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抱著手臂,壓低聲音道:「敢問閣下如何用眼睛看人,又如何用心靈看人?」
朱浩兩隻腿都搭在欄杆上,幾乎一翻身就會落下萬丈深淵,但他依舊悠然的晃著,輕笑道:「有句話叫做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直視一個人的眼睛就可以看清他的為人。至於用心靈看人的方法,那是本人的獨門秘法,別人沒那天賦是學不來的。」
「是嗎?」青衣人饒有興趣的問道:「這裡方圓數百里內都渺無人煙,閣下為何會孤身來到這荒山野嶺?」
朱浩指指身邊的懸崖和周圍夜色朦朧中只剩昏暗輪廓的山脊,欣然道:「這裡景致優美,又無人打擾,而且還有個現成的住宿之地。若想要放鬆身心遠離塵世喧囂,來此處不是最為合適嗎?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又為何要來這裡,莫不是也為了好玩吧?」
深沉的夜色下,青衣人清楚的看到危崖邊朱浩的雙眼比夜空的星辰還要閃亮,黑暗的掩飾仿似完全無法阻擋他的審視,就連心靈都被這異樣明亮的目光洞徹了一般。
面紗的覆蓋掩飾了青衣人微紅的臉色,不過她又立即抬頭道:「你這人好沒禮貌哩,既然知道人家是女孩子,還這般放肆的看著人家。難道你未聽過聖人說非禮勿視嗎?」
這一次出口的不再是剛才低沉沙啞的聲音,而是甜美婉轉中帶著一點清越透徹的女聲,那聲音好像盛夏時山澗流動的靈泉一樣,即使只聽著那樣流動時的叮咚的聲音可以瞬間消除人所有地飢渴疲勞。
朱浩啞然失笑道:「我的確未聽過聖人說非禮勿視。」
青衣人愕然,奇怪的問道:「其他人都說你博學無雙、無所不通、無所不精哩,你怎麼能連孔聖人的話都沒聽過呢?」
朱浩愜意的伸個懶腰。笑道:「你是問我有沒有聽聖人說非禮勿視,我比聖人晚生了無數年,當然不曾聽他說了。因為這句話都是那些老夫子對我說的。」
青衣人沒好氣的嗔道:「你這人真會開玩笑呢!」
「是嗎?會看玩笑就代表著能給人帶來歡笑。這是我地榮幸!」朱浩指著涼亭裡的石桌石凳,發出邀請道:「上來坐坐吧,好久不見了。」
青衣人拾級而上,在亭邊站住,不再進來一步。
朱浩悠然道:「為何不坐下來談?趕路趕了那麼久。總該休息一會兒了吧?」
青衣人嬉笑道:「我怕亭子裡的沖天酒氣把人家熏走哩!」
朱浩提起酒壺搖了搖,問道:「你是說這個?裡面是桂花酒,香而不醉,老少皆宜,還能舒血活絡,養顏養身。這酒香只會把人引來。不會熏走的。」
青衣人這才進來坐下把隨身的小包袱放在石桌上,好奇的道:「以你地口才,不去做生意真是浪費人才!」
「我也是這麼認為地。可是別人都說以我的口才,去做了生意才是浪費人才。你覺得我該相信哪個才好呢?」朱浩放下酒壺,翻身起來,補充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這斗笠是專門遮給我看的麼?」
青衣人嬌笑道:「相信自己才好吧。我不摘下斗笠是怕我嚇著你。」
朱浩道:「你放心,我心理承受能力一向很強。」
青衣人又道:「我長得很醜很醜,你真的想看麼?」
朱浩無動於衷的道:「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青衣人頓時沒好氣的道:「原來你早看出來了?」
朱浩聳聳肩,理所當然的道:「是你裝作不認識我的。如果我不配合一下不是拆你的台嗎?」
青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頭柔順光滑如同綢緞地秀髮,柔和地星光下照映著自然微翹的長長睫毛下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比最完美的寶石更加動人,撲閃撲閃的靈動無比,不用任何語言亦像會說話一般,可以讓看著她雙眼的人立即明白她所要表達的意思。一對秀氣修長而略微上揚地秀眉為她增添兩分英氣。她地臉頰輪廓美的讓人無可挑剔,柔和清麗、完美無暇,水嫩地如同玉脂。略尖的下巴和微薄而香唇更是帶著一絲天然的嫵媚。
這些部位看起來都那麼完美的能讓任何女人嫉妒。但彷彿為了彰顯上天的公平一樣,她卻有一個極不符合這完美容貌的鼻子。一個高隆而略帶鷹鉤的鼻子。它的存在與她臉上其它部位精緻無暇形成的強烈反差足以讓人瞬間從光明聖潔的天堂墜落到污垢淒厲的地獄,令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幾乎每個看到她容顏的人都會想著,那個鼻子若是長在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臉上、再換一個精緻小巧的瓊鼻上去,那該是多好呢?
朱浩仔細的審視一遍,摸著下巴道:「上次我不是與你說過,若你取下那個假鼻子我會更加開心嗎?」
她頑皮的一笑,揶揄道:「人家也說過,若你的字寫的好看一些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你的請求。」
朱浩疑惑道:「你有這麼說過嗎?」
「當然有啦!」她巧笑嫣然的本該是世上最動人的風景,可惜那個假鼻子比古裝劇裡出現的可樂瓶更讓人覺得滑稽和失望。「難道是你做了王爺就貴人多忘事了?」
朱浩當然記得當初石青璇對他說的話,故意點頭道:「那就當做是有吧。不過我的字要怎樣才算是能入石姑娘法眼呢?」
石青璇狡黠的一笑,剛要說話朱浩馬上就道:「如果青璇是要我達到你那樣的水準的話乾脆就別說了,我自動認輸好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的?」石青璇奇怪的看著他問道。
朱浩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道:「因為這是我的另一種不傳秘法,就是探知人的心靈!」
石青璇微微愕然。立即嬉笑道:「是麼,那你猜猜人家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猜中了我就考慮把這個假鼻子摘下來!」
朱浩道:「如果你把考慮換成確定的話,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表演一下。不過我若猜中了你卻不承認的話,豈非我自毀招牌?」
石青璇搖頭軟聲道:「不會不會,人家從未說過謊哩。」
「那你就是答應只要我猜中你就摘下鼻子了?」
「嗯,對!」石青璇答道。
朱浩神秘地一笑。道:「那我們就開始吧!」
石青璇道:「不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不用不用,你要你看著我的眼睛就可以了。」朱浩想了想,補充道:「我們以十息時間為界限好嗎?」
石青璇頗有興致的道:「好啊,由隨你了。不過我該稱呼你朱公子或者並肩王殿下呢?」
「並肩王那是皇帝給我的稱號,我自己向來是不甚喜歡的。如果你還把我當做一個可以說說話的朋友地話,就直接喚我名字好了。」
石青璇美目中異彩漣漣。奇道:「這麼說來你還是那中身居高位、手握實權卻不貪戀權勢地完人咯?」
朱浩失笑道:「世上哪有完人?只是我不願被權勢蒙蔽心靈而已。」
石青璇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純真的目光帶著自然的味道,翹起唇角微微一笑道:「你這人真有趣哩!」
「這是我收到的最真純的誇獎!」朱浩露出一絲笑意,伸出一根手指道:「請看著我的眼睛,現在開始!」
石青璇烏溜溜的眼眸一轉,一動不動的直視朱浩深邃明亮彷彿帶著魔力雙眼。那會說話地大眼睛中含著動人心靈地笑意。
「時間到!」朱浩放下手指,石青璇同時收回目光,帶著一點頑皮的笑意問道:「看出人家剛才想什麼了嗎?」
朱浩歎了一口氣,點頭道:「看到了。」
「那你快說說看!」石青璇拉著他的衣袖催促著道。
朱浩捏著自己的下巴,看著軟語相求時卻狡黠的笑著的石青璇,無奈的道:「你地第一個念頭是。一年不見。某人還是那樣油嘴滑舌;第二個念頭是從沒見過哪個神仙是某人這個樣子地;第三個念頭是某人真有趣;第四個念頭是某人還算比較有良心,答應魯前輩的時果然放下繁忙地軍務來了;第四個念頭是不知道魯前輩有沒有告訴某人邪帝廟裡的蝙蝠洞……」
朱浩似笑非笑的看了石青璇一眼,此時石青璇面色緋紅,露出惡作劇的笑意道:「快說快說,我是怎麼想的?」
朱浩苦笑道:「若是沒有說的話,就帶他到裡面去嚇嚇他。」
石青璇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捂著大笑起來。
「你這人……嘻嘻。算的還真…真準哩!」石青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淚水都笑了出來,捂著肚子喘氣道:「不行了、不行了。太好笑啦!」
朱浩道:「後面剩下的還要說麼?」
石青璇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盈盈笑道:「算你啦,當你過關好了。」
浩應了一聲,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石青璇奇怪的捂著自己的臉道:「你在看什麼?」
朱浩道:「你不是說我已經過關了麼?」
「是呀!」石青璇點頭,又問道:「可是你這麼看著人家幹嘛?老夫子不是教過你非禮勿視麼?」
朱浩道:「老夫子不光教過我這個,還教過我另一句話。」
「什麼話?」
「自己想!」
石青璇氣惱道:「剛剛還說你有趣哩,怎麼這就開始賣關子了?快說快說,男子漢哪有你這麼婆婆媽媽的。」
朱浩瞠目道:「這反倒是我的過失了?」
「當然!」
朱浩莞爾一笑,俯身靠近她低聲道:「老夫子還教我們要言而有信。」
「噢,原來是這一句呀!」石青璇恍然大悟的點頭,認同的道:「這句話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到了這時朱浩哪裡不知道對方是存心捉弄他地。當下問道:「那青璇覺得有道理的話是不是應該去遵守呢?」
石青璇道:「不一定啊,因為人人遵守那些有道理的話,豈非活的很辛苦?像人家一個人自由自在,只聽自己的多好,何必管那些聖賢的教條規矩!」
朱浩點頭笑道:「這句話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可惜人生來就該是互相交流地,而聖賢的教條規矩多是教人向善的法則,在這些法則內的人同樣是自由自在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離群索居不是嗎?」
石青璇微微低頭避過他的目光。柔聲道:「一群人有一群人地活法,一個人有一個人地自由,互不干涉就好了。」
朱浩察覺到對方露出的黯然之色,明智的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來說說其他的吧,比如至今我還惦記著當初青璇在大儒王通壽宴上吹奏的那支曲子呢!」
石青璇故意學著他的樣子攤手道:「哎呀,人家的玉簫忘在家裡哩!」
朱浩幽幽歎道:「看來我還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怎麼啦?」石青璇奇怪的問道。
朱浩悵然道:「我想起剛剛有誰在我耳邊說她從未說過謊的。」
石青璇俏臉一紅。馬上嬉笑道:「以前從未說謊不代表以後也不說謊呀。人總是善變的,你說是嗎?」
朱浩正想說是,不過見到石青璇這句話剛說完,眼中地光滑忽然就暗淡了許多,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想起傷心事來了。於是改口道:「青璇說地對,不過謊言亦分為許多種,最簡單的說法就是善意的謊言與非善意的謊言。」
石青璇果然被她的話轉移注意力,皺著秀眉問道:「說謊應該是不好的吧?」
朱浩不以為然道:「不,不能這麼武斷的判斷問題。比如醫生無力救治病人,只能看著他死去。但為了不讓他地家屬受到突如其來地打擊。大多會第一次說病人情況有些嚴重,但有一定的希望治好。這樣家屬心裡可以稍稍放下擔心。過一點時間醫生再說病人情況突然惡化,正在盡力搶救。後來再說情況危機,要有心理準備。最後才宣佈搶救無效,已經死亡。稍稍頓了頓,朱浩看了一眼聽得很認真地石青璇,接著道:「雖然最後還是宣佈死訊。但病人的家屬經過醫生一個個的善意的謊言。因此心裡漸漸有了準備,不會因病人突如其來的死亡而深受打擊。這是一個心理適應的過程。所以這樣的謊言在很多時候是非常有必要的。」
石青璇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而後奇道:「外面的大夫都是這樣理解病人家屬嗎?」
朱浩道:「有的是。」
石青璇追問道:「那麼如果是非善意的謊言呢?」
「嗯……」朱浩沉吟道:「我想絕大部分說出非善意謊言的人都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即使難以原諒,但如果能學著理解的話,恨意和怨懟就會減輕很多。」
石青璇低聲念了一遍他說的話,淡淡的憂傷的神情被嫣然的一笑代替,「你這人還真是心胸豁達哩,說出的話都這樣富有哲理。」
朱浩自嘲道:「你別誤會,我這人一向是善於勸解別人,但自己亦很少能夠辦到。」
石青璇柔聲道:「若是連想都想不到,豈不是更加辦不到了?」
「這倒也是,那就承蒙誇獎了!」朱浩洒然一笑,打開放在石桌下的包裹,從中取出一些素食放在石桌上,又拿出幾個果子揚了揚道:「知道你要來,所以這些都準備好了。」
石青璇眼前一亮,不客氣的接過一個蘋果笑道:「你這人真是細心哩!」
「嗯,很多人都這麼說。」朱浩自戀的道,「不過你說的每句話聽起來都比那些人的奉承好聽多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不說算啦!我去洗洗這些果子。」石青璇輕哼一聲,攬著幾個柑橘蘋果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山澗。背後傳來朱浩地聲音:「因為虛偽的奉承和真心的讚揚的味道是不一樣的。」
石青璇甜甜的一笑,看著手裡的果子。覺得心裡一暖。
當石青璇抱著幾個濕淋淋地水果回來的時候,朱浩如同之前那樣翹著腿坐在危崖邊的石欄上,眺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事情。
石青璇故意發出足音,甜聲道:「我回來啦!」
「嗯,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朱浩翻下圍欄,抬頭就見石青璇巧笑嫣然的看著他。她笑的時候一雙漂亮地眼睛像是彎彎月牙兒一樣好看,臉頰一對淺淺地酒窩更讓人沉醉在那完美無暇的絕世容顏之中。之前那最令人感覺扼腕歎息的醜鼻子已經被她本來俏而挺立的瓊鼻代替,鼻翼隨著呼吸而微微顫動著。與之前一對比,更讓人覺得單只這個小巧精緻的鼻子已經讓人百看不厭。
朱浩下意識的問道:「你那個假鼻子是魯老頭給你做得麼?」
石青璇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朱浩感歎道:「魯老頭實在是太瞭解人性了,居然捨得這樣暴殄天物。」
石青璇不確定的道:「你是說我麼?」
「我們這裡似乎沒有第三個人了。」朱浩左右看看。詼諧的道:「難不成是說我自己嗎?」
石青璇打趣道:「很多人都說你是從天上來的哩。不正是天物麼?」
朱浩悻悻道:「應該是天人吧?」
「算啦,不說這些了。」石青璇拿起一塊鬆軟的金黃色糕點,輕咬了一口,慢慢品嚐著,露出享受地神情道:「這糕點味道不錯哩,你不吃一些嗎?」
朱浩道:「我早已吃過了。這些都是為你準備地,如果把你餓壞了,豈不是上天都不原諒我的罪過?」
「哪裡來的罪過?」石青璇不解的道。
朱浩一本正經的指了指頭頂的蒼穹道:「老天爺定是費了無數心血才造出你這樣完美的人兒,若他知道你在我這裡被冷落了,豈不是要責罰我麼?」
石青璇俏臉浮起兩朵紅霞。赧然道:「人家哪有你形容地那麼好。你這定是奉承話哩!」
朱浩認真地道:「我從不對朋友說奉承話,你應該對自己自信一些。」
「從沒有人誇我漂亮,你是第一個哩!」石青璇嫣然笑道,「雖然人家不知道是不是你第一個說奉承話的朋友,但我聽著很高興!」
「那麼舉一個例子吧,如果世上要選出幾個最完美地女子,你定是其中一個。」朱浩知道石青璇一直獨具在幽林小築。外出的時候都是斗笠外加個丑鼻子的大半。有時易容成面色黝黑的男子,外面的人幾乎沒有見過她的真容。自然就不會誇她的容貌。
已經死去的岳山是她的長輩,當然不會如朱浩這樣誇獎她的容貌。所以封閉的環境讓她對自己的美貌沒有足夠的認識。
「長得美不一定是好事哩,我寧願魯前輩給我的醜鼻子真的能長在我的臉上。」石青璇黯然的一笑,輕聲道:「魯前輩說你知道許多事。」
朱浩道:「其實我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還有許多都是魯老告訴我的。」
石青璇撲閃著寶石般的大眼睛,追問道:「那你說長得好看是否一種罪過呢?」
「當然不是,所有的美都應該被珍惜。」朱浩理所當然的道:「而且決定一個人的罪過的是應該是心靈和行為,而不是長相。」
石青璇仔細想想,皺眉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難怪心高氣傲的魯前輩亦那樣推崇。」
朱浩得意的道:「道理之所以被人稱為道理,就是因為它會被人認同!」
石青璇認同的點頭道:「你說的是沒錯,但如果謙虛點就更好了。」
「那是因為我知道在你面前謙虛是沒必要的。」朱浩露出迷人的笑意道,「不是麼?」
石青璇伸出纖細的指頭點著下巴,認真的看著他,微帶著不解問道:「為何我們才第二次見面,你卻一副很瞭解人家的樣子呢?」
朱浩道:「你剛剛不是說魯老說我知道很多事嗎?你姑且當成瞭解你也是其中之一好了。」
「才不是哩!」石青璇皺著嬌俏的小鼻子,她取下假鼻子之後,總讓人更加注意那個位置。「定是你那個可以洞徹人心的秘法吧?人家想什麼都無法逃過你的探查,當然就瞭解別人了。」
朱浩啞然失笑道:「那個秘法並非時時刻刻都能用的,與人談判時用上還能爭取最大的利益,但與朋友說話亦用上的話就肯定不拿對方當朋友了。因為朋友之間至少應該有起碼的信任,你說是嗎?」
石青璇嬌嗔道:「橫豎都是你有理啦,不說這些了好嗎?」
朱浩聳肩道:「當然可以,那麼我們說說這一次的任務吧。」朱浩從包袱裡取出一個黃晶球放在石桌上,「這個魯老應早已告訴你了吧?」
石青璇捧起散發著淡淡光芒的邪帝舍利,問道:「這個就是真舍利?」
「對。」
石青璇順手從自己包袱中取出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晶石擺在一起,仔細的打量著兩塊黃晶石,嬉笑道:「果然很像哩!」
「這個假冒的應該是魯老仿造的吧?」朱浩指著另外那個同樣散發著淡淡光滑的晶石,他的靈覺可以清楚的察覺到裡面沒有元精的波動。
「是呀!」石青璇握著假舍利笑道:「看來這東西用不上了。」
朱浩笑道:「那你拿回去當裝飾品吧,挺漂亮的,如果雕琢一下應該會更加好看!」
「我覺得就這樣已經很好看了,我比較喜歡自然點的東西。」石青璇把玩著晶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自然有自然的美態,喜歡當然是好的。」朱浩想起對方閒適自然喜歡清淨的性子,不禁失笑一聲道:「那些人交給我處理就好了,如果你能在旁邊吹奏一曲助興的話我會更加高
石青璇把視線從手上的晶石移開,看向朱浩問道:「他們都說你功夫很好是嗎?」
「收拾那幾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哦,那我就在旁邊看著吧!」
為了穩妥起見,朱浩道:「不,你到裡面去。這一次來的不會只是尤鳥倦等四個向雨田的不肖弟子,我估計他們是有另外的安排的,你在外面不安全。」
石青璇道:「人家輕功還算可以,打不過還是躲得過的。這一點你放心啦!再說如果他們人多勢眾的話,也可以引到廟裡再發動機關對付他們啊!」
朱浩歎道:「他們都是來找我麻煩的,不該把你牽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