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謫仙 卷八 北上傳旨 第二百零六章 賭場風雲
    「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離桌三尺如何?」朱浩提議道。「奴家沒有意見。」沈落雁盈盈笑道。「杜某也樂意如此。」杜伏威面無表情的答道。此時賭不賭其實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朱浩的態度。因為兩邊都探不清他的態度,所以現在只有他才是杜伏威與沈落雁相爭最大的變數。杜伏威不遠數百里親身追擊沈落雁,當然不光是為了手底下死了幾個人那麼簡單,而是對翟讓的女兒起了心思。李密雄才偉略,現在架空翟讓,整合瓦崗將士,所圖非小。可是如今張須陀和王世充的官軍勢力在一旁虎視眈眈,沒有洛口倉的糧食,家大業大的瓦崗軍連吃飯都是問題。只要張須陀沒死,那麼瓦崗軍只有緊守金堤關防著張須陀,然後收攏周圍的義軍,徐圖河南河北之地一條路。選河北的話還好說,就是和徐圓朗竇建德死磕;要是選河南的話,那麼江淮軍和東海軍就是首當其衝了。所以杜伏威此來是為了從沈落雁手中奪過翟無瑕。其實老杜心裡並不認為一個女的能夠在瓦崗軍中起到多大作用,不過據說翟讓的這個獨生女是極為剽悍,勇武不下男兒,一把大關刀揮舞的霍霍生風,戰場上幾乎所向無敵。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翟嬌在軍中的確很有聲望。這就夠了,至少杜伏威不會白跑一趟。朱浩不露痕跡的笑了笑,對香玉山道:「那就有勞香公子了。」香玉山頗有風度的笑道:「哪裡哪裡,我們翠碧樓能迎來幾位貴客,當然是我們的榮幸。」這時候,兩位姿色過人的美女將製作華貴精美的賭具呈上來。這場兩方勢力明爭暗鬥的豪賭就要擺上桌面了。其實朱浩生平最是欠缺賭運,若是純粹為了興趣玩兒牌,那麼無論遇上什麼高手,那朱浩一直都是順風順水過關斬將運氣好得不得了;可是要動真格賭錢。不論是遇到高手庸手,哪怕是賭一毛錢他也能很快輸個十塊二十塊的。久而久之的逢賭必輸,使朱浩對賭錢提不起任何地興趣。所以直到念大學,還沒有學會怎麼打麻將的朱浩被全寢室長久性嘲笑。再加上他不抽煙不酗酒,被室友戲稱為「新世紀絕種好男人」。然後這個外號越傳越廣,他的名字由「朱浩」變成了「朱好」,再變成「朱大好人」,最後演變出如「好人朱」、「朱好人」、「好豬」、「耗子」、「豬」……等等一系列令他自己都記不住的綽號。現在有了無敵地作弊外掛,朱浩也想試試把別人的金銀揣到自己的懷裡是中什麼樣的感覺。剛才證明,不勞而獲的感覺的確很不錯。正是香玉山一一拿起賭具,向眾人驗明公正。準備要開局的時候,忽然有一位青衣武士進了在沈落雁的耳邊低語幾句。在場地幾個都是武功高強耳目清明之輩,再加上對方也是有意洩漏消息示威,所以眾人聽得是清清楚楚——自從李密架空了翟讓之後,江湖上新近多出了一個叫「擁李聯」的組織,集結了一些高手準備投靠李密,還專門為李密造勢。剛才那青衣武士正是說「擁李聯」的首領「胖煞」金波和「金銀槍」凌風正帶著人朝著這裡趕過來。只要擁李聯的人在杜伏威的手下之前趕到。那麼孤軍奮戰的杜伏威顯然沒有辦法繼續留難沈落雁了。但想要現在發難的話,不說朱浩地態度,能不能擒下沈落雁還是個問題。要找到翟嬌的所在,更是癡心妄想。現在的形勢對杜伏威不利。可是還是不見他死板的臉上有絲毫地表情。沈落雁雖然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卻被杜伏威眼中偶爾暴露的精芒壓迫的不敢動彈。賭局落定,就是雙方攤牌的時候了。不管是杜伏威還是沈落雁背後的瓦崗軍,香玉山都不想開罪,這擲骰子他也不敢動手腳。離桌三尺還能控制色子點數的人,他也惹不起。當下最尷尬的卻是任媚媚,本來想來賭桌上要泡帥哥,沒想到卻來了一個中年大叔,一個長髮美女,而且這兩個人她都不敢得罪。起先想泡的帥哥現在看來也是非常的不簡單。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任媚媚以及不打算在朱浩身上白費力了。而把目光轉向了他身旁健壯地寇仲和俊秀的徐子陵。任媚媚練的是採補之道,與媚術當然是不陌生地。只是現在杜伏威在一旁,她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只是拋幾個媚眼做些暗示挑逗挑逗兩個處男而已。即便是這樣。也讓未經人事地寇仲和徐子陵滿臉羞紅,不知所措。朱浩直接無視任媚媚的小動作。如果連這點粗陋地媚術都抵擋不住,以後見到師妃暄那樣仙氣凌人或者那樣媚意天成的尤物還不立馬繳械投降了?「叮噹、丁當、丁當……」香玉山熟練的搖著,骰子撞擊筒壁的清靈聲音傳入眾人二中,最後終於倒扣在桌面上。一切動作倏然而止。朱浩含笑不語,沈落雁成竹在胸,杜伏威面無表情,任媚媚……在給徐子陵拋媚眼。「諸位……該下注了。」香玉山鬆開手一樣離開桌面三尺。任媚媚左看右看一陣,媚笑著取出一錠金子道:「奴家買小!」杜伏威死板的臉上破天荒的露出一抹笑意,從袖子中取出一袋金子。「三點!」周圍侍候的幾位侍女忍不住一聲嬌呼。三顆骰子如果真的擲出三點的話,那麼每一粒都肯定是一點朝上。這樣的概率實在不高。沈落雁嘴角也溢出一抹笑意,手下一位青衣武士取來一包金子。「奴家買兩點!」話音剛來,眾皆嘩然。三個骰子擲出兩點的可能性……大家都把目光轉向朱浩。朱浩接過今天贏來的所有金銀,同樣笑道:「一點!」眾人瘋狂到了無語的地步。連不動聲色的杜伏威和沈落雁也一樣對他側目而視,香玉山更是目露奇光。「那麼……」香玉山正要上前揭開骰盅。「慢著!」杜伏威一口叫停。瓦崗寨眾人一位他要動手了,誰知道他忽然對朱浩露出親善地笑容,然後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杜某再加一注!」眾人一看,卻是一塊江淮軍的將令。香玉山和沈落雁同時把目光轉向朱浩。杜伏威的招攬之意溢於言表,一時間沈落雁同樣投去緊張的目光。然而朱浩還沒有說話,杜伏威卻沒有任侍女將令牌放到桌上,而是直接投了上去。「匡啷」一聲令牌落到杜伏威所放地那袋金子上面。然後眾人再次聽到了色子碰撞的熟悉聲音。沈落雁頓時臉色一變,忽而轉向朱浩,一臉哀怨的道:「公子真要做那負心薄倖之人嗎?」此言一處,且不說眾人信與不信,卻同時對沈落雁和朱浩投向曖昧的眼神。杜伏威也想不到沈落雁居然會犧牲色相來拉攏「楚隨」。面對著飛來艷福,朱浩面不改色,反而歎道:「徐世兄用師籌算,臨敵應變。動合事機,非我能及。將來必成韓白衛霍之功。唉,落雁何苦來哉……」演戲的天賦,朱浩或許比不上沈落雁,不過口頭上輸人那就在徒弟面前丟臉了。寇仲和徐子陵倆聽了這話差點當場笑噴,要是不知底細,說不定真以為朱浩情場失意了。沈落雁被揶揄一下。目光一轉,便期許道:「只要你肯隨我回瓦崗,落雁一定勸服密公准許……我們倆的事!」「我們倆的事?什麼事啊?」朱浩故意裝糊塗道。這一番出乎意料對話,杜伏威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的懷疑。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沈落雁和朱浩的表演。沈落雁滿臉羞紅,訥訥不語。任媚媚心直口快,忽然對朱浩道:「你又不是呆子,當然是婚事哩!」朱浩難以置信的催問道:「落雁說的可是真的?」沈落雁低頭,香唇動了幾下,貌似點了點頭。可是朱浩耳朵比較靈,分明聽到她以比蚊子更小的聲音念道:「答應你去死!」其中羞憤之意難以言表。演戲當然要演全套,朱浩當即大喜的一把抓住沈落雁地手臂,激動的道:「既然如此,我們私奔吧!」此話一處。忽然聽得「喀嚓乒乓」數聲亂響,眾人的眼珠子掉了一地。杜伏威忽然放聲大笑,連一直傾力營造的氣勢都不顧了。沈落雁身後地幾位武士看到朱浩無禮。正準備動手。哪想到朱浩早已察覺沈落雁另一隻手捏著一把金簪朝他手腕戳來。朱浩不著痕跡的收手,一臉落寞的歎道:「看來你還是放不下他。那又何必說這些哄我開心呢?」正是這時候,忽然又有一位青衣武士進來,遞給沈落雁一張小紙條。沈落雁看罷,不動聲色的將之毀掉。同時對香玉山笑道:「香公子,請開盅吧!」正是這時候,杜伏威忽然暴起,高大的身軀騰空而起,一雙鐵掌帶著隆隆威勢直擊沈落雁!就在杜伏威動手的呃時候,朱浩兩手拉著寇仲和徐子陵暴退,遠離戰圈。兩邊都惹不起的香玉山和任媚媚也趕緊後退,站在朱浩師徒三人左近。這圓形賭桌直徑八尺,沈落雁一班人馬也一直未放鬆警惕,此時沈落雁從容後退,身旁四位青衣武士和一位鐵塔般的壯漢馬上悍不畏死的迎了上去。的確是悍不畏死,只是一交手,兩位青衣武士被杜伏威鐵掌一掃便慘叫著倒飛而回,口中溢出大股鮮血,眼看就活不成了。剛剛解決了兩人,馬上又有三個人補了上去。沈落雁戒備地盯著大開殺戒的杜伏威,她身旁已經多了一個大約三十出頭的長衫儒士,正是以文章著名地祖君彥。朱浩也是知道祖君彥地,倒不是因為看過小說知道他是李密親信手下,而是他的那篇《為李密討隋檄文》,細數楊廣十大罪狀,將楊廣罵地淋漓通透,外焦裡嫩。當然,最重要的是哪一句「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的千古名句,以及演化出的那個「罄竹難書」的成語。這篇檄文和陳琳為袁紹討伐曹操寫的那篇《為袁紹傳檄各州郡文》檄文並列千古名罵。祖君彥之才能可見一斑。此時沈落雁和祖君彥徐徐退向大門口,隱藏的青衣武士紛紛跳出,護在兩人周圍,並分批趕上去堵截杜伏威。大堂裡的賭客們紛紛躲進周圍的小間,或者跑上了二樓去抑或是倉皇跑出青樓。激烈的打鬥聲和喧嘩聲驚起了二樓那些花錢買樂子暢談***的富商才子和***佳人們。也有喜歡湊熱鬧或者不怕死的擠滿了二樓的圍欄,觀看著難得的全武行。江湖打鬥廝殺見得多了,可是敢在勢力龐大的巴陵幫的地盤上四顧殺人的,今天還是頭一回。而且看少東家在一旁也不敢制止,更說明其中人物的身份的不簡單。許多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更有勝者轟然叫好。杜伏威掃了一眼二樓圍欄圍滿的眾人們,忽然冷笑一聲。鐵掌揮動之間,威猛的氣勁激射,打鬥中心四周名貴的賭桌座椅賭具圍欄盡皆變成了木塊木屑。無數尖細的木屑在勁風中四處飛射,當下聽得數聲慘叫,卻是周圍的看客們,算是杜伏威給故意的被殃及池魚,未免樂極生悲了。一陣驚叫悲呼生中,青樓護院武士們慌忙將圍觀和堵著道路的看客們給「請」了回去。啊啊啊啊,浩子也是樂極生悲。吃完飯開機碼字,碼著碼著忽然「啪」的一聲藍屏。再重啟,點恢復文檔,居然提示關機前那個時間存的文檔以及被刪除……哭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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