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將我潛入恐怖組織,被植入人體的事情說出來,然後道:「如果不能取出這個,恐怕我就難以脫離恐怖組織的掌控,所以這一直以來,我拖著傷勢嚴重的身體不治,到處尋找能夠讓我信任的外科大夫……」
李陽泉為難的道:「若是其他事,我自然萬死不辭,可這人命關天,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忽然想起一事,這李陽泉是個廚師,並非受過醫術訓練的醫師,很可能最基本醫護常識都不懂,遂問道:「李爺爺可懂得醫術?這開刀可不是處理食材,別將我開膛破肚了還原不回去了……」
李陽泉笑道:「那倒不用擔心,我為了做好料理,學過一陣子的中醫,所謂醫食不分家嘛……好吧!真是活得久了,什麼事都能碰上,就讓我這個大廚師充一回蹩腳大夫,這個手術我應下了!可是醜話說在前頭,不論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的!」
「我對你有信心!……對了,這是嵌入圖,你定要分毫不差的將線路深入的取出來,若是殘留一絲在體內,取出時受力牽引便立即會引爆,當然了,你也不能為了取出將我的心臟弄得千瘡百孔,劃了個稀爛,那就算取出了,我也活不成了……總之我對你有信心!」我拿出貼身收好的嵌入圖給李陽泉參詳,說出一番鼓勵的話,不過,我怎麼覺得說完話後,李陽泉腦門上的汗更多了……
接下來的數天李陽泉都將自己關在屋裡進行手術前的準備工作,無非是拿動物心臟先練練手,我先後多次協助他按照嵌入圖的模樣將一團亂線放入心房中,李陽泉不愧是拿著刀吃了七十多年飯的傢伙,愣是一次都沒有出過錯,雖然我認為這種程度已經足夠,整個世界恐怕也找不出比李陽泉更好的外科大夫了,可是李陽泉卻覺得人體內的心臟與敞露在空氣中的心臟器官差了很多,手術中有可能碰到更多意外情況,不能輕易出手,我知道他還是欠缺一些信心,這幾日他已經開始用活豬練手了,那悲慘的小豬被開膛掏心數次,卻總能搶救回來,當真是生也不得、死也不得。
李香緋最終還是沒有離開,如果說留在陽泉酒家會被李陽泉日日打罵而死,那麼對於她來說回美國學禮儀卻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因為李陽泉要忙著準備手術,所以也沒空搭理李香緋,加上我也沒有多過責怪,他沒過幾天氣也就消了,畢竟還是自己疼愛的寶貝孫女呀!對於李香緋賴在這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段日子李香緋倒是規規矩矩的配合著我在陽泉酒家營業,當然多數時候還是泡在廚房「試吃」。……
我渾身的躺在經過消毒的冰冷鐵床上,李陽泉將我固定好位置道:「經過十三日的揣摩練習,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進行手術了,可是畢竟是活體進行手術,免不了有風險,何況我從未處理過人,這一刀下去……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深呼吸道:「人這一輩子如果活著不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無法將關愛自己的人留在身邊……那麼還不如死去的好,李爺爺你動手吧,早在我最親密的戰友在我眼前死去的時候,我就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
「好!」李陽泉也不再多言,餵我喝下一碗中藥,我也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只是一股濃厚的酒味撲鼻,在嘴裡又泛著苦辣之味,喝下後就有些昏昏欲睡,沒多久就失去了知覺……李陽泉為我解釋道:「這是土方秘製的,只有河北飛賊門那些傢伙才會用,我與他們的前代首領也算是有些交情,才得了這秘方,這藥喝下去能讓人無感皆失,生命體征降到最低,如果配上烈酒飲用,就連心跳也當場停止,當真是直若死人一般,需要三日三夜方能甦醒,給你用這個藥一來是不想你受疼,二來也是為了讓你的心臟停止跳動,方便我開刀……藥勁已經上來了嗎?」李陽泉說了一陣發現我已經閉上眼進入了假死狀態。
卻在此時,李香緋推門而入道:「爺爺!為什麼今天不開張啊?冰也不見去了哪裡?我還沒吃早飯呢……啊!」貿然闖入的李香緋首先見到的便是我的身體躺在床上,她先是驚訝的大喊出來,.ㄧ.隨後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眼中滿是好奇的小星星。
李陽泉趕緊攔上去道:「哎呀,你這個沒教養的假小子!你一個姑娘家怎麼盯著年輕男子的身體這樣瞧啊?換在我那個年代,你這就是滔天大罪,馬上要拉你去浸豬籠!看來你在美國真是學壞了,好的東西沒學到,這男女開放的觀念倒是學得十足十……去去去,到門外守著去!任何人也不准進來,我這是在給冰治病,萬萬不能有人擾!」
李香緋被推搡著出了屋子,隨即被關在門外,李香緋掐了掐自己的臉蛋自語道:「哎呀!真的不是做夢?那就是男人的身體麼?真的好奇怪啊!與我們女人的確不同……」她說著還在自己略微突起的前索了一下……
李陽泉穩定了一下心神,排除雜念,握起那把自學藝來就一直放在身邊的刀具,從一接觸刀具開始,那熟悉的感覺立即傳過來,李陽泉看了我一眼,將刀刃放在我心臟位置道:「冰小哥,既然是你執意如此,那老夫也唯有搏一把了,成與不成皆看天意!」他說完便凝神用力,刀刃鋒利無比的劃開我口的肌膚……
十三個小時過去……李香緋蹲在門外已經餓暈了頭,靠在門上著,她倒是記得李陽泉的吩咐,沒敢隨意離開,一直在此看守著不讓閒雜人等靠近,可是以她的食量將近二十個小時沒有進餐,當真是要昏厥過去了,忽然門板一震,卻是有人在裡面開門,隨著兩扇門板打開,李香緋頓時倒在門內,這一摔反是將她摔清醒了,她一抬頭便見到我身上蓋著被子躺在床上,而李陽泉臉色煞白的站在那裡搖搖欲墜,李香緋也顧不得肚餓的情緒,忙上去扶住李陽泉道:「爺爺!你這是怎麼了?」
李陽泉搖搖手道:「沒事……總算是成了,幸不辱命啊!爺爺只是用神過度,有些傷到元氣罷了,扶我回去休息一陣便好……」
李香緋見李陽泉果真沒什麼命危險,便大著膽子道:「爺爺,休息之前先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才能休息好不是?傷了元氣是不是要多吃點蝦餃來補氣呢?」李陽泉橫了她一眼,連罵她的力氣都省了……
我翻過身子忽覺有些寒冷,隨即醒了過來,這一睜眼才發現自己著身子躺在床上,已經是正午時分,也不知這一覺睡了多久,只覺得睡的十分深沉,覺得有些口乾的我端起桌上的茶水喝起來,這一低頭才發現左口有一道半尺長的傷疤,那傷疤顯然是剛結楞不久,我立刻想起我是因為做手術才睡起來的,如果說我現在醒來的話,是不是說明手術已經成功了呢?我頓時陷入狂喜之中,連忙船上衣衫,跑來到後廚房,只見李陽泉正在灶台上忙碌著,我劈頭就道:「李爺爺!我的手術是否成功了?」
李陽泉抬眼瞧見是我,便道:「哦?你醒來了?這藥果然如同傳聞一般,你整整睡了三天才醒過來……手術是已經成功了,老夫還算是寶刀未老,只是你那傷口位置很特殊,可能要一段時間癒合,我不知到底是多久,切忌用力運氣,一旦心臟感到不適就要立即休息,否則心臟上的刀口崩開了,那我可沒轍……對了,這是從裡面取出來的東西,我不知道你是否有用,又擔心它會爆炸,所以用土辦法把它封起來了。」李陽泉用滿是有你的老手在兜裡掏出一團臘塊交給我。
那團臘中間隱隱見到一塊黑色的金屬,還有彷彿章魚觸手般密密麻麻的仿生線四散在周圍,想不到這個能使人類進入新時代超時代科技產品居然就會被一個老廚師用融化的臘水隨意的封起來,真是有些諷刺的意味……我考慮良久還是將x-er永動機貼身收好,我不知道組織是否會對這種儀器有追蹤程序,但我想多半是有的,否則那些外出執勤的指揮官都可以隨意晃悠了,如果x-er永動機與我分離開,讓組織知道與我來講恐怕並非什麼好事,反正就算它要引爆,以我的身手也有足夠的時間將它扔的遠遠的,再說現在組織恐怕並不知道我已經脫離控制,我有尾鰭戰衣在手,尚有利用價值,一時半會不會出事,加上此刻的傷勢免不了要一年半載的休養,我還是暫時隱瞞下來的好,至少不用擔心組織那邊的追殺,再說我還想藉著指揮官的身份繼續查探庫拉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