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全部起立,朝我拱手為禮:「師尊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的,恭敬師尊大人。」看得出來,這幫子小年輕已經越來越對我的教學方式作迷了,第一,我反對體罰教育,第二,我不會因為學生們反對我的話將其作為反動份子一棒子打死,而是以更有力的證據和著論點來把他駁倒,甚至駁得體無完膚,這當然要根據他的態度來決定。第三,我所教授一切讓他們的心靈打開了另一扇窗戶,我更像是一個引導者,替他們在前進的道路上擺放出坐標,指引著他們的方向,而不是在他們的屁股後邊拿著一根長滿倒刺的皮鞭狠狠地抽他們的屁股讓他們狼狽逃竄。
雖然有時候我想這麼幹,但是,身為靈魂工程師的我明白,強扭的瓜兒不會甜,我需要做的就是須著毛摸,讓他們從肉體到心靈都成為我的學生。這麼說雖然有點噁心,但這是事實。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禮,把教案挾起走出了教室。還沒走上幾步,就朝著已經站在外邊幾乎站了整堂課的劉浩笑道:「怎麼?劉大人這麼早就來了?害的房某老以為佔用了您的課堂時間。
「哪裡哪裡,下官是特地來聽大人訓示的,」同樣挾著教案地劉浩走上了前來恭敬一禮,一臉的佩服:「大人的話實在是發人深省得很哪,下官幾乎堂堂不敢拉下,就算是有事,也得等大人的課程完了再去處理。今天更是特地為了聽這一節課,所以就早來了。」
我朝著劉浩笑了笑:「別這麼說,這些道理其實劉大人你也懂,裡邊的學生也明白,可就是讀書把這兒給讀地……」我拿手指指了指腦袋:「思想僵化了,他們以為憑幾句四書五經,孔子曰孟子雲,天下各國就真能向我大唐臣服?根本就是瞎扯蛋。不過劉大人,你也要多多擔待一二,日後。培養外交學員的事,還是要靠你們啊。對了,這個是我的教學材料。你拿去好好看看,或許能對劉大人有用也說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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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教案中翻出了一本宮女姐姐替我整理出來的外交課程教案,這是副件,家裡還有原件,這些可都是思想財富,得好好地保留著,以後我還等著印上俺的大名出版來掙名聲用的。而且以後怕是培訓各方面的人材的時候,同樣還會用得上。
「多謝房大人,下官一定盡力,一定盡力。」劉浩接過了我遞給他的教材,喜一眉梢都挑了起來,謝了好幾回才走進了教室。而教室裡面的學生已經全部都從教室裡湧了出來,在這片院落地空地裡撒野,那裡有兩個籃球架。還有羽毛球拍,也有其他娛樂活動動地器具,不撒撒歡,整天埋頭在那死讀書有個屁用,當年我最恨的就是那些主課目老師佔用我們地體育課、音樂課、美術課,本來嘛,任何學生都應該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我正考慮著,如此下一次李叔叔還想我再幫他的忙來教育人,那成,先給我軍訓,丟軍事學院裡邊去吃吃苦頭,讓那幫老兵痞讓他們明白,他們這些勞心人能安逸地坐在教室和著酒樓上,就是因為有了這一群為國家揮散熱血的戰士在維護著我們的家園的安危。
劉浩不錯,他的接受能力很強,至少我的想法已經得到了他的無條件認同並且進行實施,改天還得跟他好好談談,把這幫子學生全拉去大唐軍事學院參觀一下,順便去位於軍事學院內部地大唐忠魂祠,讓他們感受一下那種氛圍,看看那無數英雄的名字,英雄,每一位活著的,倒下的,為這個國家而獻身的將士在我的眼中都不愧英雄二字。
我換上了一身嶄新地軍服,端端正正地把勳章掛到了胸前,站在鏡子前詳端著自己的儀表,邊上,綠蝶正在細心地把我肩章邊上的綬帶理好,一面小聲地詢道:「俊郎,您這幾天不是還嫌熱嗎?怎麼今個特地穿這麼厚實?莫非是有什麼重要地公務不成?」
「嗯,公務,很重要的公務。」我抬起了雙臂,讓綠蝶幫我把腰上的皮帶再紮緊一些,讓人顯得更精神。「派出去鍛煉的那批學員今天到學校,為夫要去迎接他們這些好小伙子,自然就得穿得精神一點。」
「俊郎就算是穿平時的那身衣物也一樣精神。」綠蝶紮著我腰上的皮帶一面言道。在綠蝶的眼裡面,郎君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聽了她的回答,我的心裡邊暖得發燙,摯住了她那雙手,放到了唇邊輕輕地吻了下,看著這張光潔無痕的俏麗面容,我不由得輕笑道:「也不知道我是哪輩子修來的福份,能娶到你。」
綠蝶最是受不得甜言蜜語,我這話兒一出口,臉頰上就浮起了一層粉色的光暈,水汪汪的眸子含著幸福地喜意仰望著我,濕潤潤的紅唇輕啟:「這話該妾身來說才是,原本妾身還以為自己……」
我拿手指堵在了她的嘴唇上,她想說什麼,我心裡邊清楚得很,很慶幸,她是我的。探低了身子,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輕啜了一口:「好了,為夫得出門了,眼下天色還早,你在多歇一會便是。」
「不了,既然已經起了來,妾身先去看看幾個孩子,這幾日天熱,也不知道他們睡得安不安穩。」綠蝶朝我露出了一個笑臉道。
「好,那我先過去了,記住了,別把你自已給累著了。」我撫了撫她的臉頰這才離開了房間朝著院門走去。到了府門,就瞅見房成和勃那爾斤已經候在了門外。(孔.子文學網)
跨馬而出,走了沒多遠,就在街口處,撞見了李治這位當今的太子爺。「好險,差點就趕不上了。」李治看樣子是一路趕著來的,身後的十來名侍衛也同樣衣冠不整齊。
「幹啥?急匆匆的,大清早的還有人請你去赴家宴不成?」我沒好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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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很厚臉皮地朝我笑了笑:「哪能啊,治是奉了父皇之命而來。」
「嗯?」這倒讓我納悶了,大清早的找我想幹啥,帶這個小傢伙去軍事學院裡進行強化軍訓?累不死的小王八蛋才怪。
「父皇聽說南下訓練的武賁軍今天回營報道,原本他想親自去瞧瞧,不過今天他的事兒太多了,脫不開身,大清早的讓人喚我替他一行,所以,我這不就趕來追您了。」李治還朝我擠了擠眼。
「得了吧?怕是你在家裡邊呆的閒出了毛病,想出來溜躂吧?好了,想去就走吧,去早一些,總不能讓我們要迎接的人來迎接我們。駕!」
大唐軍事學院邊上的武賁軍營內,我、席君賣、薛仁貴以及大唐軍事學院的相關教職員工都站得筆直,穿著筆挺的軍服,站得筆直,我們的對面,是一群站得同樣像是一支支插在地面的標槍的武賁軍將士。
而李治則與禁衛們斜站在一旁,等會他要代表李叔叔來講話,但是現在還輪不到他來出場。
「大唐武賁軍第二、第三旅向院正大人報告:全體人員二百二十五人全部集合完畢,接受檢閱。」熱帶叢林野外生存訓練的指揮教官站到了我的跟前,向我舉起了手臂敬禮致意,他的膚色發黑,身體也遠遠比上一次見面時乾瘦了許多,他的嗓音沙啞得怕人,他的表情也顯得有些疲倦,不過他的目光卻比起以往更加地顯得無畏與堅強,他那標槍一般直立的身體裡似乎蘊藏著驚人的毅力與堅韌。
「禮畢。」我站得筆直,回敬了一個軍禮,這些人,就是被我派往南方去進行野外適應性訓練和南部熱帶叢林進行求生訓練的武賁軍將士,去的時候是二百二十五名武賁之士,可回來的人卻整整少了八名,另外,派著與他們一同去的五名嚮導只回來了兩名。
操場之上站著的只有二百一十七名武賁軍將士,另位八名將士已經長眠在了他們的戰友的懷裡。站在第一排的頭五位武賁軍將士手裡都捧著的用白布包裹住的木盒子。那裡面,該是那些英魂已然遠去的將士的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