個人胸中的熱血也是一種戰力,當一個武藝極強的年輕人加上胸中的那一腔熱血,用手中的刀告訴他們這個道理的時候,他們便想到了後悔兩個字,既然老了,又何苦再出來。
北斗七殺與人對陣時一貫是七個人一起上的,他們有一套互相配合的陣法需要他們七個人一起上才成,許多的高手折在了他們這個叫做七殺的陣法中,。平生戰績幾乎很少有敗的時候,當他們看到來的人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時,心中是沒把來人當回事的。
「娃娃,有些個本事啊,竟讓你一路闖到這裡來了,是不是前面那個臭丫頭放了你一馬。」七殺的老大一想起那個如火的身影,心中便也有一團火在燃燒,他雖年紀老大了,年輕時的色心可不曾有絲毫的減退,溫葦雲是彌勒教中的聖女,尊敬她的男人不少,可意淫著她的男人也同樣不少,北斗七殺便是喜歡意淫著她的那一類人,如果不是溫葦雲的武藝實在太高,七殺就指不定對她下了手。
吃不到的葡萄便是酸的,看到得不到的女人把一個如此英俊的少年放了過來,這心裡更是酸得不得了,七殺這一眾人兒在心裡一邊酸溜溜的,一邊是恨不得立刻抓了眼前這個少年,好好的用盡一些手段把他折磨一番。
白玉堂很討厭眼前這七個人那淫賤的目光,他實在懶得回答這幾個人的問話,一催座騎雪雲天,馬如怒箭,刀如狂風,席捲著北地這冬季的寒氣,一刀斬向當中的一人。
「佈陣。」七殺的老大低喝了一聲,他們這七個人若論單獨的本事實是不怎麼強,但七人合練的這套陣法卻是玄奧無比,三十年來,七人便是依仗著這套陣法橫行天下。
白玉堂卻無視著對方結成的陣勢,那一刀依舊不變的向著那人斬去,他白玉堂雖不明白這個陣法,但他知道,在這一刻,拼的就是自己出刀的速度。
這一刀其實拼的不只是速度,還有無與倫比的勇氣。
少年人的血一般總是熱的,少年人一般也不缺了少年人該有的勇氣。
天地之間,卻是隨著那刀光變得寒氣森森,彷彿那照在人身上的陽光也被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