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婿,看看這東西。」李叔叔從袖子裡抽出一份書札遞我跟前,一打開,我不由得一愣,匆匆看了遍之後,抬眼望向李叔叔,這老貨很得意地奸笑好幾聲:「突厥侯利苾可汗已然在指掌間爾,哈哈哈……賢侄以為如何?」很擺顯的老漢。
「良馬兩萬匹,精壯將士八千人,金銀絹綢等……」明白了,突厥侯利苾可汗這位少數民族部落首領果然逃出不李叔叔的五指山,前後左右都是敵人,而且那些傢伙都是吃骨頭不吐渣的獸人,哪像咱們大唐這般還要在面子上講點斯文,抽你的筋,動你的骨也好,好歹還能讓你半死不活,苟且偷生。可憐的小傢伙,打是打不贏,跑又怕被屁股後邊那群狼狗把他給連皮帶渣給吞了,咋辦?服軟唄,至少咱大唐比較禮貌,允許你投降輸一半啥的,只要你把吞下去的吐出來,再作出一定的補償,咱大唐就給你塊落腳的地,讓你在門口蹲著,若是有人來大唐家門口轉悠,你就使勁吠倆聲叫喚,嗯,說不定大唐把對方撕成碎片之後你還能分點兒湯喝喝養養胃,當當素和尚啥的。
「陛下英明神武,此策既成,為我大唐以後處理邊患問題增加了一個典型的範例。」馬屁趕緊拍上去,李叔叔果然眉開眼笑,樂呵呵地直抿茶水,魏征大叔也點頭應聲道:「確實如此,日後,再有部落投我大唐,亦可按此處理,此策不僅可使我大唐邊疆之安,更可憑添百戰之兵,不過……」魏征大叔灰眉一皺,似乎遇上了啥子煩惱之事一般。
「卿之所言極是,然朕既允了,豈可出爾反爾。」李叔叔眉頭微皺,旋及開言笑道,看得我一臉莫名其妙,倆老漢是在猜迷還是幹啥子?
李治李慎在李叔叔目光示意下悄悄地退出了殿外,李治還悄悄給我打手勢,回給他一個眼神,一會我會過去李漱的宮殿。
「臣終覺得,此定會造成不失定之因素。」魏征大叔果然耿直,想啥就說啥。
「賢婿。你以為呢?」李叔叔把問題拋了給我?誰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子東西。
「呵呵,這倒怪老夫了,朕與魏卿正商議這八千精騎作何用處。任其成團,實為隱患,若打散而充入軍中作戰,又有,唉……恐日後其他胡人不敢降我大唐。」李叔叔摸摸長鬚,很頭疼。魏征大叔的表情也不咋樣。
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小婿有一言相詢之。」不知道李叔叔以前打仗的時候抓了俘虜咋辦,得問清楚先。
「哦?你問。」李叔叔,拈鬚朝我露出個鼓勵的笑容。「恕小婿無禮了。敢問岳父,以往我大唐抓住對方的俘虜作何處置?」
「這個嘛……」李叔叔眨巴眨巴眼,看了眼魏征大叔,魏征大叔開言道:「願入我軍者充入軍中,殺敵立功;不願者,或放歸鄉里,或……」不說我也知道了,死硬份子,肯定是掉腦袋的幹活——
「不過,歸我軍者,亦有叛亂之危,先帝在世時,就曾有好幾次。就算老夫以仁待之,亦然……」李叔叔這麼一講。明白了,政治教育、同化教育跟不上,不知道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雙手都要抓的重要性,看來是觀念問題。
「叔叔莫不是忘了一事?」那就簡單了,本公子乾笑倆聲,胸有成竹爾。
「何事?」
「軍校。」
「軍校與這何干?」李叔叔很納悶。
「軍校就是培養軍事精英人材,還要緊抓軍官和士兵政治教育的地方啊?」李叔叔莫非忘記了?
李叔叔作瞳孔散大狀:「賢、賢婿你的意思是說,把這八千人全丟軍校裡頭?」切,瞧他那樣,看樣子,李叔叔是想把軍校建設成為幼兒園大小,然後把八千人連人帶馬全塞進去,什麼人嘛,真是。
知道不知道後世的清華北大有多少學生?知道不知道啥叫大學城,才八千人,你把八萬人丟進去都閒冷清,當然,軍校現在還屬於一個概念問題,用概念來裝實際的東西肯定會有差別。當然,也與李叔叔思想落後、不思進取有著相當的關係。
「岳父大人,其實軍校,不光是培養高級將領過硬的素質和軍事本領的地方,更是培養軍隊中下級軍官的地方,小侄自信,只要條件允許、措施得力,二年之內,我大唐可得萬餘一心為我大唐帝國的繁榮昌盛拋頭顱,撒熱血的死忠,咳咳,英勇奮鬥、堅頁不屈、直到壯烈犧牲的中下級軍官,當他們畢業以後,分散到我朝各地,不僅僅充實了當地的軍事力量,更能把所有的將士擰成一股堅實的繩索……繼承和發揚他們熱愛祖國,熱愛人民,堅定不移地站在陛下和朝廷一邊,都對我大唐忠心耿耿,誓死效忠於朝廷,敢問岳父,何人敢反?」倆老漢若有所思,我抄起桌上的茶水灌下,靜待二位高級幹部細細咀嚼這些至理名言。
李叔叔其實早就聽過這些話的,只不過,當時咱是為了蹭吃蹭喝,也不知道這位大叔是就是皇帝,還以為是位吃飽了沒事幹找咱這紈褲精英來胡吹瞎扯的無聊王爺,為了保證吹得響,叫得凶,我自然是啥話都往虛的高地去忽悠,而這一次軍校素質建設培養模式的發言,卻是實實在在,落地有聲。這絕對不是空話,哪個國家現在不知道政治思想教育在軍隊教育中排在第一要務?總不能光培養其戰術技能而不培養其愛國精神,那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培養一幫軍事技能過硬的造反份子來自個找抽?
李叔叔又問了我幾個問題,然後讓我回去把軍校的構成和建立地各種依據還有素材全寫在紙上,再呈給他,然後把我攆出了甘露殿,一大票的侍衛竄了出去,看樣子,李叔叔也有點急眼了,軍校建設的問題對於這位軍國主義狂熱份子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倆小孩子沒在門口等我,我只好一個人,朝著李漱的宮殿走去……
「看啥?沒見過本公子這麼帥的人?」擺好姿勢,鼓起胸肌,讓這李漱這丫頭瞧個夠。「什麼話,自己也不知道臉紅,還老師……」李漱嗔道,拍了我一巴掌,坐回榻上,擺出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似乎在歎息明珠暗投。
「切!老師就該整天個死板著臉,拿著大棒棒追著你倆弟弟成天在皇宮裡上竄下跳不成?」對李漱不明白娛教一體的素質教育方式感到痛心,這丫頭等娶進了門,得好好調教。
「上竄下跳……那豈不成了猴了?」李治一臉黑線,對我的話表示有條件的抗議,李慎則若有所思:「老師責罵,自然是為咱們好。」瞧瞧,這才是好學生。
「唔,小治啊,多跟你弟弟學學,瞧瞧人家,人小,可明白事理,哪像你,整天就知道偷奸耍滑,沒幹一件好事。」名正言順地對牆頭草進行斥責。李治只能哭喪著臉點頭接受老師的教誨,嗯,愛死這個職業了,還是當老師的感覺好,怪不得,我在進奏院裡感覺有點怪,進奏院不像是間諜總部,倒像是一個訓練間諜人才的大本營,看樣子,咱的潛意識裡還是希望為人師表,為國為民,無私地奉獻著青春,培養著大唐的下一代紈褲?嗯,反正現在大唐精英跟紈褲都很相近,李業詡、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就是典型,差不多是這個理。
「行了行了,算我求你了成不成,整天板著個臉,成了什麼樣了。」李漱很不滿地嘀咕——
「好了,教學時間到了,放過你們倆,一邊玩去。」把倆小屁孩子扯一邊,本公子很是正義凜然地一屁股坐到了李漱身邊。
「那你呢?」李治眨巴眨巴眼,很奸詐的小正太,配著奸詐的笑容,很想抽他。「我跟你姐探討三綱五常、倫理大事,要不要我也給灌輸一點?!」眉頭很邪惡地挑了挑,雪亮的門牙發著寒光,倆小孩子倉惶而逃。
「能地,盡朝小孩子撒氣。」嬌嗔的小模樣水靈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