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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現在你打算攻擊哪裡?」沙霍萊恩指著在草地上鋪開的地圖對我問道。
「呵呵,沙法,你應該習慣說我們,而不是我打算攻擊哪裡或者你打算攻擊哪裡,在戰場之上若是我們除卻彼此什麼都不是,請牢記。還有,你應該放鬆一些,有緊迫感或許是好事,但是這並不會讓你所要指揮的戰爭進行得更順利……」
「嗯?」聽到我的糾正之後沙霍萊恩稍稍地楞了一下,旋而會意過來,笑著點了點頭:「確是如此,謝謝你的提醒,兄長。」說著沙霍萊恩索性坐在了草地上,抬起頭來問道:「兄長你這幾年來一直都是這麼打仗的嗎?我的父親說在他的眼中所看到的你就像一匹依靠吞噬而不是依靠咬食迅速肥壯起來的狼。」
輕輕地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肚子。「呵呵……我的胃夠力。」
「嗯,現在我也有很多時間觀察。那麼……兄長,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抽三百合國王幾個耳光。打狠點。」
「一路殺到三百合王國的首都去?這樣……好像不錯。不過……兄長,你不會真打算這麼幹吧?」沙霍萊恩一邊點頭一邊說著,眼中開始散發出像餓狼一樣的綠光。
「不不不,沙法……」看沙霍萊恩有變成狼人的危險,連忙出言制止。從之前的擔憂與不信任到現在的神化,這小子對我的態度的變化快得出乎我意料之外。雖然以目前三百合王國地軍事制度我不認為他們有任何一支王國或者是領主的軍隊可以跟哥頓軍團抗衡,但好歹在百年前與三獅王國的長期戰爭中這個國家可以在一次決戰之中拿出五千名騎士的數量,而哥頓全國除了哥頓騎士團的一千騎士之外,其它的騎士合起來還不足兩百人。這也是三百合騎士聞名於西大陸的原因。
至少。沒有特殊因素可以利用的話,我不認為自己可以依靠戰場指揮用五千的步兵去擊敗那個數量規模的騎士。現在三百合王國沒有派出那種數量規模地騎士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到必要的時候,那些騎士大多數還是在自己的土地上快樂地當「騎士老爺」。
「呵呵……沙法,雖然我同樣感覺將三百合王國的國王抓來扇幾個打耳光感覺很爽,但是恐怕我們做不到。所以……我們僅僅只能是這麼想想罷了。但是我們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來做,讓三百合王國就像被我們扇了幾個耳光一樣痛苦。比如,他們派出騎士與騎兵攔截我們,被我們擊潰了,三百合王國的國王會難受甚至是憤怒。再比如……怎麼說呢?嗯……就像你在跟一個女人歡愛的時候把她想成另外一個女人。你能理解嗎?」跟沙霍萊恩解釋「意淫」這個詞還真是不容易,當然。這裡並不是說那種單純只有幻想的「意淫」,如果是這樣地只需要「幻想」這個詞就夠了。「意淫」還包括非針對實際目標而針對相似目標所進行地思維與行動上一起實施的實際行為。前世某部影片之中所演繹的曹丞相就是精於此道的高手。
「呃……兄長,你的比喻還真是奇怪,不過,好像有點道理,兄長你說女人在跟男人歡愛的時候會不會也有這種想法。」
「呵呵,或許吧。所以你必須優秀得獨一無二。讓她們……嗯。覺得無可替代,至少更難以將其它人與你聯繫起來。」
聽我說完沙霍萊恩點了點頭,看著我說道:「你是夠獨一無二的了。對了,兄長,你在和歐萊雅大姐……」
「行了行了,小子,停,停止,就到這裡為止。我們接下來進攻這裡……」說著忙蹲下來指著地圖上三百合王國邊境的一個點將話題岔開。這小子說話口沒遮攔的。這都開始問起我地夫妻房事來了。
「這裡……呃……兄長,你不是已經將游騎派到那去了嗎?」
「哦,是嗎?」
「呃……你看,說道他們……兄長,他們已經回來了。」沙霍萊恩說著朝遠處輕輕抬了抬下巴。
朝他所指地方向望去,確如他所說,那些派出去的游騎已經回來了。而且看上去戰利品頗為豐厚。他們比出去的時候多了幾輛牛車。上面裝滿了各種東西。
讓沙霍萊恩將地圖收拾好之後,我們一齊朝那隊回來的游騎兵走去。
「看起來收穫頗豐哈。」走到那邊先跟忙著將牛車貨物卸下的游騎兵隊長打了個招呼。
「大人。」看見我和沙霍萊恩。那個游騎兵隊長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大人,我們按照您的意思襲擊了那附近地村莊,所有對我們有價值地東西都在這裡了。您看,這些東西……」
「當做軍團物資吧。」通常這樣的戰利品都有兩種處理方式,一種就是按照一定比例分配為私人所有。還有一種就是直接充為作戰物資。這幾車東西我稍微看了看,又是豬又是鍋什麼地,戰時顯然不適合用來分配為貴族與士兵的私有財產。
「不過……大人,上面有不少的鎖甲布和土布,怎麼辦?」
「有多少?」
「土布不少,應該夠做三四百人的衣服,鎖甲布少一些,估計也只夠做上百人用的鎖甲。土布和鎖甲布的寬度都是統一的,剛剛好是織邊下兩碼。」游騎兵隊長說著展開雙臂比劃了一個大概的寬度。
「哦?統一規格了?也作為軍團物資使用吧。」難怪三百合王國鎖板甲的產量那麼高,能夠裝備那麼多的重裝騎兵。原來我們只知道三百合王國也像西大陸的其它人口眾多的諸侯國一樣,將鎖甲布交由農村來完成,然後再由王室或者是貴族收購編織成鎖甲或者是製造成鎖板甲。
如果是統一規格地話那的確可以省去不少收購時候質量與寬度上的爭議。雖然鋼甲的製造工時比鎖甲短,而且哥頓製造鋼甲的速度已經靠標準化與流水線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產量。但是與他們製造鎖甲的速度相比還是慢了許多。畢竟依靠相對龐大的人口。他們可以將鎖甲布交由農村來完成,這就使得哥頓的重裝騎兵一直不能夠形成數量。而即使哥頓人口基數同樣也人口龐大。我們仍不能將鋼甲製造的某個工序交給農村,只能跟他們一樣也去造鎖甲布。
鋼甲防禦能力固然更高,但是騎士若是與重裝騎兵互相衝鋒,那也無異於兩顆雞蛋在朝對方互相丟石頭。
「另外,大人,若是我們順著北落葉河再往西南走四天左右就能夠看見一個大湖以及湖邊的城堡——萊恩堡。」
「你們殺光了那些三百合人?」哥頓地慣例是允許這麼做的。
「我們……抓了幾個問話,然後……呃,算了。」游騎兵隊長似是有所隱瞞,接著將心一橫。閉起眼睛說道:「大人,我在問話之後就把他們放走了。我是個軟弱的人,看見那些驚恐的眼睛我下不了那樣的命令。」
「好吧……」聽完游騎兵隊長的命令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在這個時候殺光那些三百合王國的村民才是最好地選擇,因為距離萊恩堡已經這麼近地時候那些村民很可能通知路上的所有村莊然後一起跑到萊恩堡去,我們所能夠得到的估計就什麼都沒有。而且,這樣掠奪不屠殺的方式並不能夠讓三百合王國被掠奪的人不仇恨我們。但是我也找不到什麼理由來遏制這個游騎兵隊長的良心。事實上在他們出去之前我並沒有給他們下達具體的屠殺命令。
點了點頭之後對那個游騎兵隊長說道:「睜開眼睛,看著我。既然你有勇氣堅持你所要堅持的信念。那麼你就應該有勇氣去面對堅持這個信念所帶來的所有結果。睜開眼睛——」說到最後。我地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一聲幾乎是吼出來地。這讓附近正在休息的士兵們都將視線移到我們身上,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這個年輕的游騎兵隊長帶著畏懼睜開了眼睛,一開始視線搖擺不定,似乎在竭力地迴避著什麼。但是慢慢地,彷彿是想通了什麼,原本游離的目光開始變得堅定,隨意的站姿也開始變得挺直。
「回答我,你覺得你能夠讓他們感激你嗎?」繞著那個站直的游騎兵隊長走了兩圈。開口問道。
「不能。大人。」
「那麼……作為一個游騎兵隊長,你覺得你這麼做會怎麼樣?對你自己,你所帶的兄弟,你看,他們很賴你。」
「……」游騎兵隊長抿了抿嘴,沒有回答。
「告訴我。」
「我可能會害了整個軍團,還有害了我自己和信賴我地人。我會被……」說著這個年輕地游騎兵隊長看了看我。沒有繼續說下去。
「會怎麼樣?」
「被處決。」
「很好……」輕輕地點了點頭。「看來你很清楚結果。那麼,你為什麼這麼做?弄回來這麼多東西。你認為我會看在這些戰利品的份上寬恕你?還是裝出一副忙於卸下貨物地樣子指望我忘記這事情?哪個?」
「為什麼不回答了?不試試請求寬恕嗎?」
「對不起,大人。請您寬恕我的下屬們,他們只是服從於我的命令。」
「嗯……不錯。那是不是說我現在就可以下令把你吊死了?」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叫山嵐,落葉城山北郡風谷村瘸腿老山嵐的第三個兒子。」
「沒其它話說了嗎?」
這個叫做山嵐的游騎兵隊長搖了搖頭。
「還真是愚蠢得可以……」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山嵐的不解中繼續說道。「我會處決你,但決不是因為你的良心,而是你的錯誤。毫無意義地破壞的確與一個騎士的榮譽並不相符,但你不是騎士。你的錯誤在於你為自己的良心而負罪,並且試圖進行掩飾。我現在寬恕你。寬恕你基於天良的選擇,但是錯誤必須得到懲罰,你試圖隱瞞的懦夫行為違背了哥頓軍團的榮譽,即使你的下屬們對你都很忠誠,沒有人來向我告發你,但你已經不適合再做一個游騎兵隊長了。找個肯要你的騎士,去給他當馬伕吧。
現在……先帶著你地下屬,以及其它的游騎兵隊伍,回去,順著那些三百合人逃逸的方向。追上去,驅散他們,讓他們一起幫你彌補你為良心所負的罪。還看著我幹什麼,滾蛋……趁我改變主意之前。」
「哦……哦哦!」這個叫做山嵐的游騎兵隊長連著一陣點頭,連感謝的話都忘記說了,向自己的下屬們打著手勢,然後與其它小隊地游騎兵們一起跨上戰馬。順著西南地方向絕塵而去。
「看什麼?都沒事情做了嗎?既然你們都已經閒得沒事做。那就是說你們已經休息好了?那好,把所有的東西都裝好,啟程,西南……快點,動作統統快點。」
「哦哦——」士兵們呼喝著,面帶微笑地站了起來,一掃之前的疲憊開始迅速地收拾東西。
「兄長!」站在身後的沙霍萊恩叫了我一聲。
「嗯?什麼事?」
「這就是你率領軍團的訣竅嗎?」
「不,還有哥頓騎士團的法務軍修士。」說著我指了指不遠處準備上馬的那隊哥頓騎士。
「不是,兄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那種感覺。讓人甘願為你的一道命令赴死的感覺。這不是奚落。」
「呵呵……這個啊。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說說,我對這個很感興趣。」
「假地,我做給人看地,或者……作為一個將領必須懂得如何愛護自己手下的士兵,這樣他們才會愛戴你。」
「那……你還沒說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真假……有時候並不是那麼重要吧,或者兩個都有也說不定。重要的是結果。」說著用馬鞭輕點了兩下沙霍萊恩的肩膀,轉身走向自己的戰馬。走到一半地時候回過頭。對還駐足於原地消化思考那句話地沙霍萊恩說道:「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應該是怎麼把萊恩堡打下來。」
天氣開始慢慢變得炎熱並且乾燥,在前往萊恩堡地行軍途中我們不得不花上更多的時間去補充用水。雖然北落葉河就在我們南邊不到十公里的地方。但是沿河行走同樣是敵軍所知的行軍路線,而且那些游弋於河流之上的航船能夠很輕易地發現我們。哥頓軍團行軍雖然相較起西大陸各個諸侯國的軍隊來說算快,但是我們並不能夠保證能比順流而下的航船快,這一點連輕騎兵都不能夠保證。戰馬需要休息,而航船不需要。
在既要保證速度又要保證水源的情況下痛苦地行軍三天之後我們終於看到了那個和天鵝堡一樣坐落於美麗湖畔的萊恩堡。預先派出去的游騎回報說萊恩堡的軍隊發現了我們,並且已經向附近的派出使者求救。
萊恩堡的主人,萊恩伯爵是三百合王國貴族之中對派兵入侵火鷹公國最積極的份子。所以這次歐仁公爵出征火鷹公國這個萊恩伯爵出了大本錢,除了物資之外還帶領大批領地上的軍隊一齊出征,期望在戰爭結束的時候,將自己領地的邊界再往東推上一些。
不過很可惜,他的確是跟歐仁公爵一起往東邊推了上百公里,但是現在,我也帶著哥頓軍團推到他的老巢下了。不知道在歐仁公爵決定放棄追趕哥頓軍團之後,那個萊恩伯爵待在歐仁公爵的大帳之中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會是怎麼樣的暴跳如雷——他的軍隊都在歐仁公爵麾下陪著龍德那個老人精繞圈圈,他的老巢萊恩堡現在軍力不足三百。即使萊恩堡有著一條護城河,哥頓軍團也能夠將那兩百多人數量的守備部隊輕而易舉地消滅。然後掠奪他、他爹、他爺爺、他祖宗十幾代下來的積蓄。
「這裡的風光如此賞心悅目,三百合人擁有這樣肥沃與美麗的地方還不知足……所以,現在……我們來了,我們狂奔了半個西大陸,還跟西佬們小打了一仗,雖然他們是那麼不堪一擊,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無法酣暢淋漓地享受戰爭所帶給我們的樂趣。
哥頓軍團圍城,派出所有的游騎,以萊恩堡為中心,探查附近三十公里之內的情況。將你們所能夠看見的所有財物、糧食、牛羊都掠奪來,將他們的平民驅散,然後燒燬村莊。如果你們能夠抓到三百合王國的美人,那麼把她帶回來,丟進這靜美如處子一般的萊恩湖裡洗乾淨,然後送到我的帳篷裡來。
戰爭給予我們多種的享受,戰鬥、性慾、美麗的田園還有毫無顧忌的吃喝。讓我們好好地爽一把。」雖然這個命令下達時言語粗俗不堪,但是士兵們就是吃這套。
這個命令很快讓疲憊不堪的哥頓軍團歡呼雀躍,所有的游騎兵都是一路怪叫著離開的。一些冬狼團的哥頓騎士甚至給了自己的僕役一匹戰馬,讓他們跟著游騎兵出去——他們有時候也不是什麼正直的貨色,估計也跟我差不多,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貨。當然,他們和自己的扈從們是不能夠去的,他們還有戰鬥職責必須承當,隨時準備以應不時之需。不過為了掠奪的效率,我還是默許了他們將僕役充作游騎兵的舉動。
在沒有更多物質可以給予的時候,就必須用榮耀與許諾去激勵他們,保持他們高昂的士氣繼續作戰直至獲取勝利。而在能夠享受到勝利果實的時候,千萬不能夠吝嗇。這是對下次物資匱乏時的投資,讓士兵們相信你的諾言都會兌現,這樣的許諾才能夠激勵士氣。
但是……我的問題很快就來了,不是哥頓軍團的問題,我已經兌現了對他們的諾言,他們唯一的問題估計只是在限定的時間之內爽個夠本。我的問題是……這群哥頓蠻子——有時候西佬們罵得沒錯,這群傢伙確實是蠻子。而我就現在就是蠻子頭。這群蠻子真的給他們的頭領——我,送來了一個濕漉漉的女人,一個……父神的女人,沒錯,就是一個修女。也就是說,那些傢伙襲擊了修道院,而且還是一個滿是修女的修道院。天知道他們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幹,我們很懷疑他們還是信西大陸北部的古代神祇,而不是信什麼正教。
他們倒是執行得夠徹底,這個女人……對,我盡量不把她當做修女,這個修女很漂亮,超級禍水的那種。當然,原來不是禍水,如果她沒被帶離修道院的話。但是現在,對我來說就是極具殺傷力的禍水,一個「禍水」全身浸濕之後站在你面前是什麼感覺?
感覺腦袋裡只剩下正教典籍中教導言語的一句:女人是天賜的妙物,男人不應該忽視女性與男性天生的契合,以及男女歡愛的樂趣,轉而而去追求同性之間那種違背被造物天性的歧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