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淚之城 相關介紹 七、不求自己的益處
    31.

    如果說春天的風是乾淨的,那麼,人心裡面的風又是怎樣的呢。

    葉優不明白的看著顧流嵐和南宮澤,他們兩個,都經歷了太多,可是為什麼,葉優總是覺得,他們之間,有種不顯眼的悲傷,不知道是來自於那個所謂的「琉璃」,還是因為他們自己。

    顧流嵐,應該叫她顧流嵐還是南淺箏呢,取名字叫流嵐又是為什麼呢。只是因為和「琉璃」這個名字的縮寫都一樣是「LL」吧。

    葉優無言的看著南宮澤和顧流嵐,他們兩個,是不是應該稱為「天生一對」呢。

    天生一對?

    或許所有見過南宮澤和司琉璃走在一起的人,都會說南宮澤和司琉璃是天生一對。沈雪嫣就是這樣的人之一,她多方打聽,就是不知道南宮澤這麼多天不來上課到底是為什麼。最後她只是得到一個結論,那麼就是這件事情有琉璃的份。如果司家和南宮家要隱藏一個人的行蹤,那麼就算你把地球鑿穿了,都不會知道。

    「雨莜,你知道麼?」沈雪嫣看見了周雨莜抱著課本悠然走過的身影。

    「知道什麼?」

    「南宮去哪裡了。」

    「不知道。」周雨莜帶著笑容搖頭,「你準備下手了?」

    「除非琉璃死了。」沈雪嫣皺眉,「呸呸呸,我在說什麼,琉璃才不會死。」

    周雨莜看著她那樣子,笑了:「雪嫣,為人要善良一點,不要那麼刻薄。會有好報的。」

    「什麼啊。」沈雪嫣不明白的看著她。

    周雨莜卻沒有再回答,她笑著走了。雪嫣,今天你可以和蔣風若、陸雙月逼走一個南淺箏,明天說不定就會與我反目成仇,後天指不定你就真的奪取後位和琉璃鬧翻。你是個心高氣傲有心計的女孩,你為了你的目的不擇手段,所以,雪嫣你要為你的來生,積點德。

    沒有人知道,「風霜雨雪,天星日月」這八個人,是怎樣的存在,表面上是好朋友,實際上的關係,怎樣勾心鬥角,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畢竟,後位只有一個。

    「我不回去。」顧流嵐坐在病床上說。

    「乖,這裡的生活規律不符合你的胃。」南宮澤語氣和舒緩。

    「我不回去。」顧流嵐依舊固執。

    「淺箏。」南宮澤埋怨的看著她。

    「你要我跟你回去繼續寄人籬下嗎,你要我回去繼續聽著蔣風若、沈雪嫣、陸雙月她們罵我是賤人嗎,你要我回去繼續聽著夏霜晴、董天馨、徐星蕾、薛日熙她們說你和琉璃姐姐是天生一對嗎,你要會回去繼續任你擺佈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你要我繼續做你的傀儡娃娃受千夫所指嗎,你要我回去被萬人唾罵紅顏禍水嗎,你要我回去建一座冷宮給我取名字金屋嗎,南宮澤,我不要回去。」

    「她們……真的那樣對你?」

    「是啊,你從來都是相信她們不相信我。」顧流嵐帶著蒼白的臉色微笑,「你情願對我說『你是你,我是我』這樣絕情又是事實的話,你也不會去多說她們一句話。你情願和琉璃姐姐在一起,你也不願意多對我說一句話。南宮澤,我對你來說,應該是個不重要的存在吧。」

    「對不起,我不知道。」南宮澤沒有想到,那些穿著光鮮的外表和乖巧禮貌的女子們,竟然都有這麼惡毒的一面。

    「你今天之所以會在這裡,是因為你沒有嘗過被人離棄的滋味。如今我若跟著你回去,還有誰能打敗你的驕傲你的自負你的自我?你只會成為一個更加自負的人。」

    「周雨莜也這樣說。」南宮澤不得不佩服周雨莜的洞察人心。

    「所以,我不回去,我要留下來,我要陪著葉優。她和我一樣,是一個孤獨脆弱的玻璃娃娃,我不會再傻到回去。」

    南宮澤微微的笑了:

    「好吧,既然你不回去。那麼,我留下來。」

    32.

    南宮澤在學校外面租了房子。住了下來,不管安宜是不是反對。他一意孤行的住了下來,天天吃食堂,也不再需要阿修來接他。要回家了,就騎自行車。

    顧流嵐,或者說是南淺箏,依舊安靜的和葉優在學校裡面來來往往,在食堂吃稀飯饅頭,接受著一些小女生的嫉妒或者羨慕。以前在華陽高中,她只是一個安靜的怨婦,在遠方,看著南宮澤和司琉璃來來往往,隨著南宮澤的留下來,她成為那個被人羨慕的女生,可是,她還是會想起那些南宮澤對她漠然的樣子,還有周雨莜漠然走開的臉。

    她何嘗不羨慕司琉璃,有家有愛她的父母,有漂亮的外表的美麗的禮貌。可是羨慕沒有用,司琉璃依舊是司琉璃,她依舊是她,和司琉璃在一起,她只是個落拓的扯線木偶,沒有芭比的華麗,只有一身的灰塵。

    「流嵐,他在叫你。」葉優好心的提醒了出神的夥伴。南宮澤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她的對面,南宮澤鬱悶的看了看她:

    「淺箏,是不是非要叫你『流嵐』你才會理我。」

    顧流嵐笑,不置可否的喝稀飯。葉優抬起餐盤,她微笑著對顧流嵐說:「流嵐,我先去圖書館了。」

    顧流嵐想說什麼,但是沒有說,看著葉優離開以後,她笑:「以前,這個抬著餐盤走的人,永遠都是我,而留下的人,永遠都不是我。」

    南宮澤淺淺的微笑了,他沒有說什麼,從口袋裡面拿出巧克力給南淺箏,然後繼續低頭吃他的飯。

    「現在雖然留下的人是我,那是因為這個學校對於你來說還是個陌生世界,而我好歹算你唯一的熟人,所以,你會這樣對我,我知道。和你對琉璃姐姐的那份感情,是不一樣的。」

    南宮澤沉默,要說道瞭解他,南淺箏是數一數二的。可是,真的如她所說,只是這樣而矣嗎,如果自己在這個學校,一樣認識了很多的人,一樣被人圍在中心,那麼,是不是又會對淺箏,不聞不問呢。

    「學長……」一個怯懦的聲音,從南宮澤身後傳來,一個高一的小女孩,手顫抖的捏著一封信,緩緩的遞給他,「請你收下。」

    信封是淺白色,但是上面貼上了水晶的貼畫。在熟悉不過的場景。在華陽高中一邊又一遍上演的場景。

    南宮澤看著那個小女孩,皺眉,最後微笑著收下了。

    那個女孩子紅著臉跑開了,然後南宮澤在她走掉以後,把信拿起來,遞到了南淺箏面前:「幫我看看吧,我在吃飯,忙不過來。」

    顧流嵐的稀飯是喝好了的,她看了南宮澤一眼:「私拆別人信件是犯法的。」

    南宮澤抬頭像看怪物一樣看了她一眼,然後騰出手來撕開信封,把裡面的信拿出來,重新遞給顧流嵐。

    顧流嵐看了他一眼,緩緩的接過來,看了。

    「現在的小孩,好棒的文采。」顧流嵐輕輕的微笑。

    「文采好到值得收藏嗎?」南宮澤啃著雞肉。

    「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吧。」顧流嵐挑眉,「原來你那麼變態,有收藏情書的嗜好啊。」

    南宮澤鄙夷的了她一眼,「沒有,我說要值得收藏我就收下了,以後拿來給兄弟朋友做範本。既然你說不值得收藏,那麼就算了。幫我寫封回信給她,委婉拒絕一下,然後順便把信還給她。」

    「我寫?」顧流嵐奇怪,「她寫給你又不是寫給我,我為什麼要回信啊。再說,你那麼多要求,我又不是阿修或者安宜。」

    「文科知識那麼多,我又沒有學到前面的,忙不過來。你就幫我吧。」

    「不幫,我寫成何體統。我告訴她,我是你一個同學,你不喜歡她,叫她死心嗎。沒有這麼乾草的人吧。搞不好她還以為我喜歡你呢。」

    「你不喜歡嗎?」南宮澤頭也不抬的問。

    「我……」顧流嵐知道自己把話說太滿了。

    「再說,什麼叫『我是你一個同學』?」南宮澤不滿的抬頭。

    「難道不是嗎?」顧流嵐反問他。

    「哪有同學永遠住在同學家的。」

    「南宮澤,這個笑話不好笑。」

    33.

    第二天一早,顧流嵐一如既往的來上課,和葉優有說有笑。她們在第一節課下課以後,攜手準備去上體育課。結果樓梯走到一半,顧流嵐想起來她手機忘在教室裡面,叫葉優先走,她重新往樓上跑去。結果在班門口看見了,一個文三的女生,正在對著南宮澤說著些什麼。南宮澤看見她,朝她微微的笑了笑。然後他低頭對那個女生說:

    「對不起。」

    然後他就轉身進了教室裡面,那個女生被晾在那裡,很久,在顧流嵐要進教室的時候,她大聲的說:「南宮澤,你等著,我會用我的行動感動你。」

    在女生走後,顧流嵐一進教室就看見笑彎了腰的南宮澤。南宮澤看她進來才收斂起笑容,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呵呵的笑了:「真像,她那種說話的語氣和態度,真是像極了當年的蔣風若。我以為這種執著的女生,只有蔣風若,沒有想到,華南也有這樣的人。呵呵。」

    「你在想她啊。」顧流嵐拿著手機按了幾下。

    「你在吃醋啊。」南宮澤抬頭認真的看著她。

    「那你就是承認你在想她啦?」

    「那你就是承認你在吃醋啦?」

    「想她就明說嘛,她知道了一定會開心死。」

    「吃醋你也明說嘛,我知道了又不會嘲笑你。」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開著涮,往樓下走去。一路上,引得多少男女側目的眼光。特別是南宮澤將手機拿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發現,這兩個人,不僅掛了一對情侶十字架,衣服穿成反色,而且還用一模一樣的手機。

    體育課下課,南宮澤走到顧流嵐面前:「拿出來。」

    「什麼?」

    「昨天我叫你寫的回信。」

    「你是認真的?」顧流嵐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不會告訴我你沒有寫吧。」南宮澤一瞬間有些崩潰。

    顧流嵐剛想說什麼,眼前又出現了一個拆好的信封。

    南宮澤惋惜的說:「那不能怪我咯,你自己不寫不是我做人殘忍,這裡又有一封,你繼續回信吧。」

    「憑什麼?」顧流嵐接過來,看都懶得看了。

    南宮澤卻回答都懶得回答了,他和班上的同學一起去買水了。

    顧流嵐愣愣的看著他跑開的背影,我又不是你秘書,搞什麼。葉優卻在一邊笑了起來,這兩個人,真的好像小孩子。

    「他收到的情書都給你回信?」葉優和顧流嵐往班上走去,葉優笑著問。

    「嗯。」顧流嵐鬱悶的看著手上的情書。

    「那他很信任你嘛。」葉優說道。

    信任?顧流嵐看著手上的信,突然臉上有了一種焦灼的感覺,他會信任她?那怎麼可能,他說過她是個騙子,八面玲瓏的騙子,幾乎沒有一句是真話,難以看透的反光水晶。

    34.

    星期三的早操,下起了綿綿的細雨,不用去早操的同學們都留在教室裡面,要麼做題要麼補睡眠。葉優在做題,顧流嵐在寫信,她這個星期已經寫了好多好多的信,數不清。南宮澤像個郵筒一樣,不停的收到信。顧流嵐也只好像個打字機一樣,回信回信再回信。

    「顧流嵐,你給我出來。」一個素未謀面的女生凶神惡煞的站在文二的門口,手裡捏著顧流嵐常用的信紙。

    全班寂靜,顧流嵐卻像是早有預料一樣,慢慢的放下筆。走了出去。

    「你以為你是誰,我寫給別人的東西你憑什麼看,還寫什麼回信。」女生很氣憤。

    「你自己去問當事人吧。」顧流嵐冰冷的口氣,葉優覺得,只有這個時候的流嵐,才是最帥最囂張的。

    「問什麼當事人,我就問你,你說,你憑什麼看我寫的東西。」女生上來,狠狠的推了顧流嵐一把。

    顧流嵐後退,撞在一個人身上,她回頭,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了南宮澤冷漠的口氣:

    「我讓她看的。」

    「什麼?」女生不敢相信的看著南宮澤,「她?她,她,憑什麼?」

    「信也是我讓她回的。」南宮澤輕輕的說。

    「你,你」女生驚訝不已的看著南宮澤和顧流嵐脖子上的情侶十字架,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有什麼意見嗎?」南宮澤繼續說。

    女生低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有,如果你以後,再敢碰她一根指頭……」南宮澤口氣像冬天裡面的寒冰,刺進那個女生的骨髓裡面。

    「好了,你發什麼瘋。」顧流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她手上南宮澤送她的戒指,發出好看的光芒。南宮澤看了看那個戒指,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顧流嵐的手。

    「跟我走。」

    南宮澤拉著顧流嵐,他拉著她衝進文一的教室,文一的同學奇怪的看著他們。顧流嵐不明白的看著他:「你幹什麼。」

    「各位,」南宮澤發話了,「今天我只是佔用你們寶貴的時間,對你們說一件事。」

    文一的教室安靜了下來。

    「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

    顧流嵐呆呆的聽見這句話從南宮澤的嘴裡說出來,她像是被220V的高壓穿過的身體,瞬間不能動彈。文一教室裡面的起哄,文一教室裡面小聲的「她不是叫顧流嵐」的聲音,她都沒有聽見,她只聽見有風,大把大把的吹過秋天豐收的麥田,呼啦啦的嘈雜,呼啦啦的,

    幸福。

    南宮澤又拉著顧流嵐,他拉著她衝進文二的教室,重複著說著:

    「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

    接著南宮澤順著文三、文四、文五、文六、理一、理二、理三、理四、理五、理六、理七、理八、理九、理十,他重複的說了那句話,十六遍。

    「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南宮澤的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南淺箏。」

    高二年級在一瞬間沸騰,在一瞬間,有人為南宮澤的勇氣而佩服他,有人因為「名草」有主很鬱悶,有人羨慕南淺箏的幸福,有人嫉妒南淺箏能有這樣的HappyEnding。

    可是,南宮澤,這個世界是個空中樓閣,它是我逼著你建給我的空中花園,如果不是我的離開,我的逃跑,我的不在華陽。你永遠不會建給我的,你永遠都不會給我的東西,今天你能這樣給我,明天,你一定能讓它瞬息幻滅。它建立在我不是南淺箏、你也不是人人都認識都喜歡的南宮大少爺的基礎上,可是,就像你說的,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我還是南淺箏,你也一樣,你還是南宮澤。

    35.

    葉優總是在想,高中的戀愛會是什麼樣子。就是南淺箏和南宮澤這樣的嗎。她一如既往的替他給追他的女生寫詞藻華麗的回信,他一如既往的督促她不要吃辣的不要熬夜喝咖啡。他們從不並肩在校園裡面像別的小情人一樣在人工湖旁邊散步。他們不一起吃飯,偶遇的情況下才會說話。他們很少說話,也幾乎不叫對方的名字,除了偶爾能聽見南宮澤叫她「淺箏」以外,幾乎沒有其他的稱呼。他們甚至從不電話聊天,夜裡11點互相說了晚安就不再聯繫。

    只是,他們有驚人的默契。他們會不期而遇在校門口的文具店,買同樣的東西;他們會不期而遇在學校的體育場,來練同樣的項目;他們會不期而遇在同一家音像店,買同一個歌手的CD。

    南宮澤會偶爾拉著她去看哪裡有個美女,而南淺箏一樣有時會當著南宮澤說某個男明星很帥。

    淺淺的感覺,就好像不存在。可是他們有時候說的話,又那麼的另人啼笑皆非。在食堂,南宮澤看著南淺箏一臉的不滿:

    「你不要吃那麼快,對胃不好。」

    「是不是還會教壞小朋友啊,就算沒有教壞小朋友也教壞花花草草了是吧。」

    「原來你有自知之明啊。」

    或者是在教室裡面,南淺箏桌子上的綠茶,走進教室的南宮澤拿起來就喝:

    「你喝你自己的好不好。」

    「憑什麼。」

    「我出錢買的。」

    「啪。」南宮澤掏出三塊錢放在桌子上,拿起那瓶水揚長而去。

    再或者,是在學校外面的書店,南宮澤看見南淺箏把幾乎一個月的稿費買成了雜質和參考書:

    「你真的吃書就可以生活嗎。」

    「你管。」

    「修仙嗎你。」

    「你管。」

    「你這個月吃飯怎麼解決。」

    「你管。」

    「我請你吃飯吧。」

    「你管。」

    「是啊,我不管誰管。」

    葉優看著南淺箏對南宮澤的愛理不理,南宮澤對她偶爾的小小打擊。兩個人就好像是在玩遊戲,充滿了孩子氣。葉優終於在有一天,南淺箏堅持不要南宮澤給她的藥的時候,問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淺箏,你為什麼總是對他若即若離、愛理不理的。」

    南淺箏也沒有想到葉優會問這個問題,她沉默了一秒以後,她說:「小優,很多年以前,我像個剛剛出世的小鴨子一樣,把第一眼見到的東西,當作是媽媽那樣跟隨著。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都得靠自己,媽媽總有一天會離開,就像我父母一樣,有一天離開了就再也不要我了。我像個破碎的娃娃一樣,被那些官員丟來丟去,然後是南宮叔叔收養我,我才可以有今天。南宮澤是被大家寵著長大的孩子,他太聰明,他擁有一切,這個天底下沒有他拿不到的東西,所以他對外界都不關心。他唯一關心的東西,就是他得不到的東西,那些表面上大有噱頭的東西,他對所有真心對他好的人都置之不理、漠然不顧。人性的弱點,他不可避免的擁有。我為什麼這樣對他,那是因為我不想再次變成一個用舊的娃娃,再次的,被人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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