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陰謀現(五一快樂!雙倍月票!求月票!!)
依如過去一樣,劉靜璇起得很遲,刺眼的陽光窗戶射入後,她猛然起身,皺著眉撥開長髮。什麼時候了?
她瞄了桌上的鐘錶一眼,刺眼的陽光使她的視力變模糊。很晚了,剛過中午。她揉揉眼睛。一天已過了一半。她哪裡不對?
這兩星期以來,她睡得越來越久,不管她是否晚禱一過就睡覺都一樣。
她想起身,但是整個房間在她眼前旋轉。她連忙躺下,甩了甩頭,靜靜躺著直到不再暈眩。
房門被打開了,又喀嗒一聲關上,她沒有抬頭看,只是把手臂橫在眼上。來人的腳步很輕,是翠喜。
她心裡這麼想著,然後聽見了倒水聲。她抬高手臂看了一眼。翠喜看著小姐醒來後,連忙走到小姐床邊。
「小姐,您趕緊梳洗一下吧我這就吩咐劉媽做點飯」
劉靜璇並沒有理睬她,而且伸伸懶腰打個呵欠。
「嗯,翠喜我好睏啊。」
「小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幾乎整天在睡覺。」
翠喜的聲音並不大,把小姐扶起床時,看著小姐微隆的小腹,她的神情不由一黯然,心頭不禁恨那個該挨千刀的男人來。
起身時,劉靜璇不自主的輕拍了數下自己的小腹,每晚睡前一定要聽聽孩子在她肚內發出的輕微心跳聲,而每天醒來的時候,她都會和腹中的孩子打著招呼。
看著小姐臉上堆積著的幸福模樣,翠喜不知道是悲還是喜,心頭只是替小姐不值,老爺甚至威脅著要把小姐趕出家門,可是她死活也不說出肚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孩子呢?
翠喜的眉頭皺成一團兒,心裡怎麼也想不到小姐究竟和誰……
梳洗完後,劉靜璇撐著腰身,走到了後院,這後院和她曾經熟悉的南京以及上海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
後院西側有幾間青牆青瓦的下人間,這是一副鄉村風貌,在廚房外幾個傭人正在操作:洗菜、殺雞……,有些傭人用手洗衣服……而在再朝外走著,青色磚牆下,種著一些青菜。
依如往日一樣,劉靜璇走到離河邊不遠的一棵大柳樹下,樹有一個躺椅,躺椅上早早的就放著一疊薄毛毯」雖說當時父親心狠說要把她趕出家門,是趕了出來,不過卻在南京郊外置下的這片宅院,甚至還請了六個傭人侍候她。
坐在躺椅上,已經懷孕四個月的劉靜璇,一切都恢復正常,沒有頭暈,沒有嘔吐,精神很好,她躺在躺椅上,瞇著那雙大眼睛透過枝條感覺著明媚的陽光。
「好舒服啊」
「小姐,您的早餐,還有報紙……」
一份簡單的早餐放在躺椅桌的小几上,還有一份報紙,最近一兩個月,小姐每天都會看報紙,甚至還做剪報,起身吃飯的時候,劉靜璇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著報紙,而報紙頭版卻是一條新聞。
「即湖南後湖北士紳千人今日抵京請願,請執政立國號、稱皇帝」
「皇帝?」
看著報紙上的內容,劉靜璇只是一愣,最近幾天,隨著北洋、光復兩軍從南北兩方逼進京師,勸進之聲,一天甚過一天,每天報紙上所能看到的皆是「建中華帝國、請執政稱帝」的新聞。
「寶寶,你的爸爸也許會當皇帝……」
想著劉靜璇輕拍下肚子,在唇邊輕喃時眉頭卻又是一鎖,他要是真當皇帝了,有可能會……期待著未來的劉靜璇,此時並不知道自己即將捲入一場風暴之中。
「別說是帝國之後,需具母儀天下之范,即便是未來大總統之夫人,又豈可由英人任之」
說著話時,尤列的臉上露出奸滑的笑容,似是陷媚,又似是不憤。
「皇后或夫人,若是外人,確實會引國人些許不適。」
神色自如的譚人鳳端著杯喝了下去,看著面前的尤列,他又補充了一句。
「若無論是未來之皇后或是夫人,皆是執政之家事,我等外人豈可插嘴」
「非也,今日之執政,許為明日之帝君,自是帝君,家事即是國事,我等國民自可發表其意」
尤列搖著頭,擺出一副忠君體國的模樣來。
「哦」
喝口茶,譚人鳳輕應一聲,目盯著尤列,捋著鬍子卻是思考他和自己談這件事的用意來。
「這麼說來,令季,也是贊同未來中華為帝國,行立憲,而執政進位為帝了」
說著譚人鳳擺出一副求問的模樣。
而尤列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月前,一直流亡海外的孫先假道日本回到上海,以上海為根據地,大肆宣揚共和,抨擊帝制,而尤列又是陳中山親信之一,也曾多次在報紙上與支持帝制的士紳、賢達論辯。
也正是這場在光復諸省報紙上上演的辯論,使得民眾知道了共和與帝制優劣,相比於共和強國**黨只能拿出美國、法國作為論據,支持帝制的卻是數出英國、德國、日本、奧匈以及俄羅斯,甚至於在**黨拿出法國作為論據時,支持帝制的文人又以法國政府以及議會的混亂作為反擊,甚至於遠在法國的商家不斷的將法國議會爭鬥新聞發於國內。
這場國體論戰從一開始,**黨就佔了下風,支持**黨的報社少,**黨資金亦不及支持帝制者,雖說執政府和光復會以「少爭論、多為國」為由,在論戰中保持中立,但並不意味著支持者會保持中立,在支持執政府的士紳們的主導下,報紙幾乎是一邊倒的倒向「建帝國、行立憲」一派。
而對於老百姓來說,所看到的往往只有皇帝,在光復省份鄉間很多老百姓,早已經認準「執政」就是皇帝,按市間的說法,大帥就是當年的洪武爺,現在的行的是「緩稱手機看w手打*王」。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天下局勢已經明朗,民族光復指日可待,身為執政府執政的大帥即便不稱帝,也快是事實上的「皇帝」了。
「雖列不讚帝制,然若是帝制為四億五千萬國民所選,列當行國人之責,列順從民眾之決定」
尤列套了一句話,這句話是那位執政不斷重複的一句話。
「國家體制由全體公民以投票決定,任何團體、黨派均無權代民作決」
「幾千年來,我等小民,不過只是納稅之羊爾現在更為捐納之羊,異族奴役之隸數百**者高唱共和,若其閉門為國決體,其行為又豈是共和之舉?非也數百人豈能替四萬萬五千萬人做出決定我等又豈能決定他人之命運如此,又與建虜為一族之私決定我族之命運又有何區別?」
想著那位大帥在會見先生,先生不過是初提中國之未在於行共和、促大同,此是民眾所期、世勢所趨,那會大帥便說了一句「若民選以共和,必當行之,若民選以帝制,爾當認之……假以民意,代民作決,實為**民意」。
一句話,徹底堵死了先生最後的努力與嘗試,而這也讓先生認定那位大帥心傾帝制,雖其言之若行帝制帝國當行立憲,但……光復諸省官員皆出自執政府任命,而非民選,其行已經可見一般。
「所以,尤列才會有此憂心,石屏先生身為執政府咨議處咨議員,尤列方才請石屏先生,上表執政,當與……」
未等尤列把話說完,譚人鳳卻是開口說了一句話。
「咨議處為為國咨政之處,此等執政私人家事,豈可能本咨議員干涉,還請尤先生勿再提起」
話音一落,譚人鳳便抬頭衝著外間喊了一句。
「送客」
「石屏先生……」
進屋的譚一鳴,一見叔父臉板著,連忙彎身手一拱。
「先生請」
到了這份上,尤列也不便再做言語,只是深鞠一躬,又補充了一句。
「石屏先生,需知家事即是國事……」
「先生請」
譚一鳴加重口氣說道,若是這人再不識想他可就真動手轟他出去了。送將尤列送出府後,回到客廳的譚一鳴看到客廳裡的叔父卻是皺眉歎著氣。
「叔父,您這是……」
「一鳴,你給一鴻、二式拍封電報,告訴他們,需盡忠職守,絕不得為外界所擾,一鳴於軍中,當殺敵報國,謹從軍令,二式於鄉任民政官,需不得貪腐,為民謀福,從執政府之政令,若是兩子有違當逐出譚家」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聽得譚一鳴心頭一驚,他看著似有所思的叔父,開口欲言時,卻聽著他道了句。
「你去電報局發電報,我要去執政府見執政」
尤列的勸言讓譚人鳳感覺應是有一場陰謀正在醞釀之中,這陰謀針對正是執政,心緊著他便急步走出租住的小院,走出巷子朝著執政府走去。
慢慢地從眼前推開裝著情報的卷宗,陳默然先是靠著圈椅在那閉目沉思著,他有想到未來或許自己將終日與陰謀為伴,但卻沒曾想到,針對自己的陰謀竟然從現在已經開始了,而且不僅僅只是針對自己,同樣的也針對自己的家人。
強壓著心下怒意,陳默然眉頭鎖成了一團,扶著圈椅的雙手緊扣椅圈,以至指節有些發白,他沒有不去憤怒的理由,這個針對自己的陰謀,竟然是以攻擊自己的家人為起始,隨後……
坐在桌前的張靖可以感覺到執政心頭的怒火,那劇烈的呼吸已經暴露他的憤怒,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老闆生氣,心下不禁為同情起那些涉足其中的人來。
第二偵緝科是老闆暗藏於袖中的利劍,聽過過他的還以為他的任務不過是收集軍事情報,可在另一方面呢?他是老闆的暗劍,而實際上這又是張靖所希望的。
睜開眼睛,陳默然微把視線移到外間的花園,長滿荷葉的湖水如鏡一般,只是偶爾有燕子點時引發一陣漣漪,那點破一池湖水的漣漪看在陳默然眼中,似乎意味著即將到來的一場風暴,他完全可以想像,從現在開始,自己的一隻腳在煉獄,而另一隻腳則在天堂。
收回視線後,陳默然看了看坐在面前張靖,他是自己的情報負責人,連續抽了幾口煙,直到把指間夾著煙吸後完,才又把視線投向桌上的文件卷宗,問道。
「喏,您如何向我解釋這件事?」
「科裡分析員已經反覆驗證這個消息。這件事不同尋常,所以我必須多方驗證其可靠性。」
「是誰向您提供了這個消息,可靠嗎?」
「完全可靠,提供情報的人是我們安插其中的內線,他的忠誠是不應懷疑的。」
只是點點頭,陳默然又把文件拉到面前,再次瀏覽了一遍:
「……故為再建中國政府起見,為保持遠東永久和平,及為實現日本帝國政策之成就起見,我x當利用目前時機,促贊中國而為君主立憲,使與日本之君憲一致而與他國各不相同為……變更中國政體,是再建中國時所當採用唯一之主義。且現時亦為我x鼓勵**黨及其他不滿於中政府之人物,在中國起事之良機。現時此等人不能肆志之原因,乃因資本之不足。若帝國政府能利用其資本之不足,假以借款,唆以起事,則中國全國,大亂立見。我x如此,乃可起而干涉並整理之。吾人當容納中國**黨、保皇黨及其他不滿中政府之人物,以擾亂全中國之地。其全國既擾亂,而結果乃推翻南京政府……」
放下手中的情報,陳默然沉默不語著,就像先前一樣,坐在那裡沉思了很長時間,然後才抬眼看著張靖,審視著這張面孔,他可以信任嗎?至少暫時是可以信任的,除了自己誰可以給他更多的權力呢?他所有的權力都是依賴於自己對他的信任。
被老闆這麼盯著的張靖變得有些不太自在,他可以感覺到的老闆眼中流露出的異色,在有一瞬間他幾乎覺得自己將會失去什麼,這種感覺讓他生出一種恐懼,他知道如果失去了什麼之後,他就會被打回原形。
沉思了數分鐘後,陳默然才盯著張靖問道。
「現在您說說,在此之後,」
說著他向桌上點了一下頭。
「我以為第一個針對我的人,應該是北方的那個人?可沒想到竟然是他們,而且還引來了外人。為什麼沉默?您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者您下不了決心?」
「老闆,若是你願意我可以……」
張靖的那雙平淡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狠意,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實際就是老闆袖中的一柄利劍,即便是劍總是要染血的。
「殺了他們?」
陳默然冷聲反問一句。
「嗯死亡是處理問題的最便捷的手段」
但隨後,他又皺了皺眉說道。
「可是死亡只是處理了問題,但並沒有解決問題。」
「是的,老闆」
「不喜歡我們的人啊?我想也許不是這麼幾個,也許還有更多,他們總是幻想著,想像著,他們的行為是對這個國家更好可是……誰有那個資格去決定這個國家的未來呢?我不認為我有,可是他們總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
這會陳默然的語中帶著些嘲諷之味,自己是應該考慮一下怎麼辦了,說著他沉默著,開始思考著將來,儘管不願意去面對這一切,但很多問題卻是無未能迴避的。
「老闆,無論是根據我們的情報,還是的目前民間的導向來看,他們都未得到太多的支持,甚至於他們內部也產生的分歧」
「嗯這點我知道」
陳默然點著頭,卻是繼續思考著。
「這份文件我留下來,偶爾我會還是會翻開提醒自己的……想一想怎麼能得到更加詳細的情報呢?」
盯視著張靖,自己真的可以信任他嗎?
心裡猶豫著,沉吟了幾十秒後,陳默然才再次抬頭開口說出一句話。
「敬濤,那個……我準備把成立一個新的情報局」
張靖在聽著這句話時,卻是心頭一激動,但卻沒有表露出任何情感,他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收斂起心頭的喜色。
「嗯一家專門負責國內安全的情報機構我現在認為有這個必要」
手點著桌面上的這份文件,只有掌握他們的動向,才有可能給予最直接的還擊,對待敵人絕不心慈手軟。
「嗯,我再考慮一下」
手指不時的輕點著這份文件,陳默然的眉頭不時緊皺著,儘管他的內心並不願意,但是有些事情總是要做的,。
「……也許我們應該立即還擊?你知道我指的還擊是什麼,當敵人準備借之於輿論的時候,那麼我們就要在輿論上給予果斷的還擊,也許……」
看著桌面上的這份文件,陳默然又是一陣沉默。
「也許,他們就給了我們充分的理由和證據不是嗎?」
「是的,老闆,但是現在我們只掌握了情報的內容,而沒有獲得情報的原件」
張靖隱約覺得或許這一次,對於自己來說應該是一次考驗,老闆是在考驗他有沒有資格掌握那個「情報局」。
「嗯不您的職業不用我教,照您所熟悉的去做吧我只要知道結果就行了」
說著陳默然把那份文件收了起來,隨後又拿起另外一份文件,這個陰謀只是插曲,最重要的還是光復大計啊
(一些大大說,光復會中很多**先驅會不會贊同帝制,可事實上,庚子惠州起義之後,興中會就陷入了分裂,可以用眾叛親離來形容,第三次起義甚至拖到7年以後的黃花崗,而很多**的中堅接受**卻是在日俄戰爭之後,尤其是1905年廢除科舉後,更是切斷滿清和士紳階層的最後一點聯繫,5年後,**才變得的不可逆轉,而在這個時候,那些7年後的**中堅,卻大都是信奉民族光復,至於政體卻不是他們所考慮的。時代不同,選擇不同。1911年的時候,至少有一百多萬學生當中堅,可1904年有什麼?包括幼兒園、小學在內,全國也只二十多萬新式學堂的學生。
1903年的時候,孫中山才開始在日本聯絡學界,而在小說中,1902年主角就已經開始聯絡學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