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位大賢都認為九月九這日子不錯,皇甫劍還能有什麼異議。他本來對這些事就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有這些人幫他操心自是最好不過,他也可以落得輕閒自在。
「登基之日就定在九月九」皇甫劍一錘定音。
見主公終於明確答應了下來,賈詡、閻忠、張昭三人大喜。這下子他們付出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開國功臣的名份是跑不掉了。名垂青史是多少名臣武將響往的事,現在落到了他們身上。
「主公登基的日期選好了,還得有一個響亮點的國號。」賈詡說道。
國號,即國家的稱號,或一個朝代的名稱。國家或朝代創建者首辦的第一件事就是確立國號。皇甫劍既然要改朝換代,擺脫大漢的影響,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國號當然也是必須的。
「國號之事,還請三位先生商議。」皇甫劍微微一笑答道。
「主公封號武侯,又被民間喻為軍神、戰神,無不彰顯主公武略天下。值此亂世,屬下以為不若取國號武,以示主公赫赫武功。又主公是以武立國,倡導天下萬民時時警覺,忘戰必亡」閻忠說道。
皇甫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靜靜地聽著,並沒有多言。
「亂世過後是治世,治世以儒以法,右軍師大人所說的定國號武,怕是有失偏頗。《孫子兵法》中說:『兵者,國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古之聖賢又說:『兵者,國之凶器,聖人所慎』。如立國號武,怕會到致文武失衡,獨重武事,反害主公基業。」閻忠的提議,立即遭到了張昭的反對。
漢武之前,文景二帝偏重於道家的治國理念,興黃老之說,講究無為而治。漢武之後,董仲舒提出罷除百家,獨尊儒術。董仲舒倡導的「三綱五常」儒家lun理逐漸成了基本的治國思想,禮教之風日盛。
張昭是在這個時代大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不論是何種治國理念,都與閻忠提出的武字,有點格格不入。張昭怕皇甫劍走上了漢武帝窮兵黷武的老路上來,所以是竭力反對。
「子布卻是多慮了。其一,武只是一個國號而已,主公治下一直是文武並重,文武分治,掌兵的不掌權,掌權的不掌兵,避免你想像之中的一家獨大,窮兵黷武的可能。其二,取國號武也是提醒後世君王,不論一個國家到了何時,都必須要有強大的武備,強兵政治立於不敗之地。」這個時候賈詡說話了,他雖然也是個儒生,但隨在皇甫劍身邊多年,無論是見解還是意識,都超出了儒家範疇。
皇甫劍聽著三人的對話,臉上露出了思索之意。他想起了後世之中一個號稱是泱泱大國的中華,卻被一個彈丸小國打得差點亡國的歷史。臉上出現了決然之色,以武立國,那怕出現內鬥,也只是內部的事。強大的武力之下,最起碼不會出現外敵欺凌的事。
「武好,國號就取武」皇甫劍突然之間大聲說道。
再說了,皇甫劍這一路走來,靠的還不是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嗎?不然,你就是號稱軍神、武神又能如何?皇甫劍更崇尚強大的武力,不服沒關係,將你打服,打服了之後,只需稍加安撫,這是草原上馴狼的理論,連兇惡的狼也馴服了,何況人乎
張昭雖然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在二比一之下,他已沒有勝算,更何況現在主公開口了,他想了想還是沉默了下去。心中卻是想道主公是個名君,也許他的抉擇是對的。
皇甫劍將於九月九日於長安城中登基稱帝,立國號武。
這則消息在鎮西軍旗下大量密諜有意推波助瀾之下,像是夏日裡的狂風暴雨,在不到半個月時間裡就席捲了神州大地,傳遍了大江南北,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如此同時,皇甫劍向各路諸侯派出使臣,傳達皇甫劍的令諭。令諭主要內容有二,一來,各諸侯之間馬上停戰,否則視為叛逆,將受到鎮西軍的無情打擊。
二來,皇甫劍此次稱帝,奉先帝之命,乃是奉旨稱帝,站在了道義的最高峰。各諸侯必須無條件地選擇臣服,如有不歸順者,將視為叛逆,等著鎮西軍的刀兵吧
皇甫劍在令諭上態度強硬,沒有一點迴旋餘地,是戰是降,只有兩種選擇。
曹操攻徐州,開始時還算順利,但在最後關頭,鎮西軍龍騎出,到致功虧一簣。袁紹率冀州眾攻打公孫瓚的幽州,此時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公孫瓚雖然悍勇,十分能打,還有一支威震塞外的白馬義從。但公孫瓚與袁紹比起來,卻顯得底蘊不足。袁紹是誰?四世三公的後代,袁家影響大漢數百年,屬臣官吏遍佈天下。袁紹震臂一呼是應者雲集,謀臣來了,武將有了。
公孫瓚家族最多也就是個二流世家,手下沒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人才。更是因為斬殺了原幽州牧劉虞,才奪得了幽州大權,劉虞的那些部下還不時起來反抗他。好漢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公孫瓚在內外交困下自然是打不過袁紹了。
更何況,幽州只是一個邊遠荒州,除了有一些鹽鐵,出些戰馬之外,財政貧乏。在大漢的歷史上,每年冀州都要向幽州提供大量金錢、糧草援助,才不致於破產。戰爭打的是綜合國力,貧弱的幽州也不能與豐饒物博的冀州相比。
一年多時間打下來,公孫瓚是一貧如洗,將士離心。
從開始時的界橋對決,雙方互有攻守,到了現在公孫瓚是損兵折將,龜縮一隅,帶著數萬殘兵逃到了易京。臨易河挖十餘重戰壕,又在戰壕內堆築高達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築有營壘。塹壕中央的土丘最高,達十餘丈。
公孫瓚自居其中,以鐵為門,斥去左右,令男人七歲以上不得進入,只與妻妾住在裡面,又囤積糧谷三百萬斛。公孫瓚又讓婦人習為大聲,使聲音能傳出數百步,用來傳達命令。公孫瓚又疏遠賓客,致使身邊沒有一個親信,謀臣猛將都漸漸疏遠了。
從此以後,公孫瓚很少出來打仗,居孤堡而守,離死不遠。
離公孫瓚的孤堡不遠處,就是連綿數十里的袁軍大營。公孫瓚在孤堡外營造的戰壕、土丘,在暫時擋住了袁兵的同時,也將自已困死在了堡中。
袁紹大帳內,袁紹高居上首,帳內文臣武將,濟濟一堂,正在商量著最後一仗。
「公孫瓚這構築的戰壕數十道,土丘高達五六丈,內有兵卒數萬,強攻不易啊諸位可有何良謀?」袁紹看著帳中一干謀臣問道。
「此乃易爾」帳下走出一人,昂首答道。
「子遠快快請講」袁紹一看正是自己的首席謀士許攸許子遠,忙連聲問道。
「屬下聽聞,公孫瓚將自己和一干妻妾都關進了中間那座最高的土丘中,身邊連一個兵卒都沒有。屬下已經觀察過了,此地位於易河之旁,土質深厚,易於開鑽地道。我軍只需從這些戰壕之外,挖一條地道直達公孫瓚的營丘之下,暗兵突襲,公孫瓚死無葬身之地亦」許攸的摟頜下長鬚,侃侃而談,一付志得意滿之氣。
「妙,大妙許公之計甚妙」袁紹聽完,激動地站了起來,高聲叫道。
「張郃、高覽」袁紹隨即大聲喝道。
「末將在」張郃、高覽二人上前,高聲應道。
「孤命你二人負責挖地道之事,一定在公孫瓚這個蠻夫不知覺的情況下,將地道挖到他的士丘之下。」袁紹大聲說道。
「遵命」二人接令。
「哈哈哈……孤真想看到公孫匹夫突然發現我軍從地道鑽出,出現在他眼前的表情。真是精彩啊孤有些迫不及待了」袁紹有點囂張的笑聲,震盪在整個大營。
「報」就在袁紹的笑聲之中,帳外傳來的侍衛的聲音。
「何事?」袁紹問道。
「帳外有鎮西軍使者求見」侍衛答道。
「鎮西軍使者?」袁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不明白鎮西軍使者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可與鎮西軍有點不對付,更不會認為皇甫劍會好心來看他。
「有請」
袁紹雖然不想在這裡見這所謂的鎮西軍使者,但鎮西軍使者背後站著的是誰,他還是知道的。他可不想正面與皇甫劍作對,也許以後,他會選擇與鎮西軍一戰,但現在他還沒有這個膽子。
時間不長,鎮西軍使者就在侍衛的帶領下,進了袁紹的中軍大營。
「見過袁冀州」鎮西軍使者是個年青人,儒雅的外表,斯文的表情,在眾目睽睽之下,顯得從容淡定。
「你是……」袁紹看了一眼,來者只是個無名小輩,也沒放在心裡,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在下奉我家主公之命,特來傳達我家主公令諭」年青使者不亢不卑地答道。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