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啟聽後,立馬叫上他的徒弟方以智,拔腿朝那鐵器房的方向走去,雖然他年紀頗大,但是身體很好,腳步輕快,很快到了那鐵器房前。
鐵器房可比那取水器房要大的多了,六七百平方,包括了鍛造淬煉鋼鐵,以及其他一些比如火器等必須的專門鐵器,只有這個大容院有,在其他的地方,根本沒有這些零配件。
徐光啟一到,那方以智先小跑進了鐵器房,找到了那鐵罩。進去後,徐光啟很是驚奇的打量著這個鐵罩!這裡摸摸,那裡敲敲,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鐵罩製造的很精妙,裡面有鎖卡,能夠自動打開鐵罩!不過能把這麼厚的鐵罩硬生生的劈開,也極為難得。」
夏柳不禁一怔,「有鎖卡?」老子當時怎麼沒瞧見,不禁也走了過去。
徐光啟道:「你看這手腕附近,有一個小鐵絲,這東西就是鎖卡,只要他們不用這東西了,那麼就可以裡面的人自己把關卡打開,鐵罩就會一分為二!」
一分為二?夏柳順著徐光啟的指引,這才發現那鐵罩兩側的手腕裡面確實各有一條小鐵絲,只不過這個鐵罩連手都用一種鐵製的皮封裹起來,如果不是徐光啟問了想研究,這皮也不會拆開,更別發現這個了。
「真的能一分為二?可外面好像看不到有裂縫啊!」夏柳不禁奇道。
徐光啟笑道:「這製作之人的心思極為巧妙,他自然是不會讓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被人輕易的看出破綻來。」說著,他指著那鐵罩腋下的一條若不刻意觀察,很難發現的一條若有若無的細線道:「你看,這就是!」
這東西就是?夏柳睜大了眼睛,瞧了好一陣才點頭道:「嗯,可是……」
徐光啟轉頭吩咐那方以智道:「取熱水、火鉗來。」
方以智很快把東西送來,只見徐光啟把那熱水在那鐵罩的腋下澆了澆,用手試了試後,便把那火紅的火鉗貼這火鉗在那鐵罩腋下的細線上劃了一道。那白色隨之變為黑色,裡面露出明顯的縫隙。
徐光啟這才緩緩說道:「製作這鐵罩的人把外面的細縫用獨特的東西封了起來,每次裝上之後便用這東西塗上。不過這個人是來送信的,即便他把其他地方的細縫塗上了,可是腋下由於鐵罩轉動不靈活,因此塗染的不夠好,但是由於平時塗染的多,因此若不經意,也極難發現。」
說話間,他讓那方以智抓著對面鐵罩的手臂中的鐵絲,自己則抓著這一邊的,一起拉動,只聽到清脆的聲響,那躺在地上的鐵罩好像震動了一下。
夏柳伸手掰了掰,那鐵罩應手而開,變成了對半。這沙俄,果然是很強,還真的弄了個精巧的機關!夏柳對沙俄的評價是上了一個檔次,「徐閣老,這東西雖然被你這麼解構掉了,但是我們要對付上百這樣的人,你有方法麼?」
徐光啟緩緩搖頭,「這鐵罩不僅製作的極為巧妙,而且鐵罩的厚度適中,一般的火槍射不穿,除非是火炮才能具有這麼大的力量把這鐵罩給震裂。」
火炮?夏柳聳聳肩道:「哪有這麼多的火炮!而且火炮運用起來比這個鐵罩可費勁多了。」
徐光啟的指頭此時滑過鐵罩的頭上,在兩隻眼洞周圍看了看,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並不一定非要打破鐵罩,如果能從他們的眼睛入手,應該會事半功倍。」電腦看訪問..
這倒提醒了夏柳,這個大塊頭不就是被醉陽的綠光給射瞎的麼,老子如果把醉陽帶去,對付這幫傢伙來是不是能夠輕而易舉?可是這是一個,那些是一百多個!想著,夏柳突然道:「我們可以用火槍射他們的眼睛啊!」
徐光啟似乎想的也是這個,不過卻是有些難度,「火槍的準頭不太高,這眼洞太小,火器營被這幫人衝到近前的話,就慘不忍睹了。」
夏柳笑道:「為什麼要被他們衝到面前?這幫大傢伙移動起來一定很慢,所以如果我們把火槍改進一下,然後再搭配上馬匹,建立一支火龍騎兵!」火槍嘛,用起來火光一噴一噴的,叫作火龍騎兵很形象,而且咱們大明用的就是龍旗,這樣稱呼正合適。
「這……」徐光啟道:「之前我們已經把火繩槍與火銃的優缺點相互融合了起來,現在使用的火槍比前兩者都要好,不過在馬背上用,也是不太方便,一是上膛需要時間,二是彈藥只能攜帶一點,三是這馬背上射擊,準頭太差,根本起不了作用!」
馬背上射擊,夏柳的腦海裡隨即閃現出前世在那影視中看到的西部牛仔的形象,他們無不是騎著馬,腰上挎著手槍!自由瀟灑,行動力強,攻擊性高!他們使用的手槍……對,夏柳突然想到,他們使用的好像並不是很先進的手槍,而是那種能夠轉動的左輪手槍!
想到這裡,夏柳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方小兄弟,快去拿些筆墨紙硯來,我想到了。」
方以智答應了聲,飛快的跑了出去。徐光啟望著夏柳道:「夏先生,你想到了什麼?」
夏柳嘿嘿一笑,「你不是說馬背上用這種火槍太麻煩嘛,那咱們就改進一下,反正現在太先進的我也不懂,我就給你設計一個比較先進的,而且我想製造起來也應該不太困難的。」
左輪手槍好像有些年代了,那時候的製造水平還不是很高,他們研究研究應該能製造出來。
方以智很快把東西全拿來了,夏柳抓過毛筆就細細的在那白紙上描了起來。根據記憶,這左輪手槍有一個手抓的槍托,還有一個轉輪的槍膛,然後是槍管,還有什麼?嗯,還有那個會彈動的擊錘!基本結構好像就是這樣的。
很快畫好,夏柳又給徐光啟作了一番介紹,子彈是從哪裡入的,怎麼樣射擊的,等等!
不過越聽徐光啟越是凝眉頭,「這東西確實較為小巧方便,大是這所謂的子彈,我們現在根本造不出來,太小了,而且這彈殼要用銅鎢等各種比鐵更為好的材料鍛煉!」
「困難當然是有的。」夏柳說道:「但我們好像也沒必要一切必須要是那中彈殼!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東西替代嘛,只要能傷人就行。」
能傷人的東西當然很多,可是能承受住那麼大的動力的東西卻不太多,想了下後,徐光啟緩緩點頭,「這樣吧,我們跟他們商量商量,你先回去,有了消息再派人通知你。」
夏柳只得道:「那行!不過你們一定要抓緊啊!等著急用呢!」
徐光啟也不送,只派了方以智簡單送他出了大容院,夏柳對這個方以智倒是有些興趣,鼓勵他多多學習這些知識,將來為大明做貢獻。等離了大容院,裡把外,只見小道上一個人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竟然是多日沒見的宋應星。
他好像也調來大容院了,可是剛才怎麼在大容院沒有見到?在這裡幹什麼?帶著疑惑,夏柳走過去笑道:「宋大人,別來無恙啊!」
「托夏先生的福,近日還好。」宋應星笑著回答,說著,扭頭左右望了望。
那神情好像很詭秘,夏柳奇道:「宋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宋應星見四周沒人,似乎放了心,不過還是壓低了聲音,滿臉的謹慎,「夏先生,你為什麼要紙鈔的印刷權?」
「紙鈔印刷權?」夏柳訝然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老子什麼時候要印刷紙鈔了?想想又不對,也許是四娘她們要的也不定,要不然這個宋應星不可能鬼鬼祟祟的來跟自己說這些。
宋應星聽夏柳這口氣,還以為他明白,反問自己的,便道:「夏先生,紙鈔關係到大明的將來,你們控制了紙鈔的印刷,那豈不是控制了大明嗎?不要說我這個現在還是工部尚書不答應,就算是滿朝文武恐怕也難以點頭啊!天無二日,夏先生當明白這個道理。」
宋應星的口氣很是嚴肅,這倒讓夏柳覺得事情好像很嚴重似的,「呃……宋大人,不就是印刷紙鈔麼,又不是造反!」雖然他不知道四娘他們要紙鈔印刷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她這麼做了,必定有她的原因。
宋應星搖頭歎道:「非也!夏先生看看現在的情形,天下的白銀現在全都往咱們大明流,而大明對外兌換的絕大部分是紙鈔,那白銀去哪了?那可全在那中國銀行的銀庫裡啊!掌握銀行原本就威脅到了天下的安定,現在你把這印刷紙鈔的權力也拿去了,那大明乃至天下的財富可都在你一家!當初江南沈萬三的教訓難道夏先生一點都不知道?」
「沈萬三?」夏柳一愣,「好像聽過,是個很有錢的傢伙吧?」前世好像聽過那麼幾位古代巨富,這個沈萬三好像也是其中之一。
宋應星點頭道:「正是,金陵的城牆一半都是他出錢修建的,可是正因為他的錢多,這才讓太祖藉故殺了,伺候天下的有錢人再也不敢觸動皇家。夏先生雖然與皇上是結義兄弟,可是皇家畢竟是皇家啊!」