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本公子就知道你小子沒老實的時候,還是小慎比你實在,寧可不說話,也不願意出賣自個的師尊,對吧?」我一扭頭,咦,李慎呢?李治乾笑兩聲,指了指那拐角處,李慎正抱著一根樹丫在那蹲著吐得唏哩嘩啦的。那腦袋瓜一上一下的擺動著,似乎在跟這株枯樹進行意識交流。
「可憐的,瞅瞅,王爺都能吐成這樣……」我下意識地咧咧嘴笑道。嗯,很有點興災樂禍的意思,誰讓這小子平時裝酷,本公子讓他喝二兩,常常婉拒,這下好了,平時不鍛煉,上了陣仗,受罪倒霉的是自個。
邊上的李治也搖頭歎道:「十弟怕是不成了,俊哥兒,要不今個就在長安歇息一夜,明日再回渭南如何?小弟也該回家裡邊,見見我家那福兒了。」
我歪頭一想:「成!就在長安歇一夜,明天咱們再回渭南也不遲。」正說話間,李慎總算是向那株難看的枯樹傾訴完了他的傾慕之情,面色青白、晃晃悠悠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擠出一個跟恐怖片裡差不多的妖異笑容:「讓師尊和九哥久等了。」
「沒啥,倒是你自個小心著點,下次不能喝就別逞能。」李治還是兄弟情深,上前兩步扶著腳步有些虛浮的李慎安慰道。
我摸摸下巴搖了搖頭:「你九哥說的這話可聽不得,照我看啊。你哥倆都該鍛煉鍛煉,特別是你。」我這話自然是沖李慎說地,李慎一臉的莫名其妙:「我幹嘛了我?」
「你不是還沒娶親嗎?」我笑瞇瞇地道。李慎點了點頭,一臉的疑惑:「那是自然,莫非為師您還想替我作媒人不成?小弟現如今可還沒那心思。」
我咧咧嘴:「為師才沒那閒功夫,不過。為師倒是知道一點,尉遲家有女,年方十四,若是小慎能得此佳妻,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就是不知道這丫頭能長得像誰?要是長的跟尉遲大叔一般模樣,那可就大大不妙也。」
「啊?!」李治和李慎這哥倆嘴都咧得老大,那模樣,就跟雙胞胎似的,李慎的模樣,都快讓我給嚇哭了。看樣子生怕娶個虎背熊腰地尉遲婆娘,那往後還有沒有活路了。「師尊,您這不是別是嚇人吧?」邊上的李治趕緊捅了捅我,嗯。李慎抬眼瞅向上。不知道是看天還是看哪個樹丫叉好丟白綢,準備自盡得了。
我嘿嘿一笑,沖這傻小子揮了揮手:「別以為師尊這在是吹牛,方才為師倒是偷聽到了半截話兒,你爹跟尉遲大叔怕還真是在商量這事兒。」
「那咋辦?師尊,九哥,你們二位總不能見小弟我往火坑裡掉而見死不救吧?」李慎一臉的悲慼之色,最主要就是這孩子的審美觀一向很正常,生怕自家的夫人日後真要是跟尉遲大叔長得一般模樣。那可就真是一輩子水深火熱了。
我很能理解。就像當初程叔叔想把他七閨女嫁給我時候,那時我的心情又何嘗好過,成天的心驚膽戰。睡覺都能讓惡夢給嚇醒過來,何況於李慎這個神經脆弱的娃子。
不過,尉遲大叔家的閨女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沒我形容地那麼誇張,小模樣也長的挺周正的。若真要撿尉遲大叔那樣的話,長安不早傳遍了才怪,要知道,長安百姓其他地本事咱不好說,可這編排八卦地本領,那可是輪起大拇指論第一的。
聽到了我的勸解之後,李慎是稍鬆了口氣,可是這孩子還是擔憂,生怕讓我給忽悠住了,萬一娶一母老虎進家門,那還了得?
「這好辦,再過些天,就是我大唐皇家軍事學院冬運會的日子了,讓尉遲雙胞胎帶著她妹妹去看那個學院的冬運會,到時候你不就能瞅得見人了嗎?再說了,尉遲大叔可就這麼一個嫡親的閨女,嫁給你,算是你有福氣才是。」我白了李慎一眼。
邊上的李治也替自家的弟弟高興:「那趕情好,十弟早些成親,到時候,讓為兄也再多倆侄兒,也好熱鬧熱鬧。」歷史上李慎的婆娘是誰我不知道,可眼下,能娶上尉遲大叔地閨女,該算是他地福氣才是,要知道,尉遲大叔的身份雖然也就是一位武將,可畢竟與李叔叔的關係相當地不一般。
自歸附李叔叔後,憑借高超的武藝,多次冒險救李叔叔於危難之中,立下不世之功。尤其在玄武門事變中,不但殺死李元吉,還救了李叔叔的命,可以說,沒有尉遲敬德,就沒有大唐王朝的今天,能娶得他的閨女,也能讓李叔叔增加一些對他這個兒子的關注度。
誰不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多成一點氣?況且,這事兒又不是我慫恿的,不過是樂見其成罷了。李慎雖然心裡邊還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可以對這事兒也確實無可奈何得很,畢竟,一向性格溫和,不擅與人爭的李慎是沒辦法反對這件婚事的,李治也照樣沒辦法,本公子更沒理由去管。
不過還好,十天之後,李慎果然在軍事學院的體育場內結識了尉遲大叔的閨女後,總算是安心了。嗯,當然是由我這位紈褲領袖出面,跟尉遲兄弟倆那麼私下裡一說合,這兄弟倆聽說李慎心中傾慕自家的妹子,想見見面,他們也是見過李慎的,對李慎的印象也不錯,加上他們的父親似乎也跟他們漏過點口風還是啥的,事情出奇的順利,兩兄弟還真沒唬人,真把他們的妹子給帶來了。
這年頭可還沒啥子男子大防,見面打招呼吹牛聊天的事兒正常得很,就算是有一見鍾情,讓家人說媒的事兒也並不新鮮。要不然,本公子哪有機會去認識我的公主婆娘羔羊?
「瞅啥呢,妾身在你邊上抱著您的娃兒,也不瞅上一眼,一雙眼兒也不知道閃哪去了。」方自想到羔羊,這婆娘似乎心靈有所感應地衝我發起了牢騷。我趕緊從不遠處李慎和尉遲小妹那邊收回了目光,沖李漱賠笑道:「好老婆,我這是正在找老三那笨蛋呢,咋大半天了就沒瞅見個鬼影子?咦,你家那晉陽呢,她上哪去了?」
「那丫頭在這兒坐不住,說是要去找找小三,妾身也沒勸住,由得她去便是了。」李漱揉了揉腦門,伸手指頭逗了逗抱在懷裡邊的房慧,這小子一點兒也不怕生,瞪著黑漆漆地眼珠子左瞅右瞅,嘴裡噎噎呀呀的不知道嘮叨個啥,看來是很喜歡熱鬧的架勢。
李叔叔來了,不過已經去換裝去了,今年李叔叔要報去年的一箭之仇,所以,親自坐鎮指揮王爺馬球隊去了,而晉陽就是隨著李叔叔一塊兒來的,李治身為皇太子,責任就是要隨著他爹一塊兒上陣,父子兵嘛,他不上誰讓?李慎太單薄了,讓這小子上去,肯定沒戲。
老三今天耍的是鞍馬,這種危險性較低,但是要求運動員的肌體力量特別強大的運動很適合老三,老三是經過了幾場拚搏,一路從預賽、複賽殺到的決賽,嗯,憑的是實力和那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當然,本公子也教了老三好幾種我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技巧,反正肯定耍得比其他人更精彩。
老三的強勁對手,正是當年在馬背上玩托馬斯旋旋的李業詡,這傢伙已經蟬聯了三居大唐皇家軍事學院的鞍馬冠軍,是老三奪冠的最大阻力。李業詡在這個體操競技項目上具有很大的優秀,而李敬業拿手的是短跑和跳遠、跳高,他雖然在學員們不屬於那種肌體相當強健的,但是他的爆發力卻不是其他選手所能媲美的。
而程家半打青春版程叔叔,一直是籃球場上的王者,同樣也是四百米接力的最有力爭奪者,同樣經常包攬散打項目一百五十斤至一百六十斤這一級別的冠、亞、季軍直至第六名。
沒辦法,遇上這六位,誰都害怕,就算是在場上把這半打青春版程叔叔中的一位給掐翻了,可你得先考慮好,你成功的路上還有另外五位一般模樣的妖精在等著你,再加上這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的凶名在學院裡可謂是威震四方,說實話,很容易讓他們的對手產生一種強大的心理陰影和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