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殺豬狀元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雪地血戰(上)
    天沾著衰草,漫目是一片蕭疏的景象。

    剛剛立冬的季節,天氣變化的真快,昨日尚還暖暖的,今天便刮起了北地的寒風,冷的凍人。

    隊伍肅穆的排著整齊的隊伍往前行進,這支禁軍隊伍本來就是訓練有素的軍隊,方羽通過十餘日的強化操練,使這支隊伍看上去紀律更加嚴明,戰鬥力強不強的不說,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氣勢十足。

    現在已進入遼國的境地了,距離遼國的南京不是很遠。

    一路上以來都還算順利,只是進入遼國境地時,遼國前來迎接的官員那個態度實是傲慢的可以,若依了徐慶的脾氣,早一錘子把他做成肉餅了,最後方羽也是忍無可忍,當著那遼國官員的面,一槍洞穿了一塊青石,那人在出了一頭冷汗後,再也不敢在方羽面前出現,只纏著晏殊不放,生怕自己落了單時被方羽一槍挑了。

    前面不時有派出的探哨回來稟報路上的情況,方羽雖沒帶過這古代的軍隊,但大致情況還是明白的,最起碼這行軍路上派出探哨是少不了的。

    「俺說遠子,你以前就生活在這種的地方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又是風又是沙的,你們是咋活的。」徐慶看著這種蕭疏的景象,搖了搖頭對蕭遠感歎道。

    「不要叫某遠子,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某比你大,你就該喚某一聲哥哥。」蕭遠望著風中的衰草,心情有些不好。

    「蕭哥,是不是想起伯父伯母他們了?」黑子看了看蕭遠。見他眼中滿是淒色。知他想起了從前的事。

    蕭遠沒有做聲,抬頭看著那陰鬱地天空,一點黑影在那天空中長鳴。那是一隻失了群地孤雁,在天空中無助的往前飛行。

    徐慶拍了自己的嘴巴一掌,道:「看俺這張嘴,真不是個東西,老蕭你別生氣。」

    「誰生你地氣了,你休要自做多情。某是看那隻大雁,等它近了,某一箭把它射下來,今日好有個下酒的。」蕭遠眼中的淒色散去,回復往日的粗魯的神態。

    「大雁?飛得那麼高,怎麼能射的准啊。俺可沒聽你說過你是神射手來著。」徐慶看著那個黑點咋了下舌,道:「不過說真地,這個地方還真他娘的冷哩。那隻大雁咋就還沒有到南方去,也不怕凍死了。」

    「誰個知道,你問它去。」蕭遠搖了一下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你說這天會不會下雪?」徐慶問道。

    「俺看就是要下雪的樣子。」虎牙看著天道。

    「那就不好了。這一下雪的,我們還怎麼趕路。」黑子也看著天空。擔心的說道。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這個時節,有雪也應該不大了,你們不會連這點小雪也受不了吧。」蕭遠掏出酒葫,喝了一口,道:「還是這種酒好啊,在這種地方,喝上幾口,就不會再覺得冷了。」

    「那是自然,沒見得咱們的酒在這北地賣地很好嗎,俺說啊,咱們這價錢還是賣低了,那錢都有讓販酒的給賺去了。」虎牙回過頭來看著蕭遠道。

    「你就知道錢,跟那財迷的七斤哥哥一樣,要俺說了,這酒就不賣了,俺們還是留著自己喝才好。」徐慶大咧咧的道。

    「去,你喝得了那麼多酒麼?」虎牙撇了一下嘴道。

    「喝不了俺藏地窖裡去,留著俺慢慢喝。」徐慶不服氣地道。

    「這個某贊成,這酒藏起來的好,家裡有了那個姓金地老頭在,都不知要被他喝了多少。」蕭遠想起那金雪天整天抱著酒壺不放的情景,心裡面就為這酒感到可惜。

    「別說酒了,說點其它的吧。」黑子對酒沒多大的興趣,換了個話題。

    「其它的,有啥好說的。」徐慶嗡聲道。

    「比如說女人啊,難道你們不想女人。」黑子嘿嘿的一笑,有些很淫的味道從那笑聲裡飄了出來。

    「去,女人有啥好想的,想要了,去摟一個過來就是。」徐慶揮動著手,一幅要女人很容易的樣子。

    「摟一個,俺說慶哥,你當街頭的母豬也是女人吶。怎麼的,也得有小嫂子一半好看才成吧。」虎牙嘲笑了徐慶一句。

    「是呀,俺的要求也不大了,有幾房女人,生他十個八個娃子的就成。」黑子一臉幻想的說道。

    「要說了你這想法也太沒出息了,女人不在於多少,要有一個出色的就行了,你看俺就沒你花心,俺的目標是有一個豪門大小姐就足了。」虎牙對自己這個理想還是很滿意的。

    「某不想女人,」蕭遠這一句話,弄得其他三人一楞,只聽蕭遠又說:「某只想公主。」

    「公主就不是女人嗎?」三人很鄙視的幾乎同時問道。

    「公主是某師父養的一隻海冬青,如果有它在,一路上就不需要讓大哥這麼操心了。」蕭遠向三人解釋了一句。

    「對了,你們兩個臭小子怎麼沒跟在大哥身邊?」徐慶向黑子,虎牙二人問道。

    「大哥在前面的馬車上與晏大人討論事情呢。」黑子回答道。

    蕭遠抬頭看了看天,喃喃的道:「看樣子還真是要下雪了。」

    「咦,那隻大雁在幹什麼,怎麼飛的忽高忽低的。」徐慶指著先前那只孤雁問道。

    「不好了!」蕭遠望了一眼,臉上忽的變了顏色。

    「什麼不好了?」騎著白馬雪雲天的方羽縱馬跑了過來,不經意的問道。

    蕭遠指著天上的那只孤雁道:「那隻大雁飛很極為慌張,顯然在它的下方有大量騎兵,而且是在迅速跑動著的騎兵,否則那大雁也不會慌張的想要逃走。」

    「可怎麼沒見探子回報。」方羽狐疑地說了一句。轉首望向那隻大雁。

    一匹快馬飛奔而來。那上面伏著一人。

    二

    看著外面變得陰沉沉地天,趙禎的心中也有些鬱悶,招了招手道:「小米子.

    方?」

    「皇上,您今天都已問了十多遍了,方公子他們這會兒應該是過了保定了。估摸著明天就該到達遼國的析津府地。」小米子無奈的看著趙禎,只能不厭其煩的又把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哦,是這樣啊,他們怎麼走的這麼慢。嗯,你剛才說什麼,朕有那麼多次問過你嗎?小米子,你去把龐章,葉興那幾個給朕叫來。真是的,好歹朕也是他們地師叔啊,回了太學院就再也不來給朕這個師叔請個安什麼的,太沒良心了。」趙禎叨嘮了一通。打發了小米子出宮去找那幾個以前的伴讀。

    小米子走出宮去後,大殿內又是一片靜靜的只有大門處湧來的風聲。

    趙禎長吁短歎了一陣子。看著那陰沉沉的天,總覺得心中悶的慌。

    三

    風變得疾速起來,吹壓著衰草貼伏在地上,也吹的人臉上如同刀割一般。

    那匹快馬疾奔至方羽馬前,馬上地騎士已血染征衣,身上插著幾隻狼牙箭。

    —

    「報,大人,前方出現大量騎軍,大約有七至八千之數,前哨與他們相遇,只餘屬下逃回,他們,他們……」那人尚未說完,已然氣絕身亡,栽到了馬下。

    方羽的眉頭跳動了一下,眼神變得清冷,仿如那吹動的寒風,徐慶,蕭遠等人俱都望向方羽,等到著他下達命令。

    「黑子,傳我命令,讓前部狄青後撤結陣,虎牙,讓中部白玉堂就地結成第二道防線,隨時接應前部的後撤,徐慶,你去讓展昭所部護送晏大人等非戰鬥人員與輸絹撤往保定,記得告訴他,無論如何,也要堅守在晏大人與輸絹地旁邊,不能在這個時候讓遼國趁機打了劫。蕭遠,你隨我到前面去看看。」方羽沒做多想,向眾人下達了命令。

    四人應了一聲,各自散開,方羽下馬查看了那哨騎一下,見他已然氣絕,歎息了一聲,道:「兄弟,慢點走,看我們為你報仇。」

    方羽再次上了馬,眼中儘是刺骨的寒氣,一絲絲地殺意不斷的往外逸出。

    蕭遠看著方羽,他知道方羽這是進入了戰鬥狀態,但是與以往不同,以前方羽在戰鬥時猶如一把鋒厲的利劍,這一次,卻是沉重的,沉重的不露鋒芒卻重壓如山。

    兩人策馬來到了前處,狄青已在指揮著部下列陣,四百弓刀手交錯成兩列挽著強弓,三百刀盾兵,三百長槍兵組成了第二道防線。稍後的是白玉堂的手下,在地上用一把小鏟迅速的挖著小坑,錯落有致的形成一道道往後延伸的阻擋騎兵高速衝擊的小陷阱。

    此時,可見遠處馬蹄揚起的灰塵,有一種撲天蓋地的感覺。

    方羽對這方面的觀察沒有經驗,望向了北地長大的蕭遠。

    「大哥,看這樣子,應該有七八千之數,遼國境內馬匪雖多,卻絕不會有一支如此大規模的馬匪隊伍,看來是遼國的軍隊了。」蕭遠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說道。

    方羽皺了一下眉頭,這怎麼可能,歷史上遼與大宋在這段時期內可沒有過太大的戰爭,七千之數,足以是一場中型規模的戰鬥,那耶律隆緒難道要再一次的向大宋發動戰爭不成?

    「喂,你們這是做什麼,怎麼不往前走了?」一陣叱呼聲傳來。

    方羽與蕭遠回頭一看卻是那個遼國的接待官員,方羽瞪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看看,前面來了大隊的騎兵,來意不善,我們自然要做點防備。」

    「是嗎,你們南人都真是膽小鬼啊,一隊路過的騎兵也把你們嚇成這樣。」那官員一臉鄙夷的譏笑道。

    方羽看了那人一眼,並沒有動怒,反而臉帶笑意的道:「是啊,這位大人也真是明白啊,還請大人前去幫我等說個明白,就說我們是大宋來的使臣,免得雙方一不小心發生了誤會。」

    「哼,哼,真是沒用的廢物,膽小鬼,看在你這麼沒用的份上,本官就去為你們說一聲就是。」那遼國官員得意洋洋,一時間已忘了方羽那一槍洞穿青石的威力。

    那人帶著十幾個隨從向騎兵來的方向迎了上去。

    方羽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等著看他們這十幾個人前去送死。

    此時馬蹄的聲音清晰可聞,揚起的灰塵如暴發的山洪一般洶湧而來,前排黑壓壓的騎兵裝束已可以分辯的出來了,正是遼國軍隊中的裝束,方羽的心中格登一下,他最擔心的就是與遼國在這個時候開戰,沒有多少訓練的大宋軍隊雖不一定會輸的很慘,但這樣一來,卻在十來年後便宜了將要立國的西夏,這是方羽不願看到的,否則也不會容忍那個遼國官員在他面前趾高氣揚。

    大地開始在馬蹄下震顫,數息之間,這股黑色的鐵流如同從高山上傾洩而下的山洪,已洶湧至那十幾個契丹人身前的一箭之地,那些人的面孔也已看得清楚,冰冷的,無情的,如同死神來臨到人間。

    明晃晃的那刀光組成的鋼鐵叢林,縱是這陰暗之極的天色下,也依然可見那森冷的寒光,仿如這凍人的天,凍人的風,將要凍結著這人世間的生命。

    那個遼國官員拿起一面紅黑相間的旗幟在這股鐵流的面前揮舞了起來,這是遼國軍中的一種旗語,要求對面的騎軍停止下來。

    方羽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看著這灰沉沉,陰冷冷的天。

    天上有許多白色的小點在飄舞著,仿如一地的白絮揚在了空中。

    方羽伸出了手,等著那飄飄揚揚的白色落入他的掌中。

    這是雪,今冬的第一場雪,第一朵雪花,終於落了下來。

    落入了方羽的掌中,冰冷的,如同前面撲天蓋地而來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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