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謫仙 卷八 北上傳旨 第三百八十章 路遇截擊
    「報!已發現敵軍蹤跡!」

    「報!前方三里處山道狹窄,地勢險要,只能容四馬並行!」

    接二連三的斥候傳回信息,朱浩當即下令道:「戴孑帶領一百人攀上前方山道兩邊,準備巨石弩箭。其餘人準備隨我迎敵!」

    「是!」親衛隊長戴孑應聲而出,左右呼喝幾聲,立時分出一半人馬下馬,將長槍掛起,只帶著大刀與弩機弩箭與鉤鎖等事物。

    將計就計,迎頭痛擊。

    宇文化及應是在這些騎兵身上花了很大心血的。當這一千二百多輕騎兵出現在朱浩的視線裡時,他不由將面前的這支部隊與突厥兵聯繫到一起去。這些輕騎兵素質很高,全身輕薄皮甲,來去如風,和塞外的突厥人一樣,身上只佩著彎刀與弓箭。只遠遠的看一眼便讓人感覺到其撲面而來的煞氣。

    遠在一千步之外,當先一個提著長槍的三十多歲的大汗撮嘴吆喝,舉起長槍劃了幾個圈。這另類的號令比任何口號與語言都管用,以前急速奔行中的騎兵在短短一個深呼吸的時間就立刻停頓並安靜下來。

    朱浩隨意掃了一眼,這支輕騎兵裡至少有兩百多真正的胡人。這的確是受到胡人戰爭手段訓練出的精兵。他們只要遠遠的用弓箭騷擾,敵人追近時就四散而走,敵人撤退時則聚攏一起銜尾追擊。正是這種戰法,讓他們在野外寬廣的野戰中所向無敵。能被抓住的永遠都是極少的一部分。

    只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朱浩手下最精銳並被他親自傳授武藝、教導思想、制定訓練計劃的破鋒親衛。

    這些輕騎兵們的弓箭的最遠射程是一百二十步左右(註:一步大約為一點五米,古時候一步是左右腳交換一次地距離),有效射程大概是八十步左右。而破鋒衛配備的經過改裝的七發連弩,最遠射程三百步,有效射程超過兩百步。

    超過一倍多的有效射程在這樣的地勢下,幾乎是連生命都無法填補的差距。

    「朱浩,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記好了。某叫宇文行達!」當頭手持長槍的大汗大笑一聲,一揮槍頭道:「殺光他們,片甲不留!」

    「呼——」輕騎兵們發出一陣奇怪地聲音,這通常是草原牧民們騎著馬揮著鞭驅趕羊群的呼聲。

    兩百步,轟隆隆的馬蹄聲帶起一陣煙塵。

    一百四十步,大地幾乎開始顫抖。

    一百步,前頭的騎士已經抽箭彎弓。

    「放箭!」

    朱浩沉喝一聲,隨著他的話。最前端第一個小方陣的三十三支弩箭呼嘯著閃過九十步的距離,一陣慘叫聲中,狹窄的山道上頓時人仰馬翻。

    二三十個人的死亡並未引起宇文行達的注意,後面地騎兵眼中更閃出嗜血的光芒,前仆後繼的衝了上來。

    「咻——」

    又是三十三支弩箭射出。再度帶走超過這個數量的敵人的性命。在這樣的距離下,任何地裝甲都擋不住鋒利的弩箭箭頭,即便是鋼板也擋不住。破鋒衛的射術更不是好說的,唯一可以與之媲美地大概只有楊廣私有的皇家衛隊神弩兵了。所以當這些輕騎兵看到弩箭穿透前一個人的咽喉,再穿進後面另一個弓才開了一半地騎士的心臟時,嗜血與驚懼開始並存。

    對方的兩輪射擊之後未曾移動半分。而大許引以為豪的輕騎兵卻死傷慘重。大多數箭枝在他們還未進入有效射程的時候便已經射出,只有幾根輕飄飄的落進對方陣中。丁丁幾聲脆響之後落回地上,連半點火星也未濺起。

    弩箭劃過空氣的輕嘶與透體而過地「撲撲」聲本該是這些輕騎兵耳中最動聽地聲音,因為這代表著他們正在輕而易舉的收割敵人地性命。可是付出近兩百人的傷亡代價之後,這聲音卻成了夢魘。

    破鋒衛只有第一排弩匣空了的時候才後就蹲下去重裝七發弩箭,然後第二個小方陣的士兵上前。開始重複他們之前的動作。許國輕騎兵兩百多人的犧牲與這邊破鋒衛的零傷亡形成的強烈對比終於讓宇文行達認清了眼前的形勢。

    雖然心中大恨,但宇文行達依舊高聲道:「撤!」

    如蒙大赦的許國輕騎們在自己的驕傲被對方無情粉碎之後,頓時覺得他的話比仙音還要動聽。可是山道狹窄,僅容四匹馬並行。最前面的人則變成了尾巴,想要快速撤離,他們則必須殿後。

    朱浩露出一個冰冷的笑意。揮手道:「銜尾追擊!」

    「是!」

    下達命令之後,朱浩冷笑一聲。以前他測試出車子頂蓋能夠承受他八成功力的按壓,現在正是用實踐機會來驗證自己這穿越牌車子的堅固的機會——朱浩狠狠的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發出一聲怒吼,如同離弦之箭一樣急速衝進敵騎之中,車子裡的朱浩猛打方向盤,車身隨著他的動作左右搖擺。所過之處裝上敵騎。莫不人仰馬翻。

    精銳無當的大許騎兵們齊齊發出恐懼的尖叫,對未知事物天生的恐懼令這些宇文閥的精銳輕騎兵們對已經被妖魔化的朱浩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情緒。只想要亡命奔逃。正因如此,本來就狹窄的山道更加擁擠。

    首次這樣飆車的朱浩同樣壓抑不住興奮與激動,堅固無比的車子令他輕而易舉的劃破敵群,生生碾壓出一條血路。後面銜尾而來的一百破鋒衛們只管放箭收割敵人性命而已。從有第一個人因為朱浩的可怕而丟掉弓箭投降後,一片求饒聲開始氾濫著整個大許輕騎。宇文行達沒有時間去考慮那麼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保住性命,能帶回一些人馬,早晚有報仇的機會。正當寬廣的山道就在眼前之時——

    「轟隆!」

    天降的巨石將衝在最前面的一個親信連人帶馬砸成肉泥。

    「希津津!」戰馬長嘶,宇文行達嚇得魂飛魄散,趕忙勒馬停下。坐下戰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

    「咻、咻、咻!」

    幾十點黑芒飛速襲來。宇文行達很清楚,這就是那些破鋒衛門上手中強弩發射時發出的聲音。

    「撲撲撲……」

    宇文行達驚魂未定的被戰馬掀翻在地,悲嘶不已的戰馬前腿被一直弩箭釘穿,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正是它保住了宇文行達一條性命。

    「我投降,我投降!別放箭,我投降!」

    此時匡啷叮噹的大石落地聲不斷傳來,短短一會兒出口已經壘砌了六七尺高的石塊,再加上上面的弩箭,他們已經沒有逃生的機會。

    短短的遭遇戰,這支宇文化及苦心打造出的精銳輕騎兵以全軍覆沒的下場告終。死四百多人,傷三百多人,其餘的包括最高長官宇文行達在內的四百五十七人全部投降。對應的是朱浩這方的零傷亡。

    「附近紮營,屍體就地掩埋,幫傷者處理一下。留下五十人看守營地,將宇文行達帶來!」戰事完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半空中掛著明亮的圓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既然宇文行達能帶著這些輕騎兵前來,那麼證明他們的營地就在附近。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敵人給他準備了一次突襲,他當然該還對方一個夜襲。

    吃過晚飯之後,朱浩便帶著手下悄然出發,敵方的一個小營地就在距離此處二十公里外的深山之中,為了隱藏形跡,找的敵方很偏僻,是個小山坳。營地裡主要是之前解暉供應給他們的軍需物資,還有四百五十守兵。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朱浩帶著一百七十二人到達眉山郡治所。眉山郡的太守與郡丞對於是否歸附隋室一直態度曖昧,雖然已經上表,但未曾交出半個府兵,也未遞交正式的公文。至於其到底在心裡想些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

    明眼人都知道隨同朱浩來的是兩百親衛,現在莫名少了二十多人,自然有人歡喜不已。「殿下,最近峨眉山上經常發生械鬥事故,微臣實在無力管理,還望殿下恕罪!」前來迎接朱浩的郡丞姓黃,十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據說一家人都篤信佛教。黃郡丞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邊嗦道:「那些武林人士個個恃勇鬥狠,不服王法,眉山衙門也沒有能力去追捕這些罪犯。微臣無法,只願辭官還家,還望殿下批准!」

    黃郡丞對著朱浩一躬身行了個大禮,一副懇切無比的樣子。

    朱浩淡淡一笑,道:「這事不歸我管,黃大人盡可以上書陛下,請求告老還鄉。如此還能得到一大筆的安家費,可比向我請辭簡單實惠的多。我的職責多是帶兵,清除內患、抵禦外侮才是插手的事情。」

    聽到清除內患四個字,黃郡丞臉色一陣不自然,趕忙轉移話題道:「微臣聽說今夜峨眉山金頂,仁道之劍湛瀘即將出世擇主,殿下來的正是時候!」

    朱浩不冷不熱的答道:「此事我自有主張,不勞黃大人操

    想到晚上就將有一場難以形容的惡鬥,朱浩不禁輕輕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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