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皇本紀 正文 四百二十六章 籐堂絕藝
    系統連續正副投彈員連續牛壓!馬克西馬在近身狀態以掌緣切在李香緋的脖頸處,令對方頓時產生一陣意識模糊,緊接著另一拳跟上狠狠撞擊在對方的肩部,巨大的力量帶來「喀喇」一聲脆響,顯然是打碎了對方的肩骨,使得李香緋一時自劇痛中清醒過來,還未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受到了什麼傷害,整個身體忽然懸空起來,卻是馬克西馬一把抓住了她的前襟提了起來,不等李香緋有絲毫掙扎反抗,又是猛地擲在地上,李香緋以頭撞地,即使骨折那般劇痛,也頓時昏迷過去。

    「住……」kIng早就覺察不對,可不等她喊出那個「手」字,李香緋就已經在對方的連續壓制下倒地,馬克西馬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絲毫未察覺剛才做出過辣手摧花的血腥事件,換做普通人,被他這番連打帶摔的恐怕早就成了一灘肉泥,也就是李香緋有著格鬥家的底子,才硬撐了過來。

    瑪麗仔細查看李香緋的傷勢後道:「還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除開右臂骨折傷外,還有一些腦震盪,但具體傷到什麼程度,不借助醫療器械我也看不出來,這個叫做馬克西馬的傢伙下手太過狠辣,香橙你可要小心了!」雖然她未曾與籐堂香橙接觸過,畢竟她自格鬥界跡時,正是籐堂香橙昏迷期間,可畢竟作為同一個隊伍,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較為平常人要親暱些。

    kIng也不由叮囑道:「作為隊長我不能勸我的隊員放棄格鬥家的尊嚴而認輸,可是我也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寧願放棄女性格鬥家隊的名譽來換取你的安全,關鍵時刻,請不要有任何顧忌!……每屆拳皇大賽都會不可避免的出一些事故,我有預感今屆大賽也不會例外,僅從這古怪的比賽場地和令人費解的比賽規則就可以看出端倪,我們必須要留下瑪麗來保證賽後隊伍的安全,所以,只能讓你來承擔最後的比賽了。」女性格鬥家隊一連在馬克西馬身上栽倒兩名隊員,其中還包括實力最強的隊長kIng,雖然也有著地形、大意等因素,但不可避免的令女性格鬥家隊出現了危機,尤其是曾經帶領過籐堂香橙參加大賽的kIng,知道籐堂香橙爭勝心理很強,尤其是年齡小,有時候不免忽視了實力差距這種現實問題,總以為憑著意志力與堅持就能夠獲得勝利,就是她這種心態才使得在九六屆拳皇大賽上B得八神庵不得不下狠手廢去她。

    兩名隊友的重傷令籐堂香橙感受到無比巨大的壓力,同時她也感受到了瘦弱的雙肩上鎖承擔的最後希望,她重重點頭道:「好的,kIng姐,你無需太過擔心,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剛好能夠克制這大個子,雖然缺乏兩年的修行,在內息上我已經有些不足,但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注重的是精神境界,也不知是否兩年來無慾無求的昏迷原因,使得我現在能夠更好的體會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對比起兩年前我只強不弱!」……

    一身合氣道道服的籐堂香橙先是給自己的對手做了一個九十度鞠躬,隨後才擺開架勢,站在後場的時候還無法體會馬克西馬的壓力,當面對他的時候,籐堂香橙才覺得自己想的有些太簡單了,那巨大的身體與這狹小的戰場纏上了強烈對比,僅僅是站在那裡就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她不由收起心中最後一點驕傲,凝神備戰,自這一刻起她將完全溶於「心」的境界,全力揮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

    馬克西馬可不知對方的鞠躬是道場中於對手交戰前的禮數,所以也不會有鞠躬還禮的表現,見對方擺開格鬥式後,遲遲不向前進擊,與前兩名處處搶攻的對手呈現完全不一樣的心態,他沉思一陣後,決定由自己動攻擊,他自知在招數變化與格鬥技巧上與這些修行多年的格鬥家沒有比較的餘地,他憑借的只能是經過改造的堅硬身體與強大力量,只要這兩樣武器在,他就穩立於不敗之地。

    隨著馬克西馬的接近,很快兩人就處於近身狀態,但籐堂香橙寸步未移,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馬克西馬的一舉一動,忽然間,她的瞳孔劇烈收縮起來,她「看」到了馬克西馬的攻擊動作!準確的說,是籐堂香橙在剎那間感受到了風的流動,那是由於對手的動作帶起的氣流運動,這種微乎其微的感覺在籐堂香橙沉入「心境」後被放大無數倍,立刻被她清晰的捕捉到,當即她毫不猶豫的兩掌拉開,使出一記滅掌陰蹴!

    馬克西馬果然是再次使出系統朝籐堂香橙切過去,這具有巨大殺傷力的前奏已經用事實證明過它的實用價值,但此刻彷彿是扔到沸騰油鍋裡的冰棍一般,馬克西馬的掌緣本是切往對方的脖頸處,可就在他動招式的那一刻,對方卻忽地擺出古怪姿勢,以左手擋住了自己的攻擊路線,已經全力揮出去的拳又豈能說停就停的收回來?何況對方嬌弱的模樣,令馬克西馬也不屑於收拳,無論對方使得什麼古怪,他有自信這帶有巨大破壞力的一拳下去,都能夠廢去對手的一半戰鬥力。

    幻想是美好的,可是往往與現實差距太大,當馬克西馬期待對手慘叫而引起快、感時,接觸到對方左手的拳掌卻沒有按照他的意願繼續前進,反而是引以為傲的力量瞬間被抽空了一般,整只施展系統的手臂都呈現出一種虛弱無力的狀態,正在驚訝間,馬克西馬就感覺對方的手猛的抓住自己的手腕,那細嫩的手上一股力量反衝回來,他體內沒有所謂的氣脈,所以不渝會被氣息反衝氣脈造成僵直狀態,可是卻被這股力量抓的動彈不得,以馬克西馬的沉重身體,居然都無法做出絲毫移動,這是何等強悍的力量?馬克西馬頓時對眼前的「怪力女孩」做出無比吃驚的眼神!

    彷彿一塊吸足水分的海綿,籐堂香橙以滅掌陰蹴架住對方的系統之後,全身當即充滿了自對方那裡借來的「力」,隨即猛力朝對方毫不設防的胸口踹過去,馬克西馬這個幾乎沒有修行過格鬥術的傢伙,又哪裡明白「借力打力」這種自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中展出來的玄奧技巧?就連真武流格鬥術中的連續技與龜式也是借鑒了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這方面的技巧,天賦如冰那般卓越的人也殫精竭慮良久才研究個味道出來,馬克西馬這種鐵疙瘩腦瓜一時如何想得明白?只覺得胸口一股巨力湧來,其強大程度絲毫不亞於自己,以kIng和李香緋兩人都沒能夠擊破的防禦,卻被籐堂香橙看似隨意的一腳踹破,馬克西馬痛呼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倒在地,那似是鐵甲鑄就的胸口上清晰的印下籐堂香橙的一個足印。

    馬克西馬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悶,深深喘息了數口氣才緩過來,令他奇怪的是對面的怪力女孩並沒有追擊,反而是退後一步繼續擺出一開始的格鬥式,馬克西馬清晰的看見自她退後時原本站立位置的地上出現龜裂的紋路,顯然是剛才爆的力量將脆弱的下水道地板磚都踩的碎開了,他一心只道是在力量上碰上了對手,又哪裡知道其實是籐堂香橙根本不足以完全借到他的力量,不得不自足下卸開一部分以免傷害到本體,才造成這樣的破壞效果,若是馬克西馬肯讀一點世界文化典故的話,應該能夠從中國古代成語詳解中知道這麼一句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很可惜他當初之所以上了西點軍校,大概就是文化課不怎麼好的原因吧。

    馬克西馬站起身快向籐堂香橙跑動著,他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會使得整個下水道一震,出「光」的一聲,在他跑動的同時,劇烈節奏聲響個不停,彷彿一輛高行駛的火車撞過來似地,這般震撼的架勢卻沒有令籐堂香橙眨一下眼皮,她始終保持著「止水」一般的心境,清晰的映著對手的一舉一動,就在馬克西馬靠近了籐堂香橙後,籐堂香橙再次動作起來,當然她並不是無意義的舉動,而是判斷出對方攻擊,當即使出一記滅身無投!

    籐堂香橙判斷的沒有錯,馬克西馬決心要在力量上與對方一較高低,運足了力氣在靠近對方的同時使出一記蒙古!便是雙手一併朝對手猛地砸下去,相信即使是一輛裝甲車在他的這招之下也會立刻變成鐵餅,遑論這般瘦弱的嬌小女生,可事實令馬克西馬再次震驚了!對方一手豎肘在身前擋住面上要害,另一手橫臥在肘下,一副格擋招架的模樣,可就是當蒙古砸在對方的肘臂上時,滿滿的力量又是一陣傾瀉而出,馬克西馬運足了力氣作出攻擊,這一下失去了力量支持,不由腳下一軟險些傾倒,可令他震撼的是,怪力女孩在承受了這一擊後不但未動分毫,反而精神更足了!除了足下站立的地方出現了更為龐大龜裂紋路外,根本在她身上找不出一絲受傷的模樣,更令馬克西馬不安的是籐堂香橙忽地一手抓住馬克西馬的前襟,彷彿拎小雞崽子一樣整個人都被提起來,隨手甩在地上,「轟」的一聲巨響,馬克西馬被大力砸在地上摔出個淺坑來,他立即感到眼前一片金星直冒,身體似是散了架一般,半天提不起絲毫力氣,顯然這次承受的傷害比起上次要更加沉重,他腦中一時轉不過彎來,任他如何想像都難以置信對方看似嬌弱的身體中蘊含這樣龐大的力量。

    「先前那一腳算是為kIng姐踢的,而這一摔算是為那個叫李香緋的脫線女人做的,這是報復你對女性格鬥家隊的傷害!不要以為自己個子大就沒人治得了你!」籐堂香橙緩口氣道,剛才更沉重的力量險些讓她無法撐下來,雖然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講究的是心境上的修行,但仍需要內息來支持,也許一分內息能夠借來十分的力,可籐堂香橙此刻的內息程度連普通的三流格鬥家都不如,畢竟是在床、上躺了兩年,氣功這種東西也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也就是說馬克西馬的力量幾乎出了籐堂香橙十倍,這是一個無法統計的數字,但可以想像其強大的破壞力。籐堂香橙說出這番話也並非是狂傲,一方面她誠心想為女性格鬥家隊做些事情,另一方面她必須激起對手的怒火,讓對方不斷的進擊,因為全身心浸入格鬥術的境界中還是很耗費心神的,如果受到這一擊對方變得謹慎起來,遲遲不作出攻擊,那麼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的「防守反擊」也無用武之地了,而持久戰將是籐堂香橙這副身體所無法承受的。

    馬克西馬平靜的用手支起上身,他的身體因為均是各種金屬製作的原因本就過於沉重,再加上籐堂香橙借來的力量一併加之於身,顯然傷的不輕,一時間居然無法順利站起,不過,籐堂香橙的話並沒有刺激到馬克西馬,令他不顧一切的進擊,或許經過改造的他本身就缺乏「憤怒」的情緒,他呼呼喘著氣,額上生出一層汗來,緊緊盯著籐堂香橙。

    籐堂香橙那極其敏銳的感覺陡然間現了足下的震動,並非是這個時候生了地震這樣的尷尬事件,而是源於對手不斷加壓的身體,即使不用沉入心境,籐堂香橙也能感受到空氣中那股灼熱,甚至清晰的看見馬克西馬下半身呈現如同燒紅的金屬一般的顏色,她立即感到對方那沉重的灼熱巨壓,馬克西馬即將動石破天驚的攻擊,強烈的危機感傳來,使得她立即閉上雙眼全身心的投入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的最高境界中,也不管自己的身體是否能夠適應著一招數,一股氣息在瞬間爆出來,正是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中的最強奧義,曾經只在籐堂龍白手上出現過的輝煌技巧——心眼葛落!

    必殺奧義掩體摧毀!馬克西馬彷彿是自烈焰中浴火重生的鳳凰,龐大的能量自他身下爆開,推得他整個人飛昇上空直朝籐堂香橙砸下來,那已經被他運轉能量加熱的彷彿烙鐵一樣的身體將是最大殺傷力的武器,同時經過機械運轉產生的龐大巨壓也是一股不弱於任何必殺奧義的強大能量,當空砸下的馬克西馬猶如是天外飛來的一顆隕石,穿過大氣層的隕石上將帶著毀滅性的破壞力,勢必要將身下的一切化為灰燼!

    閉上眼自毀視覺的籐堂香橙以更加強大的感應力來施展心眼葛落,那自空中落下的龐大能量也被她細化分解成一點,她不由想起曾經冰在籐堂道場與眾弟子講解格鬥術時說道:「任何攻擊所能凝聚的不過都是一點罷了,所謂的『一點』,既可以說是維持攻擊的『點』,也可以說是攻擊上的『點』,或許這並不統一,但一名出色的格鬥家先必須瞭解『點』在何處?……」撇開灼熱的身體、消解被巨壓加持的威力,馬克西馬維持這一式必殺奧義掩體摧毀也不過是那一點而已!「……只要掌握到了這一點,那麼一切攻擊都將消散,這就是籐堂流合氣道格鬥術的最高奧義,忽視一切有效打擊,並不需要你用身體去承受,身體僅僅是運用的工具,聯繫輸出的紐帶,你所要做的僅僅是在最恰當的時機抓住這一點!」當時的冰如此解說道,只是不屑於冰那副自得嘴臉的籐堂香橙很不以為然罷了,不知為何在這生死攸關之間籐堂香橙會突然想起冰曾經的教導,彷彿是頓悟一般,原本勉強維持的必殺奧義心眼葛落忽然浸入一種從未有過的新境界,一切都被剖析的清晰無比,就像是在一個幽暗的空間中,馬克西馬攻擊中的那「一點」,卻似是唯一亮光般清楚,它正以急而又緩慢詭異步伐靠近著,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息,飄忽間捉摸不到位置,而籐堂香橙卻在瞬間有種明悟,那就是「觸手可及」的感覺,彷彿是伸出手就能夠牢牢的把那一點抓住的掌控感,於是籐堂香橙毫不猶豫的隨著這種感覺出手了!

    當馬克西馬灼熱的身體撞上籐堂香橙的虛握的手時,瑪麗與kIng已經不忍的閉上了眼,她們無法想像一個弱女子在這樣的打擊下會變成如何模樣,就在黑暗中她們只聽得「轟」的一聲爆響,她們不由渾身一顫,猛然睜開眼搜索響聲的來源處,卻並不是馬克西馬砸到地上出的聲音,而是戰場旁如同泥潭般沉靜的污水炸起一道粗大水柱的聲音,彷彿一條黑龍騰空般,那如同噴泉般的水柱出現的既突兀又震撼,頓時涵蓋了整個戰場,酸腐的污水自空中潑灑下來,濺的所有人一身都是,可是誰也沒有心情去管這檔子事了,均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著戰場,只見籐堂香橙依然閉著雙目,單手便牢牢擒住了砸落下來的馬克西馬,那種詭異的場景彷彿是一根筷子上頂著個皮球一般,偏偏那個皮球更是做出一副頹喪模樣微微抽搐著,彷彿是某功能不足的男性完事時那令人極度失望的最後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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