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台上依然僵持著,士兵們握劍的手都不禁沁出了冷汗。那個少女,劫持公主以後就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們完全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而公主好像也不怎麼擔心,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到底是誰被劫持啊?他們的公主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好了吧?
拉蒂絲汀興許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但當她察覺到冰璃細微的動作後已經肯定她不會傷害自己了,只不過她實在弄不明白她的意圖,只好就任她們保持著這樣辛苦的劫持和被劫持造型。說實話,她脖子真的直挺得有些僵硬了,能不能請求換個姿勢?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冰璃冰冷得毫無感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而她只說了一個字:「劍。」
拉蒂絲汀一下子沒明白過來,不過當她看見一個士兵手裡捧著的「水晶劍」和「隱刃」後,她大聲叫著,「把『水晶劍』給她!」
士兵們一下子驚呆了,他們的公主不會是嚇傻了吧?怎麼還要把劍給劫持她的人,這不找死麼?
躊躇著,沒有人向前。拉蒂絲汀一急,怒吼道:「快點!想看我死在這兒麼?」
士兵們一驚,轉首求救般看向女王。
那張已過中年卻依然風韻猶存的美麗高貴的臉上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她望著冰璃和拉蒂絲汀,默然良久,點點頭,「照公主所說的去做。」
於是,捧劍的士兵將「水晶劍」丟給冰璃,夏特也趁機要回了自己的刀。
他緊張地注視著冰璃的一舉一動,卻偏偏發不出任何聲音。如果要他對冰璃刀劍相向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拿到劍的冰璃,鬆開拉蒂絲汀用力將她推向士兵,士兵們慌忙圍上前去扶住踉蹌的公主。
而冰璃眸光一轉,手中劍光一閃,趁次空隙已然向著一旁只被兩個士兵保護著的女王攻擊而去,手中劍光爆漲,鮮紅的血花在下一秒灑落在頒獎台上。
兩個士兵受傷,手中劍滑落,人向兩旁跌倒。
一聲金屬交擊的尖銳聲音響起,夏特已經迅速躥至女王身前格擋住冰璃的劍。
夏特的聲音充滿憤怒與不解,「冰璃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到底怎麼了!回答我!」
回應他的只有冰璃漠然的眼神,和手中雙刀上逐漸加重的壓力。
驟然見血,人們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貴族們、仕女們,觀眾席上的人們都尖叫著四處逃竄著,除了頒獎台上那一方空間,到處都是叫嚷的喧囂聲和奔逃的腳步聲。
觀眾席上西迪斯和伊漠很快恢復了冷靜,對著呆怔的幾人叫道:「去頒獎台!」眾人如夢初醒急急向頒獎台奔去。
一部分士兵們執劍上前,在夏特身後將女王和公主包圍在中間形成保護的陣勢。
另一部分則想從後攻擊冰璃。
舉起的劍還未落下,已傳來慘叫聲。數名士兵接連倒下。他們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執著冰藍色長劍的少年。劍鋒上緩緩淌著鮮紅的血液,在劍尖處凝聚,滴落。
冰璃回頭看了他一眼,兩人同時一躍,落在高高的頒獎台邊緣。
「冰璃姐姐!」
聞聲,冰璃怔了一下,看向衝上台來的可可特,眼神卻依舊冰冷無光。
視野裡先是可可特,然後是愛綺兒、伊漠、西迪斯和艾利昂加。他們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她,甚至夾雜著某種痛楚。
她在心裡自嘲道,看吧,所有的朋友最終都會離你而去了。在她選擇背叛,選擇離開的時候,也注定了選擇孤獨。
可是……
她瞥了一眼身邊與她並肩的歐非洛,現在至少還有他,但他能陪她走多遠呢?
夏特很快上前,女王和拉蒂絲汀公主也摒開身前的士兵走上前。
隔著中間一塊空地,眾與寡的對峙。
冰璃的目光一一掃過昔日的好夥伴,最後停駐在女王臉上。
「女王陛下。」
她開口,聲音如冰雪般清冷。
所有人屏息凝目,聽著她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
「我這麼做,只是想告訴您,從這一刻起,奧波尼亞將不復平靜,這片土地將迎來血與火的洗禮,而後,她將重生!」
她的話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為著她話中那濃重的血腥味。
女王沉默了幾秒種,緩緩問道:「你是說千年前那則預言麼?」
「是的。」
冰璃毫不猶豫地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女王聽了她的話,並沒有吃驚也沒有表現出焦慮不安。她只是很平靜地望著冰璃清冷的臉,眸光帶著憐憫。
冰璃注意到了那絲憐憫,她嘴角輕勾,清冷地嘲諷道:「女王陛下,收起您憐憫的目光吧。您可知,您並沒有憐憫我的資格。」
女王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冰璃目光複雜地最後看了一眼那些熟悉的臉龐,從今以後便是形同陌路甚至互相為敵了。
夏特欲言又止,伊漠高深莫測,愛綺兒難以理解,可可特流淚哽咽,西迪斯和艾利昂加則是不能相信的吃驚。連帶拉蒂絲汀也是一副悲傷難解的樣子。
種種目光糾結在她心間,陳雜百味,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她側身向歐非洛點點頭,兩人一同轉身,從幾十米的高台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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