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少爺還說了,您答應抄錄一本練兵之法給他呢,是不是有這事?」宮女姐姐輕輕地拍了下我還在作惡的手,拿眼往綠蝶那邊瞅了下。我只得悻悻然地收回了手,把綠蝶放下:「是嗎?練兵之法,那玩意我啥時候答應了?」看來是我酒後失言的可能性較大,程叔叔雖然無恥了點,惡霸了些,但還真是個實誠人,至少還沒見他老人家在我跟前耍啥子彎彎道道。
「算了,沒關係,本公子可是胸中自有百萬兵的名將,區區練兵之法,本公子早準備了一大撂,照兒,你來執筆,今個咱就不去學院了,先把這些還記得著的全寫出來。」吃了個鮮果清了下腸胃,渾身舒爽,站起來活動下四肢,我昂起了頭,背起了手,兵法大家開始著書立傳了。
腦子裡的東西太多,才寫了兩三天,程叔叔就已然等不及了,沒辦法,只好把先前已經修正得差不多的《軍訓練兵操典》讓宮女姐姐撰抄了一份,送到了程叔叔手中,這老妖精一高興,又是一頓家宴,喝得我喲,那個真叫受罪,當晚又在程府裡躺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在程家美人的掩護下,總算是逃出了虎口。
好歹總算是把這事撂了過去,《軍訓練兵操典》反正日後是要作大量印刷的,作為軍事學院裡最基本的課程,現下就當是先讓程叔叔作試驗部隊,也好讓我日後也多有個借鑒的地方。想來憑程叔叔當了好幾十年的老兵痞,再配合上咱的《軍訓練兵操典》,練兵手段應該能更上一層樓。
馬車搖搖晃晃,心情也跟這小馬車似的,搖來晃去,「怎麼樣?照兒,我這個樣兒沒什麼不妥吧?」心情實在是難以言說,既高興。又還有些惶然,很怪,竟然給我一種女婿要去見丈母的感覺。
「公子莫不是怕了?」宮女姐姐笑的都快軟成了麵團,俏臉兒紅粉粉的,甚是可愛。
「屁話,天底下還沒什麼東西能讓公子我怕的。」恨恨地瞪了一眼這妞,一手就抄了過來,摟緊了。猛掏幾爪子,麵團似的漂亮妞差點就化成水了。「公子,外面有人呢。」宮女姐姐妖媚地橫了我一眼,胸前的一抹雪肌都浸出了嫣紅。
「怕什麼,房成還沒那膽子敢偷瞧。」我很是驕傲用鼻孔出了出氣,手繼續在宮女姐姐的乳間徘徊著,手感實在迷人。今天是六月六,陪宮女姐姐回門的日子,既要然陪著宮女姐姐回去,自然不能騎馬。只好跟娘親說了聲。用用家中的馬車,本公子話還沒說完,就給娘親劈頭蓋臉地當著宮女姐姐的面給訓了一頓。然後還特地準備了好些禮品,又把家中窖藏的好幾罐遺香醉讓我帶上,說是給親家母的禮,因為她跟老爺不能親來。
「郎君,饒了妾身罷……」宮女姐姐差點就睜不開眼了,豐盈的雙腿幾乎絞到了一塊,算了,真要是摸出邪火來,受不住的還是咱這熱血沸騰的小青年。歡迎訪問沸騰文學
悻悻然地收了手,湊到豐唇前嘖了一口。這才放過了她。「乖美人,跟郎君說說,還少什麼,一會路過西市,順便再買些。」先把正事給說了先,不管怎麼樣,這總是第一次上門去見宮女姐姐的娘親,怎麼的也得留個好印象——
宮女姐姐理好了衣裙,搖搖頭展顏笑道:「不用了。光是郎君送的這些,還有夫人和老爺給的,怕是進幾回門都夠了。」宮女姐姐紅霞未褪的俏臉上浮了感動之色:「老爺和夫人也送了這麼些禮物,任妾身怎麼也攔不住。」
「這有什麼,你可是我房俊的媳婦,雖說父親和娘親沒能親來,不過,這也是他們的一番心意,該你拿就拿,用不著謙虛。」拍拍宮女姐姐的手,我溫言笑道:「還有一會到了你家裡頭,可得改口了,叫我郎君,知道嗎?」
「郎君,郎君……」宮女姐姐低喚著,倚在了我的肩頭之上,閉上了雙眸,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照兒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就是隨了我的好郎君。」看到她的表情,我心有所感,心裡亦被幸福漲得滿滿的,滿得都快破了似的。
「照兒,怎麼了,乖,該高興才是,流什麼眼淚,讓我心口都疼了。」伸出了胡服上的袖子,替宮女姐姐抹去了臉上的淚漬:「這輩子,你也還不到二十歲,還這輩子,說這樣的話,小心家法!」
宮女姐姐噗哧一笑,梨花帶雨的俏臉上媚色更增,漣漣的美目落在了我的臉上,輕言慢語地道:「不管怎麼說,照兒都覺得,能陪在您身邊,是求來的福份。」
「嗯,是求來的,有句話我想告訴你,」清了清嗓子,深情地望著懷裡傾心相對的佳人,用最低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細語:「為了與你相遇,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前生,我一定是那梁下的蜘蛛,你一定是那葉上的甘露。為了與你相遇,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五百年香煙繚繞,五百年風霜雪霧……」
被我擁在了杯中的宮女姐姐閉上了美眸,纖指輕輕地撫在她那雪膩的肌膚上,停在了心口處,淡淡地笑意從嘴角溢出,而幸福怕是已經填滿了她的心魂,豐唇深長地吐著芬芳的氣息,她一定是醉在了我的甜言蜜語之下,是啊,人與人相遇,走到了一起,你能說得清幾分是天定的緣?幾分是自己求來的緣?只不過,能有幾人相信,又能有幾人,記得住自己的前世,還有今生……
「對了房成,還有多遠?」我撩開了窗簾望向外邊,已經過了西市了。喧囂的吵鬧聲總算是遠去了,已然恢復了平靜。我跟宮女姐姐緊挨在一起坐著,她的手,握在我的掌中,偶爾還在我的掌心調皮地撓撓。
「少爺,就到居德坊了,到了居德坊要往哪走?」房成扭頭對著布簾子喚了聲。
宮女姐姐在我耳邊嘀咕了兩聲,我照著宮女姐姐的指引朝著房成吩咐道:「朝前直走,然後見了第一個小巷子就往裡鑽,第二個門就是了。」
「沒想到,還挺遠的,對了,除了你娘親,還有哪個兄弟姐妹住這?」我回頭朝著宮女姐姐問道,宮女姐姐臉上浮起了一絲似乎是難過的笑容:「就是我娘,還有我妹子,我那個已經寡居了的姐姐現下也住在這兒。」
「哦,」看到宮女姐姐的表情,看來,她娘親的生活並不好過,怪不得綠蝶曾說,與宮女姐姐出了好幾回門,除了賣些小玩意,幾乎從來不花錢,存起來的錢想來是用來接濟自己的娘家的。心裡對宮女姐姐那種好強的性格著實是又氣又憐,捏了一把她的臉蛋:「你呀……」
「公子,郎君,妾身做錯什麼了嗎?」宮女姐姐對我突然發彪很不理解,表情有些惶惑。「沒事,就是覺得你這丫頭是讓我又愛又憐。」這些事,先放著,見過了丈母之後再說——
「娘親,有馬車聲,該是二姐來了,二姐!」一個歡愉雀躍的清脆聲音伴著吱呀的門軸轉動聲同時響了起來,本公子恰好跳下了車,一個俏麗可人的小丫頭就站在半開的門處,探著紮著雙髻的小腦袋,由驚喜變成了警惕:「你是誰?姐!二姐!」宮女姐姐一探出頭來,把這個小姑娘的目光吸引了過去,一聲清脆的歡呼在狹窄的小巷裡迴盪著。
「潤娘,叫什麼呢,這麼沒規矩。」裡面傳來了一個女性的聲音,很圓潤的女音,聽不出年齡大小,不知道是宮女姐姐的娘親還是大姐。
「咱們家的三妹又長高了,行了,別跳了,還不見過你姐夫?」宮女姐姐看樣子是非常的寵愛這個小丫頭,摟在懷裡親了一口,才想起我正傻不愣登地站在邊上。臉上浮起了羞意,摸了摸這小姑娘的頭,指著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