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殺豬狀元 正文 第二章 殺豬小廝
    一

    做為京城,汴梁得汴水之便,往來客商雲集,繁榮的足以讓後人感歎。

    方羽是不會感歎的,身在汴梁之城,身臨繁華之境,方羽心中卻是冷漠的。冷漠的不只是他的心,還有他的雙眼,冷眼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的芸芸眾生,滾滾紅塵的喧嘩彷彿離的他很遠,飄渺的演繹著不該屬於他的世界。

    這應該只是一個傳說的世界,應該是某個圖書館內,某個角落的書架上一本發黃的書冊中記載的一段文字。當某一天,某一個人翻開那發黃的書頁,遙想著那段歷史,千百個人的遙想,就有千百個不同的畫卷。

    這個世界本不該屬於方羽的,可半個時辰前,當他睜開眼時,他沒有看到天堂,也沒有看到地獄,看到的是這個世界,像是夢境,卻又是無比的真實。

    方羽不得不承認他還活著的事實,只是他現在是借了另外一個人的軀體活著。方羽很快的在多嘴的安三口中得知,這個軀體的主人是一個生活在北宋時期的一個豬肉鋪中的殺豬小廝,這個同樣叫方羽的十八歲的殺豬小廝,在不久前不小心被一頭豬撞暈了過去,醒來之後的殺豬小廝卻已是一千年之後的方羽。

    方羽無法分清現在是夢境還是從前是夢境,從前的種種,十年的醉酒也不曾忘記。他知道那是一個真實的經歷,而眼前的也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只是他的心冷漠的塵封在這個世界之外。

    「你這個醃髒貨,站在這裡發什麼呆,想偷懶麼,還不到前面盯著去。」一個粗魯的聲音在方羽的身後響起,並推了他一下。

    方羽回頭掃了一眼,冷眼如電,讓那人不覺後退了一步。那人正是這家豬肉鋪的老闆楊七斤,長的很符合他的職業性質,五大三粗,一臉的橫肉,楊七斤對待鋪中的幾個小廝可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如今見方羽冷眼看他,顯然不把他的話當回事,不禁勃然大怒,一掌摑了出去,喝道:「小兔崽子,皮癢了不是,都讓你休息了這麼久還不幹活。」

    方羽伸手叨住了對方的手腕,發覺如今的這具身體在力量上遠不及自己從前的時候,雖然比普通人強上許多,卻只能發揮自己五成的戰力,心中閃念之間,已改抓為撥,將楊七斤的手撥到一邊。

    楊七斤心中更怒,大喝道:「小兔崽子,你反了不成,竟敢還手,俺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楊七斤握了拳頭便要打,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哎,楊大官人,你這是發那門子的脾氣,小羽一個孩子,懂什麼事情,有什麼做錯的,你好好說他就是,動啥手啊。」

    一陣香風撲面,似乎豬肉鋪內的豬腥臭味都掩蓋了不少,方羽掃了一眼進來的妖艷女人,粉面桃花,春波盈盈,美則美唉,但一看便知是個風流女子。方羽雖不喜歡風流女人,但因為薛婉婷的緣故,方羽對待女人還是很尊重的。當下閃過了楊七斤的那一拳,向後退到了一邊。

    楊七斤收了拳,望著那女子的眼瞼抖了抖,似是強忍憤怒的模樣。面對一個美麗的女子,他也不想失了斯文,雖然一個殺豬的老闆也沒啥斯文的,但男人見了漂亮的女人,本性上總會不自覺的顯示自己好的一面,楊七斤換上了一付笑臉,道:「安二娘,怎的有空,又來看你弟弟吶。」

    「奴家就這麼個弟弟,能不來看看嗎,奴家那爹娘整天叨嘮著,總怕他們個獨苗兒有什麼閃失的,奴家雖說了在楊大官人這裡,一切有楊大官人你照顧著,叫他們放寬了心就是,但人老了,總想兒子的,這不,又有奴家帶他回去看看哩。」安二娘說著話,媚眼兒卻看著方羽。

    方羽一生可謂心中只有薛婉婷,對旁的女子視若無睹,把安二娘拋的媚眼兒直接無視。方羽這具身體本就長得粉面傅郎,又很強壯,如今再加上方羽這超然塵世的淡漠氣質,卻是把個風流性兒的安二娘迷得移不開自己的眼睛,雖知方羽無視自己,安二娘心中卻生不出氣來。

    楊七斤家中雖已有婆娘,但對安二娘仍有所垂涎,這時見這豬男狗女的神情,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暗哼了一聲,道:「安二娘,不是俺不放人吶,你也看到了,鋪內的生意這會兒正忙著哩,離不開人手啊。」

    方羽對那安三很有好感,他穿越到這個大宋時空以來的半個時辰,那安三對他是噓寒問曖的,這讓久無人關心的方羽心中起了點曖意。聽了那楊七斤的話,方羽便想幫上安三個忙,開口道:「有什麼事,我一個人做了就是。」

    方羽的口氣平淡,楊七斤卻被這毫無敬意的口氣激的怒火高漲,喝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好大的口氣,你一個人殺得了豬麼?別又被豬把你給拱死了。」

    方羽自然懶得與這種人一般見識,轉身從肉案上拿了一把尖刀,走向拴著豬的地方,尖刀一挑,拴豬的繩子斷了,那頭豬剛想跑,方羽右腳一勾那豬八戒的腹下,那頭豬騰空翻了個身,摔在殺豬的長案上,方羽腳尖一撥,一隻裝豬血的木盆準確的移到了長案邊。

    方羽欺身而上,未等躺在長案上的豬抬起頭來,左手已按住了豬頭,右手飛快的一刀,捅進了那豬的心臟,緩緩的抽刀而出,豬血流入了木盆,豬無力的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古代沒有汽筒汽泵之類,殺豬時吹氣去毛全靠人用嘴吹,對方羽來說最麻煩的就是這一環,費了點時間才完成。

    燙水,去毛,掛上勾。在開膛破肚時,方羽手中那把尖刀讓觀看的人歎為觀止,豬肝,豬心等豬下水飛快的一一落入各自的盆中,準確而毫不費力的將一頭豬給分解了,真可謂皰丁解牛,游刃有餘。

    楊七斤看完整個過程,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眼前的這個方羽,哪裡還是他鋪中的學徒哇,這殺豬的手藝比他楊七斤不知高了多少哩。

    方羽拋下手中的尖刀,身上竟沒再沾半點新豬血。看了看還在發呆的楊七斤道:「現在可以讓安三回家一趟了麼?」

    「可以,可以。」楊七斤雖然脾氣暴,但也不是一個蠢人,自小裡他也學過一些拳腳,對方羽殺豬的動作,他看出分明是江湖傳說中的武藝高手。一個殺豬的市井之徒,難免與一些江湖中人打交道,講究的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楊七斤自然不願去得罪一位江湖高手,想想平日方羽裝瘋賣傻的神情(楊七斤把以前那個殺豬小廝的行為現在當成了裝瘋賣傻。)自己可沒少打罵訓斥了,如今想來,楊七斤背後不禁起了一背的冷汗。

    方羽所為,並沒有嚇唬楊七斤的意思,他只不過是想向楊七斤證明一件事,他一個人也可以殺豬的。不想卻嚇壞了這楊七斤,再加上方羽以前是軍中的中校,聯合國特別行動組副組長,槍林彈雨,血刃搏殺中走出來的人,這份氣質就足以讓楊七斤畏了他三分。

    安三上前捶了方羽胸前一下,道:「好啊,羽子,你有這一手卻深藏不露,是不是不夠兄弟啊。」

    「安三,快回去看看你父母吧,別讓他們等急了,我這事,以後跟你說吧。」方羽一個人孤獨慣了,有點不習慣安三的這種親熱動作。以前在軍中,戰友們都有點怕他這個冷著臉的人。

    安三是個粗心的人,對於方羽的冷淡表情不以為意,道:「那好,羽子,就這麼說了,你以後可得把這技術教給俺了。」

    方羽努力的露出一個笑容,很僵硬的表情,眼神卻很柔和,他點了點頭道:「會的。」

    安二娘二十歲的樣子,卻跟一個小姑娘般露出一個很花癡的表情,眼睛亮得似要直冒星星。上前欲拉方羽的手,道:「哎呀,小羽,今天可讓姐姐開了眼界啦,恐怕整個汴梁城裡,也沒人有你這般手藝哩。」

    方羽不著痕跡的躲開了安二娘伸出的素手,他不喜歡這種風流的女子,當然,他也不會討厭這種女人,除非對方是一個潑婦。對於熱情的安二娘,方羽也不想讓她難堪,對女人,他永遠是一個柔和的人。

    安二娘手抓了個空,心中正有些難堪,卻聽方羽說道:「每一種動物,瞭解了它的構造,下刀就沒有什麼樣難的了。以後安三他也可以做得到的。」

    安二娘柔媚的笑了笑,芳唇湊到方羽的耳邊,道:「小羽,你還是姐姐認識的那個小羽麼?你以前可是個風流鬼兒,大姑娘,小媳婦的你沒少勾搭了吧,今天怎的就變了個人兒,在姐姐面前一本正經的,是姐姐變醜了還是你有了相好的。」

    方羽皺了皺眉,很不習慣一個美女靠得他如此之近,不過他沒有讓開,因為他同樣不習慣躲避任何問題任何人。對於安二娘的話,讓他想起別人說的一句話,女人的直覺是可怕的。

    方羽不想對這個問題做什麼解釋,他也懶得去解釋。安二娘放浪的咯咯笑著,拉著她弟弟安三,捲了一陣香風離去。

    方羽回頭望向楊七斤,發現他依舊很恭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彷彿方羽是老闆而他楊七斤是個夥計小廝。

    方羽轉頭望向鋪外,看著人來人往的行人,心想,自己在這個世界裡,該何去何從呵!

    肉案前買肉賣肉的聲音,這是怎樣一種真實的存在啊,為何自己以前就沒有感覺到這生活的真實呢?

    方羽寂寞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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