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城行宮,維露詩的臥房裡。
「明天就要出征了是嗎?」靠著窗戶,維露詩對我問了一句。在她的語氣之中帶著淡淡的傷感。
「是的,很快就回來。」點了點頭,盡量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很快?很快是多長時間?」說著,維露詩回過頭來。
「明年開春吧……不,明年夏季。」說實話,對於要跟空狗蠻族作戰多長時間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聽完我的話,維露詩笑了笑:「那時候孩子都出生了。」
「孩子……呵呵,寶貝,你終於要當媽媽了。」聽到這個消息,我稍稍楞了一會兒,然後走過去捧起維露詩的臉蛋在她的香唇上輕點了一下。「若是男孩的話,長大後一定英武非凡,若是女孩的話一定和你一樣美麗。」
「嗯……」維露詩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也不管頭飾是否會被弄亂,靠在了我的懷中。她總是那麼華貴,即便是在自己的臥室之中也將自己裝扮得猶如最美麗的孔雀,但是此刻,我能夠感覺得出來有一件事已經替代了她原來最注重的事情。
「孩子一出生就應該感到驕傲,因為她的媽媽是西大陸最美麗的女人,絕代佳人。」
「咯咯……姐姐若是聽到你的話一定會不高興的……姐夫。」大概是我的甜言蜜語討得了懷中美人的歡心,維露詩略帶戲弄地特意強調了「姐夫」這個詞語。
被維露詩這麼一叫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頓時舒張開來,美人這一聲「姐夫」叫得我骨頭都酥了。
「不過……」維露詩摘下頭飾上侍女們好不容易弄好地白色羽毛。撩撥著我地腮幫。「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絕代佳人和我生活在同一個年代呢。」言語之間。美人地臉上帶著無盡地惆悵。「姐姐是絕代佳人。我也是……不許笑……還有米斯公國地芙洛蓮娜……現在又多了一個小妞。拉納城地琉克蕾齊婭。」不得不說。維露詩這妞真得真得很自戀。從當初剛見到她開始到現在這毛病倒是一點都沒變。
「教宗艾力山德六世地私生女?那個小寡婦?」
「是啊。那個小妞現在據說現在與我和大奶妹齊名。真是令人不甘。要跟一個小妞齊名。」
「呵呵……」伸手輕輕地捏了一下維露詩地小鼻子:「都要當媽媽了你還不甘心這事情幹嘛?母親大人知道你懷孕了嗎?」
說實話。聽維露詩說道包括她自己在內地四個絕代佳人時。我自己也正暗自得意呢。能不得意麼。老丈人家風水好。或者說猛牛老丈人一個人把家族血緣裡最糟糕地長相因子都佔盡了。然後生出來地三個女兒都是絕代佳人。若不是因為蘇菲出身不夠好地話。並且毫無名氣地話。猛牛家完全可以佔據絕代佳人之中地三個位置。男人做到這份上還有什麼不滿足地呢?就算在西大陸歷史之中地評價是毫無建樹但是光佔著兩個美人就能夠讓我被後世地西大陸人無數次地提及。
「媽媽已經知道了。」維露詩放下手中地羽毛。輕輕地點了點頭。「今晚……好好地陪陪我。明天不可一世地出征。我想看見你那樣。我也想所有人都能看見你那樣。」
「呵呵,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
「我想看見你神氣的樣子嘛。」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姑娘一般。維露詩在我地懷中撒嬌著。擁有一個撒嬌女人的男人是幸福的,因為當你和這樣地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體內的雄性激素呈倍數激增。
在這種柔情之下。我又一次豪情萬丈到昏頭……
「此時此刻的今天,將會永載史冊……
我們神聖的帝國……無數的臣民,
將會見證這段宣言,黎明出征前的宣言。
我們的征途源自於父神對我們的期待,
始於我們神聖帝國對一個新時代地期待。余為希望的徵兆,
余為正義之劍。
在此,余向所有聽到此宣言的每一個神聖帝國戰士保證……
你們的所有的付出,都將得到回報……
你們的榮耀,都將榮耀天上之國……」
在垂柳城行宮外天鵝堡軍團的駐地。在所有天鵝堡軍團士兵以及帝國諸多官員與貴族的注目下。我向天鵝堡軍團的士兵們發表了一篇出征地宣言。
在士兵們的呼應中,在妻子的不捨與維露詩的傾慕之中,我終於帶著神聖拉納帝國最為精銳的士兵們踏上了征途。
乘船兩個星期後,我們終於抵達了天鵝堡,我的第一個城堡。而受到神聖拉納帝國皇室邀請來天鵝堡「秋狩」的亞夏女大公羅蘭早已在天鵝堡等待多日。
「咯咯……和你長得蠻像的。」當帝國自由市軍團的士兵將兩具空狗蠻族地屍體放置在天鵝堡吊橋上時,亞夏女大公羅蘭拿著馬鞭指著地上地兩句屍體笑著對我說道。
「你的嘴越來越尖刻了。」當做沒聽見羅蘭剛才地話,看著四周回答了一句。
「據說都是驍勇善戰的軍隊啊……」雖然我並不想聽,但是羅蘭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我。「穆圖人打了四十年沒打下來的帕爾斯國,這些空狗蠻族一來就解決了。和他們相似並不是什麼羞恥吧。」
聽完羅蘭的話我有點受不了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對羅蘭說道:「你看著我。」
「幹什麼?」羅蘭肯定是有意氣我的,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一句,繼續拿馬鞭隨意地空揮著。
「看著我。」
「好吧。」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亞夏女大公羅蘭抬起頭來和我對視。
「我需要靠這些蠻族來壯陽嗎?」
「咯咯……」羅蘭笑而不答。
但就是她的這種微笑反而使得我更加惱怒,基於前世的記憶,羅蘭的這個微笑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諷刺。雖然在這個世界沒有別人知道,但是我自己知道,我前世的故鄉偏偏就喜歡這種壯陽藥。將一個帶軍隊橫掃歐亞大陸的牛人當成是自己以及自己國家地壯陽藥,並且大肆吹捧。即便個牛人根本沒有壯陽的功效。不僅如此。若是有人膽敢動那壯陽藥的話。他們還會像怕被人知道的陽痿症患者一樣突然奮起,瘋狂撕咬。有什麼帽子屎盆都拚命地往對方頭上扣。
可是偏偏有一個令這些陽痿患者痛心疾首的事實。就是那個橫掃歐亞大陸的人死早了。那個人在生前即使橫掃歐亞大陸,但是從來就沒有征服過我地故鄉,征服我故鄉並且在我故鄉建立王朝的是他的孫子。我的故鄉在歷史上某段時期陽痿了。然後被強暴了,承認這一點其實並不難,反正又不是沒揍回來過。沒必要死揪著那個歷史中牛人的國籍爭論不休。若是要說國籍的話,那麼那個牛人的國籍多了去了。連美洲的印第安人都可以說他們跟那個牛人沾親帶故的,史前一萬年是一家。
那牛人能帶兵橫掃歐亞大陸那是他地本事,沒見跟民族優劣有什麼關係。前世有哪個民族在歷史上少挨過揍?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從來都不是一個固定式。能夠生存下來佔據一席之地的都是強勢民族,也不知道哪來的自卑。
當然,這種令人惱火地壯陽藥效應之我的故鄉並不僅僅限於那個牛人。還有更早之前的兩個遊牧民族。看,被我們打跑的匈奴把羅馬帝國打得好慘,被我們打跑的突厥滅亡了東羅馬建立了奧斯曼。諸如此類。彷彿只要持續服用壯大靈,這個民族就會一直優秀下去一般。沒錯,就是單指我自己姓氏所代表的民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忘記了祖先在危難時的傲骨,只懂得一次又一次地拿著祖先的輝煌炫耀,而將落後的罪責全部推托給少數民族,選擇性失憶,集體昏睡,用槍炮打。用鞭子抽都抽不醒。
為什麼被人看不起?因為其它國家都在敵視我們,對我們有偏見。這就是用來逃避面對自己錯誤地理由。
不說遠的,就拿前世還在當公司職員時的一件事情來說,當時剛從學校畢業不久,血氣方剛,進入了一家廣告公司開始做廣告設計。某天公司接到島國企業的生意,整個公司上下加班加點,終於完成了那份單。但是交付對方的時候,島國的企業卻將那些廣告退了回來。說我們公司的廣告做的很難讓他們滿意,他們劃出了需要我們重做的地方,如果不行地話就全部推倒重新做。接著噩夢開始了,接連一個月的加班加點,那份廣告來來回回了十幾次,最後島國的企業才告知我當時任職的廣告公司說可以了。
完成那份廣告之後,公司裡有人說「小日本故意惡整我們。」也有人說「下次再不做小日本生意。」當時血氣方剛的我看法也差不多,他們看不起我們,對我們有偏見。直到在那家廣告公司工作的日子長了。知道公司裡的各種狀況之後才明白什麼叫做差距。
當島國公司為了一個平面廣告上的線與字的瑕疵斤斤計較地時候。我們地採購的職員在墨盒與打印紙上想辦法挖外快,我們地業務員在想辦法讓客戶只找自己聯繫而不是找公司。當這些事情知道得多了人就麻木了。血氣也跟著消退。從一家公司到另外一家公司都是如此,即便從事的不是那個行業。
不要以為上面的老闆不知道這些事情,老闆自己也是在這個行業裡一步步走過來的,其中的門道老闆清楚得很,老闆若是不夠精明的話怎麼能夠開公司?將人辭退換個人上去幹一段時間之後也是那樣,公司還要正常運轉,只要不是太嚴重的話老闆絕對不會去管,都已經變成潛規則了。這就是差距,態度上的差距,放大了就是前世我的故鄉與我最沒好感國家之間的差距。
然而現在,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股刺痛卻隨著羅蘭地那個在我看來類似諷刺的微笑被統統挑開。看來即便是知道回不到自己的故鄉。但是人骨質裡的固執和身上所流的血液還是不會改變的。
不過……誰也怪不了,不管是在前世還是在現在地西大陸,難道我應該去怪羅蘭的那個微笑?那個女人笑起來從來都是那樣,而且這幾年執掌亞夏大公國使得她那種看似輕佻的微笑顯得更加刻薄。彷彿是要將你內心的所有事情都挑出來放在太陽底下曝曬一般。
想了一會兒發現是在跟自己過不去之後,轉身朝天鵝堡主堡走去。
「怎麼了?」羅蘭跟了上來。
「沒事。」
「嗯……」羅蘭一邊走一邊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心疼那些被宰掉蠻族了?」
聽見羅蘭的的話我立即停了下來,盯著羅蘭。片刻之後雙手交叉。用力甩開,大聲吼道:「別跟我提那些蠻族屎粑粑蠻族,我遲早得殺光他們。」吼完之後不再理會那個瘋女人,加快腳步。
「咯咯……哈哈哈哈……」身後傳來了羅蘭那放肆的笑聲。
「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生氣的樣子。看見你生氣時的認真,就會不禁一陣陶醉。」天鵝堡地書房裡,在燭光下羅蘭慢慢地貼上了我的後面,然後在我的耳邊輕輕地呵氣。
「你還真下賤。」隨意地翻著手中地書籍,回答了一句
聽見我犯沖的話,身後的羅蘭稍稍一楞。接著又笑了起來:「你還知道嗎?若是在亞夏大公國,憑你現在說的話夠我殺你百次。」
「你現在在我的城堡裡。」
「是啊……咯咯……」羅蘭笑著摟住了我的脖子。「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要一個女大公侍寢嗎?」
「今晚我要阿莎侍寢,不介意三人行的話你就來吧。」「呵……」身後的羅蘭鬆開了摟在我脖子上的雙手。「那個亞夏侍女?反正在亞夏大公國我殺地亞夏女人不少。多殺一個也無所謂。反正我不會介意在一個屍體上和你做愛,你想試試嗎?熱的不滿意還能試試涼的,聽說你喜歡奸屍。」
「…………」聽完羅蘭的話我受不了了,將書丟在桌子上轉回頭看著羅蘭,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
羅蘭被我盯著也毫不示弱,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姿態。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女人似乎覺得激我激得還不夠惱火,昂著下巴朝我豎起中指說了一句:「有種來操我啊。」
怒了,快步走到羅蘭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見這女人還是那副挑釁姿態。遂在她的後背推了一把。
羅蘭踉蹌了幾步撲在了書桌上,還沒等她爬起來,我就從她身後將她壓住,一手抓住她的髮髻一手將她地裙子撩了起來……
「哈……」隨著我下身的挺進,羅蘭輕吟的一聲,不過這個女人似乎依舊不甘心,還想出言刺激我。就在她準備說話的時候,我又狠狠地頂了她一下。
「哈……好凶……」
一番野蠻地廝殺之後,隨著心情的平復。我才發現事實上下賤的人是我。女人對我溫柔的時候不肯上,偏偏要她將我激怒了才上,這不就是下賤麼。
「舒服麼?火氣消沒?」趴在我胸膛上的羅蘭撂了一下額前的亂髮,抬起頭來笑瞇瞇地看著我問道。
被羅蘭這麼一問,我才記起來,剛才被羅蘭激起地惱怒連帶著之前地抑鬱在一番雲雨之後還真消失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就是不想回答羅蘭想要我回答的話。遂反問了一句:「你不是說給你侍寢地亞夏男人能從石堡排到波圖城麼?」
聽完我的話,羅蘭也沉默了,過了許久之後才微笑著似答非答地說了一句:「我是東拉納帝國的公主。」
「嗤少來。東拉納帝國的過期公主。穆圖帝國的哈吉皇子現在估計正在新拉納城的東拉納帝國皇宮裡玩他那幾十個妻妾。」
「咯咯……怎麼了?你眼紅啊?」羅蘭說著拿蔥指勾了勾我的下巴。「要不要我也幫你安排一下啊?讓你也試試在新拉納皇宮一個晚上睡幾十個穆圖女人。」
「你準備拿多少軍隊幫我安排?」
聽我說完之後,羅蘭豎起了四根手指。
「四萬軍隊?哈……給穆圖人塞牙縫都不夠。」
「四千……」羅蘭對我認真地說道:「你給打這些蠻族用的……」
「打蠻族用。呵呵……四千……」聽羅蘭說完笑著點了點頭。「你知道那些空狗蠻族有多少?」
「二十多萬。」
「二十多萬?」聽羅蘭這麼說我嚇了一跳:「你確定自己沒說錯,不是兩萬多而是二十多萬?」
「嗯……」羅蘭肯定地點了點頭:「對於他們我所花費的心思並不少。他們剛剛從東邊過來的時候穆圖皇帝就將穆圖帝國北部與亞夏交界的草場賞賜給了他們,讓那些遷徙來的空狗人為穆圖皇帝效力。」
「哦……」原來是這樣,全族遷徙到來的,剩下二十來萬不算多。
「那麼我們要對付的軍隊有多少?」
「兩萬,在天鵝堡附近的是先頭部隊,只有五千左右。我可以給你四千的軍隊,全部都是亞夏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