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亭」內賓主依次落坐,只有年少的閻行有點不安分地站在閻開山身後。
「閻將軍手下還有多少能戰之卒?」皇甫劍開口問道。
「屬下還有八百可戰之兵。」閻開山將駐守飛鷹澗的兩百哨兵也算了進去。
「好,本少爺知道了。」
皇甫劍走到地圖前面,指著地圖對大家說道:「雞頭山、凡亭山一帶已經被我們飛馬牧場完全控制,方圓五百里之地,僅靠我們現有的六千多將士駐防是有點吃力。但如果增加編製又會增加牧場財政負擔,所以本少爺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法,那就是成立民兵營!」
「飛馬牧場控制的範圍廣了,人員多了,林子大了,也就什麼鳥都有了。所以必須建立一套強有力的管理機制,不能因為管理不善引發出什麼亂子來。」
「因此本少爺決定飛馬牧場控制區基層採取三級管理機制,每百人成立一個隊,設隊長一名;每千人成立一個村,設村官三名;每萬人成立一個鄉,設鄉官五名。層層管理,環環相扣,這也將是今後我們飛馬牧場基層管理模式,此由政務處負責落實。」皇甫劍看著趙岐老人說道。
「老朽明白!」半年多來,飛馬牧場的巨大變化趙岐老人是看得清清楚楚,讓他更加確信皇甫劍是天命所歸之人。對這個年少主子的所做所為,他雖有些看不明白,也有不認同的地方,但都嚴格的執行了。
「每個萬人鄉挑選一千精壯成立民兵營,作為預備兵,出則為兵,入則為農,每個民兵營由牧場指派十名年長士卒或傷殘人員擔任領導,負責他們的日常訓練和管理。凡是入選民兵營的可免除他們的稅賦、勞役,這樣既不會增加牧場的負擔,又能隨時徵調一支強大的軍隊。此事由文和先生和閻將軍負責辦理,閻將軍擔用民兵營統領。」皇甫劍看著「閻王」閻開山說道。
「屬下接令!」閻開山沒想到皇甫劍用人不疑,自己剛剛加入飛馬牧場就承擔了這麼重要的職務,心中激動,躬身領命。
「侯選將軍在閻將軍帶來的八百臥虎嶺將士中挑其精銳,補充到八部眾中,減退下來的八部眾老兵,擇其優秀人員,一部分分配到各個民兵營,負責各處民兵營的日常管理、訓練。一部分分配到各隊、村、鄉作為基層領導。」
「臥虎嶺餘下人員由政務處統一安排。」
「現今天下亂像已現,但還在漢廷的控制之內,漢廷肯定不會允許我們這樣的力量存在,而我們現在也沒有同漢廷對抗的實力。所以今後幾年,我們要做的就是蟄伏在這群山峻嶺之中,集蓄力量,以待天下變化。」
「凡亭山、雞頭山方圓五百里範圍內,山高林密,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我們只要在幾處險關要寨修築兵堡駐軍把守,便可固若金湯。」
「基於目前戰事基本結束,各處駐軍作相應調整。」
「侯選將軍的驍騎部一千人駐紮在一線天外城堡北翼,楊秋將軍的飛騎部一千人駐紮在外城堡南翼,作為牧場最強的機動力量,可以隨時馳援南邊的臥虎嶺和北面的飛雲塞。」
「程銀將軍的重騎部五百人駐守飛雲寨,負責北部防務。」
「張橫將軍的長矛部五百人駐過臥虎嶺,負現南線防務。」
「馬玩將軍的強弓部一千人駐守涇河沿岸,負責東線防務。」
「梁興將軍的強弩部五百人和李堪將軍的重步部五百人負責谷城和一線天峽谷防務。」
「成宜將軍的神弓部因人數太少,暫時留在親衛營。」「黑子」成宜的神弓部組建到現在才二十人,但個個都是神射手,皇甫劍將他們留在了身邊。
「以調動請文和先生負責統一安排佈署!」
「諾!」賈詡見皇甫劍又出大手筆,一付嚴防死守的架勢,便知他必有深意。
「今後幾年建設將是我們的首要任務,凡亭山、雞頭山周圍有五百里之地,這裡氣候宜人,水源豐富,可以開墾出大量農田耕地,特別適宜發展種植業、畜牧業,利用起來最少可養活五十萬人,實是天授予我們的絕佳安身之所。」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不斷吸納各類人才,招募各種工匠,廣納流民,開荒屯田,興修水利,修路築橋,大力發展農業、畜牧業、製造業、商業。牧場內部輕稅賦、輕勞役,將我們飛馬牧場建設成為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理想王國。」
皇甫劍說得神采飛揚,一付天下我有之態,亭裡眾人聽了也是意動神迷,一幅幅美好圖案呈現在了他們腦海裡。
「隨著飛馬牧場人員不斷增加,我們更需要各類人才,不僅要有能征慣戰的武將,還需要處理各種政務的文臣,同時也需要各種能工巧匠,尤其是那些名匠更是多多益善。因此我需要文和先生手下『螞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我搜羅各種人才。」
「只要先生認為是可造之才,不論他提出何種條件,先生都先答應他,到了牧場後再作決定。如果有不願意為飛馬牧場效力的,就是使用武力也將他給我綁來。」
「屬下遵命!」賈詡雖然認為皇甫劍這種霸道做法有些不地道,但效果卻是最佳,不禁心中宛若。
就在這時侍衛來報徐晃求見,皇甫劍聽了微微一笑,一切盡在掌握。
「請徐晃將軍進來。」
不一會徐晃搭拉著腦袋走了進來,他徑直來到皇甫劍面前,雙膝跪地,「請主公原諒小人魯莽,小人以後定為主公效死,如有違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將軍請起!有徐晃將軍相助,本少爺開心地很啊!將軍先就在我的親衛營做名副將!」對於徐晃這樣的人只能是恩威並重,才能真正收其心。威已經施過了,接下來就是施恩了,皇甫劍的親衛營會讓他學到不少東西。
「承蒙主公不棄,屬下定會不負主公所望!」徐晃叩頭謝恩。
留下了徐晃,皇甫劍心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還有閻行也要留在身邊才可放心。皇甫劍看了一眼站在閻開山身後的閻行,只見這小子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正不安份的四處觀望。
心中一動,計心來,笑著對閻開山說道:「劍自小孤苦,一直與爺爺相依為命,但天不遂人願,爺爺又離我而去。今天劍見到閻將軍的公子著實高興,不知將軍能否割愛,讓令公子陪侍劍左右?」
坐在一邊的「閻王」閻開山正想著如何籌建民兵營呢!冷不丁聽到皇甫劍的一番話,有些不知所措。他一下沒弄明白皇甫劍的真實意圖,剛開始還以為皇甫劍是要將他兒子當做人質留下,但仔細一想又不可能,皇甫劍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位主子太過孤獨,自己兒子又與他年齡相仿,想留下做個伴兒也是常理。閻開山見皇甫劍不僅生得細腰窄臂,唇紅齒白,丰神俊朗,更有一股難言貴氣。閻開山看不透這位主子,心想自己兒子能隨侍在這樣人物左右定然不會太差!
「犬子能得少主垂愛,是他的福份,屬下高興都來不及,哪有什麼不捨。行兒還不過來謝過少主!」閻開山想通了這一點,心頭高興,連聲說道,他又哪裡知道皇甫劍的真實用意。
「奴才見過主公!」閻行前一步,跪倒在地。
在這個年代除了皇帝外其他人都是別人的奴才,所以擇主是天經地義的事,就像女子嫁人一樣正常。況且閻行自幼好武,今天見到皇甫劍的高深劍法,已是對皇甫劍敬佩有加,恨不能追隨在他身後學個一招半式。
搞定了徐晃、閻行,皇甫劍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留大家,揮手讓大家各自散了,到了年底他們還有很多事忙著處理。
皇甫劍自從得到一虎二雕,心中就有了想法,他想將這只年幼虎王訓練成他的坐騎,想想能騎著頭猛虎王衝鋒陷陣,皇甫劍就會興奮莫明。金雕王速度奇快,飛得又高又遠,視野廣闊,視力奇佳,最適宜探察敵情,傳遞信息。
但要達到目的,就必須有擅長訓鷹役虎之人從小就對它們進行嚴格的訓練,因此皇甫劍讓人在牧場發佈公告重金尋找養雕訓虎之人。
鐵鷹是鮮卑金雕部落人,今年不過十二歲,生得人高馬大,憨頭憨腦,卻能射得一手好箭,擅長訓養戰雕。他一家五口,除了父母外還有兩個哥哥,他的父親還是金雕部落內一個小族族長,他們族人大都是以飼養戰雕為生。去年年底金雕部落發生戰亂,他們族只有二十幾人僥倖活了下來,這些人帶著他們的全部財物和戰雕逃亡到了涼州,山窮水盡之際被飛馬牧場收留。
皇甫劍發佈公告後,鐵鷹一家和隨他們一起逃亡到這裡的族人被舉薦給了趙岐老人。皇甫劍見了大喜,他正有培育信鴿作為通信工具的想法,沒想到就出現了一批會養殖戰雕的人,便將他們都安排到了谷城,專門培育、訓練信鴿和戰雕。皇甫劍見鐵鷹憨態可掬,還有不俗的射法,便讓他專門負責兩隻金雕王的訓養。
石獵是川蜀蠻人,身高不過七尺,身形瘦小,但天生飛毛腿,兩腿跑起來比河西馬還快,更有一手驅獸逐虎的絕活。今年十五歲,因殺了部落頭領的兒子逃亡到涼州,被飛馬牧場收留。現在成了皇甫劍的專用御虎師,不僅幫皇甫劍訓練那只幼小虎王,棗紅馬也跟著接受他的訓練。
十幾天時間,當初那隻小貓般大小的虎仔長大了不少,身生出了一層白乎乎的絨毛,已經開始到處跑動。那兩隻幼小金雕翅膀也長出了層淡黃色絨毛,總是撲通著翅膀想飛出那個巨大的巢穴,但每次都沒有成功。
說也奇怪,就是現在皇甫劍不再親手照顧這一虎兩雕,有時甚至幾天也不見它們一眼,但它們還是跟他最親,只要聞到他的氣味或是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做出各種親膩舉動,像是在歡迎親人一般,親熱程度遠遠在照料它們的鐵鷹、石獵之,這讓皇甫劍得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