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總是游移在夢裡夢外,只是天機不可洩,我還無法說出我的猜想、、、、、、
1
我看看枕頭邊的鬧鐘,喲!時間不早了,要上學了。我馬上起床穿衣,伸手去把床頭的燈扭亮。見鬼,怎麼又停電了。幸好房間靠近街邊,我們樓下有許多商舖,整夜都開著廣告燈。即是我房裡不開燈,也不會是漆黑一團。我穿好衣服,剛剛準備走出房間時,聽見衣櫃裡有輕輕按動鍵盤的聲音,櫃門也是半掩著。我好奇的走上前去,發現櫃門的縫隙裡閃爍著一絲幽幽的亮光。我打開櫃門,櫃子裡好像有個人拿著手機盤膝坐在裡面,手機屏幕上那種藍瑩瑩的光照在那人的臉上,
我驚奇的問:「媽媽!您躲在櫃子裡幹什麼啊?」
母親說:「我遇到麻煩了!外面有人追我。」
我安慰道:「媽媽!出了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您不能總躲在櫃子裡啊?」母親瞟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
「媽媽,您出來啊!」我很著急的說:「您出來,有什麼事說清楚!我們一起想辦法來面對、解決好不好?」我把手伸進櫃子裡想把母親拉出來,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叩門,母親慌張的說:「不好了,他們追進來了!」手機屏幕上的亮光消失了,櫃子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媽媽!媽媽!」我大聲的喊著:「您出來啊!」房門開了,母親站在房門口:「蘭心,快出來吃早餐了!」
我奇怪的問:「媽媽,您剛才不是坐在櫃子裡的嗎?怎麼又到門口了?」
母親笑笑說:「蘭心,你剛剛在做夢吧?我在櫃子裡幹什麼?你看看我這身量,能進櫃子裡去嗎?我在廚房給你做早餐啊!快出來吃早餐!」說完話,母親又帶上門出去了。
我走出房間,客廳裡依然很昏暗,沙發上好像坐著兩個人,我走近一看,原來是外公和奶奶,我高興的問:「外公!奶奶!您們一向都到哪兒去了?我怎麼很久都沒看見您們了?」
外公和奶奶都沒有理我,我忽然一想:「不對啊!他們不是早就死了嗎?」我心裡一驚,本能的往後倒退了幾步。廚房門打開了,母親端著早點從廚房走出來,我趕緊躲到母親身後,悄悄的問:「媽媽,外公和奶奶怎麼來了?」
母親笑著說:「大清早的,胡說什麼?他們都去世這麼多年了,不會再回來嚇唬你的!快吃早餐吧!吃完了去上學!」我再偷偷的從母親身後向沙發上看時,沙發上果然沒有人。我就坐到桌邊開始吃早餐,我端起碗,嚇了一跳:「媽媽,這碗裡是什麼啊?」
母親說:「這不是你最喜歡吃的早餐嗎?」
我說:「媽媽,這是一盤子蒼蠅和昆蟲呢!您把我當成【西遊記】裡面的蜘蛛精啦?」
對方發出了一聲冷冷的怪笑,我再次抬頭一看,根本就不是母親。對方穿著一襲黑色套頭長風衣,直通通的從頭到腳都裹在衣服裡。看不清他的臉,整個面部都罩在黑影裡。我起身拔腿就跑,還大聲喊「救命啊,救命啊!、、、、、、、」
我發現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我,我拚命的往外掙扎,就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說:「蘭心,你快點吃了早餐去上學啊!你跑什麼呀?」我一驚,再次回頭看時,哦,原來是母親,我問:「媽媽,剛才您到哪去了?嚇死我了!剛才好像有個怪物要抓我。」
我聽見一個陰冷的聲音說:「呵呵!我不是已經把你抓住了嗎?」我發現抓住我的又不是母親了,是一隻鬼爪!我拚命掙扎,拚命呼救:「媽媽快來救我啊,媽媽快來救我啊!」
「蘭心!你為什麼這麼大聲叫啊!」一個溫和的聲音問,仍然是母親站在我身邊,我說:「媽媽,怎麼一會兒是您一會兒又不是您啊?」
母親笑道:「你這丫頭怎麼說話這麼奇怪啊?什麼叫一會兒是媽媽,一會兒又不是媽媽啦?媽媽不是一直都陪著你嗎?」
我說:「剛才我看見了一隻鬼爪!」
對方又陰沉沉的說:「呵呵!你說的是我嗎?」依然是一個黑影站在我旁邊,高高大大的,居然有房頂這麼高,瞪著一雙燈泡似的大眼睛。我大聲的喊:「媽媽救命啊!媽媽快來救我!」、、、、、、、、
2
我將自己喊醒了,我發現自己仍然睡在床上,旁邊還睡著一個人。我一看是母親,我心裡鬆了一口氣。母親怕我們著涼,常常會夜裡起來探視,有時就這麼歪在我旁邊睡下。
我覺得口非常干,想起來喝水,我不願驚醒母親,就悄悄的從母親身邊爬起來準備去倒茶喝。手無意間撐在母親蓋得那床被子上,咦!怎麼虛若無物啊?母親身體很豐滿的啊?
我再看時,母親的被子依然是癟癟的,被子頭前的枕頭上是什麼?天!怎麼是個骷髏啊?我忽的掀開被子,一整具骷髏躺在我身邊,由於被子的帶動,骷髏的腦袋咕嚕嚕滾下床。一直滾到牆角邊,只看到一團模糊地黑影。那團黑影慢慢膨脹起來,越長越大,成一個人形似的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我感覺到有一張巨大的網將我罩住了。
我拚命的掙扎,卻越掙扎越覺得那張網慢慢的縮小,我被緊緊地捆在了網裡面。我繼續拳打腳踢的掙扎著,掙扎著,我覺得整個身體都被縮成一團了。漸漸的喘不過氣來,我狠命的撕扯著,一忽兒間眼前都清爽了,什麼也沒有,只有我一個人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把燈打開,起來穿衣,然後在梳妝台前梳頭。梳著梳著,我看見鏡子裡出現的不是我自己的臉,是一張滿臉皺紋的老人的臉,我大驚失色,梳子也掉在地上。我彎腰去撿梳子,再起身看時,鏡子裡的仍然是自己。我自嘲的笑笑:「怎麼我今天跟夢遊似的!」
我收拾完畢,走出房間,父母都還沒有起來,他們的房門都還關著。我不願驚動他們,輕輕的走到衛生間,扭亮衛生間的燈,開始洗臉刷牙。我打開水龍頭,水嘩嘩的流出來,啊!怎麼流出來的全都是血水啊?我趕緊關上水龍頭,洗口杯裡也是血水,我嚇得手一鬆,杯子掉在了水池裡。我呆呆的站了幾分鐘,閉上眼睛對自己說:「都是幻覺!都是幻覺!一切重新開始!」我又重新打開水龍頭,這次流出來的是乾淨的自來水了。我把洗口杯拿起來沖洗乾淨,然後洗臉刷牙。
洗漱完畢,我走進廚房,把電磁爐的插頭插上,在鍋裡倒上水,放在電磁爐上開始煮麵條吃。趁燒水的功夫,我把作料調好,放進碗裡。鍋裡冒著熱氣,水燒開了,我揭開鍋蓋,準備把麵條放進去。水咕嚕咕嚕的開著,我手裡拿著一把麵條正準備往裡面放。鍋裡熱氣騰騰,怎麼咕嚕咕嚕的冒著血水啊?我還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我心裡一慌,手裡的一把麵條全掉在地上。那股血腥味很濃,我直想吐,趕緊跑到廚房旁邊的衛生間去。
我終於沒有吐出來,在衛生間站了一會兒,我覺得心裡舒服多了。衛生間的窗戶是為了通風,一般不用衛生間的時候,總是打開著的。有個女人站在窗外,笑著和我打招呼:「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我說:「是啊!怕上學遲到了,早點起來時間充足一些。」又一想:『不對啊!我住在九樓啊!衛生間窗戶外面怎麼會有人呢?』我趕到窗戶邊去看,那個女人已轉過身去,在空中飄移著,漸漸飄遠了。
3
今天怎麼總遇到怪事啊?我心裡嘀咕著,又一想電磁爐還開著呢!我趕緊跑到廚房,一包麵條依舊好好地放在廚房的檯子上,一鍋水咕嚕嚕的開著,冒著熱氣。
『剛才肯定是幻覺,』我對自己說,然後開始下麵條,我將一小把麵條放在鍋裡煮,等到麵條快開的時候,我又點了一點水進去。蓋好鍋蓋繼續煮,麵條煮好了,我去挑麵條吃。居然挑出一隻血淋淋的手,一鍋血水沸騰著直往外冒。
我嚇得倒退幾步,貼著牆邊站著,鍋裡仍然咕嚕嚕的不斷往外冒著血水。血水從鍋裡流到灶台上,又順著灶台流到地上。熱氣蒸騰著,瀰漫著,整個廚房裡彷彿籠罩在一片濕霧中。有一顆黑乎乎的東西從鍋裡冒出來,天啊!居然是一顆人頭。滿腦袋全是頭髮,根本就看不清面容,人頭慢慢升起來,然後是身子,腿,漸漸的都從鍋裡冒出來。那個『人』瘦瘦高高的,一直冒到屋頂上,懸在半空中。
我只是貼著牆站著,已毫無思想。鍋裡始終在往外冒著血水,我感覺到血水慢慢從地上流到我的腳邊,又漸漸的漫到我的腿上、腰間、胸前,逐漸要把我淹沒了。我拚命地掙扎,拚命地喊著:「媽媽!媽媽!」
我掙扎了半天,再一看,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心裡還突突直跳。我定定神,
『只是作了個夢而已』,我安慰著自己。把燈打開,光線柔和的照在房裡,我覺得舒服多了。我正要起床,感覺到日光燈管上有個影子,我抬起頭來,居然是母親,我驚奇的大叫:「媽媽,你怎麼坐在燈上了?」
「呵呵!誰是你媽媽?」又是一聲怪叫,我再看時,仍然是那個黑衣人。仍然從頭到腳的裹在長長地黑色套頭風衣中,
我奓著膽子問道:「你是誰啊?老跟著我幹嘛?」黑衣人張開雙臂,如飛鳥展翅般的向我撲來,我趕緊把頭縮在被子裡。我感覺我被緊緊地捆住了,而且越捆越緊,我在被子裡拚命地掙扎,拚命地扭動著身子。終於我感到輕鬆了,我把頭伸出來一看,房間裡依然如往日般的寧靜與安詳。
房門的按鈕在緩緩的扭動著,好像有人要進來。我瞪大眼睛盯著門,房門開了,母親站在門口,很奇怪看著我問:「蘭心,你不好好的睡覺,瞪那麼大一雙眼睛幹嘛?」我問:「媽媽,時間不早了吧!」
母親說:「你忘了?今天休息呢,多睡一會兒,又不怕上學遲到。」我說:「媽媽,我老在做噩夢。」母親說:「你想的太多了,自己放鬆一點,就睡得踏實了。」
我看見母親後面漸漸冒出一個頭來,頭慢慢的升起來,披散著長長地頭髮,卻看不見臉,而是一個白色的骷髏。兩個深陷進去的大大的黑眼眶,嘴很誇張的張開著。它逐漸往上升,身子,臂膀,都是一個白色的骨架而已。那架骷髏的雙臂已升到母親的頭頂,然後睜開雙臂,想要把母親抓住。
我大聲的喊:「媽媽,媽媽小心後面!」骷髏猛的抓住了母親,像鷹一樣飛走了。我大驚失色,連忙追出去,骷髏叼著母親在前面飛,我在後面跑著,邊跑邊喊:「媽媽!媽媽!把我媽媽放下來!快把我媽媽放下來!媽媽!媽媽!」
路上到處佈滿荊棘,怪木叢生,時而一個黑影『唰』的一聲從我頭頂飛過。我看見骷髏仍然叼著我的母親在前面飛,我眼看就要追上了,連忙伸出手去,眼看就要夠著母親了,那個骷髏又『忽的』一聲,叼著母親飛到前面去了。我繼續拚命的追著追著,骷髏叼著母親落到了一棵大樹上。
那是一棵很粗壯的樹木,長得非常繁茂,鮮紅的樹葉密密的交錯著,骷髏把我的母親放在一個較高的樹枝上,它也站在樹枝上,面朝著我。我仰頭高喊:「把我媽媽放下來!把我媽媽放下來!」骷髏忽然向我俯衝而來,我回過頭,拚命地往前跑。跑啊跑啊!我感覺到它已經漸漸的,漸漸的飛到我的頭頂上來了,並且感到一雙碩大的雙翅正向我撲來、、、、、、、
4
我加快了速度,繼續向前跑啊跑啊!我已經沒有了思想,沒有了感覺,只機械的向前跑著、跑著,前面是一個懸崖。我回頭一看,骷髏正向我撲來。我來不及多想,縱身跳下了懸崖。
我掉進了水裡,在水裡游著游著,不知游了多久,我看見前面好像有一條繩子。我拽住了繩子,繩子也向上拉動著,我被拉出了水面,母親正坐在岸邊。
我問:「媽媽!您沒事吧?」
母親笑著說:「有什麼事啊?我正在河邊釣魚,怎麼把你給釣上來了?看你身上濕漉漉的,小心著涼。走,咱們快回家去換一件乾爽的衣服!」
我跟著母親回到了家裡,母親直催我快點回房換衣服。我到自己的房裡換了一件乾爽的衣服,覺得舒服多了!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看見客廳裡有很多人,男男女女都圍著一個大圓桌坐著,桌子中間放著一個火鍋,正嘟嘟嘟的冒著熱氣。
母親好像在廚房忙碌著,我走到廚房門口問:「媽媽!您今天請客啊?」一個阿姨在客廳喊我:「蘭心,快來吃飯!」我來到客廳,另一個阿姨說:「來!坐到阿姨身邊來!」阿姨拉著我坐下來,那個火鍋只嘟嘟的開著,裡面卻什麼都沒有。
我又站起身來說:「我到廚房去拿菜來下進去!」
一個叔叔說:「不用,我來下菜!」他一伸手,把自己的一隻耳朵揪下來,丟進火鍋裡。另一個阿姨把自己的鼻子揪下來,丟了進去。還有一個叔叔忽的把自己的腦袋搬下來,也放進了火鍋裡。
我嚇得摔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到廚房去找母親。廚房裡卻沒有人,我四處張望,大聲喊:「媽媽!媽媽!」我又跑出廚房,客廳裡也沒有人了,地上有無數條蛇蠕蠕地挪動著,黑壓壓的一片。
我奔回廚房,電磁爐上正燒著開水,此時早已經燒開了。我把一鍋開水端出來,忽的向客廳地上的那群蛇潑去。客廳裡馬上成了汪洋一片,波濤翻滾。我看見一個人在波濤裡掙扎著,天啊!那是母親!我想都沒想,縱身跳下去救母親。
我抓住了母親,拚命地游回岸邊。先把母親推上了岸,自己也跟著爬上岸。母親雙目緊閉,躺在岸上。我抱著母親的頭,著急的喊:「媽媽,媽媽,您醒醒啊!你醒醒啊!」母親終於甦醒過來,慢慢的坐起來問:「我這是在哪兒啊?」
我也覺得奇怪,對啊!我們這是在哪兒呢?我扶著母親站了起來,走進了一座叢林。芳草萋萋,樹木繁茂。我們走了很久,仍然沒有走出叢林,我問:「媽媽,我們不會是迷路了吧?」
母親說:「蘭心,你看前面叢林中怎麼有兩個燈泡在閃爍啊!」我順著母親的手,向叢林深處看去:「媽媽,那是一隻老虎呢?」母親拉著我回頭就跑,我感覺到後面風聲很緊,著急的說:「媽媽,老虎追上來了!」母親說:「我們一起飛吧!」我和母親展開雙翅,一起飛了起來。像鷹一樣在空中盤旋著,真可以親近白雲,追逐太陽了。
我們在空中飛了一會兒,母親說:「到家了,我們進去吧!」我和母親回到了家裡,母親打開電視,是她最喜歡看的【動物世界】。母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到衛生間沖了個澡出來。見電視上又在放『聊齋』,我說:「怎麼又在播這麼老土的片子啊?」
母親歎了一口氣:「哎!這部『聊齋』很經典的呢!就是電視台很少播放,我放的是碟片!」
我坐在母親身邊陪著她看:「其實這部片子還是很好看的,最開始電視台播的時候我還小,很多情節都忘記啦!」
母親很高興的拍拍我的手,我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碟片。
5
片中有一個白衣女鬼咕嚕嚕從井裡冒出來,我看著看著發現自己腳下全是水。那個女鬼就站在我們客廳裡,我拉著母親慌忙跑進房裡,緊緊地鎖住房門。
母親奇怪的說:「她怎麼會從電視上跑出來呢?」
我說:「媽媽!您也真是,好好地看什麼鬼片啊?您如果買做菜的碟片來看就好了,那我們不是可以把片中的菜端出來美餐一頓啦!」
我們說著話,忽然發現從門縫裡流進水來。我說:「不好,她不會也從門縫裡進來吧?」話音未落,一絲白光從門縫裡進來。我們再一看,那白衣女鬼正站在我們面前。
我們打開房門,又跑了出去,不歇氣的一路往前跑。女鬼飄飄蕩蕩的一路跟著我們,我們又闖進了一戶人家,忽的打開門,躲了進去,又把門關上了。女鬼終於沒有再進來,我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再回頭一看,都大吃一驚。我說:「媽媽,這還是我們的家呢?」母親也高興地說:「是啊!我們又回到家裡了!」
我開玩笑的說:「媽媽!你還看不看『聊齋』啊?」母親說:「我也累了,進房裡去休息一下,你想看什麼就看什麼吧!」母親說著,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我也有些疲倦了,躺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著。忽然有什麼東西滴答滴答的從上面滴下來,鮮紅鮮紅的。我一看,是血啊!再抬頭看時,是一隻鮮血淋淋的臂膀掛在屋頂上。
我嚇得大叫起來,用書緊緊地摀住臉,什麼都不敢看。我發現一隻手在拿我的書,我緊緊的抓著抓著。
「蘭心,你幹什麼啊?」是母親的聲音,我手一鬆,書被母親拿了起來。母親坐在我身邊,溫和的問:「你看個書怎麼都還大喊大叫的啊?」我仍然把眼臉低垂著說:「媽媽,您看屋頂!」
「屋頂上有什麼啊?」母親奇怪的問。
「媽媽,屋頂上有一隻血手!」我仍然半閉著眼睛說,
「哎!」母親歎了一口氣:「你這丫頭說話怎麼這麼奇怪啊?」我說:「媽媽,我們今天遇到奇怪的事還少嗎?您不是也和我一樣差點在叢林裡被老虎吃了嗎?我們還看到女鬼從電視裡爬出來。」
母親驚訝的說:「蘭心!你說什麼呢?我一直都在房間裡睡覺啊!是你大喊大叫的把我驚醒了。誰和你到叢林裡去啦?女鬼能從電視裡出來嗎?怎麼你說的我都聽不懂呢?」
我抓住母親的臂膀搖著:「媽媽,您怎麼啦?您再好好想想我們一起經歷的事!」
「好了好了!」母親握住了我的雙手,和藹的說:「我們說一些愉快的事吧!你餓不餓?媽媽給你做幾道你愛吃的菜,你吃飽啦,心情好了,自然就不會胡思亂想了!」母親說完,走進了廚房。
一會兒,母親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出來。我們一起坐下吃飯,電話鈴響了,我走過去接電話。電話裡一個幽靈般的聲音說:「你們跑不了的!我一定會抓住你們!」
我嚇得手一鬆,話筒掉在地上。電話線卻像蛇一般向我纏繞過來,母親拉著我就跑,我跑啊跑啊,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摔倒了。
我醒了過來,似乎看見一縷晨曦從窗簾透進來,窗簾外面有個影子在晃動。我以為是母親趴在窗台上在晾衣服,我問:「媽媽,是您嗎?」一條長長地鮮紅的舌頭從窗簾後面向我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