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揚州這熟悉的地盤,寇徐兩人自然是極為興奮的。雖然現在他們只是靜靜的蹲在客棧後院幽靜的小院子裡。
同樣是日暮時分,他們雖然不能見證數十萬人跪拜“謫仙”的盛大場面,但是萬人齊呼的聲響還是傳到了耳邊。
此刻寇徐兩人正盡心盡力的守候著屋子裡呼吸心跳都已經變得極為緩慢的師父朱浩,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長生訣仍舊枕在頭下,放出若有似無的光華,只是朱浩的眉間隱隱纏繞著一絲黑氣,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斂去了一切光芒的虛影幾乎已經完全不能分辨,只有卷成一團的彩衣和朱浩的光能手機能讓兩人分辨出這正是朱浩回歸的以魔種承載的精神力。
一點紅白相間的光點迅速沖出彩色絲衣,沒入了躺在床上的朱浩的眉心。
朱浩的身體一顫,口鼻見忽然溢出大股鮮血,寇徐兩人聽到裡面的一場響動,立即跑進來,卻看到躺在床上的朱浩已經是口吐鮮血、面如金紙、呼吸驟停。兩人頓時大驚失色,自見面到現在,朱浩何曾有過如此危險的裝況了?
寇仲慌忙搭著脈門輸入一絲真氣試探,卻是見他脈象紊亂,真氣隱隱有枯竭之勢。
寇仲勃然變色道:“陵少,師父危險,我們快快救急!”
徐子陵也是臉色大變,也不多話,直接扶起朱浩的身體,一掌抵住背心,將真氣緩緩渡過去。寇仲也是把手搭在他的背心,兩人同心協力,竭盡全力控制此時的突發狀況。
真氣漩渦盡力的收攏著朱浩體內亂竄的真氣,而且朱浩本身似乎有有了一絲控制力,漸漸有真氣極為緩慢的回歸丹田。
朱浩體內的長生真氣本來是極為微弱的,當初的第一縷真氣是來源於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那次偶然的按摩,而後卻是修習道心種魔大法,順利的化作魔種。後來雖然功力進展順利,心境也是極為堅定,但是自吸收邪帝捨利中的邪氣之後,大大的助長了體內魔氣的膨脹,而元精更是固本培元的根本。邪氣可以磨礪道心,可是同樣可能會影響人的心性,更何況這些十成十的邪氣都被他一人吸收了。
吸來的元精並不能增加他的長生真氣,反倒是使道心種魔的真氣愈加強大。道心堅定,卻無足夠的道力,這就與當初想要依靠道力駕馭魔力的設想有些不符了。偏離了軌道,又強行施展這種以魔種寄托精神的術法,自然造成體內空虛,以致今時走火入魔之結局。
魔種未回歸的時候,體內的魔力無人控制,反倒蟄伏於丹田,只是這一回來,卻是打破了真氣在體內的平衡,從有到無,再從無到有,兩番變化自然是使體內的魔氣失去了控制,始是有了剛才寇徐兩人所看到的樣子。
現在有了兩人長生真氣漩渦的協助,處於絕對弱勢的魔種自然是找到了幫手,原本平和的長生真氣所化的魔種開始竭力的收攏四處亂竄的魔氣,漸漸積少成多,更加壯大。
不知過了多久,寇徐兩人的真氣已經幾近枯竭,而朱浩體內的情況已經基本趨於穩定。正欲收回真氣,卻被朱浩的真氣帶動,緩緩的在朱浩的經脈中循環。一周天之後又分別進入徐子陵和寇仲體內,如此往復循環三次,又是壯大了一些。
各自收功之時,兩人的真氣雖然有些許減少,但是卻精純了許多。
寇徐醒來之時,天色已經蒙蒙亮,沒想到這就過了一夜。朱浩仍舊盤膝坐著,臉色平靜了許多,但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兩人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寇仲撐個懶腰,狠狠的吸了口氣道:“總算是擺平了!”
徐子陵忽然大笑,半響才道:“老師說的對,神仙也是人。”
寇仲先是愕然,好一會才理解的笑道:“對,神仙也是人!”
……
又過了一天,朱浩終於在劇烈的頭痛中清醒過來,自從修習道心種魔大法之後,每日清晨醒來之時的頭痛已經越來越輕了,吸收了邪帝捨利之後更是可以忽略不計。沒想到這一次卻是比以往最嚴重的一次都更劇烈十倍,若不是有堅強的意志,朱浩覺得他可能會被這痛苦折磨的精神分裂。
整整半刻鍾之後,頭痛漸去,朱浩試著查探了一下身體的狀況,只能苦笑不已。
那一次自山洞中醒來之後,終是實現了《天魔策》上蒼璩所說的以魔種寄托精神化形於外的設想,當時只是短短的幾分鍾而已,對於精神的消耗並不大。而後來更是發現那件七彩絲衣有凝聚精神力的效用,於是朱浩才相處了一個這樣於楊廣見面的場面。
精神力御風來回飄浮二十余裡,離體近一個小時,這些本來就有些超出身體的承受能力了。更何況還曾用精神力協調空氣震動發出聲音,最重要的是他還帶著一個手機。
朱浩之前並不知道手機輻射對精神力是有影響的,也曾試驗過精神離體一個小時,那時只是精神力有些衰竭,補覺一天之後就能恢復。可是造成如今這種狀況的卻正是這個小小的手機……
正是應了那句“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醒來之後朱浩更加明白了這個道理。體內的真氣只剩下原來的六成多一點,可是同樣精純了許多,更重要的是長生真氣結成的魔種壯大了許多,消減的卻是魔氣,雖然功力大減,現在卻終於可以不再受邪氣影響心境了。
不受控制的魔氣都已經四散分布到四肢百骸之中,魔性真氣即可以破壞身體組織,也可以激發身體潛能,幸得寇徐兩人長生真氣襄助,本該破壞身體的魔氣卻是溫和的潛入肌理。生與死兩種極端的真氣的融合到底會對朱浩的身體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還未可知矣。
但是現在兩者碰撞的外在表現卻是讓朱浩的身體自醒來之後就劇痛不止,並且伴全身都浮腫起來,遠遠的看著哪還有以前半分俊朗的樣子,如不是一直守著朱浩,連寇徐兩人也難以相信眼前連眼睛都只剩下了一條細縫的大胖子會是他們相處了幾個月的豐神俊朗、儒雅風流的神仙老師。
寇徐兩人請來城中有名的大夫來看,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開了些養生藥,說細心調理總會漸愈。兩人大罵不止,反是朱浩不以為然的安慰他們。
醒來的這幾天,虛行之也經常來看他,有了這樣一位算無遺策的軍師,倒是省心了不少。可是這事情拖不得,兩千多匹戰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了,更何況其他的一些東西。
虛行之面色古怪的看著仍躺在床上、但已經有所好轉的朱浩,朱浩耐不住他那灼人的目光,很不自在的翻了個白眼道:“老虛,想笑就笑吧,千萬別憋壞了身子。”
虛行之用寬廣的袖子掩住臉面轉過頭去,留給朱浩一個不斷抽動的肩膀和極為壓抑的低笑。
好一會兒,朱浩見他漸漸平靜下來,沒好氣的道:“可曾笑夠了?”
虛行之轉過來正容道:“現在笑夠了,下一次還指不定……”
朱浩又被噎了一下子,但是心裡很高興原來平時一本正經的虛軍師也學會開玩笑了。
“這次又是什麼事?”
談到正事,虛行之即刻恢復了那副多智多謀的樣子,沉聲道:“剛傳來的消息說滎陽通守張須陀與瓦崗軍大戰於大海寺,得勝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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