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謫仙 卷八 北上傳旨 第二百零三章 互相貼金
    玩兒?……」婠婠「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同時頓時著四個鬍子眉毛都已經花白的光頭和尚在小河邊玩泥巴過家家的情景……

    「哈哈,不行了……」婠婠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渾身沒力氣,軟軟抱著朱浩的胳膊靠在他身上。

    朱浩一邊享受著半邊身子上傳來的軟玉溫香的感覺,嗅著婠婠身上奇異的體香,微微露出一絲癡迷之色。同時腦海中幻想出這樣的情景——

    帝心:「嘉祥,老衲比你尿的遠!」

    嘉祥:「你得意什麼。老僧比你尿得高!」

    「彭!」

    一砣稀泥飛過來,命中了帝心的後腦勺。

    帝心怒道:「道信,你活膩了嗎?」

    道信一把撒掉手中的撒子,辯解道:「不是我,不是貧僧……」

    帝心怒視智慧。

    智慧低眉順目,沾著稀泥巴的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一粒沙可觀三千世界。」

    道信馬上接口道:「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嘉祥胡亂兩下繫起褲腰帶道:「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

    帝心尊者壓下怒氣,咬牙切齒的念道:「佛土生五色莖,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然後四人齊稱:「阿彌陀佛!」

    這時候稀泥剛好從帝心的後頸流到下巴。

    ……

    「呵呵,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幽默詼諧的一面。」

    婠婠笑夠了。只是看著兩人之間這曖昧地姿勢卻不由臉上發燒,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的站穩,完美無瑕的臉上卻因那一抹羞赧的紅暈添了幾分絕色。

    朱浩也從那惡意且荒唐的幻想中回過神來,笑道:「微笑是生活最好的調劑。不是麼?」

    「對對,你說的都有道理。」婠婠笑道。

    「我是想問四大聖僧是否真的每個都如同傳言所說的那麼厲害,單打獨鬥也足以和寧道奇難分軒輊?」

    「你相信嗎?」婠婠反問一句,冷笑道:「那是正道之人互相往貼金地說辭罷了。」

    朱浩點了點頭,等待他的下文。

    婠婠繼續道:「《慈航劍典》如何並無人知道,但是修煉速度絕對是比不上我聖門「天魔大法」的。可是為了增加靜齋的聲望。中原第一人地寧道奇也不惜以自己的威名為之添色。所以才有了他們共同拋出的那個關於寧道奇找靜齋住持論武,靜齋住持拿出《劍典》任其觀看,寧道奇翻了一半卻吐血放棄,悻悻而歸的傳言。只是這件事終究沒有另外地人親眼見證看到。雙方也都沒有表態承認這傳言的真假。所以越傳越誇大,靜齋的聲威也因之更加水漲船高。」

    朱浩心裡大讚婠婠智慧國人。上次才與魯妙子談論的話題這時候竟然又被婠婠拿出來說,而且與自己當時地推論不謀而合。

    「正因為寧道奇與梵清惠關係曖昧,所以師妃暄剛剛出道便有傳言說她乃是當世第一的劍術高手。雖然從未出手。武功卻直逼寧道奇。這樣的傳言也只有那些被正道愚弄地凡夫俗子相信罷了。師妃暄不出手只是不願讓人看出她地深淺而已,論起真功夫還不如我呢!可是連婠兒都不敢自稱武功直逼寧道奇,她憑什麼這樣厚顏無恥地造謠?」婠婠一臉輕蔑的道。

    「嗯,我也贊同你地觀點。不過就事論事。所謂成王敗寇,貶低對手並不能抬高自己的能力。」朱浩點頭道。這也是當日他所說過的,沒想到婠婠也有這樣的推論。朱浩心裡自以為是的想著。這是智慧者的相通還是天生的緣分呢?

    「知道啦。朱大仙!」婠婠抬頭調皮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四大聖僧與靜齋同屬佛門,兩者關係更加融合。其實據我所知。他們四個和靜念禪院的了空剛剛相反——後者武功高於佛法,前者剛好相反。」

    「你是說四大聖僧佛法高深,而武功卻沒有傳言的那麼厲害?」朱浩終於得到了一些實用的信息,「那了空的武藝相比他們如何?」

    婠婠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人家也不是很清楚。據說了空專心修煉閉口禪多年,已經到了返老還童的境界,已經小有成就了。佛門閉口禪跟天眼通、天耳通一樣,是需要大毅力大智慧者才能修煉的密法,如果他的閉口禪大成,那麼就將正是跨進宗師行列。」

    「哦,看不出來,這老頭挺有前途的嘛!」朱浩順口問了一句,「閉口禪大成需要多少年?」

    婠婠隨口道:「四十年到一甲子吧!看個人資質,修行越到深處越困難,最容易被各種執念破壞。如果閉口禪被破,則數十年之功盡毀。」

    這麼看來朱浩還是小瞧了空和尚了。照這個看來閉口禪未破之前的了空應該是和四大聖僧接近或者相當的存在,就算閉口禪被破之後,也還有一身不俗的功力——大約相當於十幾年前他七老八十的那個樣子的武藝。

    婠婠又轉回剛才的話題,翹首道:「你知道嗎,其實寧道奇的武功並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強。」

    「哦?這個比較有意思。你仔細說說看。」朱浩也聽出了興趣。

    「如果寧道奇分別與傅采林和畢玄決鬥,他贏的可能性很小。」婠婠篤定的道。

    「但是也不會落敗是嗎?」朱浩笑著道。

    婠婠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道:「是啦,真正的宗師級高手都是近乎不死的存在。他們的靈覺異常的強大,幾乎所有的陰謀詭計在他們身上都是無用的。」

    「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只是兒戲。」朱浩順著她的話道,「只是沒有進入那個境界終究無法理解他們所擁有地力量。你說……廢掉一代宗師會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朱浩忽然的異想天開令婠婠滿臉錯愕:「你發燒燒壞了腦袋了?

    又伸手來探他的額頭。

    「我沒發燒!」朱浩順手輕輕拍掉她的玉手。隨意的笑道:「只是一個念頭而已,再說沒有辦不到,只有想不到。要是有了萬全準備或者特殊環境,這些也不是妄想。」

    婠婠細細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你是神仙的徒弟嘛,或許這真的不是妄想。再說誰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到了或者即將到達宗師境界呢?」

    朱浩看了一眼婠婠挽著自己地手臂,雖然身體的距離是如此的近,心靈的距離卻是那麼讓人心中悵然。

    朱浩輕歎一聲,神色轉冷:「你不用來套我地話。唉。人是否生來就是在人間受苦的?」

    婠婠神色一怔,轉眼間手上空蕩蕩的,已經沒有那種可以依靠的溫暖。失落地望著東平城中紛繁的***,那裡似乎還是人聲鼎沸的為王通慶賀壽宴。而朱浩這次卻是真的離開了。

    「人生來就是受苦地麼……」

    婠婠輕輕念著這句話,目光複雜的看著朱浩離去的方向。

    《不死印法》呢?

    不死印法在哪裡?當然是在一個最安全地地方——朱浩地腦海中。

    拋開那一縷感傷,朱浩心裡開始整理思緒。

    作為邪王融合生死極限創出地絕世功法,其威力說來並不在其它任何功法之下。不懼群戰的特性更是讓人無法忽視。

    太極功法和不死印法都是借力打力,可是兩者卻有明顯地不同。

    前者是以力馭力,後者卻是以敵人的真氣反攻敵人。形象點說,太極招式的精煉。不死印法卻是內力運用的極端。

    其實太極拳也是有相配的內功心法的,可是朱浩不會。不過好在長生訣是道家至高心法,恰好能夠與太極拳法完美的契合。不死印法將敵人攻入自己體內的真氣暫時納為己用。借之反擊。這種手段相比傳說中顛倒乾坤二氣激發個人潛能的乾坤大挪移更加危險更加恐怖。當然。如果拿來對決的話,朱浩覺得應該是不死印法更加厲害。

    用一個形象的比喻:假如兩個高手對決就是在用水槍互相噴水。誰噴的准,誰噴的多,誰水槍裡容納的總量多誰就佔優勢。而學了不死印法就相當於手上多了個盆子,別人噴來的誰被你給接住了,然後裝進自己的水槍裡來噴別人。

    從某些方面來說,曲傲的「凝真九變」和「不死印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後者更加強大而且更加精妙,更加厲害。但是說起來,破除不死印法的方法與破除凝真九變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只要真氣沒有絲毫外洩,那麼就不虞會被不死印法弄得自己扇自己耳光。

    看完不死印法,朱浩對於對上石之軒的不死印法頓時多了幾分信心。好巧不巧,講究內斂和招式的太極拳正是不死印的剋星,而長生真氣的凝練也不會擔心被對方煉化,以道心種魔真氣的屬性就算是被對方煉化,恐怕也會得不償失。

    宋缺說過,不死印法是一種幻術。看過了不死印的內容之後,朱浩也不得不感慨石之軒的驚才絕艷——其實如果真的把不死印當作是幻術的話,那麼他的敵人已經離死不遠了。

    它是生與死的極限,同樣是真與幻的極限。

    朱浩再次慶幸,精神力能看到眼睛所不能看到的東西。朱浩覺得自己的生活越來越離不開無所不能的精神力了,只有枕著《長生訣》,晚上才能睡個好覺

    綜上所述,朱浩是不用怕石之軒的。這樣的結果讓朱浩覺得非常的興奮——石之軒無疑是大唐最大的BOSS,也是現階段朱浩得罪地最厲害的對手。誰知道本想好好的分攤邪帝舍利,到頭來卻成了那樣的結局?如今看來石之軒是受了他的刺激跑回了碧秀心的埋骨之地,可是指不定什麼時候性格轉變又跑來找他要邪帝舍利了。

    可惜的是商秀珣的意外受傷令他不能履行諾言了。

    偶然想起靜念禪院的了空和他座下的四大護法金剛,還有現在不知道在哪兒一起玩兒的四大聖僧,朱浩心裡冒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主意——他甚至被自己的這個主意嚇得一大跳!

    「跋兄請!」寇仲臉上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神色卻是一片清明。他單手提著蕩魔刀,一雙眼睛始終不離跋鋒寒全身上下。

    跋鋒寒眼中閃過一抹讚許之色,肅聲道:「寇兄小心了,比鬥中我從不會手下留情!」

    寇仲訝然道:「你要是手下留情的話我豈不會贏得太輕鬆了?」

    跋鋒寒聞言神色一冷,忽然笑道:「寇兄很厲害,跋某佩服。」

    看了看寇仲手中略顯寬大厚重的刀,道:「既然寇兄是用刀的,那麼跋某就以刀會刀吧!」說著就解下腰間刀劍,將大劍放到一邊,手中提刀站定。

    「哈,刀對刀,那感情好!」寇仲忽然踏前一步,渾身爆發出一股慘烈肅殺的氣勢。

    很熟悉的味道,廝殺,血腥。跋鋒寒忽然覺得興奮起來,神色卻更加的冷靜,大理石雕刻一般的臉上儘是冷峻的線條。

    「還沒開始啊?」朱浩這時候忽然出現在徐子陵身邊。

    「嗯!宴會剛剛完,跋兄便拖著我們出來了。」徐子陵也不覺得突兀,直接答道。

    「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應該是跋兄吧!」

    「嗯,如果他是敵人呢?」

    徐子陵沉吟了一下,道:「只要不是死敵,那麼現在看來還是仲少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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