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之崛起 第二卷 帝國的崛起 第82章 櫻花的本意(求月票!求定閱!)
    第82章櫻huā的本意(求月票!求定閱!)

    5月,正是日本列島櫻huā怒放,春意盎然的季節。從北海道到九州、從富士山下到皇宮深宅,到處蝶舞蜂喧、生機勃勃,只不過今年在各處賞櫻的人卻少了很多,即便是有,大都也都是一些孤單的女人。

    日本,此時的日本,在先後動員了近百萬軍隊之後,大量的男人進入了軍隊,自然在日本各處櫻huā盛開的公園、山坡中就看不到那一對對賞櫻的情侶。而相應的經濟形勢的惡化、急劇的通貨膨脹,更是讓日本人少了幾分欣賞櫻huā的心思。

    冷清的五月或許用這句話來形容日本到是再合適不過了。

    東京城內城西丸。

    碧水環流的護城河畔,蔥蘢的綠樹掩映著巍峨的日本皇宮。宮內,被春的氣息緊擁著的huā園石徑上,日本天皇明治正心緒煩亂地慢步踱著。寬大的白se的和服,像一輪刺眼的太陽,灼得四周不安地躁動起來。春意雖濃,卻沒能融化這位天照大神後人心中的yīn雲。

    日本陷入這場戰爭已經整整個一年零三個月了,在戰爭剛爆發的時候,皇軍攻城掠地,所向披靡,整個日本上下似乎都看到勝利就在眼前的一幕,可是現在呢?

    戰場的形勢卻出人意料的不斷惡化著,尤其是在中國人介入之後,距離一開始那個「奪得戰場優勢,媾和結束戰爭」的最終目標仍然遙遙無期,而且現在最可怕一點卻是,戰場上的優勢卻發生了根本上的變化,從偏向日本轉移到了中國,甚至俄羅斯那邊。

    「勝利女神向日本拋了個媚眼,最後卻赤luo的躺到了中國人chuang上,同時這個風sāo的女神又開始向俄羅斯拋起了媚眼。」

    或許,用這句話來形容到是再簡單不過了。

    戰爭從沒有給日本國內帶來任何經濟收益,戰爭根本就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潭穴,吸盡了日本的軍費、兵員。為了能夠繼續進行這場戰爭,日本已經舉債近二十億日元,但戰爭似乎根本就看不到盡頭,這場戰爭已經耗盡了日本最後一分錢,而戰爭帶來的經濟上的衰退、數以十萬計的傷亡以及種種負面影響,卻像隨風而起的惡魔,充斥日本的各個角落。

    這時,一個人影又浮現在他眼前,每當明治為這一切煩心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兩個人,伊籐博文還有山本權兵衛,他們兩個人無不在戰爭爆發之前,就在御前會議上認真地反對和俄國開仗,甚至直到現在仍然反對對俄國開戰。

    而明治本人也曾反對過對俄國開戰,可最終,他的反對卻沒有任何意義,大臣們堅持著,而且局勢也迫使日本不得不向俄國開戰。

    「日本太小太小,俄國太大太大日本太弱太弱,俄國太強太強」

    過去的一個零兩個月中,一開始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曾讓明治為之雀躍,國民渴望作為強國之民的榮耀,而作為天皇,他又何嘗不想做一個強國的統治者,他甚至幻想過,日本也許會成為亞洲的英國,而他將會成為像維多利亞一樣,開創一個偉大時代的天皇

    可現在呢?中國人給予日本的重重一擊,卻把明治打醒了,當初面對中日關係因關稅事件緊張時,他曾要求過大臣們做出讓步,可大臣們呢?

    想到這裡他對那些大臣們越來越厭惡、憎恨。驕橫跋扈的他們xiōng脯拍得山響,保證說:皇軍無需害怕中國,接著他們又頭頭是道地羅列出一大堆理由。

    可最後結果呢?中國人放棄了言語的交談,直接藉著日本侵犯中國中立的名義,選擇了戰爭,戰事不僅沒像大臣們說的那樣,只需要一個衝鋒,就能把中**打趴下,反而是被視為帝國支柱的皇軍被打扒下了,說好聽了,日本是出於亞洲持久和平,不願和中國擴大戰爭,說難聽了,被包圍的皇軍主力,隨明都有可能讓他們全殲。

    而更令他生氣的是,那些昔日誇誇其談的陸相轉而一變,整日裡滿口理由,華軍的火炮多、機槍多、兵力多,短時間不易解決,然後又委婉的表示,還是和中國人談判讓他們退出戰爭吧

    可中國人提出的條件,卻是日本不能接受的,台灣啊

    他們要台灣那是日本用血換來的啊

    「那些傢伙如果當初不那麼強硬,同意中國關稅自主的話,那裡會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明治自言自語道,正是那些大臣們對中國的輕視,對造成了現在日本不得不去面對的這種惡劣局面。

    現在中國人、俄國人,他們先後攻進了韓國,無論是中國或是俄國控制,都是日本所不能接受的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他轉身看去,一名shi從武官向他低頭行禮道。

    「陛下,桂首相來了。」

    明治揮揮手,低聲咕噥道。

    「我就來。」

    再次lu面時,明治已經換上了一身戎裝,站在窗邊的他,背對著桂太郎。而身為日本帝國首相的桂太郎,則兩手微垂,站在那,就大臣們的討論情況,作著匯報。

    「……召開御前會議商討與中國議和之事」

    今天,明治又像往常一樣,面目冷峻、毫無表情地站著。

    「要召開御前會議來決定是否把台灣割讓給中國是嗎?」

    明治轉過身一雙不大但透著威嚴的眼睛在桂太郎的臉上睃來睃去,作為天皇,他早已習慣於大臣們的敬畏,同樣作為天皇他同樣也需要一切都能臣服在他的腳下。

    可是現在,他的威嚴中卻透著一絲的侷促。

    為什麼要召開御前會議呢?

    無非是想藉著自己的名義去結束這場和中國人的衝突罷了。明治甚至可以想像,大臣們會先在御前會議上爭吵一番,然後,他們會用種種借口,去表述現在日本面臨的困難和危境,當然他們還會不斷的強調。

    「中國的條件,實非國所能受」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同樣的話語,總之他們會表現的非常愛國,絕不願意接受中國人敲詐式的勒索,甚至表示將不惜一戰之類的勇氣和決心。

    再接著,他們又會爭執不下,最後會有人說,「還是請陛下聖裁吧」。

    最終,這些人會把所有的問題都踢給自己,然後由自己來決定,是否把台灣讓還給中國,然後,無論是自己說什麼「諸位大臣來決定吧」或者說「即然如此,就這麼辦吧」他們都會按照已經在心底形成的共識來做這件事。

    所謂的聖裁不過只是他們為自己尋找借口罷了,似乎最後同意把台灣歸還給中國的是他,而不是這些大臣們,實際上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這群……如果說他們當初接受自己的建議的話,那裡會有今天的危局。

    「陛下,lu**已經佔領了的鹹境北道隨時都會佔領鹹境南道,甚至整個韓國,而在韓國,我們卻沒有那怕一個旅遊團去阻擋他們的進攻」

    桂太郎如實的稟告道,實際上這些天皇又怎麼可能不知。

    「大臣們都是什麼態度都同意割讓台灣了嗎?」

    「陛下,大臣們認為台灣系日本南部的屏障,軍事價值甚大,不能歸還給中國。當初為了得到台灣,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力,死了那麼多的人。如果將台灣歸還給中國,……但,就現在的形式看,似乎局勢並不容我們考慮,」

    在桂太郎說話的時候,特意把天皇的割讓改成歸還,而明治在說割讓的時候,未嘗又不是嘲諷這些大臣,可兩個人都選擇了無視這一點。

    「畢竟,對於日本而言,韓國是近在咫尺的,一但韓國為lu西亞控制的話,那麼在未來十幾年,我們就必須要去面對lu西亞的威脅,這場戰爭嚴重惡化了日lu兩國的關係,lu國的報復是我們將來不得不面對的,因此,我們不得不考慮未來國家的處境。」

    雖說桂太郎沒有直接說出大臣們覺得應該割讓台灣,但是他話裡的意思已經說的非常清楚,接受中國人提出的韓台交換,從而確保韓國無慮,至少阻lu西亞於朝鮮以北,而這是日本最根本的底線。

    「似乎,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去年之前不是嗎?」

    明治在心裡苦笑著,可說出這番話時,臉上卻未流lu任何表情。

    一年前,伊籐博文提出「滿韓交換論」,俄國至少退出韓國,而日本姑息lu西亞對滿洲的佔領,從而達到獨戰韓國,確保一來日本安全無慮,二來獲得殖民地。可大臣們並不同意這個底線,最終,戰爭還是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huā費了二十億日元的軍費,死傷幾十萬人,可最後日本得到了什麼呢?得到的只是原本通過談判便可以得到的東西,甚至日本還失去了台灣

    而這就是日本在這場戰爭中得到的回報,國家借了那麼錢、死了那麼多人,可到最後卻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台灣總督兒玉將軍怎麼看?」

    「陛下,兒玉謹遵聖裁」

    桂太郎踢皮球似的回答,讓明治無可奈何的在心下苦笑一聲,隨後默默的轉身看向窗外暮se已濃的天空。神情極為嚴肅的明治,默默無語的很長時間,終於才在暮se中點了點頭,現在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好吧,今天已經很晚了,明天召開御前會議吧」

    午睡在內「鳳凰之間」醒來,明治呆呆地坐了起來,想著心事。傍晚時分,和桂太郎談話的那一幕,在他的眼前晃動著。這一段時間,他感到太疲勞了,人明顯瘦了不少。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惶恐,他不希望自己變成像清國的皇帝一樣,在那些喪權辱國的條約上簽字,他可以想像,假如說,lu國艦隊繼續中國的軍港內修整,中國和lu國繼續合作的話,也許,也許,即便是自己有千百個不願,最後也有可能在那些條約上簽字。

    現在,他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自己不能夠拒絕向lu國宣戰呢?

    為什麼當初自己不能夠一意孤行,堅持同意中國人要求的關稅自主呢?

    這麼些年了,為什麼對他們總是放任自流,以致今天積重難返,那些大臣們,表面上將自己奉為了神明。

    是啊天皇是天照大神的子孫,即然是神,那麼就不應該對俗事煩惱不是嗎?即然如此,那麼這些俗事,還是由身為凡人的大臣們來處理吧

    最後,明治卻又無力的在心中長歎一聲,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此時明治整個人完全被一種錯綜複雜的矛盾所籠罩著,就像像驅不散的yīn雲,緊緊籠罩在他的心頭。

    明天,明天,就要割讓台灣了

    我的台灣啊那是日本的第一塊殖民地啊而明天,明天就要失去那塊殖民地了。

    感覺到身旁的人不在了,美子皇后睜開眼睛看到陛下和衣坐在那裡,她連忙坐起身披起睡衣,走到陛下的身旁跪拜施了一禮。

    「怎麼了,陛下

    美子皇后是日本最後的女御,是明治天皇的皇后美子皇后。在她之後,因為進行了明治維新的改革,女御這個稱呼,從此就廢止了,她的生父是關白左大臣一條忠香,是朝中呼聲頗高的名門之女。原名叫榮壽姬的她生母身份卻並不高貴,只是一條忠香側室,名叫新畑民子,而新畑民子的生父只不過是左大臣家的醫生。

    所以雖然貴為皇后,但出身問題,曾經受到日本國內的多方的詬病。不過她卻是明治天皇的賢內助,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明治天皇受她的影響極大,不過,就算如此,美子皇后也沒有生子,皇太子是明治的一位典shi所出。

    「沒什麼」

    明治並沒有回答美子的問題,實際上,今天之所以來到「鳳凰之間」全是因為,身為天皇的明治想從美子皇后這裡得到一些答案。

    最近一年來,明治和皇后之間的關係一直不睦,而現在後宮真正的「皇后」,其實是明治天皇寵愛的典shi柳原愛子,也是皇太子的生母。

    可現在,當美子問起的時候,在過去一年中,一直將美子皇后半圈禁著的明治,卻不願開口求助這位曾給予過他無數幫助的皇后,一個男人向女人求助,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

    禮貌的行了一禮後,美子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直接回到了榻榻米上,和衣睡了下去,兩人間的冰冷的關係,從此也能看出一二。可儘管如此,無論是明治也好,美子也罷,現在都在偽裝著所謂的「鳳凰之睦」,實際上,兩人間的關係早已經降到了冰點。

    而導致這種原因卻是因為一段不為人知的宮廷密事,至於是什麼,那就不是外界所能知道的了,畢竟天皇家的sī事,只有天皇和皇后兩人才明白。

    在美子睡下後,明治又朝著那位被國民尊崇為「仁慈、博愛、謙讓、貞節,就是fu德的化身」的皇后,重重一歎,如果,如果她不與暗殺自己有染話,或許自己一定會向她求助,詢問一下她的意思,可是……

    在心底長歎一聲,明治穿起衣服離開了「鳳凰之間」,宮shi看到天皇在午夜時走出了「鳳凰之間」先是一愣,旋即便恭順的跟在天皇的身後,儘管身為天皇,明治擁有一百多名女典shi,但是今天他卻沒有心情去那些女典shi的房間,即便是那些秀美年青的女典shi的居所。

    在他朝著「鳳閣」走去時,途徑一片櫻huā林,在路燈的照耀下,櫻huā林顯得極為炫目,漫步走進櫻huā林中,感受著這正盛的櫻huā,日本人喜好櫻huā,只櫻huā在綻放之後會在最為炫目的一刻凋零,人生豈不正是如此,在最榮耀的一刻凋零,不正是無數人的追求嗎?

    可……可是國家呢?

    如果一個國家在榮耀的最頂點綻放之後,卻又突然凋零呢?

    在這個念頭冒出時,明治的心中猛然一顫,他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心裡竟然會浮現出這麼一個念頭來,可這個念頭卻是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極度的恐懼之中,而這正是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

    現在的日本可不就是正如這盛開的櫻huā一般,當日本贏得這場戰爭之後,不正如櫻huā綻放一般,達到觸目而又驚心的炫麗的頂點,可若是……

    就在這時,一陣風刮了起來,原本炫目的櫻huā隨著飄落著,滿空皆是櫻huā的huā瓣,huā瓣落在明治的身上,隨著風在他的身邊打著旋,若是在過去,或許明治會沉浸於眼前這有著觸目驚心之的瞬間,而現在呢?

    這在身旁打著旋的櫻huā似乎變成了日本,凋零的櫻huā似乎就像是在征示著的日本未來的命運一般,也許,日本將會在最炫麗的一即凋零。

    恐懼無邊的恐懼在明治天皇的心底漫延著,原本嚴肅的、莊重的神情這會完全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所籠罩著,他幾乎是慌不擇路的逃出了櫻huā林,而且在嘴中不斷喃語著。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一定……一定不會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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