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說在前面的話:
是的,還是承襲上一章的內容。
唐靜端端正正地坐在她父親面前,她的父親則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戴著老花鏡仔細審讀他女兒新交上來的稿子。
三千字的專稿,他看了足足十五分鐘,還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總編辦公室內一片安靜。
良久,總編唐元安摘下老花鏡,揉了揉晴明穴。
「小靜啊,我可還有幾年就退休了……」
「我知道,爸爸。有問題你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就是了。」
唐元安放下手,瞪眼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兒。「胡話!你爸能是這樣的人嗎?」
唐靜沒說話,只是繼續看著她的父親,這家在全中國發行量最大的體育報紙的社長兼總編。
「這報紙幾乎是我一手拉扯起來的,二十二年了……我只是擔心你這篇文章刊出去,報社會有很大的壓力……」
唐靜撇撇嘴:「那我現在就辭職,轉投其他體育報紙,禍害他們去好了。」
「嘿,你……」唐元安真拿自己這個女兒沒辦法。他瞪了唐靜一會兒,隨後口氣稍緩。「其實托尼.唐恩說話的這些話不新鮮,體育總局打算推行舉國體制,把足球恢復到專業體校時代的時候,不少人都私底下討論過這個問題。可是沒有人敢公開說出來而已。就算當著媒體的面說了,這種話也不會上媒體的……你知道為什麼嗎,小靜?」
「足協的壓力唄。」
元安搖頭,「足協早就是過街老鼠了。奧運會之後新華社、人民日報都連續刊發了批評足協的文章。奧運會和世界盃預選賽的失敗必須要有人出來頂缸,足協是好對象。真正的壓力是來自……體育總局。足協是體育總局的下屬機構,真正拿主意的其實都是體育總局,足協不過按照總局給出來地大路線走而已。所以唐恩這番話罵的是誰?不是足協,是體育總局。」
唐靜臉上也稍稍變色。足協和體育總局的區別她還是非常清楚的,她也知道哪個機構更有能量。
在座位上考慮了一會兒。她起身走到父親的辦公桌前,伸手拿過那份稿子。「不發了,爸爸。我不叫你為難。」
唐元安本想伸手拿回來,但剛剛抬起來的手又放了回去,任由自己的女兒拿起這份寫滿了唐恩激憤之言的稿子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記者室的唐靜開始收拾自己桌子上地東西——自己喜歡的加菲貓掛件、自己的水杯、文件夾、書籍……
她地同事奇怪的看著她默默無言收拾這些東西,桌子上的玩意兒越來越少,它們都被掃到了箱子內。
「唐靜,你幹什麼?」終於有關係比較好的同事跑過來驚訝地問。
「我辭職了。」唐靜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張折疊好了地紙,攤開壓在桌子上。然後抱起箱子對關心她的同事笑道。
「辭……」同事們全都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目瞪口呆得看著她離開辦公室。
那張被壓在桌子上的紙是一份早就寫好了的「辭職信」。
當唐靜開著車子行駛在回自己住處的路上時,她接到了自己父親打來的電話。
「唐靜!!」唐元安在電話裡怒氣沖沖地吼道。「你想要幹什麼!」
「我辭職了,爸爸。」唐靜一臉平靜。「我現在想要幹什麼。你管不著。」
「我不答應你辭職!」
「那我們就上勞動仲裁法庭,爸爸。」
「……」唐靜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爸爸咬牙的聲音,咯吱咯吱的。
「好!」他用力吐出了一口悶氣,「就算你辭職了。你也還是我女兒。我不允許!」
「你女兒早就成年了,而且也早就搬出去獨立住了。就算你是爸爸,也無權干涉女兒的生活。「你……」
唐元安還想說什麼,唐靜已經無情的拒絕了和他繼續談下去。「好了,爸爸。你女兒現在左手掌握方向盤,右手拿著手機,正開在繞城高速上。如果你不希望一會兒接到交警地報喪電話,我現在要掛了,爸爸。」
「喂,唐靜你……喂喂?喂喂!」
已經只能聽到忙音了。
當天晚上。唐靜在新浪博客中更新了自己的博文,宣佈自己已經正式從《體壇週報》辭職,現在是孤家寡人、無業遊民了。然後回憶了一些在報社工作的生活,感謝了一些人。
由於在諾丁漢跟蹤報道諾丁漢森林,同時據傳是和唐有些緋聞的知名「美女記者」。唐靜的博客一向是人氣很旺地。所以她這篇文章很快就被轉載了出去。熟悉她的人全都驚訝於她的辭職。因為之前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在報社干的不愉快,就在辭職前兩天她還奉命飛去成都為唐恩做了一次專訪呢。中國有不少記者都希望能夠做唐恩的專訪,但是只有唐靜一個人有此機會。也沒有聽說她和領導有什麼矛盾——誰都知道她是社長兼總編地女兒,再大地矛盾也不至於辭職……
網絡時代的好處和壞處都是傳播性強。所以一個晚上不到,「國內某著名體育報紙地知名美女記者突然神秘辭職」這樣的消息就上了好幾家門戶網站的首頁。不少網友紛紛對此發表了看法。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
最精彩的是有人說因為這個女人和唐教練搞在一起被曝了光。迫於各方面的壓力,不得不辭職。她說去成都採訪唐恩。其實是和唐約會去了,沒想到被唐恩當場捉姦在床,人贓並獲,百口莫辯。諾丁漢森林俱樂部向某報社提出了強烈抗議,於是儘管她是社長的女兒。也不得不辭職以平息失態。否則事情捅出去,對大家都不好……
不過這種說法雖然很精彩,相信的人卻並不多。因為國外俱樂部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的一個助理教練在度假期間和他祖國的女人發生了性關係,就勃然大怒?這未免也太兒戲了。
於是,唐靜辭職的真正原因還在眾說紛紜。
也有記者給唐靜打電話,希望聽聽她怎麼說。結果唐靜地手機關機,完全聯繫不到。
她對外聯繫的窗口就只剩一個新浪博客了。
第二天晚上,當大家還在猜測工作方面一直順風順水,最近幾年聲名鵲起的美女記者唐靜為什麼要突然辭職時。她的博客又更新了一篇文章。
「這是我前兩天去成都採訪托尼.唐恩教練時的最後一個問題。我只是例行公事般的一問,卻沒想到得到了出於意料的回應。眾所周知唐恩教練是會說一口流利漢語的,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從始至終都是在用漢語直接對話。所以諸位不用猜疑我會借翻譯之機擅自篡改他的回答。這是原文。明天我考慮公佈這番談話地錄音文件。」這是唐靜寫在前面的話,接下來的自然就是當初她給自己爸爸看地那篇文章了。
《一個成功的英國足球教練眼中的中國足球》
三千字的文章中,唐恩風格地詞彙語句隨處可見。這位桀驁不馴的英格蘭教練把中國足球罵的狗血淋頭,而且罵的一針見血。讓大部分人看了都會點頭贊同。
在文章最後是唐靜寫在後面的話:歡迎所有人轉載,但請勿更改其中任何一個字。
唐靜成功了,她利用辭職事件吊起了大家的胃口,和對她博客的重點關注之後,再拋出這片蓄謀已久的文章,在最短的時間內引起了網絡上的一場地震。
新浪、搜狐、網易、騰訊、天涯……等大大小小著名不著名專業不專業和足球有關無關地網站、論壇全都在第一時間轉載了這篇文章。原文出處她的博客一夜之間點擊飆升,留言每分鐘都在刷新。有人贊同,有人罵,有人沉思也有人質疑。
贊同的人自然是說這篇文章罵到點子上了,讓有些人恍然大悟。
罵的人就比較有趣了——他們當然不會是因為自己這樣爛的中國足球。所以才罵唐恩和唐靜。他們罵地理由是:中國足球再爛、中國足協再爛那也是我們中國人自己的家事。自己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英國的蠻夷來指手畫腳了?還罵的那麼難聽,你以為你是誰?你再成功,拿地冠軍再多,在中國這兒牛逼什麼?更別說你最近兩年貌似很落魄嘛……
質疑地人則是質疑唐靜是假造文章來譁眾取寵,根本就是自我炒作。反正如今是一個炒作的時代。炒作別人已經不稀奇了,要炒作自己。君不見那些明星博客、網絡名人,都是自我炒作地產物。所以這年頭屬於「長得醜還要敢於出來秀」的時代了。他們的理由倒也十分充分——一個英國人,不管他再怎麼聲稱自己瞭解和熱愛中國,也不可能說出針對中國足球現狀如此一針見血的話來。這些文字只可能是浸淫中國足球好多年的人才寫的出來。或者說只有真正瞭解關心中國足球的中國人才寫的出來。一個英國人跑來湊什麼熱鬧?他知道現任中國足協專職副主席是誰嗎。就在這兒的大罵體制。還有再看看文章中無處不在的那種「恨鐵不成鋼」「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情緒,一個和我們國家毫無瓜葛的英國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情緒?所以綜合以上推論,得出唐靜造假水平太低劣,或者根本就是賣這麼一個大破綻,完成自我炒作。
「質疑說」在主流媒體中頗有市場,因為他們代表了「冷靜思考」的聲音。雖然這些人確實都很冷靜,都認真思考了,並不盲從他人之言。不過太可惜了……這次他們一本正經的分析還真錯了。
有人呼籲唐靜把她所說的錄音文件放到網上來,以供證明。
但是第二天唐靜的博客一片安靜,根本沒有什麼「托尼.唐恩的原音重現」。
這下子,有關質疑她編造新聞自我炒作的風潮更洶湧了。而且還衍生出了分派——對文章所說的都表示贊同,同時也肯定唐靜這麼做的初衷。但依然認為這篇文章是唐靜自己編造出來地。
另外還有傳言足協對這篇文章也很重視,如果真是唐靜編造的話。他們不排除將之告上法庭。
唐靜隨後在博客中寫到:「我想了想,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就算我發出錄音文件,也一定會被不相信的人認為是通過某種變聲軟件做的假。就好像艷照門剛出來的時候那些明星的粉絲們不都認為照片是PS出來的一樣嗎?圖片可以PS,視頻也可以造假,那麼區區一個音頻文件造假又有何難?不相信的人不管你拿出什麼證據來他們都不會相信,有時候我覺得對什麼都懷疑,懷疑一切打倒一切也挺可悲的……所以我決定暫時不發。你們有什麼疑問,自己去問托尼.唐恩。他不是就在中國四川嗎?」
唐恩突然發現自己和仙妮婭在這座川南小城和父母、唐一起安度假期地計劃徹底泡湯了。
因為唐父母家附近突然湧來了不少操著全國各地口音普通話的記者……
每天都有人來敲門,很禮貌很謙卑地問:「請問托尼.唐恩先生是住在這裡嗎?」
自從唐靜在博客中號召有疑問的人自己去問托尼.唐恩。這些記者就真地全都跑了過來。反正以前採訪唐的時候,知道唐家的住址,一個個找上門來。就是希望聽唐恩說說那番話是否真的出自他口。
為了不打擾二老,唐恩不得不和仙妮婭搬到了城裡地酒店下榻,總算是把蒼蠅一樣的記者從唐家引走了。
但他們並不是來這裡遊山玩水的,他們就是希望和二老住在一起。這麼一折騰。回四川還有什麼意義?
「這是怎麼一回事?」唐恩很吃驚,實在想不出來為什麼他會突然變成招蒼蠅喜歡的奶油蛋糕。
「你對唐靜說的那番話被她放到了博客中。」只有唐和唐靜還有聯繫,所以知道事情原委。「不過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跑來找你。看來……」後面他沒說出來,看來唐靜快撐不住了。
「我靠,有沒有搞錯?」唐恩罵道,「只不過罵罵中國足球的現狀這些人就跟瘋子一樣來找我。中國每天保守估計都有一萬人在罵中國足球吧?怎麼不去找他們?」
「普通老百姓罵的話,上頭是不在意的吧。你可不一樣,你是公眾人物,是著名教練。你就算放個屁,都有人關注。」
唐恩捂著鼻子:「你以後找個好點的比喻。我上頭這是嘴。不是屁眼。不行,憑什麼我要替你的秘密情人遭這份罪?玩都玩不好了……我就直接和他們攤牌,告訴他們答案,然後讓他們哪兒來地回哪兒去!」
「你不擔心嗎?」
「我擔心什麼?」唐恩奇怪的看著唐,「說了這種話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又不是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再說了……我一英國人,我有什麼不敢說的?罵了他們,足協老爺還能拿我怎麼樣嗎?封殺我?不讓我出席春晚?刪掉我代言產品地廣告?徹底斷了我執教中國隊的可能?哦,那可真是謝天謝地……朝聞此言,夕死可矣。」
於是第二天。唐恩由下榻酒店通知那些跟著他來了川南這座小城的記者們。他要在明天召開一個臨時新聞發佈會。有什麼問題,會上問。
唐恩所下榻的酒店是本市最好的酒店。但是也很少迎來這樣熱鬧地場面。他們把這當作最隆重地事情盡心盡力的去辦。宣傳做地倒也非常到位。所有聞風而來的記者們都知道了唐恩要開新聞發佈會的消息了,於是湧向這裡的人更多了。
到了臨時新聞發佈會這天,酒店專門僻出來的會議室根本不夠人站。把酒店負責人急得滿腦門都是汗。最後還是唐恩出來讓大家乾脆移到大堂去算了,這才解決了問題。
因為是臨時新聞發佈會,所以也沒時間準備什麼廣告贊助商地背景板,唐恩背後的幕布上面印著這家酒店碩大的標誌和名字,倒是給他們做了一次免費廣告。
「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昨天我上網大概看了看。」唐恩屁股一落座,不等記者們舉手提問。就直接用漢語說道。「這事情很有趣。我不是說那篇文章有趣,我是說由此引出來的所有事情都很有趣。」「我不會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我仔細看過唐靜小姐的那篇博文。我現在在這裡正式宣佈——那篇文章中涉及到我所說的部分,一個字都沒改,確實是我本人親口對唐靜小姐說的。」唐恩一本正經的看著目瞪口呆了地記者們。
「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再見。」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記者們這才如夢方醒,也顧不得什麼舉手提問的秩序了,一個個擠上前,擋住唐恩。紛紛將自己地問題拋了出去。
「唐恩先生!我不能理解您為什麼要說那些!」
「唐靜問了,我當然要回答,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
「不不。我是說……您的回答和您的身份有些不相稱……」
「有什麼不相稱地?因為我是諾丁漢森林主教練,所以我不能評論中國足球了嗎?你們這些記者不是特別喜歡在採訪外國人的時候跟著問一句——您怎麼看中國球員、中國足球隊……等嗎?」
「唐恩先生,您對中國足球的瞭解不可能這麼深刻,難道是唐靜小姐暗示你說出來的?或者說她提前把回答寫好了讓你照著念?」
「別逗了先生。你這不僅在侮辱我的智商。還在侮辱我的人格。那些話都是我自己理解出來的,沒有任何人給過我任何暗示,也沒有事先背稿子。」
「可您是英國人……」
「怎麼?我記得我說過我很瞭解中國……瞭解這個國家的一切,自然也包括足球。我瞭解你們的足球不合情理嗎?你們的足球都爛到世人皆知了,我一個喜歡熱愛中國地英國人對此很瞭解不對嗎?一個北京奧運會,就已經讓你們的足球丟人丟到全世界了,這還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你以為把頭插進土裡撅起屁股就看不到這個事實了嗎?另外,中國足協的專職副主席有幾個是搞足球、懂足球的,他們能夠坐上一把手地位置,怎麼沒有人去大聲質問他們如此合不合理啊?你們沒資格質問我說那樣的話是否合理!」
唐恩一邊向外擠。一邊用他的伶牙俐齒回擊著記者們的提問。酒店保安們也想上來幫忙,但是他們失去了先機,就已經被擠到了最外圍,只能看著在蹭蹭重圍乾著急。
「可是唐恩先生,您不覺得作為一個外國人。您這麼評價中國足球太過分了嗎?」
「有什麼過分的?爛透了就是爛透了,爛透了還不許別人說,難怪你們足球幾十年沒進步呢。什麼家醜不可外揚?我看你們應該主動外揚,揚地越多人知道越好,流膿地傷口不清理乾淨。還捂起來……你們打算養肉蛆致富呢?」
「你一個外國人。這麼批評中國足球有什麼意義呢?」
「沒啥意義。你們問我回答,就這麼點小意義。有本事你別從千里之外跑到這裡來問我問題啊?」說起這問題唐恩就一肚子火——媽的。老子地假期就讓你們這群蒼蠅給攪和了,還有臉在我面前問這種白癡問題!
現場的火藥味已經越來越濃了。
事後有媒體說托尼.唐恩直接在新聞發佈會現場和一群記者激烈爭吵,但也不算是信口雌黃……
「唐恩先生,您這麼批評一個國家的管理足球的官方機構,是否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英國首相做錯了還會被人說,一個足協出了問題有什麼說不得的?難道你們都認為中國足協一點問題都沒有,工作勤勉認真,態度端正負責?」唐恩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們要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我罵就罵了,批評也批評了。中國足協不高興?很生氣?關我什麼事!我告訴你們,要是他們今天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一樣這麼說!不過是總局養的一條狗,還真難自己當人物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可悲!可憐!可恥!」
說完,唐恩用力撥開人群,擠了出去。
走到一半,他轉過身來指著那群記者說:「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啊,說是笑話,實際上也是發生在我身邊的真實故事……剛才氣氛太緊張了,要不要我講出來給大家緩解一下情緒?」
說完,不等這些記者答應,他就自顧自的講了起來:「我隊中的右後衛拉菲尼亞是巴西國奧隊的成員,作為我隊中少數幾個有幸參加了北京奧運會的人。他回到諾丁漢就向我炫耀他在中國學會的中國話,有天訓練的時候,他沾沾自喜地對我說:頭兒!我知道中國話的巴西隊加油怎麼喊了哦!於是我就讓他喊喊看,然後就聽到他高喊:謝X龍下課!!」
在場所有記者面面相覷,鴉雀無聲。
唐恩看著他們笑:「很冷麼?可我覺得很好笑!真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哈——」
他就這樣「哈哈哈哈」的離開了這個臨時新聞發佈會廳。留下一群目瞪口呆之人。
作者說在後面的話:
其實我覺得我挺悲哀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當面指著中國足協的那些領導們的鼻子大罵:「無知!無能!無恥!傻逼!二逼!裝逼!」
而不是只能在自己寫的小說中借主角的嘴來YY這種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