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何顯老了,前兩日咱們可方才比了一回箭術,臣三隻上好的獵犬呢。」邊上,尉遲大叔當即反駁道,表情很是懊惱。倒是讓李叔叔的表情顯得更加的開心和愉悅起來。李叔叔很是得意地舒目揚眉:「呵呵,要說,敬德你馬上擊槊之功可謂天下無雙,可這箭術嘛,說來,能超得過朕的,還真沒幾個。」
仔細地觀察,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位尉遲大叔吹捧話說得這麼好,難道這位老爺子是裝憨直?可又不像,太難道了,天生的耿直人,天生的甜嘴兒,怪不得李叔叔很喜歡跟這位粗曠而顯得全無心機的大唐第一悍將吹牛。
尉遲大叔呵呵一笑,拿手指頭磨了磨金幣的表面,衝我問道。「我說遺愛賢侄,這玩意是金的?真能拿去用不成?怕是得好幾貫錢才能使喚得動吧?」
「大將軍高見。」我趕緊伸出了一個大拇指沖尉遲大叔表達了我的敬仰,旋及點頭笑道:「正是,小侄跟二位王爺商議,覺得咱們大唐的商業越來越昌盛,可是錢帛的交易又有諸多的限制,特別是做大生意的,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個主意,鑄一些貴重的錢幣,促進我大唐的商品貿易流通,增加稅賦收入。」
「把老夫的臉模樣印這上邊,怕是也得有個說法吧?」李叔叔興奮地捧著一手拿著一個樣幣,正在那兒對比,一面衝我言道。自然,咱又重複了一次,掏自個的腰包又把那幾個西方蠻子地金幣給抖了出來讓李叔叔和尉遲大叔瞧個清楚,一面向李叔叔詳細地解釋起為什麼要把他那張掛著無恥淫笑的老臉印刻在樣幣上的理由。
理由很多,但最容易說服李叔叔的,還必須是吹捧話才成,幹這個,我最拿手。我先詳細地給李叔叔解說了為什麼要把大唐帝國萬歲和大唐帝國利益高於一切這些字雕刻在錢幣上。這不僅僅是為了好看。同樣也是為了凝聚大唐子民的意志。增強他們對於國家的歸屬感。
「……用以反映出我大唐帝國的國家體制、政治理念、和著我們這些大唐子民應該奉行的宣言。」我這一番說詞,莫說是精明如李叔叔,就算是像尉遲大叔這樣地大老粗也很是熱血地抄起酒盞匡了一滿盞:「嗯,老夫雖然不太理解你這小後生說地啥意思,不過總覺得是有些道理。」
「……」我實在是無語了,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偷偷抬眼角看李叔叔,嗯。李叔叔似乎認為尉遲大叔是說出了他自己地心聲,很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拿手指頭點了點上邊他自個的淫笑嘴臉衝我問道:「那把老夫的臉模樣刻在這上邊,也該有個說法才是吧?」
那是肯定的,必須得有個說法,李叔叔再無恥,也不好意思沒理由的情況下,任由自個的老臉讓人摸來擦去地。甚至有可能掉進馬桶裡邊接受長時間的米田共的熏陶。
說法咱有。而且還很多,首先一點就是,能把頭像印在錢幣上的主要原因之一。自然是是對此人的尊敬,說明此人對國家作出相當大的貢獻,同時,這個人也是國家意志的象徵。
這個說好,至少李叔叔很喜歡,沾沾自喜地拿著錢幣在那兒進行著對比,而後,李叔叔笑著點了點西方蠻子的貨幣言道:「看得出來,這些西蠻子地貨幣,著實比不得咱們大唐地金幣精巧,想來賢婿該是為此事操碎了心思吧?」
「哪裡,陛下這話也誇得太過了,其實這還是太子殿下提出的建議,然後由小婿來對太子殿下的理念和思路進行地設計,不然,小婿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亂把您老人家的英容給印在這上邊,您說是吧?」我決定把李治給出賣了,誰讓這位太子爺三番五次的出賣我,實在是不像話得緊。
李治在邊上變了臉,急巴巴地想說話,李叔叔賊精的眼珠子溜溜一轉,呵呵一笑:「原來竟然是稚奴之功也,好!唔,想不到稚奴隨你師尊多日在外奔波勞碌,確實是大有長進,看來,朕當初沒有看錯人哪……」
「兒臣不過是聽從父皇之教誨,從師尊之命爾。」李治無奈,只得伏地作感激狀,李叔叔那話的意思就是讓你小子認下,不認那就是反帝反封建,反爹反社會。
李叔叔很愉快地一人賞了我們一個金
遲大叔一向是實在人,大巴掌一晃,一掏就是十多個老臣就要這麼些就成了,等以後陛下印製了這種新幣,到時候,老臣還多多收藏,傳給子孫們,讓他們也瞅瞅陛下是何等英容。」
李叔叔笑罵道:「好你個尉遲,這種話也好意思說得出口!罷了罷了,由得你去,嗯,賢婿、稚奴,你們擬個條程,到時候,拿來給朕,再交給三省六部討論,咱們大唐的錢帛,也該稍稍動彈一二,畢竟,士農工商,缺一不可,而咱們大唐的商貿更是讓帝國繁榮,商品得以流通,不說其他的,朕以前還未登基之時,也常出去溜溜,想要買甚子物件,總得讓好些個人替朕背著錢帛,這也著實累人得很,也該變變了。
再說了,前漢之時,流通之幣制中,亦有金銀,後來不過是因為人口增多,金銀難尋,方才作罷,可如今不一樣了,咱們大唐每年的黃金和白銀的儲量都在猛增,害得朕拿得這麼多的東西,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光拿來賞賜,又能用許多,還不如制其為幣,一來嘛,可以解一解我大唐之錢患,二來,也幫我大唐的商旅一把,也不是甚子難為的事。」
李叔叔的話說得很輕鬆,不過也是,這種金幣和銀幣,尋常人家要來要真沒啥大用,長安普通老百姓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費最多也就是三五貫頂天了,至於鄉村百姓,更是少得很,這種新制金銀幣使用得最多的,肯定是大富之家,又或者是商業界人士,況且,這也有利於國家的貨幣儲備。
畢竟咱們也算得上是金融人士了,搞金銀幣制,也就相當於是增加貨幣的面值,有利於國家貨幣在大宗交易上的使用,減少了不小的費用。
嗯,聊完了幣制,蹲我屁股後邊臉色慘白如紙的李慎落入了尉遲大叔的眼裡邊:「陛下,這紀王倒也一表人材得很,可就是乾瘦了些。」
「是啊,這孩子,打小就不喜歡吃東西,十郎,你那身板也該鍛煉鍛煉了,瞅瞅你自個,兩三杯酒下肚,臉就白成這樣,一點也不像為父。」李叔叔很是不滿意地嗔道,受三勒漿味兒熏陶得七暈八素的李慎打了個衝鼻的酒呃,趕緊垂頭應是。
尉遲大叔似乎還在研究李慎,回頭沖李叔叔道:「不過,老臣倒是聽說紀王的學問很是不錯,呵呵,可是比老臣家那兩個牲畜強多了。」
聽到這話,我差點舉手表示贊同了,嗯,尉遲雙胞胎確實不是啥好貨,現如今,這二位也讓李叔叔丟進了大唐皇家軍事學院裡邊,美其名曰人材鍛煉,實際上,怕也是覺得眼瞅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孽畜在跟前搖來晃去的眼暈才這麼做的,當然這是我的猜測,最多只能作為野史遊記,沒辦法載入正史的。
這時候,尉遲大叔也不知道想到了啥子,湊到了李叔叔的耳朵邊上小聲地不知道在嘀咕啥子,我支愣起了耳朵偷聽,隱隱約約只聽到了三五個字,這時候李叔叔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而且目光是落在了李慎的身上。
李叔叔似乎覺得這事兒當著咱們這些小輩就這麼談論著實不妥,抬手阻止了尉遲大叔繼續在他耳根子邊嘮叨,衝我們勉勵了幾句,讓我們三位年青俊傑閃人,他們二老還有重要的國家大事需要商議。
完事了,成功了,咱的步子也輕快了許多,不過,某人方纔的表現著實讓我很不快活。走到了沒人的地,一個鐵沙掌就落在李治的肩膀上:「小子,你牛,想害為師咋的?」
李治鬼叫一聲,作受內傷狀:「俊哥兒,您這是甚子話,非是小弟不幫你,而是我父皇天威太盛,站他跟前,我能擠出聲來就算不錯了,再說了,尉遲老兒那三大盞酒讓小弟此刻還頭暈目眩的,心神恍惚之下,出錯也是難免的,還望俊哥兒莫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