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謫仙 卷八 北上傳旨 第二百章 青璇登場
    浩目光望向門口,正好出現一個酷男。

    跋鋒寒果然是長得高挺英偉,臉孔稍嫌狹長,但是輪廓分明,完美得像個大理石雕像。更兼皮膚白晢,眼神凌厲,神色冷酷,簡直是又帥又酷,還到處亂放電,惹得廳中女客大多被吸引,連一向高傲的像孔雀的東溟公主單琬晶也不例外。

    咳咳,先不論其他衣裝的問題,不過朱浩覺得他額頭上紮著的那條紅布比較有特色。改成白色就是戴孝,改成綠色就是老婆出軌,改成白色中間加一點紅色……那就是純粹找揍了。

    紅色布帶,應該是裝強盜吧。

    不過可惜,傅君瑜倒是沒有和他一起登場。高麗美女傅君婥自從回去之後就杳無音信,也不知道最近怎麼樣了。

    「跋鋒寒!」朱浩直接點出他的名字。

    剛踏進門的跋鋒寒面色訝然,難道自己的名聲都傳到中原來了,以至於一進門就被人道破了名字?

    王通、王世充、歐陽希夷等人看到他還未進門就出手傷人,本來面露慍色,不過看到朱浩點破他的名字,也不清楚兩人關係,便暫時壓下怒氣,看看事態發展再說。

    「閣下是……」跋鋒寒望目光掃過客座上向此宅主人王通身旁一臉笑意盈盈的朱浩,有些疑惑不解。他並不認識朱浩,不過朱浩的名字還是聽說過的。

    朱浩並不知道,雖然素未謀面。但是跋鋒寒早已將他列入來到中原的挑戰目標之一。

    朱浩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來此地地目的。不過今天乃是通老壽宴,喜氣盈盈,不宜見血傷人。要是來討一杯慶酒,我們自當歡迎。要是真想挑戰中原武林高手,請等壽宴結束之後再說不遲。」

    聽說跋鋒寒是來挑戰中原武林高手的,王通臉色緩和了一些,轉頭對朱浩道:「朱公子認識此人?」

    朱浩搖頭道:「不認識,聽說過而已。此人武技頗為高明。畢玄大弟子顏回風正是被他所殺。此來中原,既是磨礪武技,也是來避禍的。」

    「原來如此……」三人眼光都不差,當然看得出跋鋒寒氣勢之盛。武藝非凡,自問對上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此子倒也不凡,將來必成大器!」知道了對方底細,王通倒不吝嗇自己的讚揚之詞。

    王世充聽到朱浩張口便道出遠在數千里之外的事情。頓時心中悚然。要是朱浩已經將情報安插到了塞外,那中原之事對他還有什麼秘密可言?要是真如朱浩以往戲言那樣掐指算來,那豈非更加了得。

    雖然荒唐,但是王世充也首次產生了朱浩真的有個無所不知的神仙師父地念頭。

    跋鋒寒目視朱浩良久。忽然興奮道:「你便是『謫仙人』朱浩?」

    朱浩笑了笑,道:「謫仙人不敢當,在下正是朱浩。」

    跋鋒寒踏前一步。朗聲道:「你與我一戰如何?」

    朱浩絲毫不覺得意外。直接回絕道:「你武藝不錯。不過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

    這話雖然說的不客氣,不過也沒有人覺得突兀。自從南鄉一戰之後。朱浩的聲望大漲,再加上他地神秘身份,已經有人把他於宗師級高手相提並論。當然沒有人認為初來乍到籍籍無名的跋鋒寒有資格挑戰從無敗績的朱浩。

    「寇公子,你認不認識這個跋鋒寒?」李秀寧看了看跋鋒寒,對身邊的寇仲道。

    「不認識。不過師父認識,現在我也就認識了。」

    「……那朱先生是如何知道他地呢?」

    「不知道,老師的本事我和陵少只要學得一兩分就足以馳騁天下了,可惜我們都只學了些皮毛。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如何知道的。」寇仲無奈的說道。

    「別說繞口令好不好。」

    「好。」

    「徐子陵!」單琬晶看了看場中傲然挺立地跋鋒寒,頓時覺得怦然心動,於是面色微紅的看了看身旁的徐子陵。

    「請說。」徐子陵對於花癡女人和高高在上地女人是沒什麼好感地,可惜地是在他看來單琬晶兩樣都齊了。而且老師說過,這花癡女喜歡李閥二公子,而李閥要和老師為敵,當然不是好人,所以連帶的單琬晶也不是好人。如今看來,這花癡女好像還有些……嗯,有了個未婚夫尚明,同時喜歡李二公子。剛才跟他也比較談得來,以至於尚明看他地目光非常的不善。現在她看跋鋒寒的目光也有些不對勁……並不是徐子陵刻意往那個方面想,而是單琬晶的作為令他忍不住往那個方面想。

    只是上一次打劫東溟賬簿,並且事先知道了海沙幫即將對她們的飄香號發難也沒有通知,導致她們損失慘重。雖然這些說起來並不是他的過錯,但是對這位美麗而高傲的野外公主,他還是心存了一份愧疚的。

    「你們師父是怎麼評價這個跋鋒寒的?」

    徐子陵答道:「師父說他將來會成就非凡。」

    單琬晶作陶醉狀。

    寇仲補了一句:「師父說他是小強命。」

    「什麼是小強命?」李秀寧好奇的問道。

    「小強就是蟑螂,踩都踩不死的那種。」

    「……」

    單琬晶嗔視他一眼,轉頭繼續看跋鋒寒。當然,二小強並不知道,他們倆才是真正的小強。

    跋鋒寒冷聲道:「是否不是對手,也要比過之後才知道!」

    「你不趕時間吧?」朱浩沒好氣的問道。

    跋鋒寒想了想,自己的確不趕時間。朱浩只要應承下來,要是不赴約一戰的話損失地也不是他的聲望。於是點頭道:「那你便是答應了。」

    朱浩一陣好笑,要不是知道些根底。說不得就會把他當成一個純粹武癡了。

    「我可以找和你相當的對手跟你比試。」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雪亮,朱浩之前說過,他們倆武功雖好,也經過了軍營的一些歷練,不過始終缺少一些威猛凌厲的氣勢。相對於從數度生死搏殺中領悟出武學要義的跋鋒寒,他們所要學習的不止是武功招式。他們倆終究還是太善良

    了。

    這跋鋒寒,就是個最佳免費陪練。

    跋鋒寒想了想,點頭道:「好!」

    說著便默默退回一邊人少的角落,靠著石柱取出乾糧和烈酒來。旁邊的賓客受不了那種孤寂而壓抑地氣氛。自動遠離那裡,角落裡很快便只剩下他一個孤單桀驁的身影。

    寇仲徐子陵兩人想起朱浩曾說的,可以試著和這個酷哥交朋友之言,便對視一眼。攜手朝角落的跋鋒寒走去。

    「跋兄好!」寇仲打個哈哈,自來熟地招呼道。

    跋鋒寒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低頭繼續就著烈酒啃乾糧,誓將酷男主義貫徹到底。

    寇仲不以為忤。自顧著道:「今天是通老壽宴,跋兄何不去共飲兩杯慶酒,給此間主人添分喜氣呢?」

    「沒興趣!」跋鋒寒冷冷的道。

    「跋兄為何拒人於千里呢,莫非是怕我們使手段害你?」寇仲故意擠兌道。

    跋鋒寒抬頭看看一邊默不作聲的打量他地徐子陵。又看了看寇仲,惡聲道:「聒噪!」

    寇仲瞠目無語。

    徐子陵大笑,能在語言上讓寇仲吃癟的可不多。除了師父之外幾乎沒人有這個本事了。尤其是他們的地位隨著朱浩而水漲船高之後。

    徐子陵友好的拍向跋鋒寒地肩膀。失笑道:「跋兄好本事,能讓仲少進退失據。你是為數不多的幾人之一了。」

    跋鋒寒雖然能感受到他們並沒有惡意,不過長久以來的生活養成隨時警惕戒備地習慣形成地條件反射,自然而然地收肩避過了代表徐子陵好意的手掌。

    寇仲哈哈大笑,揶揄道:「陵少,你不也碰在門上了?」

    徐子陵淡然笑了笑,對跋鋒寒道:「師父常和我們說,草原兒女英傑輩出,而且性格豪爽,牧民們不光善歌善舞,而且熱情好客,更有那藍天白雲下風吹草低見牛羊地勝景。跋兄來自草原,能否告訴我們,師父說的是真的嗎?」

    「是啊。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首《敕勒歌》所描繪的景致還真是令人嚮往草原的風光。」寇仲也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認真的說道。

    「風吹草低見牛羊……你師父是誰?」跋鋒寒不由想起塞外草原的景色以及自己的過往,不禁出聲問道。

    「這是跋兄自和我們開口交談以來所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寇仲打趣道,「惜字如金定是說的跋兄這種人。」

    跋鋒寒罕見的笑了笑,惹得剛剛與李秀寧攜手走過來的單琬晶怦然心動,俏臉微紅。

    「他們的師父就是剛才和你說話的朱先生。」單琬晶代徐子陵答道。

    跋鋒寒只是隨意的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轉向徐子陵,仔細的打量了他們一陣,方才面露訝色道:「沒想到我竟看走眼了,居然沒發現你們身負絕學。」

    「什麼身負絕學,我們只有幾手三腳貓的功夫而已。」寇仲謙虛了一句,友好的拍了拍跋鋒寒的肩膀,「打架可是相當耗費體力的事情,乾糧太沒營養了,那邊擺著流水席,跋兄還是先吃一些補充點體力吧!」

    跋鋒寒肩膀微微縮了一下,這次倒沒有避過,雖然覺得有些不習慣,不過還是應下了他的好意。微微一笑,便隨他們走到廳內。

    廳內靠牆一列十多張檯子,擺滿了無數佳餚珍饈,任人享用。

    不一會兒,跋鋒寒終於漸漸放下了芥蒂,享用這些美酒佳餚。而且也明白了,寇仲和徐子陵就將是他來到中原即將正式對決的對手。

    挑戰是用於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對決是跟自己平級地對手。在他眼中。寇仲和徐子陵顯然是和他一個級別的對手。

    王通自己的壽宴,當然也不想染血沾上煞氣。這樣的結果他也比較滿意。

    朱浩瞟了瞟寇仲所在的方向,投給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敕勒歌》是塞外陰山下敕勒族最先作出的民歌。敕勒也被稱為丁零、高車,也就是現在的鐵勒。至於高車的稱呼,卻是由於他們一族為了避免大風雪時候車輪陷入積雪之中,所以將車輪做得高大無比,幾乎與馬身齊平地緣故。這首民歌已經有百餘年的歷史,那時候敕勒人已經鮮卑化了,所以逐漸從鮮卑人口中傳遍整個大漠。現在已經有十幾個版本的。草原各族語言都有各自的翻譯,甚至同一族也有不同地譯法。翻譯成漢語,大約就是你們師父所編成的這種意思。」

    跋鋒寒於寇仲二人喝了幾杯酒,漸漸話多了起來。「其實這《敕勒歌》還有一個故事。」

    「哦?跋兄快說說看!」寇仲拉著他的手臂催促道。對於這個眾人都頗有些興趣。

    跋鋒寒看了看扯著他袖子的手,笑了笑,便講到:「七十年前東魏大丞相亦是後來被追封為北齊神武皇帝地高歡率兵攻打西魏,發動玉璧之戰。但久攻不克,苦戰五十多天,死傷嚴重,只好退兵。在撤退期間。因訛傳高歡被射死而導致軍心散,後面又有西魏追兵緊逼,一時間眾皆惶惶。為了穩定軍心。重傷的高歡只好出來與大家會面。為了激勵大家的情緒。便叫律金唱《敕勒歌》。律金的祖上是敕勒人,正是他將這首《敕勒歌》譯作漢話。斛律金一遍遍高唱此歌。後來全軍和之,士氣大振,所以才能安然撤退,避免了全軍覆沒地危機。」

    「跋兄見識廣博,秀寧佩服!」李秀寧讚了一句,「秀寧讀史書上也看到過玉璧之戰這一節,只是想不到其中還有這樣的故事。今天正是大開眼界了。不過書上記載的敕勒歌好像沒有寇公子說地這首那麼……」

    「沒那麼文雅是嗎?」跋鋒寒接口道。

    李秀寧歉意地笑了笑,解釋道:「秀寧不是這個意思。」

    跋鋒寒淡然道:「斛律金並沒有讀過書,當時是直接將敕勒語譯作了漢話。朱公子編譯地敕勒歌的確是畫龍點睛之妙筆,使這首草原上流傳廣泛地民歌有血有肉,生動的將草原生活映入靈魂。」

    「秀寧一直都知道朱先生學識浩瀚,才華冠於當世,傳下詩作皆是神品。如今再看這首敕勒歌,才知道他所現的才華僅僅冰山一角而已。」李秀寧看了看不遠處於王通及一群知名的博學鴻儒交談自若、風度翩然的朱浩,不由誠心相贊,「寇公子和徐公子正是有福氣!」

    寇仲和徐子陵一臉的自傲,有這樣一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師父,誰都會覺得風光無比。

    聽到跋鋒寒和李秀寧都毫不吝嗇的稱讚朱浩,單琬晶對於座上貴賓的朱浩也有了些新的認識。即使是騙子,那麼朱浩定然也是最高級的那種。

    正是單琬晶暗自腹誹的時候,徐子陵忽然提議道:「跋兄能否讓我們感受一下草原的風情呢?」

    寇仲馬上道:「是啊是啊,只看詩歌就讓人心中熱切無比,要是聽了歌,我想以後我會忍不住跑到塞外去親自觀光見識一下。」

    李秀寧和單琬晶眼前一亮,雖然沒有明說,不過眼中的渴求卻不必寇仲二人少。

    跋鋒寒有點捱不住他們的目光,心中自嘲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了。不過這敕勒歌卻真的讓他回想起了當初最純粹的草原生活。沒有鮮血淋漓的廝殺,沒有亡命天涯的奔逃,沒有時時提防的警惕,每日放牧羊群駿馬,逐水草而居,毫無顧忌的放歌大笑,縱馬馳騁,大口喝著烈酒,啃著香味四溢的手抓肉……

    想著這些,低沉悠遠的歌聲漸漸傳出,漸漸的越來越高昂,傳遍了整個大堂,整個院落,整個府宅。原本談笑喧嘩的壽宴漸漸安靜下來,靜心聆聽著這首用敕勒語唱出來的敕勒歌。

    在場的絕大多數都聽不懂鐵勒語,不過這並不妨礙這悠遠豪邁的聲音將他們帶入同一幅雄偉壯闊地畫卷。畫卷裡是壯麗富饒的北塞風光。藍天白雲下,綿亙塞外的陰山旁,那遼闊的草原上如同巨幅的綠色地毯。彷彿目光被拉近,微風吹過,現出豐盛水草中一群群安靜的啃著牧草的牛羊。不遠處,彷彿還有牧民騎著駿馬縱橫馳騁,豪邁高昂的牧歌在空曠豁達的草原上迴盪著,越傳越遠……

    音樂是不分國界地。

    不知何時,客座的朱浩已經打著敕勒歌的節拍鼓掌。聲音如同激盪在眾人靈魂之中一樣,更是相得益彰。

    正打著節拍的朱浩一邊享受著古歌敕勒歌,一邊想著:要是跋鋒寒穿到現代,憑著這嗓子。單是唱牧歌,草原三星什麼地也都要靠邊站了。

    正連他自己也有些陶醉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今晚的最重要的角色馬上就要登場了。

    剛剛完了一遍敕勒語地敕勒歌,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的跋鋒寒忽然聲調一轉:

    「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

    竟然是漢語唱出的《敕勒歌》。

    不過令眾人驚奇的不只這一個,正是跋鋒寒第一個「敕」字吐出口地時候,簫音忽起。

    悠揚清遠的簫聲合著抑揚頓挫的歌聲。更是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彷彿這敕勒歌天生就是有簫聲來和著地一般。

    眾人像是入魔了一般,被這音樂勾動內心情緒。癡迷地沉醉其中。不想再醒來。

    一首短暫地敕勒歌完了之後。跋鋒寒便收口。簫音幾轉之後,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眾人都聽得癡了。

    一曲終了,萬籟俱寂。留給人們的卻是無盡地回味。紛紛清醒過來的眾人甚至不知道簫音是何時終止的。

    先是主人王通聲調蒼涼的歎道:「罷,罷,罷……得聞石小姐此曲,以後恐難再有佳音聽得入耳,小姐蕭藝不但盡得乃娘真傳,還青出於藍,王通拜服。」

    他提起石青旋母親時雙目隱有淚光,不禁令人心中猜想當年他和碧秀心之間那段沒有結果的苦戀是如何的情形。

    歐陽希夷眼睛透出溫柔之色,高聲道:「青旋仙駕既臨,何不進來一見,好讓伯伯看你長得有多少像秀心。」

    跋鋒寒朗聲道:「若能得見小姐芳容,我跋鋒寒死亦無憾。」

    單琬晶覺得心中酸酸的,委屈的看了看跋鋒寒,只是她也同樣欣賞和佩服石青璇的簫技。

    月下傳來一聲輕柔的歎息,只聽一縷甜美清柔得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喻的女聲傳入大廳道:「相見爭如不見,青旋奉娘遺命,特來為兩位世怕吹奏一曲。多情自古空餘恨,還望王伯伯、歐陽伯伯珍重。」

    「多情自古空餘恨……唉,二十年矣!」王通頹然說了一句,勉強笑了笑,告罪轉身進入內堂,留給眾人一個落寞的背影。

    「能與跋公子合奏一曲,便是緣分了。此曲青璇定將終生的美好回憶,何必強求要見面呢?只是跋公子一身殺氣太重,於真正的武道一途終有些偏離。言盡於此,還望公子珍重。」

    跋鋒寒默然。

    朱浩正汗顏當初在牧場勸解商秀珣時盜用的兩句名詩竟然被用到了這裡,忽然聽到石青璇出聲道:「朱公子能否暫時出來一下呢?」

    聲音明顯是朝著他來的。

    在場七百餘人,姓朱的肯定不止他一個,不過有資格被石青璇點名的也唯有他一個了。而且這聲音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同樣姓朱的各位公子哥也都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知道石青璇叫的不是自己。

    一時間,七百多雙眼睛全都轉向朱浩,連歐陽希夷都不例外。

    艷羨的,嫉妒的,曖昧的,懷疑的……自認為臉皮極厚的朱浩也有些扛不住。

    歐陽希夷小聲道:「朱公子認識青璇?」

    朱浩坦然答道:「素未謀面。」

    「那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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