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忙忙碌碌中過去了,正月天在吃吃喝喝中過去了,很快一個多月的時間渾渾噩噩地過去了………一個月後,中州環保家屬區。高層家屬樓裡某間客廳,一位戴著老花鏡的老頭正津津有味地看著當日的報紙,雙休日的生活也免不了延續點在單位的習慣,清茶配報紙,比早飯還重要的多,報上的內容是有關遠勝案件的深度追蹤報道,訖今為止因為受遠勝牽連落馬的處級以上幹部已經27人之多,涉案金額從數百到數千萬不等,最吸引眼球的許勝民成了中州首位貪腐創「破億」紀錄的大貪,而這些人對於多數朝九晚五的小公務員曾經都是仰望的存在,想到這其中多人都是舊識,想到世事真是如白雲蒼狗,曾幾何時羨慕這些位高權重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眨眼間又成了一人出事,全家倒霉……種種樁樁件件,讓這位老頭有點欷噓不已了。驀地,嘩啦一聲,報紙被搶走了,老頭被嚇了一跳,一眨巴眼,卻是老伴奪走了,伴著慣常的嘮叨:「看看看……看什麼看,單位都坐出痔瘡來了還沒看夠呀,回家也不知道幹點家務,就張著嘴等著餵你吃呀?」典型的陽衰陰盛的模範之家,老頭沒敢反駁,解釋著道:「我看看老許的事,還記得他不?下鄉時候我們在一個大隊,那時候這傢伙老放衛星,老老了老了吧,又放了個衛星,貪污受賄金額過億啊……還養了十幾房***。」「切……」老伴不怎麼信了,拿著搶回的報紙粗粗一覽,啪啪拍著指摘著:「四五十的年歲,養小姑娘,他那功能行不?不找著綠帽往自己個腦袋上扣麼?怎麼,你還想學呀?」「什麼話呀?我的黨性原則有多強你是知道的。」老頭擺活著,老伴報紙一扔不屑道:「拉倒吧,環保局那清水衙門,又是副職,飯費你都報不了,你倒想原則性不強,把你放老許位置上,你沒準比他還貪呢……我說老方,你就不能關心關心你自己閨女的事?淨瞎操這些閒心。」「閨女怎麼了?不挺好的嗎?」「還好?這都幾點,九點了都不知道起床,馬上就奔三的老姑娘了,你指著她守著咱們老倆口過一輩呀?」「你才是瞎操心,不說這我還想不起來,光想著攀高枝,差點把閨女送火坑裡了,知道沈厚仁倒了不?」戰端再起,說起這茬卻是老倆口的心病,你說我不管、我說你不對,反正就是兒女難成家,愁壞爹和媽那種,正爭執著,女兒的房門一開,老倆口一愣,瞬間擺著家長的坐勢不拌嘴了,今天看來稍有意外,老倆口的眼睛稍亮了亮,相視竊喜,只見得女兒換上了一身白線衣、低腰鞋、牛仔褲靚麗的緊,娘自然是最關心了,好奇地問著:「婷婷,你這是約會去?」「嗯,你們不正巴不得把我嫁出去嘛。怎麼樣媽,我這身好看麼?」方卉婷轉了個圈,老倆口點點頭,自然是好不絕口,當媽的上前拉著閨女坐到了沙發上,幾分驚喜,幾分愕然問著:「婷婷,怎麼處上對象也不告訴爸媽一聲。」「媽,我剛談上,等處一段時間再帶給你審核怎麼樣?」方卉婷看樣很得意,賣著關子。媽急了,問著叫啥。爸來勁了,問著幹啥工作?媽又問,家裡怎麼樣?爸又問,有房子沒?別把我閨女娶回去就成房奴了啊。媽又強調著,房子是次要的,關鍵是人品,婷婷,你可得擦亮眼睛,別像媽一時糊塗,跟了你爸,這八十平的房子住了二十年沒換……方卉婷先氣,又怒、聽到最後一句,又是忍不住撲哧笑了,禁不住爸媽的來回逼問,方卉婷一手攬著媽,一手拉著老爸,賣著關子道:「你放心媽,他的工作很穩定,隨時買房子都沒什麼問題。」「那買房子得寫你們倆人的名,爸媽也給你陪點嫁妝。」方媽諄諄警示道。老爸卻是不放心地問:「沒貪污受賄吧?這麼大年紀獨立買房,可別錢來路不正啊。」「爸……放心吧,他做的有生意,來路再沒有比他正的了。」方卉婷解釋道。為了粉飾那位,還強調了句:「而且呀,他已經是預備黨員,這你們總沒什麼可說的了吧?」「那夠嗆啊。」老爸搖搖頭,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最靠不住的就是黨員,空話大話套話都會說,就是不會說實話。」「少說兩句,你以為都像你呀?」老媽訓了老爸一句,回頭笑吟吟誘導著女兒又問著:「那你跟媽說說,是誰呀,不是**吧?」「不是,找**多沒勁。」方卉婷得意地道,把爸媽的好奇心都挑起來了,這當閨女的免不了胳膊肘朝外拐,極盡言辭說著所謂「對像」的好話,而爸媽多有不信之色,乾脆來了個狠著,翻著那張報紙,寥寥介紹了幾句正在查的遠勝非法經營和洗錢案,而此案的因由是由一位已故的騙子藏匿贓款引發的,而她要說的那個人,就是拿到了十億債券上繳給**的人……完了,說完了,方卉婷期待看到的震驚效果出現了,老媽被驚得兩眼發直,老爸被震得一臉不信。方卉婷得意了,笑著問:「爸,媽,這樣的人,你們總不會還懷疑他的人品有問題吧?」「這人品倒是沒問題。」老媽評判著,加了一句道:「不過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呀?那什麼十億債券要是那什麼十億債券要是就他找得找,幹嘛上交?」方卉婷一噎,這回真被老媽雷倒了,卻不料還有更雷的。老爸下著定義道:「閨女呀,這找對象不能有英雄情結啊,這英雄不會有好下場,英雄背後的人嘛,就更沒有好下場了………你想想,你要是找個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當老公,可有得罪受了。」「對,你爸說的有道理,得找個懂居家過日子疼老婆的才成。」老媽附合著。方卉婷騰地站起身來,臉色煞白,可沒想曲線救國,適得其反了,重重哼了哼回屋提著包蹬蹬蹬氣咻咻地出門,關門時還不忘回頭瞪了眼面面相覷的爸媽撂了句:「我的事以後不跟你們說了……中午別給我做飯,不回來吃了。」彭聲關門走人,老倆口悻然互視著,好不懊喪,互瞪片刻,這埋怨又開始了,爸說閨女隨娘,脾氣如狼;媽說女不教父之過,老倆口拌了多半個小時嘴,卻是連早飯也沒心思吃了,把倆人愁得呀,商量了許久才有了個定論,給閨女打著電話商量著:「婷婷,要不你帶家裡讓爸媽瞅瞅,媽給你們包餃子………」…………………………………………………………………………其實閨女比爸媽更愁,接到電話時方卉婷已經到了中州大學的校園裡而今天約會的卻不是所謂的對象,只好又是一番搪塞,惹得電話裡老媽很不高興地掛了。沒治,太關愛了也是一種折磨,方卉婷知道這個卻拒不得的關愛恐怕要伴隨一生了,但最最擔心的是倆個人的事趟不過父母這一關,或者還離那一關差得很遠,神馬熱戀,什麼談上了,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從過年前吃了一頓飯,期間只見過帥朗一次,本來方卉婷想維持著自己高傲的美女姿態等著帥朗恬著臉來求,可不料帥朗昏迷了一次好像變性了一般,根本就冷淡得要命,即便是見過一次,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毛手毛腳諢話連篇,只是淡淡地問候了句,說是很忙,見面時間沒超過十分鐘就走了。這下子讓方卉婷很鬱悶了,百思不得其解,想當然地歸咎於帥朗勾三搭四的人裡肯定有女朋友,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經撩拔動了,今天來中州大學約那位最可疑的王雪娜了。以她的想法,真要沒那層意思,快刀斬亂麻最好。可見面怎麼說呢?說她搶咱男朋友,我和他都八字沒一撇呢?方卉婷兩方做難了,站在中州大學校園的林蔭道上來回巡梭,覺得自己比帥朗還要魯莽,可風風火火電話已經打出去了,話又收不回來了,正想著托辭的時候,遠遠地王雪娜奔出來了,披散著頭髮,還沒有梳著大辮,不過不過小模樣嬌小玲瓏得可愛,招著手甜甜地喊著:「方姐。」人未至,那麼甜意已到,這位燦爛和陽光女孩,讓方卉婷看得免不了嫉妒心起,人家又甜又萌,自己是又霸道又凶狠,怨不得帥朗老是有意識地躲著自己,勉強地笑著打了個招呼,王雪娜卻是很親熱地拉著方卉婷的胳膊笑著問著:「方姐,你怎麼想起來看我來了,上次金石展以後都沒見過您……」「路過,想找幾本心理學方面的書,讓你幫幫忙。」方卉婷找著借口。「沒問題,你列個書目,我到圖書館幫您借去。」王雪娜道。兩個人順著林蔭路進了操場,冰銷雪融、枯樹綻綠、冬青鬱鬱,週日的操場不乏早讀的和成雙成對的,再加上一幫子打籃球的大小伙子,免不了讓方卉婷回憶青春飛揚的學生時代。幾句寒暄過後,方卉婷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王雪娜倒是健談的緊,說著中州大學的軼事,說了半晌見方卉婷訥言少語,突然間問了句:「方姐,你不是來借書來了吧?」「哦,不是。」方卉婷下意識道了句,然後猛然省得失態,尷尬地看著王雪娜,笑了笑:「哦,我走神了,正想著其他事。」「那你找我是因為他吧。」王雪娜道,很隱晦,不過方卉婷眼神一凜,站定了,有點不好出口了,笑笑了笑,不知道該否認,還是該不否認。王雪娜倒是很坦然地道著:「其實我和他真沒什麼,我覺得他心裡真喜歡的人是你。」「是…是我!?」方卉婷訝異地指了指自己,旋即又歎著氣,洩氣了,要不是王雪娜,那肯定也不是自己,否則不會冷淡如斯了。「真的,我感覺得出來,原本我想吧,他把我當女朋友看,不過他這人沒長性,有一搭沒一搭,有時候連著個把月見不著面,有時候像惡作劇一樣出現在你面前……雖然我也很喜歡他,可他好像不是我很喜歡的那種類型,我其實一直把他當個哥哥來看,他人挺好的,真的……」王雪娜笑吟吟地說著,拉著方卉婷的手擺著,那眼神在打量著方卉婷,對於這位女警的英姿颯爽和外露的英氣同樣免不了幾分羨慕之意。是情敵嗎?好像上升不到那個層次,方卉婷第一感覺到了不像,看來這位小姑娘有點晚熟,太萌也不是什麼好事,把個大灰狼當哥哥,也不知道那哥哥使壞了沒有,可這話當然是問不出口了,而且方卉婷有點小覷王雪娜的心思玲瓏了,小姑娘看著方卉婷的眼色,笑了笑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方姐,他老騙人,我可從來不騙人,我們的關係一直停滯不前,我感覺他也把我當妹妹看了………雖然他見面就調戲我,可他心眼不壞,如果如果他有歪心眼的話,我們早成了男女朋友那種關係了,在這個上面我覺得隨緣就好,可我們倆有點有緣沒份了,小學中學高中,我都在中大附中,大學和研究生又在中大,這麼大還沒怎麼出過校園,對他來說,我太蒼白了。」嗯!?方卉婷愣了愣,揣度著這話,確實不假,一瞬間似乎逆轉了不少心緒,笑了笑拉著王雪娜道著:「謝謝你啊,雪娜……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來,就是我覺得這段時間他表現的怪怪的,老不待搭理人,我老怕他又出什麼事。」「沒什麼事吧,我也好久沒見他了,不過好像……」王雪娜一個冥想動作,想起來了:「對了,好像他在辦個養老院,還開始學書法和金石篆刻了,他現在來一般不找我,找我爺爺聊,他跟我爺爺,比我跟我爺爺還親……對了,前天還帶著個老頭到我爺爺家裡,關著門都不讓我爸進,回頭居然把我爺爺給喝多了,把我爸給氣得………」方卉婷愣著聽著小學妹的小嘴吧唧吧唧爆豆似地說著,每每帥朗總是稀里古怪的事層出不窮,難道這回,又是有什麼事了?於是成相互數落了,王雪娜看來對帥朗的怨念也不少,掰扯了一番,倆位出身不同的女人卻是親蜜得緊了,待出了操場告別時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蜜友了,約好了下回的見約好了下回的見面時間這才分手,邊出校園,方卉婷邊拔著電話問著:「帥朗,你在哪兒……廢話,可不想見你唄?在景區,那你等著啊………」今天看樣是心中疑竇頗多,非見不可了,方卉婷急匆匆趕著路,到公交站把電動自行車一存,乘著車直朝景區來了………………………………………………………………………………………………「帥朗……」美女在喊。「帥朗……」美女在大喊,而且伴著招手的動作,正在五龍村和村長、支書一干人商量養老院裝修的帥朗回頭時,還以為是方卉婷來了,不料一看之下被激了個收腹動作,嚇了一跳,居然盛小珊來了,車直開到了院門口,是輛紅色奧迪,人也鳥槍換炮了,梳了個高挽髮的動作,染著色,像個長長的野雞尾巴,漂亮得很有衝擊力,不過這漂亮也就帥朗能欣賞了,把支書嚇了一跳,怪怪地看著帥朗,一指道:「是叫你嗎?」那眼神彷彿責怪怎麼把這樣的招來,讓帥朗好不難堪,安排了句下了樓,到了院門口,呲眉瞪眼道著:「你從哪兒冒出來了,怎麼到這兒來了。」「我不能來呀?你還欠我錢沒給呢?想賴賬是不是?說是給,那五百萬一毛錢都沒給……姐現在可落難了啊,你看著辦。」你看著辦。」盛小珊手叉在胸前,飆上了,帥朗苦口婆心說著:「我說盛姐,緩兩天不成嗎?我又沒說不給……剛把景區那兩排門面房盤下,我是買斷了十年,正等著開張著,房租一收回來就給你還錢成不?……哎咦?不對呀?你這那像落難了,是發財了吧?」就是啊,那像落難,車是新換的,這車得四十多萬,再看盛小珊全身上下,那什麼牌子的衣服帥朗都不怎麼認識,不過肯定不像是揭不開鍋的主,而且帥朗馬上又想到了劉義明,眼皮子跳跳心裡免不了暗忖,這丫不是找事來了吧?「哼,說來說去都是想賴。」盛小珊剜了眼,不過眼神裡倒不像逼債,反而揶揄地問著:「我聽你店裡那倆說,過得不錯啊……怎麼,你把我老公送進去了,不好意思見我了。」「我我……那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哎對了,盛姐,你要不給了開開竅,這到底怎麼回事呢?怎麼徐家、遠勝還有什麼那叫什麼基金公司,都栽了這回。」帥朗無辜地問著,不過眼光中的狡黠瞞不過盛小珊,盛小珊笑了笑,並不揭破,其實揭不破,從她很訝異的眼光中就看得出來,打量了幾眼帥朗,豎了個大拇指道著:「你牛。還真安然無恙脫身出來了。我還真小看你了。」「盛姐,你不會你不會怪我吧,我可真什麼都沒幹,是他們搶來搶去,把自己搶進去了。」帥朗誠懇道,怎麼著說也不願惹這個女人,畢竟把人家老公送進去了,卻不料盛小珊一點責怪的意思也沒有,反而笑著道:「我怎麼會怪你,其實我得謝謝你。」「謝謝我?」帥朗不解了。「對呀,要不是你,我怎麼能成為鳳儀軒的控股股東呢?」盛小珊笑著道。「那劉義明他……」帥朗小心翼翼問。「這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我總不能傻到等他十年八年吧?」盛小珊道。「那你們……」帥朗驚訝更甚,心頭泛起一句不詳的話:夫妻本是同命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離了。」盛小珊果真如此,帥朗咯登一下,表情老難看了,盛小珊啐了句:「別這樣看我,我們是協議離婚,他回中州之前就離了,當然也有防止出事省點麻煩的意思,這個辦法挺好,這段時間只要有**去騷擾我,我離婚書一扔,他們乾瞪眼沒治。」這話呀,聽得帥朗有點胃裡反酸,嘴裡發苦,總覺得這種很傷心的事在女人嘴裡這麼輕描淡寫說出來總是顯得那麼另類。卻不料還有更另類的,也許是盛小珊看帥朗沉默,也許是她有那麼點調戲的意思了,上前一步,伸著脖子,躬身細細躬身細細打量著帥朗,嚇了帥朗一跳,不迭地往後躲,那火辣辣的眼神讓他想起了聖誕節那個瘋狂之夜,只不過此時有點畏首畏尾了,從有夫之婦晉陞單身女人,那麻煩可就來了。果真如此,盛小珊咯咯笑著愈發膽大了,又是兩步把帥朗逼到牆邊問著:「怎麼?不至於嚇成這樣吧?我打電話你都敢不接,想躲是吧?沒門。」「我說盛姐,我怎麼看你不像缺錢,倒像是飢渴了。」帥朗戰戰兢兢,大眼瞪小眼道,盛小珊撲哧一笑道著:「是啊,姐很飢渴……還真有點想你,要不告訴你個還債的辦法。」「什麼辦法?」帥朗笑了笑,想上好事了。卻不料盛小珊道:「你娶了我怎麼樣?不但不用還債了,姐還有一大筆錢沒地兒花呢。」呃,帥朗咬著牙,抿著嘴,使勁搖搖頭,不敢接腔了,這要是偶爾去串回門倒可以,真要娶這麼個私生活和自己一樣濫的女人,那得少活不少年。盛小珊一看帥朗的表情,不悅了,揪著人斥著:「怎麼了?怎麼了?白便宜你的好事你都不敢答應,虧得姐這麼喜歡你。」「別別別……盛姐,你說咱們那事發生後我心裡就老大一疙瘩,有道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真娶了你,那不成占***霸人財,劉義明刑滿出來非找我拚命不可」帥朗凜然道,盛小珊卻是笑著不以忤道:「沒事,他鬥不過你,姐看出來了,老古的眼神沒錯,你是支潛力股,值得投資。」「那也不行……」帥朗大義凜然拒絕著道著:「娶了你,新鮮勁一過……你再給我扣頂綠帽,我那受得了。」「啊!?」盛小珊瞬間羞怒,甩著包就對帥朗連打帶踢了,羞惱得口不擇言了,罵著這沒良心的好不氣忿,帥朗卻是捉著盛小珊的雙手讓她安生著,正色地說著:「還錢,還錢,我還錢還不成麼……本月一定還。」說罷,扔下跳腳大罵的盛小珊掉頭就跑,頭也不回了鑽進五龍村裡了。說什麼來著,別人的老婆不好上吧,副作用來了,把帥朗嚇得躲五龍村一家村民家裡,好久都不敢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